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世的人們常90年代遍地是黃金,下海經商成了在普通不過的謀生手段。大浪淘沙,能不被歷史所遺忘的又有幾個。
順著飄香,周鑫在一家燒烤店前停下了腳步,他找到了獲取第一筆財富的辦法。
眼前這家店取名叫三斤燒烤,過往的行人們或許會為店名感到鄙夷。但,從吃到大的周鑫知道,店長劉三斤憑借推陳出新的秘制配方,一路走南闖北,硬是將這間不足60平的店開遍了全國。
金鱗豈非池中物,印象中劉三斤的成功是在千禧年之后,那時候的他已經是江城市首屈一指的燒烤大王。
“現在嘛,當然是少不了我這個領路人。”推門而入,周鑫徑直走向了后廚。
“抱歉,店目前僅在晚上營業。”
懸掛在門前的風鈴讓正在忙碌的劉三斤獲悉到了有客造訪,卻并沒有出來迎接的意思。
“請問店長在嗎?”
正在清理灶臺的劉三斤只得放下手里的抹布,“我就是,想吃燒烤的話晚上再來。”
劉三斤有些微怒,眼前這個面相稚嫩的半大子卻讓他有力使不出。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在校的學生,莫非是讀書讀傻了不成。
熟讀人心的周鑫當然看出了劉三斤內心的不喜,可前世內部評選出的銷冠軍也不是白給的,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場面上的形勢微妙了起來。
“燒烤為何只能開在晚上?”
正要出聲送客的劉三斤瞬間止住,有些令他夜不能寐的難題也似乎因此迎刃而解。盡管看出面前之人年歲不大,可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蔑之心。
少年老成,這是十余載的風霜延續下來的經驗。
看似一句問話就能收到奇效,周鑫卻沒有絲毫成就感可言,除了超脫于面相的成熟,這句話本身也是劉三斤自己喊出來的。旁人還在為模仿他的配料而煞費苦心之時,全國第一家不分晝夜的燒烤店橫空出世。
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現如今,周鑫還在循著劉三斤的軌跡驚嘆不已。抬起頭,這樣的敬慕之情居然換在了劉三斤的臉上,雖然稍縱即逝。
“你來這到底是想要些什么?”無功不受祿,混跡社會多年,劉三斤早已收起了輕視,本能的生起了防備之心。
從被忽視到警惕,周鑫暗嘆之余莞爾一笑,“我我是來送錢的你信嗎?”
劉三斤依言的來回打量了一番,“你這兩手空空的,難不成出口成金。”
周鑫打了個響指,輕佻的言行和之前判若兩人,“只需借你后廚一用,即可就能點石成金。”
“難道之前都是我的錯覺?稚氣未脫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陷入兩難的劉三斤也想忖度出對面的斤兩,“可以,不過我要在一旁監督。”
懷疑是人之常情,劉三斤的要求周鑫自無不許。掀起卷簾,周鑫來到了灶前。
灶臺上是剛剛整齊歸類的調味瓶,倚靠在墻壁的劉三斤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味道是吃出來的,滋味是品出來的,而秘汁則是試出來的。
后世聞名遐邇的三斤燒烤店,又怎能少的了吃貨的身影。梗泛萍漂使周鑫有了上頓沒下頓,作息時間沒個定數,而“好吃佬”的性讓他在這找到了棲息的歸宿。
吃的多了,周鑫就想自己嘗試著做。廚師們也樂于和店里的常客分享配料的心得,稱兄道弟再搭上一桌酒,酩酊大醉的廚師們知無不言,有問必答。從此,自住的廚房里彌漫著和三斤燒烤店同樣的芬芳,久久不愿散去,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在吃這方面,周鑫從不委屈自己。本來還在擔憂重生后會損失掉部分記憶,腦海中清晰可見的配方讓他定下來心,全力展現給劉三斤一場華麗的表演,取名叫征服。
按照記憶調制完,周鑫站在了一旁,“店長要不要試試。”
半信半疑的劉三斤點燃了碳火,將融冰后的肉串放了上去,輕灑上配料,不過數秒,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禁饞涎欲垂。
周鑫適時的道,“怎么樣,光是這香味是不是就區別于常人呢?”
