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霏云閣,嘉寧上了樓沒多久,正在房里和莫離低聲討論怎么找到出逃的兵部王侍郎,窗戶卻被敲響了,“方若!方若!跟我走吧!”一聽就是季長安的聲音。莫離拉下臉,去開窗,季長安趴在窗口對莫離嬉皮笑臉地說:“美女你好啊!我找一下你家小姐!”他伸脖子望向嘉寧,身上還是**的,頭發都黏在脖子上,對嘉寧喊:“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我知道你看到我這張臉會很不舒服,我也不喜歡這張臉啊,我本來長得比這帥多了!相信我,我和他真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樣的人!相信我,兵哥哥不會說假話的!”他還放開一只手對她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就在他放開一只手的時候,莫離狠地打了下他抓窗沿的另一只手,他痛呼一下尖叫著摔下去了。嘉寧也走到了窗口,望向下面,他背后有裝備包墊著所以沒有摔傷,不過驚動了霏云閣的護衛們,那些大漢一個個挽起袖子,對他伸展拳頭,他起身往上看到嘉寧在看著自己,所以也不好認慫,還耍酷地蹦了兩下:“我說過的奧,你們別惹我奧,不然真動手啦,我可不怕你們!”他磨拳聳肩的,大漢們也忍無可忍了,真的動起手來,季長安只好與他們過招,雖然也別打得很疼,不過還是居于上風。
莫離看著樓下打斗的季長安,說道:“他果真是和荀韶陵不一樣的人,卻長了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雖然招式奇怪,不過身手還是很好的,雖然說話奇怪,不過也有點小聰明,而且他如今對殿下神魂顛倒……真是天助我羅云門,殿下,不是嗎?”她作為一個細作敏感的思維早就讓她有這個想法了。
“你是說控制住他,讓他為我羅云門偽裝成荀韶陵?來一招貍貓換太子是嗎?”她想到這,嘉寧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莫離挺心喜的,她早就想說了,只是這幾天嘉寧生著病她不好提所以沒說:“對啊,這不是一招妙計嗎?簡直可以一舉端了萬朝宗,能為南珂省多少事!殺了北梁真皇帝,推一個假皇帝上去,我南珂就能直接掌控北梁了……”
嘉寧望了眼季長安,轉回了身,“可是我不想這樣做。”
“為什么?這可是大好的機會!”莫離很驚訝。
嘉寧對上莫離的眼睛,抿了一口茶,說道:“莫離,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理由嗎?你真想知道,我能說一大堆給你聽。”
莫離擰眉:“莫離不敢。”
季長安和大漢們打完,就和闌姑商量讓他住在霏云閣后院,其實闌姑自他拿出那塊出自皇宮的玉佩開始就對他頗多懷疑,心想不如把他留下查他究竟是什么人就答應了。
他身上濕透,怕又感冒發燒,又沒有別的衣服可換就只好穿上自己的軍裝,把長頭發堆進迷彩帽子里,顧不上奇不奇怪了就在院子里生了個火堆烤火,他穿成這樣倒覺得自在些,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夜幕降臨,前庭是舞姿妙曼笙歌迭起,后院的小廝們和季長安圍在一起喝酒吃他烤的烤肉,他抬頭便能望見嘉寧房間的窗戶,他烤肉的香氣飄滿了整個庭院,前庭的姑娘們都圍到他旁邊來湊熱鬧,被他說的話逗得嬌笑聲不斷。
二樓的窗開了,嘉寧和莫離往下望見樓下的熱鬧,莫離說:“真是奇怪,他穿的什么衣服啊?”
嘉寧說:“莫非莫離忘了,我們追殺荀韶陵到幽州城外,有一個怪人從天而降,不就是這幅裝扮嗎?”
莫離說:“是的,真是越想越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會不會他就是荀韶陵啊?”
“他不是荀韶陵。荀韶陵不會穿這樣的衣服,不會做這樣的事。”她說。
季長安拿把刷子給手上的一大把肉串刷蜂蜜,嬉笑著說:“誒,你要雞翅膀啊,好啊,誰讓你長得漂亮呢,給你給你好吧……”
“長安哥哥~難道我不美嗎?我也要啊……”
“你美你美你最美行了吧,還有一個翅膀呢吶給你……”
“哇,這里還有這么個大美女呢,我都沒看到,這一把肉串都給你……”
姑娘們和他嬉笑,鬧哄哄地搶他烤的食物,“那長安哥哥這個雞腿你給誰啊?”
他頑皮地說:“當然是給最美的啦~”
“那是給我的對不對?”“給我的!”“長安哥哥給我!”
他揮著手里最后一個雞腿,抬頭看見嘉寧立在火堆前,他直接把雞腿遞給她,其他姑娘們自然不樂意了,唏噓著嬌嗲著散去。
他們一上一下四目相接,她接過雞腿,大大方方地在他旁邊坐下,嗅了一下香噴噴的雞腿一口咬下,動作并不粗蠻反而顯得可愛,她說:“你真是有興致,在這生篝火烤肉,不過味道還是不錯……”
“吃肉喝酒才爽嘛,要不要來一口?怕不怕醉?”他遞酒壇子給她,調皮地笑。
她接過,舉壇喝了一口,放下壇子,用水袖擦了下嘴,冷哼一聲:“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千杯不醉?”
他愣愣地給她鼓掌:“厲害啊!”他自己倒有點喝上頭了,說:“真是沒想到你會這樣,我,我總覺得不會做這樣的事呢,竟然坐在路邊陪我喝酒……哈哈……”
她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繼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言自語:“如果有必要,我能有一千種樣子,這樣又有何妨?我到底是什么樣的我倒忘了……”
她問:“你怎么穿成這樣?這是什么衣服?好奇怪啊。”
他耍帥地滑了下帽檐,拍拍迷彩服:“這是軍裝啊,特戰旅的制服,你肯定不懂啦,其實我是軍人,我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到這鬼地方,我想我的戰友啊,我想回去啊……”
“回哪去?”她沒有全部聽懂。
他說:“方若,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帶你回2016年去,我的家人在那,我的戰友在那,我一定要回去。”
“你真的要帶我走?”
“是啊。你不應該在這里受罪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是荀韶陵?”
他捶著胸口發誓:“我發誓,我真的不是他,你相信我啊,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季長安,不是什么荀韶陵。”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本來是名軍人,現在是個浪人。”他灌下一口酒。
他不停喝酒,她也喝了好幾口,沒有再說什么話,到了夜深,前庭歌舞歇,他已醉醺醺的了,她還清醒著,他很認真地望著她望著夜空的眼睛,問道:“那你希望我是他還不是他呢?”
她心里一沉:“我希望你只是你。”
他抓住她一只手放在繡著軍徽的胸口:“那就跟我走。”
她抽開手:“為什么?”
他的確是醉了,回答得很坦誠:“因為我睡了你,我想對你負責。”
她臉上一陣紅暈,咬了下唇,冷冷地說:“你已經付過銀子了,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他勾上她的肩膀,無賴地笑說:“那換個說法,因為你睡了我,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她推開他,直視他的眼睛:“你殺過人嗎?”
他比了個打槍的手勢,回答:“殺過,一槍斃命。”
“你殺過很多人嗎?”
“不算是很多,都是他媽該死的壞人。”
可是她殺過很多人,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殺過。
“你說過謊嗎?”
“說過。”
“多嗎?”
“多啊,迫不得已才說的。但我不會對你說謊。”
可是她已習慣了說謊,對他也沒有一句話是真的,甚至連名字都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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