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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塵埃落定,嘉寧最不希望的事還是發(fā)生了,甚至于這一次她都無法找到破解之法,無處還擊。
“那好,這就是你們羅云門的事了,朕不再過問。既然也算是為羅云門招募一人才了,闖宮之罪,朕不妨饒了。”南成帝道。
季長安拜禮:“謝主隆恩。”
南成帝正眼細(xì)看他,“季長安,是吧?清源長老為你求情,收你入羅云門,此后你也是清源長老的弟子了,還不拜師?”
“是。”季長安應(yīng)和,繼而轉(zhuǎn)身給清源長老跪禮:“弟子季長安拜見師父。”
清源長老心生笑意,總算是完結(jié)了一個心愿,他如意了,恬淡的如光微微掃了下嘉寧,然后笑視季長安,親手扶他:“嗯好,見禮起身吧。”
季長安端正身姿,見禮:“謝陛下,謝殿下,謝過師父。”他起身來,望了嘉寧一眼,嘉寧卻失神地望著別處。
南成帝咳嗽了一聲,道:“恩,這就由長老處置吧,起駕!嘉寧,此事已了,繼續(xù)與朕前往凌煙閣吧。”
嘉寧面色疏冷,波瀾不驚,附禮:“是,父皇。”莫離扶她上轎輦,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回望了季長安一眼。
清源長老還是要去凌煙閣的,他低聲吩咐鳳歌,“鳳歌,將他引入鑒閣等候。”
秦鳳歌淺笑:“是,師父。”
鑾駕遠(yuǎn)去,宮道之上重現(xiàn)昏暗寂寥。季長安實(shí)在難以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眼睛還愣愣地目送嘉寧的轎輦漸漸遠(yuǎn)離,心里千頭萬緒的,一片迷茫。
秦鳳歌笑望季長安,“公子請隨我去羅云門吧,待師父歸來給你行入門之禮,你我也算是同門了。”
季長安跟著她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無言地走在她旁邊。
秦鳳歌壓低聲,很是無意地隨口嘆了一句:“公主殿下果真是神了,這想收的人就沒收不了的。”
“你是什么意思?”
秦鳳歌這聽似無意間出的一句話,卻像重重的一錘給季長安了當(dāng)頭一下。
季長安怔在原地,秦鳳歌回頭一笑:“沒什么,我就是隨口,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他冷笑,輕輕搖搖頭:“我怎么能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他回望嘉寧轎攆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哼,我應(yīng)該早就想通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抬頭道:“我不去羅云門了!我要先去昭明殿!”
“什么?”秦鳳歌焦急起來:“公子,長老吩咐了的,我必須先帶你去羅云門……”
季長安氣沖沖的:“我不,我必須得先見到她,跟她問個清楚!”
秦鳳歌忙道:“公子怎能對殿下不敬?是我剛才多嘴了,公子不要介懷才是……”
“不關(guān)你的事,我還得謝謝你,提醒我了。”季長安憤慨地邁步往前走。
秦鳳歌拉住他的衣袖,季長安回頭,看見伊人楚楚可憐一臉委屈,她懇求他:“公子,我求你了,若是殿下知道是我不心出了……殿下肯定不會饒我的!公子,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季長安心軟了,承諾道:“放心吧,我不會提起你的,我絕不連累你!”
“謝過公子。”夜色之下,她眉心的朱砂一點(diǎn)失了灼目之色,收斂鋒芒,裝作柔弱,她倒是裝得比一般宮女還要可憐些。
“公子且聽我一句勸,圣上金口一開饒你一命,長老收你入羅云門,此事已成定局,你要想活命,就只能順從,無論是圣上還是殿下,你都反抗不得的,就認(rèn)了吧,安心做羅云門細(xì)作,順了殿下的心意吧,不然就憑你這一張臉,是怎樣都活不成的。”她懇懇切切貼心勸慰。
“順了她的心意?哼!我的確只能順?biāo)囊饬恕!?br />
秦鳳歌將季長安帶到鑒閣之后,沒過多久,只見莫離忽然出現(xiàn)了。原來嘉寧經(jīng)此事之后也無心看嘉懿的入泮之禮了,就借口先行告退返回了昭明殿。清源長老欲與譚老先生會面,所以還需耽擱一段時間才會來安置季長安。
莫離來了,季長安正郁悶地靠在鑒閣外的長廊外,她臉色看起來也很陰沉,道:“公子,殿下請你到昭明殿一會。”
季長安白了她一眼,怨憤地嘀咕著:“這是真要和我見面,還是又有什么計(jì)劃啊?”
莫離道:“你什么呢……”
秦鳳歌上前來打斷莫離的疑問,在季長安面前做出一副心偏幫著他的樣子,問莫離:“長老不是要來為季公子行入門儀式的嘛?殿下為何此時叫公子過去?”
