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學校，周鑫從大多數同學的臉上看到了名為“八卦”的東西，興奮的神情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身上。而原因何在，相信和不久前的軍訓風波不無關系。    “不行，這是個信息時代，在這個時候當個聾子和瞎子還不如一個傻子，得找人問問到底結果如何。”    心有所念，身有所動。在和李緣等人說好晚上有事不能一起吃飯后，周鑫獨自一人來到了學校的東門。這里不僅離龔媚所在的住處近，也是江城大學有名的小吃一條街。在民以食為天的中華大地，就算是飽讀詩書的高材生們，一樣禁不住口舌之欲的誘惑。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隨意找了一家有座的面館，點上三兩面的周鑫側耳傾聽，概因隔壁那桌的嗓門奇大無比，侃侃而談的話題正是間隔不久的軍訓事件。    “誒，聽說了嗎，這次軍訓可是江城大學有史以來最大的丑聞。”    愛聽相聲的觀眾都知道，無論是單口也好，群口也罷，都比不上一逗一捧的經典搭配。說白了，話題再驚爆，沒有一個懵懂無知又生性好問的聽眾配合，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不，嗓門大的男生話音未落，一旁就有嗷嗷待哺的吃瓜群眾連聲發問。    “丑聞？難道這潭水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僅僅是表面的互相不順眼這么簡單？”    粗嗓門的男生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微微頷首的樣子真把自己當成了茶樓里的說書先生。    喝一口面湯代替潤嗓的茶，砸吧著嘴也不知回味著什么，好半天才又緩緩道，“你們問到點子上了，要說軍訓這項酷刑，自古以來就是大學新生們永遠無法抹去的痛，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哥，能不能別賣關子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咱倆會被群毆。”    很明顯，如此默契的一問一答正是事先安排好的“托”，不然就含蓄內斂的國人來說，無論別人口中的話將自己撩撥的如何欲罷不能，一樣能做到外表無動于衷，內里翻江倒海。一張臉，就是將這天差地別相隔的絕對因素。    同伴的提醒讓飄飄欲仙的說書先生雙腳著了地，環顧這間小小的面館，果然，面對的都是一些嗜人的眼神。    可能是習以為常，再一次喝湯潤嗓，粗嗓門的男生又道，“軍訓從誕生的那天起，就少不了學生和教官之間的對立，這是天然形成的對立面，所以雙方從見面的那天起，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一些火氣。一點小小的摩擦，都有可能引起一場    可大可小的沖突，進而轉變成今天我們看到的結果。”    看到同伴回到事先商量好的正軌，雖然廢話依舊多了點，但好歹能讓自己接一下嘴，“那今天的沖突，難道不是表面上的摩擦引起的嗎？”    “那是當然，我中華大地的兒女，除了有顆聰明絕頂的頭腦，還有老黃牛一般的堅忍品性。回溯歷史，哪次王朝的興衰，無不都是伴隨著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如果不是平頭百姓被壓榨的過狠，得過且過的日子恐怕真要應了秦皇所說的“子孫后代，可傳萬世”，這次軍訓，同樣也是這個道理。你們仔細想想，那些輕則罵，重則罰，還是太陽暴曬底下的體罰，我們不照樣一聲不吭的照單全收，頂多就在私底下，晚上就寢的時候嘮叨那么一兩句，而后呢？日復一日罷了。”    聽到這，別說那些路過的學生們，就連周鑫這樣的過來人和完全置身事外的面館老板都來了興趣，豎起耳朵聽起了書。    或許是經歷過太多類似的場面，寵辱不驚到了無形的地步，粗嗓門的男生并沒有因為在場人群的表現而顯得怡然自得，用著原先人們耳中的破鑼嗓子繼續說道，“就是我們這樣一群拉著不走，推著倒退的驢們，也是有著一股牲性的。花含欲語意，草有斗生心。人終歸都是有情有義的，一味的忍讓，只會帶來更加難以預計的爆發。這不，咱們這位同輩，就是看到了頭頂上的一片光，才會選擇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聽著越來越有味道的故事，面館老板也是個趣人，往這鍋大雜燴里更添了一把火，“快說，要是把在座的聽高興了，往后你來我家吃面，一律八折，這次無論你點多少，統統免單！”    一碗面換來源源不斷的人氣，著實做了一樁好買賣。周鑫在一旁頻頻點頭的同時，也不禁為自己先下手為強的策略抹了一把汗，這還只是一家普通面館的老板，尚且都還知道見風使舵，更何況那些從小就泡在爾虞我詐生意場上的商二代們。就和玄幻小說里的常見龍套一樣，朽木也能用千金換來的良藥硬生生堆出個高手來。    老板的話讓面館里的氛圍霎時到了最**，這從所有人都面紅耳赤就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這也讓原本心如止水的說書人開始慷慨激昂了起來，“要問為何這名男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令人拍手稱快的舉動，那是因為，他頭頂上的那片光，是綠色的。”    “綠光？”周鑫差點沒把嘴里的面一口噴到對面人的臉上，如果不是知道這首歌會在兩年后發布，他還以為這位也是從后世重生而來的同道中人。面對這種    科學也無法解釋的事，周鑫覺得還是能少則少，吾道不孤這種事，還是留給那些之乎者也的學派人士吧，反正嘴炮就是他們的專職，人越多聲音越宏亮，哪邊聲音大，哪邊就是正統學說。    回歸正題，要說八卦這個東西，人人都有。所以，也別拿長舌婦來歧視某些人，人家至少敢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遠勝于那些藏著掖著，心里明明別誰都想扒光人家的**，卻還要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熟不知，這種五十步的人，比百步更加令人作嘔。    一間學校就算是沒有圍墻的哈佛，一樣就是巴掌大點的地盤。在枯燥無味的學習之余，八卦黨們就成了高校里最活躍，也是最讓人難以抉擇的寵兒。    “你的意思是說，這位同學的女朋友被人睡了？”    “不會吧！難道前面說的丑聞，就是這件事？”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和嘈雜的議論聽得這位說書人如癡如醉，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畫面，僅憑一張嘴，就能像傀儡大師一樣，隨意操縱著人群的喜怒哀樂。    當然，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是永記心頭的，“不不不，你們曲解我的意思了。“綠”分兩種，精神上的和**上，我們這位同輩還算幸運的，女友只是動了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念想，還并沒有付諸于行動。”    “切~”    倒喝彩的聲音讓人性的丑陋展現的淋漓盡致，似乎這些事情只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最后的結局家破人亡，那也是粗茶淡飯里最好的拌料。    起因知道了，過程也見識到了，現在周鑫只想知道結果。不用親自去問，那樣有失體面，而且周鑫知道，總會有人樂意效勞。    “那學校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呢？”    “他又不是校方領導，怎么可能事事都能預料到。”    過足了耳癮，某些人的嫉妒之情開始故態萌發，沒辦法，誰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狼多肉少呢。    面對質疑，說書人照舊抄起碗筷，大快朵頤了起來，看那架勢，活像三天滴米未進的難民。    在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響亮的嗝后，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有個哥們是學生會的主席，趁著上交新生資料的空隙，還真讓他無意間當了一回隔墻耳。面對這次的惡劣事件，校方給了四個字，嚴懲不貸。”    “那軍訓怎么辦？”    剔著牙的說書人只回答了兩個字，“照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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