() 炙熱,痛苦,聶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頭疼地要死。
這疼痛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判斷自己的現狀,對現在的情形更是處理不能,或許什么時候就被迎風卷走,或許什么時候就被飛石錘擊,但這一切他都已經無法掌握,因為他的意識正強行要陷入沉睡之中,光是與這股力量對抗,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心神。
“好想就這么睡下去,可是!可是外面還在打斗,要是就這么睡去,只怕會兇多吉少……根源!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聶北只覺得一股燥熱在體內燃燒,他想吼叫!他想發泄!但卻始終不得其法,堵地他難受得要命!
兜兜轉轉,這股力量將他渾身上下糟蹋了個遍,這才慢慢地從他的喉嚨,從他渾身的毛孔,從他的四肢百骸,抑制不住地噴薄而出!
“啊!!!”
終于吼出來了,聶北雙眼通紅,別的再也顧不上,渾身上下只有不出地暢快!
“北!”
致云老頭穿過重重風暴,終于到了聶北的跟前,饒是以他的見識,也不免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北?是你嗎?”
“師傅?”
恍惚之間,聶北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正好看見了致云老頭,只是……怎么變得這么?
不!不是致云老頭變了,而是他變大了!
聶北直起腰來,頂立地,張出雙手往空伸去!
,變得更近了;
地,變得更廣了;
肆虐的陰風在現在的他眼里,可能都沒有一股屁勁大!
不遠處還在相爭的兩獸,此刻也不過是比他略一些。
“砰!”
聶北一腳踢去,直接踢破山澗,堅硬的山壁立刻撕開一道偌大的豁口。
不僅是身形變大了,力量、強度,也跟著變大了。
“北,真的是你?”
致云老頭雖然有些驚訝于聶北的變化,但聶北那一聲“師傅”卻做不了假,只是他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
致云老頭忽然想起來,華陽那子過,聶北之所以會有這樣異于常人的體魄,是因為他曾經被門教余孽施展了蠻神降臨儀式而不死,他一時心軟之下,就把奄奄一息的聶北給撿了回來。
這么一看,聶北的變化確實有些像蠻神,但不同的是,現在并沒有人在背后施法控制,他還有自己的自主意識,而且面目也沒有變成蠻神的模樣。
難道真是蠻神殘存的力量?
致云老頭也有些拿捏不準了,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被施加蠻神儀式之后祭品本身還能存活的先例,聶北這樣的變化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好判斷。
“北……既然你沒有事,咱們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不。”
聶北知道致云老頭這是在擔心他,但他現在還有事情要做。
他要追尋這一切的根源,就要徹查一切相關,除了自己身體里的內因,還有這外因——銀狐化的項紅玲。
在他找到自己身體內異變的根源之前,項紅玲絕不能死!
“我必須去救她!”
“她?”
致云老頭順著聶北的目光,看向還在浴血混戰的銀狐,他一時之間看不出來這銀狐竟然是女子所化,只當她是魔獸而已。
不過,他提鼻子一聞,竟然從銀狐身上聞到了一股非同一般的氣味,這種氣味與聶北現在散發的氣息似乎同出一源。而那嚙風地龍身上的氣息則顯得單純得多,就是一般的野獸氣息。
聶北邁開腿,高大的身軀飛速移動,卷起萬分氣浪,每踏一步,就震地地動山搖!
這情形無疑是神降世!
致云老頭都被這動靜震得抖了三抖,差點沒掉下山崖。
“疼死我了!”
聶北看著雖然威風,卻在默默咬著牙,他身體的強度根本不足以支撐這無名力量的承載,變成巨人就已經使得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這還是多虧了他修行造化長生經,身體的強度和法力都超過常人許多的緣故。
百息!
聶北稍微估計了一下,百息之后,他必定會撐不住肉身崩潰,他得在這之前抓緊時間把這眼前的麻煩給解決掉!
“喝!”
一聲長嘯,百里無魔!
這一聲大吼夾雜著聶北的法力,將兩只還在爭斗不休的魔獸震得直接停了半拍!
他沖到跟前,一手扯住嚙風地龍的脖子,緊緊地一揪,掐地它氣息不暢,漫的陰風頓時為之一滯。
“你這么喜歡張嘴,那我就讓你吃個夠!”
聶北另外一只手握拳,朝旁邊的山峰狠狠一錘,陡峭的山峰不堪打擊,登時從山腰處攔腰截斷!
他伸手一攬,將斷掉的山峰抱在懷里,山尖朝前,猛地往嚙風地龍的嘴里硬塞進去!
本來以嚙風地龍的能耐,滿嘴細的鋼牙吞金斷玉根本不在話下,但現在偏偏被聶北扼住了咽喉,發動不了生的吞噬神通。更可怕的是,聶北的身上似乎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氣勢,跟剛才的銀狐雖然相近,但卻大大不同。
這氣勢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以這魔獸僅有的智慧也能依稀感知得到,這巨人定然曾經屠殺過無數的妖族大圣,數不清的大能鮮血澆灌之下,這才凝聚了這一身駭人的氣勢!
它畏懼,它驚恐,內心之中被壓迫地就連半點抗拒之心也不敢生出,只能老老實實地吞下斷峰!