莫離沒拿正眼瞧她,對季長安道:“長老暫時不會過來,趁此空檔,殿下有話跟公子。公子走吧。”
季長安甩頭邁開步子:“哼,尊貴的公主殿下叫我去我怎敢不去?走吧!莫離姑娘前面帶路。”
莫離覺得他這樣有些莫名其妙,引著他出羅云門,秦鳳歌也跟著回昭明殿,這與她計(jì)劃中的有些出入,所以她有點(diǎn)不放心。
他們?nèi)诉M(jìn)了殿內(nèi),嘉寧目光幽涼地看季長安一眼,季長安卻扭過頭不看她。
嘉寧擺手,讓宮人們退下,莫離與秦鳳歌在殿門外的兩側(cè)候著。
見季長安神色有些憤然,嘉寧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上前去,問道:“你……”
季長安轉(zhuǎn)頭直視她,冷冷的目光瞪得嘉寧一愣,他反問:“我是不是還要給你跪下行禮啊?公主殿下?”
“你這是什么意思?”嘉寧埋怨地問。
“我還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是煞費(fèi)苦心啊!蘇嘉寧!我以為終于看到你一點(diǎn)真心了,誰知道還是中了你的圈套!我可真是傻啊!怎么就信了你?我真是個傻瓜!竟然還為了你留在這么個鬼地方!”他對她吼道。
嘉寧一時無措:“我怎么給你設(shè)圈套了?你胡什么?我怎么騙你了?我還奇怪你今晚為何要闖宮呢?明明是你自己折騰的!這不是我設(shè)計(jì)的!我沒有騙你!”
“你別耍我了!你們不就是看中我長的這副樣子,想利用我為你羅云門辦事嘛?先是哄我把我留下,又飛鴿傳書把我叫進(jìn)宮來,讓人埋伏我,又好巧不巧地剛好撞上皇上的鑾駕,以命要挾我加入羅云門,你還裝得無辜無奈,把事情撇得干干凈凈,把責(zé)任都拋給別人!你真是機(jī)關(guān)算盡,設(shè)的好局啊!蘇嘉寧!你真是陰險!狡詐!讓我惡心!”
“啪!”她抬手給了他一耳光,怒道:“季長安!你怎么如此看我!我什么時候飛鴿傳書叫你進(jìn)宮了?我怎么叫人埋伏你了?”
季長安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更火了,他不至于跟她動手,但心里橫生恨意,目光里的溫度降到冰點(diǎn),“蘇嘉寧,別裝了,我還沒傻到極點(diǎn),我有腦子的,你過那灰鴿是你羅云門獨(dú)有,讓我進(jìn)宮見你的紙條分明是你的字跡!還想糊弄我?你向來就是這樣,虛情假意,只會算計(jì)人,這不是你設(shè)計(jì)的又是誰呢?”
嘉寧心寒徹底,她睜大了眼,直視他,雙眼淚光晶瑩,“那你就沒想過灰鴿可能是別人從羅云門偷的?你就沒想過有人偽造我的字跡?你就這么肯定我于你只有假意沒有真情?”
他嘲諷地冷笑:“呵呵,蘇嘉寧,行了,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你也不是簡單的公主,你只是個稱職的細(xì)作,為了達(dá)到你的目的,不擇手段!我是瞎了眼才被你欺騙被你利用。真的,蘇嘉寧,差一點(diǎn),我就信你了。”
“可還是差一點(diǎn)不是?”嘉寧也笑,眼里的淚水始終不肯掉下來,讓她假裝柔弱她裝得,可讓她真的示弱她卻做不到了。
殿外的莫離聽到里面的響動,她本來就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她記得自己在跟著轎輦?cè)チ锜熼w時明明也注意過季長安的臉色,那時候他雖然低落無措,卻沒有這種怒氣,更何況是恨起嘉寧來了,季長安的確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憑那一兩點(diǎn)線索就咬準(zhǔn)時嘉寧害他,除非他得知了更加確切的線索,還是旁觀者清,莫離在腦海里整理這些頭緒仔細(xì)思量。
然后,莫離轉(zhuǎn)頭望向了另一邊的秦鳳歌,問她:“方才只有你與季公子接觸過不是嗎?你對他什么了?”
秦鳳歌心里一驚,“莫離,你是在懷疑我……”
“是的!”莫離斬釘截鐵地一聲應(yīng)下,立刻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殿內(nèi)拖。
莫離進(jìn)去打斷正在爭吵的兩人,她甩開鳳歌的手腕,跪下道:“殿下,恕莫離失禮未經(jīng)傳就闖了進(jìn)來,莫離只是想告訴殿下,今日是秦鳳歌喂養(yǎng)殿里的鴿子!而且她經(jīng)常伺候殿下寫字,熟知殿下筆跡!莫離懷疑今晚之事是她心懷不軌刻意設(shè)計(jì)!”
