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寧從窗口望去,季長安正在擦拭狙擊槍,她看不出那奇怪的東西是何物,走下樓去問他:“這是什么?”
他有點自豪感,回道:“這是88式狙擊槍,酷吧?”
她還是不懂:“這是用來干嘛的?”
他已經(jīng)組裝好了,裝上子彈,比了個狙擊的姿勢,說道:“用來殺人的啊。就算那個人離我……一千米……哦不,三百丈遠(yuǎn),也能一槍致命……”
“三百丈?我可不信,你定是在說大話。”嘉寧笑道。
“別不信啊?跟我來,我讓你見識見識。”他把狙擊槍扛在肩上,帶嘉寧往河邊走。
在靠近河邊的小山丘上,他伏在地上,瞄準(zhǔn)了遠(yuǎn)處,射了一槍,那聲響雖說不大卻著實讓嘉寧驚了一下,她望了望好像前方并沒什么異樣,季長安揚(yáng)揚(yáng)眉,扛起狙擊槍,拉著她的手往前面的樹林跑。
跑了一會兒,他才停下來,炫耀般地用下巴指指地上,然后嘉寧就看到地上有只死了的麻雀,麻雀的胸脯還在淌血,估量一下距離,不說三百丈也有兩百五十多丈了。
嘉寧心服口服了,撫摸了一下冰冷堅硬的狙擊槍:“好神奇啊,這狙擊槍果然厲害,你怎么會有這個呢?”
季長安說:“不跟你說過了嗎?我是特種兵啊,還是狙擊神槍手呢,這狙擊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武器,就相當(dāng)于狙擊手的生死搭檔。”
嘉寧好像有點明白了,“就跟劍客與劍一樣是嗎?”
“是啊!”他說:“你要不要試試?”
她點點頭,接過狙擊槍,有點重量,但沒想象中那么沉重:“怎么用的?”
他說:“得先找一個適合狙擊的陣地。”于是他找了一處山丘,又趴在了地上,支好狙擊槍,見她還站著,就拍拍旁邊的位置:“你得趴下來,狙擊手可是得隱蔽的,要站著的話早就暴露目標(biāo)被敵人打死了。”
她猶豫了下,還是趴下來了。他很滿意,湊近她,教她:“槍呢,都是要裝子彈的,這就是子彈……”
他是個好教官,嘉寧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他說的那些名詞,卻還是懂了大致的用法,她非常有天賦,他一說就通,試了幾次,終于有一次打中了,季長安比她自己還高興:“真棒啊,你也有做神槍手的潛質(zhì)嘛,方若。”
此刻他們之間已無距離,他的手臂環(huán)住了她,穩(wěn)住她手扶槍的姿勢,他們幾乎是親近到臉貼臉,她說了一句自己都毫無意識的話:“叫我嘉寧。”而且她知道不是因為他有著荀韶陵的臉,而荀韶陵也是得到她準(zhǔn)許叫她嘉寧的,這一刻,她說出這句話,完全是與荀韶陵無關(guān),哪怕他長著荀韶陵的臉,這一刻她就是莫名地確信,他就是他,她沒有把他當(dāng)做別人。
“嘉寧?為什么?”季長安沒反應(yīng)過來。
“這是我真名。”這是她唯一沒有騙他的話。
季長安笑了:“好,嘉寧。”
作為公主,她本是只有邑號沒有名字的,可她這個公主生來地位就不一般,她已過世的母后請她父皇準(zhǔn)許她承皇子之名,取名嘉寧,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更少有人能喚這個名字,她曾讓荀韶陵喚她嘉寧,是小女兒的柔情,如今脫口讓他喚她嘉寧,是否是有一點真心?
季長安教會她狙擊槍,就拿出了手槍:“這是92式手槍,是用于短距離射擊的……恩……我想把它送給你。”
嘉寧拿起來端詳,她還記得追殺荀韶陵那夜出現(xiàn)的怪人就是用這樣的東西朝天射了一下,那一聲響便能聽出絕對不凡,“送給我?”
“嗯啊,你拿著這個防身,就不用在房間里藏那么多匕首了,怪嚇人的……”他說。
她若有所思,低垂的眼眸里有一絲一閃而過的狠絕:“那好啊,你教我怎么用。”
他拿過槍,先向她介紹每個部件,然后動作熟練地向她展示如何拆組,她牢牢記下。
他手把手教她:“……先上彈夾,打開保險,這就是保險,然后拉槍膛,對準(zhǔn)你要射擊的目標(biāo),比如那棵樹,對好了,最后用食指扣動扳機(jī),就這樣……”
他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雙手覆在她握槍的手上,帶動她瞄準(zhǔn)要射擊的目標(biāo),他的食指與她的食指交疊,稍一用力,“嘭!”
槍聲一響,子彈沿著筆直的彈道飛射而出,前方三米外的小樹干被子彈穿擊而過,細(xì)細(xì)的綠色枝干上有了一個洞。
她看著那個洞,笑顏明動,目光淡然而專注。季長安注意到她的神色,心里有些訝然,其實他這樣教她射擊是有點炫耀的意味在的,想讓她這樣一個古代女子見識手槍的威力,或許還會對自己生出崇拜之意,誰想她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想象中的吃驚或怎樣,僅僅面露喜色,而這種欣喜也很淡然,這樣一個弱女子在這個瞬間看來隱隱顯露出一絲大氣持重的氣質(zhì),相比下來好像是自己太過幼稚了。
他放開嘉寧,讓她自己**射擊,雖然他只教了她一遍,而當(dāng)她自己射擊的時候動作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一槍擊中,上彈夾,上膛,開保險,愈加熟練快速。即使她此時穿著是古代女子的長袖羅裙,手持92手槍,的確顯得很混搭,她卻把這種“混搭”感淡化了許多,就算是槍械這樣的武器她也能駕馭,英姿颯爽的霸氣隨著她射出的每一槍迸發(fā)而出。
他給她鼓掌,“好!好!真棒啊!你要是生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是活生生的陀槍師姐嘛!”
彈夾里的子彈打完了,她按照他教的,再裝上子彈,安上彈夾,專注地低眼看著手里的槍,沒有聽他啰嗦:“你悠著點用,子彈不多了……”
“沒想到你學(xué)手槍都學(xué)得這么快,打得真好啊……”
手中的槍已經(jīng)上膛,她抬起臉,面上變得薄涼,“是啊,我做什么都沒失手過,但是……”
她雙手握槍,瞄準(zhǔn)了他的胸膛,目光冷落寒霜:“荀韶陵卻是我唯一的敗筆,而你,卻給了我最大恥辱,偏偏你還長了一副他的樣子……”
“誒!方……方……不,嘉寧你冷靜點!別呀……”季長安臉色驟變,嘻哈的神色不再,面對著她冰冷的黑色雙瞳和槍口,他心里一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沒認(rèn)識過她,可是明明上一刻還在自己懷里笑意吟吟的呀。
他發(fā)現(xiàn)嘉寧看起來是冷面無情的,可她的確是還有猶疑,女人的心思不就是那么矛盾和多變嘛,恨卻愛著,她微微顫動的目光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于是他就猜到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在她咬牙扣下扳機(jī)的前一秒,他突然張開雙臂,作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用深沉疼惜的目光直視她的眼睛,眼眶都紅了些,“那好吧!嘉寧!是我傷害了你!你殺了我吧!荀韶陵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你開槍吧!我愿意死在你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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