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季長安與長樂一起翻墻進昭明殿,長樂被架走之后,季長安也被趕了出去,并被嘉寧警告今后不得再接近昭明殿一步。
可他豈是那么容易妥協的,此后他憑著莫離之前帶他走過一次的印象,不動聲色地探明了潛進昭明殿的密道。
他先在遠處觀察到莫離和秦鳳歌都在殿外,想趁這個時候潛進去與嘉寧獨處。他成功地進去了。嘉寧當時正在看情報,苦思冥想間,發覺到身后有動靜,她從對面的銅鏡中已瞥到是季長安了,卻還是頭都不回地直接抬手扔過去一只暗鏢,若非季長安反應靈敏,那只暗鏢就直中他心口了。
在暗鏢離他心口咫尺間之時,他迅速地伸手截住,卻將計就計,摁住心口,裝作中鏢:“。“ 螌幠愫煤荩箤ξ蚁氯绱硕臼,枉我對你一片真情,一片真情啊……”
嘉寧從玉案前起身,回過身去看他,面色如冰:“別裝了,裝受傷也免不了你擅闖昭明殿之罪!
“我沒裝啊!彼嬷乜谧魍纯酄,乖張地眨眨眼睛,一下拉過嘉寧的手摁在他自己的心口上,開啟了油嘴滑舌模式,道:“你摸嘛,我是真被你傷到了,重傷,心都碎了!
嘉寧掙脫他的手,忍住了抬手給他一耳光的沖動,冷漠地別過頭,道:“你要知道你我之間頂多只有公主與臣下的關系,再無半點情分,你若是再敢輕薄于我,就是大不敬的死罪!
“為什么你總要弄得這么絕?好像真的沒心似的,這樣你就好受嗎?”季長安被她的話刺到,變了語調,凝重地問她。
她道:“我不是沒心,只是心已死!
季長安有些激憤地再去拉她的手,靠近她:“那就讓它死灰復燃,為了我!
嘉寧抬眼直視他動情的雙眼,支撐著自己,絕情地冷笑:“你不值!
這次她沒有掙扎,他自己松開了手,退后一步,消頹地垂著頭:“不值?好吧……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兩人不再對視,各自面向別處,神情疏離,嘉寧道:“那樣最好不過!
季長安看向她的背影,語氣平淡冷靜:“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下,秦鳳歌很可疑,我懷疑她有異心,請公主殿下多多提防。”
“證據?”嘉寧道。
季長安已經在向密道口走去了,沒有回頭,“我會找到證據的,總之你小心就是!
嘉寧喚進莫離,問她:“莫離,秦鳳歌入宮這么久,你可發現她有什么可疑之處?”
莫離回道:“回稟殿下,莫離對她確有懷疑,總是覺得她太過敏銳精明,眼神不善,舉止詭變,可這也只是直覺上的猜測,她并無明過,也沒有證據,之前莫離也不敢擅言,今殿下問起,是否是發覺了什么?”
嘉寧對莫離明言:“一直多事多憂,我未曾對她加以留心,今季長安來提醒我說秦鳳歌可疑,讓我提防,故而問一下你!
聽她說到季長安來見她了,莫離神色微變,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多言。
嘉寧繼續道:“她現在已是羅云門細作,未有證據,也不可輕言有罪,你今后對她多留點心吧,無罪最好,有異心則絕不容!
莫離頜首:“是,莫離明白。”
將要退出去之時,莫離猶豫地開口問道:“殿下,季長安又潛進殿了嗎?”
嘉寧明白她的意思,道:“是的,但以后不會再這樣了,我和他的事已了解,今后不會再生旁枝錯節了!
“真的能了結?”最清楚他們兩人關系的莫離不由地直接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嘉寧沒有介意她的直接,而是轉頭看著有些失神的她,淺笑道:“莫離你能了結,我為何不能?其實都是一樣,我早該明白什么是妄念的,莫離你都比我看得清楚些,以后我會保持清醒,不會再昏了頭了!
后來,季長安有些后悔自己去提醒嘉寧了,雖然讓她警覺一點是好的,但這樣一來,嘉寧就會對秦鳳歌多加提防,向她行令囑事定然會與之前有所不同,即使嘉寧能把握好分寸盡量不讓秦鳳歌看出她有提防之心,然而秦鳳歌那般敏銳心機的人恐怕還是會有察覺,這樣的話,她必會更加小心保身,不會再有明顯的異動,就很難讓她露出馬腳,他也很難再抓到證據了。
季長安也無可奈何,思來想去,還是要靠他自己對秦鳳歌小心留神,最好能想辦法讓秦鳳歌自露馬腳,可這又談何容易?他畢竟不是有陰詭心計的細作,有些事他現在還理解不透,也不會按照那種方式行事。
果不出他所想,秦鳳歌果真注意到了嘉寧和莫離對她似有提防之意,故而行事更加謹慎小心,循規蹈矩,深斂鋒芒。
季長安與秦鳳歌平日在羅云門受訓時,兩人都裝傻掩飾,季長安本來就是那一副輕飄作態,與她相處不露戒心,因為兩人受訓時實力相當,所以清源長老經常命他們一起行事,兩人表面看起來甚是融洽,在行動時兩人配合得更是默契,畢竟秦鳳歌也有可取之處,季長安除了對她有疑,也不是完全厭憎她,和她實則是亦敵亦友。秦鳳歌更是善于偽裝,完全裝作不知道季長安在暗中監察她,歡顏以對,往往以羅云門的指令為先,不尋嫌隙,深明大義寬容坦蕩的樣子。
季長安與嘉懿多有來往,他請示過清源長老,清源長老也認為,他以皇子的學武師父身份來往宮中的確比較方便。羅云門的細作自有規矩戒律,分布在各處的羅云門暗衛都是有固定位置的,其他細作沒有指令不可以出入后宮,只能在羅云門里活動。
嘉懿受季長安忽悠,去向宮門守衛打招呼,但凡是季長安入宮,不用請旨,只要向守將登記報備就是了。季長安入宮中教嘉懿武藝,也得以可以多見嘉寧幾面,他別無他念,只是想見見她而已。嘉懿看出他們之間的疏離,還時?桃饨o他們制造見面的機會,可是他們儼然不受,嘉寧高貴自持,季長安規規矩矩,話都不多言一句,看得嘉懿甚是郁悶。
秋日,昭明殿里扶桑花初開,嘉懿見嘉寧之前在宮門外折了一枝塞給季長安,天真爛漫的他告訴季長安這是嘉寧最喜歡的花,示意季長安將這花送給嘉寧哄嘉寧開心。
等到見了面,兩人行完禮,季長安與嘉寧對立,卻尷尬無言。嘉懿搗搗他讓他把背后的花束拿出來,季長安拿出花,瞥到嘉寧依舊神情冷傲,旁邊站著的秦鳳歌明顯是在等著看他被拒絕的好戲。
季長安轉而一笑,卻直接將花遞到秦鳳歌面前,道:“來,鳳歌,這花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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