“你血口噴人!殿下!鳳歌冤枉!”秦鳳歌噗通跪下。
秦鳳歌眉心的朱砂一點(diǎn)在昭明殿明晃晃的燭火下明艷扎眼,她重重地叩首,解釋道:“殿下,今日是鳳歌看管信鴿不錯,可鳳歌未曾放鴿子出來過,更別假冒殿下筆跡給季公子送信了!殿下明鑒!”
莫離就是不信她這話,嘉寧也覺得這件事很異常,犀利的目光審視著秦鳳歌,看得秦鳳歌心里發(fā)虛,她一慌,不打自招,哆哆嗦嗦地:“鳳歌,鳳歌只是多嘴,多了一句嘴……”
她還沒完,嘉寧怒火直升,抬手一個耳光扇向秦鳳歌削瘦的臉頰,卻在半空中被人截下,季長安一手緊握她的手腕,制止她,憤慨地對她吼道:“你扇人耳光有癮啊?打完我還要打她!她什么都沒!她沒做錯什么!你別掩飾了!蘇嘉寧你能不能坦白一點(diǎn),就承認(rèn)吧!別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了!”
她本來就是想裝作坦白出自己多嘴的事,來激怒嘉寧在季長安面前顯露兇相,沒想到季長安死守著她之前的請求還為她遮掩,不過這樣效果更好,既體現(xiàn)了她作為一個宮女的無助,又讓嘉寧顯得更加強(qiáng)勢野蠻,沒想到他為自己出手針對嘉寧,嘉寧還更加生氣了。
“季長安!你放開!憑什么阻止我管教宮人!你這是大逆!”
“蘇嘉寧,你可以高高在上,但是請給別人留一點(diǎn)尊嚴(yán)好不好?沒人生下來就得受你擺布受你頤指氣使的,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他冷冷地瞪了嘉禾一眼,甩開她的手,往外走,轉(zhuǎn)身前對她最后了一句:“蘇嘉寧,你好自為之!”
秦鳳歌伏在地上,連連拜跪,哭得梨花帶雨:“鳳歌有罪,鳳歌知錯,殿下恕罪……”
看著他的背影,嘉寧在笑,笑得嘴角酸疼,任眼淚在眼眶中蒸發(fā)。
季長安還沒有走出幾步,一位老者手持拂塵,迎面走進(jìn)來。
清源長老一邊往里走,一邊道:“殿下,此事有疑不假,但并非鳳歌主謀,是老臣指使的。”聽到他的聲音,秦鳳歌暗自失望。
清源長老的話讓一殿的人都驚住,季長安停住了腳步,愣愣地望著清源長老直直掠過他走到嘉寧面前,跪下拜禮,道:“殿下,飛鴿傳書給季長安的灰鴿的確是羅云門,但不是昭明殿的,殿下的字跡也是老臣指使出云鬼手仿造的。”
嘉寧不敢置信,問道:“長老為何要這樣做?就是想把他招入羅云門嗎?”
“老臣是想將季長安招入羅云門,但老臣這樣做根本上是因?yàn)榛噬稀!鼻逶撮L老神情肅然,又在嘉寧面前拋出一聲驚雷。
“因?yàn)楦富剩繛楹危俊奔螌幐硬欢恕?br />
清源長老叩首:“請殿下容老臣詳稟。十日前,殿下突然出宮,于宮門前截下內(nèi)務(wù)府的馬匹急奔尚德門外,去追這位季長安季公子,被人看到,稟告了皇上,只是當(dāng)時那人并未看清季長安面容,陛下以為殿下是與男子幽會,向老臣問起了,老臣查后向陛下澄清殿下是為羅云門招募人才并不是如陛下所想,不知老臣這樣回稟可對?殿下?”
嘉寧緊抿雙唇,很艱難地回答:“對,長老所奏沒錯。”她知道清源長老是想維護(hù)她的清白名聲,她自己也很在乎自己在南成帝面前的形象。
“后來,陛下不知從何處得知殿下時常出宮與男子相會,老臣擔(dān)心殿下清譽(yù)受損,也問過鳳歌殿下是與何人來往,探聽殿下行蹤,這是老臣不對,請殿下恕罪。”清源長老再拜。
嘉寧問:“那鳳歌是怎么回稟長老的?”
秦鳳歌主動回道:“回稟殿下,清源長老問起,鳳歌只答偶爾見殿下與季公子有來往,鳳歌也不知詳情,也與長老一般認(rèn)為殿下只是想將季公子招進(jìn)羅云門,殿下,難道不是嗎?”她看起來無辜且無知,將事情推得干干凈凈。
嘉寧點(diǎn)頭:“是啊。”
清源長老道:“陛下問了多次,不解殿下你為何對這樣一個人如此執(zhí)著,老臣就只好回稟了季長安的特別……”
“也就是父皇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個與荀韶陵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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