堅硬的山峰在這魔獸的嘴里,胡亂的嚼著,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碎石殘片不斷地從它嘴里飛濺而出。
這點石頭根本傷不到它,只是他的嘴巴被這么一堵,四周狂亂的陰風風暴立刻為之一頓,項紅玲所化的銀狐也轉危為安,帶著一身不的傷勢,喘著粗氣原地趴下閉目養傷。
聶北看她終于得救,掐著嚙風地龍的手開始發力。
這畜生好像感應到了聶北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機,立刻痛苦地掙扎起來,卻始終擺脫不了聶北那有力的大手。
“死!”
聶北本想直接掐死它,誰知道這畜生皮糙肉厚,一只手竟然奈何不了它,于是就另外一手握拳,狠狠地在它腦袋上掄錘似的猛烈的錘擊,直打得它眼冒金星放松了抵抗的力道,當場被聶北抓住機會,一手攥著脖子,一手揪著腦袋,雙手之間猛地發力,當時把偌大的身軀揪成兩段,內臟和碎肉從斷口處不斷的潑灑,將這一處山澗淋得一片血色!
“好霸道!”
遠遠觀望的致云拉頭一跺腳,大贊一聲,卻看到剛剛大發神威的聶北身形有些搖晃,進而渾身泛起一片血光,心頭猛地一驚,趕緊飛了過來。
“堅持不住了……”
聶北渾身上下都在不斷地滲出鮮血,高大的身形不斷的縮,隨后變成了一個血人。
這莫名的力量來得洶涌,去得也快,他再想去找這力量究竟是藏在體內的哪個地方,找來找去只是平白牽動了身上的傷勢,沒有半點結果。
“北,你沒事吧?”
一臉關切的致云老頭第一時間飛身而至,從懷里掏出些許療傷的丹藥直接給他服下,這才止住了渾身淌血的血口。
聶北忍痛咬了咬牙,遍布渾身上下的無數傷口,給他帶來了莫大的痛楚,稍稍感知一下體內的法力,早已經是油盡燈枯,躺在地上動彈不能,看來這次回去勢必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了。
“沒有什么大礙。”
聶北低聲答應道。
聽他這樣,致云老頭這才放下心來。
“呃……”
不遠處的亂石之上,遍體鱗傷的項紅玲痛苦地發出一聲呻吟,恢復了原本的身形一動不動地趴在原地,身體顯然是透支到了極點,此刻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歪著一張臟兮兮的臉神情復雜地看向同樣起不來的聶北。
“火教?”
致云老頭提鼻子一聞,好像嗅到了什么氣息。
先前項紅玲化身銀狐,致云老頭當然看不出來她的本來面目,現在一切原形畢露,自然是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古怪妖女,留你不得!”
致云老頭手中法寶一起,作勢就要將項紅玲徹底打殺。
像這等有著強大變身能力的對頭,能趁她現在虛弱,直接打殺當然是最好不過,致云老頭想到這里心里更是沒有半分猶豫。
項紅玲看到目光不善的致云老頭,大致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她現在自顧不暇,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氣力,只能眼皮一翻,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痛下殺手。
眼見得就要香消玉殞,渾身動彈不得的聶北忽然鼓起身上剩下的最后的氣力,勉強自己大聲喊道:“住手!”
“北?”
致云老頭聞言,緊急停住想要脫手而出的法寶,一皺眉頭,向聶北投來疑惑的目光。
“師傅,讓她走吧,我以后還要用得上她的地方。”
聶北一歪頭,吐出一口血痰,滿是血絲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項紅玲。
“哎……好吧。”
致云老頭雖然不知道聶北究竟是什么地方用得上這妖女,但這負傷的乖徒弟既然已經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不屑地匆匆一瞥,收起法寶回到了聶北身邊。
“北……”
劫后余生的項紅玲這時候居然掙扎著起來,慘白的手臂勉強在亂石之上支起身子,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般的笑意,倔強的模樣看著簡直叫人我見猶憐,玉唇輕啟:“北,我就知道,你會向著我的……冥冥之中,看來你跟我緣分未盡呢,不如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先前的建議如何?”
這女人,前一秒差點被人宰了,下一秒就繼續出聲挑逗,真不知她是豪氣過人,還是沒心沒肺。
不過,聶北總有一會去的,去那火教,查一查他和項紅玲之間究竟是被什么東西牽絆在一起,或許能查到體內著詭異力量的由來也不定。
這力量雖強,但若是不能為他所掌控,那還真是十分的不美。
而且看項紅玲的樣子,她變身之后明顯還不如他,直接被那力量支配了神智,現在就算是強行留下她,恐怕也問不出什么結果來。
要想知道答案,看來只能去火教總壇去問個究竟。
想到這里,聶北不由得哼了一下,無意之中牽動了好幾處傷口痛得他直咧嘴。但在這頑強的項紅玲面前,他可不想露怯,只能咬著牙硬是給忍了下來:“你給我等著吧,總有一我會去的。到時候就別怪我,踏破你們火教的山門,踩爛你們火教的總壇!”
“你還是這么有意思……咳咳……”
項紅玲語氣雖然有些不屑,但眼里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聶北,又是狠吐了兩口鮮血。
“紅玲!”
姍姍來遲的韓臣兩人終于來到這里,見到項紅玲還活得好好的,不由得喜出望外。只是看到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致云老頭,他們兩人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護在項紅玲身前,以防致云老頭隨時發難。
“哼。”
至于老頭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既然答應了聶北不取人性命,就絕不會反悔。
“我等著你。”
項紅玲被白語素抱了起來,最后意味深長地看了聶北一眼,終于在兩人的護衛之下撤離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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