被自動劃分進常人一類的劉三斤還在掙扎,“燒烤靠的不僅僅是外香,入味才是最重要的。”
聳了聳肩,周鑫表示繼續,反正秘方不止一種,腦子有貨心不慌。
當香味的濃度達到最高峰時,肉串剛好熟透,迫不及待的劉三斤不顧熱度,齜牙咧嘴的咬下一口。很難想象,后世寵辱不驚的劉三斤還有如此鮮活的畫面。
吃完抹嘴的劉三斤一言不發,就那么直勾勾的望著周鑫,配方和點子都是絕佳的,這也更讓他疑神疑鬼起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禮越重,所求越多。劉三斤想用凌冽的氣勢詐出兒的用意。
以勢壓人并不為過,可早已完全掌握到主動權的周鑫卻對那張冷臉視而不見,微笑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周鑫,三金鑫。”
伸手不打笑臉人,知道大勢已去的劉三斤握了上去,“你好,我叫劉三斤,店名就是我的名字。”這也稱的上最后的考驗,店是我的,你給出的價碼再優秀,也不過是取悅我。上位者的心態,顯露無疑。
但是反觀對手,占了上風又不恃強凌弱,反而面帶微笑的自我介紹,如果不是那張俊俏到沒有半粒胡渣的面龐,劉三斤還以為對方是個帶了人偶面具的江湖老手。
“既然劉老板比我大,喊聲劉哥也就再合適不過,其實弟的這次不請自來是有一事相求。”不拖泥帶水,這是打消懷疑的最佳應策,周鑫當然懂得運用。
“不敢當,不敢當,周友年紀就能如此收放自如,和你這么一比,我這三十多年算是白活的了,至于相求何事,我只能盡力而為。”爬桿上墻,用年齡事實屬無奈之舉,可凡事不滿就是最好的防守。
醋還是陳的酸,到了開門見山的地步,收回的手心里汗聚成洼。周鑫假借提褲的動作,將汗抹了干凈,“我想做劉哥的合伙人,我要入股三斤燒烤店。”
單刀直入,同樣是最佳的進攻選擇。略帶賭意的周鑫眼角微紅,成敗在此一舉。
劉三斤感受到了周鑫身上的壓力,那是自己給的。還是涉世不深啊,可能是貧困讓他選擇了早熟,可談話的藝術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內心早已松動的劉三斤不介意給后輩上上一課。
“理由,一個足以服我的理由。”環抱著胸的劉三斤緩緩道。
周鑫松氣的同時揉了揉大腿根處,眼紅是人為的,不裝腔作勢一番又怎能顯得自己道行不深,從而將年少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呢?貶低自己,就是滿足他人,劉三斤還不是后世那個功成名就的燒烤大王。
服只是肯定的修飾詞,拿掉他,財富之路始于腳下。
“我沒錢,這是我的最大劣勢,可我有源源不斷的創意點子和持續升級的秘制配方。技術,就是我的最大憑證。當然,也可以是三斤開拓道路上的絆腳石。”完的周鑫做了個請的手勢,是敵是友,請君自便!
威脅的話劉三斤聽到的多了,卻屬周鑫這句分量最重,“你的這些都能保證?”
年輕的笑容再次綻放,“白紙黑字,落名無悔。劉哥旦有不放心的,大可全部書于紙上,弟但凡皺了一下眉頭,當場撕毀作廢。”
接觸過心理學或著有過銷售經歷的人都知道,這時候就是一錘定音的收官之戰,不能再給對方留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機會。假裝離去,就是最后的手段。
看著作勢轉身的周鑫,劉三斤匆忙喊道,“等等,合同的事我們可以過后再談,這利潤上的分配才是此刻的重點吧。”
周鑫在劉三斤的心里畫上了一個潛力巨大的蛋糕,而且,這個蛋糕還在不斷膨脹、壯大。而這個蛋糕所占據的市場規模,已經沉浮十余載的劉三斤念念不忘。
既然在面子上退了一步,在利益上自然是要討回來,“我要六成。”
“瘋了?!分文未出就想獨得六成,你子歲數不大,胃口倒是不啊。”
“沒事,我牙好,胃也裝的下,劉哥可別忘了,這吃食可不在乎年代久遠,老字號的招牌早已腐朽,老百姓們在乎的只有味道,而樂道的口碑,才能決定最終的成敗興衰。而這失敗的下場,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吶。”
聽著周鑫這最后唱上的一句,劉三斤呵斥道,“你子別在那瞎嚷嚷,無論你的花爛墜,告訴你,這六成永遠不可能。”
“哦?那劉哥心中匹配的價碼又是多少,弟洗耳恭聽。”俏皮的聲調暫且緩和了對峙的氣氛。
利潤分層硬是搞成了菜場還價,刻意抬高只為避免跌價太狠,周鑫出門前算了算,今的幸運數字是三。
接到皮球的劉三斤有意喊出個二以下的數值,可又怕年少輕狂,當了真后負手離去,從未有過這么多糾結的劉三斤紅著眼眶惡狠狠道,“我六,你四,再要多言,咱們騎驢唱本,各評各的本事。”
“成交!”
演的有點過的劉三斤趁機抹了把眼淚,“瑪德,從未見過這么難纏的子,把我攢了幾十年的老淚都給逼出來了幾滴。”
就差一紙文書的劉三斤還有最后的不放心,“為什么選擇三斤?”
“因為愛情吧。”
看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劉三斤,報復了一下的周鑫趕忙解釋道,“我是,我喜歡一個女孩,卻怕他家看不上我,所以我要掙錢證明給他們家里人看。”
心里仍舊發毛的劉三斤這才相信眼前這位是個實實在在的讀書人,恩,帶把的。不過也忒不靠譜了點,“老弟今后可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往后咱哥倆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心往一處使,這船才能平穩向前。”
達到預計目標的周鑫在桌下攥緊了拳頭,“定不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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