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一 未央想不通自己是哪一步露出破綻了?為什么上官元會懷疑上她呢?她明明每一步都心謹慎,卻還是逃不過他的法眼?這是因為資歷的原因吧,就算她再會算計隱藏,在元長老面前也只能算是初出茅廬的晚輩,元長老心機之深沉目光之狠辣絕對不容低估。 那晚,唐劍一來與未央接頭,向她傳達嘉寧的指令,并帶來了很重要的情報——周美人的出身。 起元長老對她的層層監視,未央雙眸中寒芒乍現,輕聲道:“在荀韶陵身邊潛伏不難,上官元才是最大的威脅,有他與荀韶陵互相聯和防范,我們很難行事。要對付荀韶陵,得先對付上官元,最好有什么計策可以離間他們,讓他們二人都處于孤立的狀態……” 兩個人隔著一堵墻相背而立,窗外的唐劍一笑了一下,甚至一時都沒有控制住聲音的壓低,未央問:“為何發笑?是不是我的見識太淺薄了?” 唐劍一道:“怎會?如果你的見識淺薄那羅云門掌門的見識也一樣淺薄了。” “什么意思?” “你的想法與公主殿下竟不謀而合。剛收到公主殿下的指令,殿下就是讓我們設法使離間計,讓上官元失信于荀韶陵,能讓他們師徒反目最好。”唐劍一回道。 “她也是這么想的……”未央又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這樣做吧,青龍你有想過該怎么行事嗎?” 唐劍一沉吟道:“恩……起先無從下手,但查清周錦瑟的出身之后,我就在想不如就從她下手吧。大致行事的方向我已經想明白了,具體的事情還是得由你實施行動。” “好,你詳。” 唐劍一把大概的計劃跟未央了之后,未央連連稱好,但心里不覺間有些許凝重。 商議即畢,唐劍一安然撤去,如意取消戒備,錦葵回來時,錦繡宮里已恢復成常態。 未央開窗向南方遙望,今夜月明,上無星,她想看清每一道夜光下的暗影,卻發現自己也站在暗影里。 月初時,靖成王爺進宮拜見魏太后,與魏太后在鸞鳳宮賞菊品茗,清秋金菊吐蕊,碧螺春的香氣氤氳,而敘話間魏太后眼神神微凝動作稍滯,手中的茶杯停盞任香氣流失。靖成王爺問道:“太后似有憂慮?” 魏太后回過神來,道:“是的,最近,哀家的確是在為一事發愁,實在難以決斷……” “敢問是何事?太后能否告知與我?”靖成王爺放下了茶盞。 魏太后明言:“來也是家事,告知兄長無妨……”她擺手退去宮女,接著道:“如今陛下最寵愛闌妃,來,哀家也是打心眼里喜愛闌妃,她端莊嫻靜,對本宮體貼知心,人又孝順賢惠,更有以身擋箭的救駕之功,但……”魏太后話語頓了下,輕輕嘆息一聲。 靖成王不解地問:“莫非闌妃犯何過錯了?” “不,她素來無過……最起碼看起來是的……”魏太后道:“可是,兄長你也知道,但凡是太過接近陛下的人,哪有不被萬朝宗懷疑的?就是因為在陛下顯露真身的時候,她就已得陛下寵愛了,所以元長老就對她起疑,懷疑她是南珂的細作,猜測是她導致陛下一步步失穩一步步暴露了身份,誒,你這叫個什么事兒?哀家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魏太后伸手揉揉眉心,苦笑道。 靖成王加以思量,不明所以地嘀咕:“想來也不應該啊……闌妃入宮時,我也曾見過一面,的確心善賢惠,而且她是出身衛家,其父衛如深衛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耿直良臣,有一世清白的嘉譽,聽聞闌妃那次以身擋箭差點殞命,也足可表忠心了啊……怎么就被元長老懷疑是細作呢?” 他問:“那太后也認為她有細作的嫌疑嗎?” 魏太后搖搖頭,道:“哀家倒是沒有看出她有何可疑之處,可哀家也相信元長老不會妄加猜疑的,畢竟在細作的判斷上長老從來沒有看走眼過,只是,這次,哀家是既相信闌妃又相信元長老,故而犯難……” “今陛下最是恩寵闌妃娘娘,而闌妃娘娘卻有細作之嫌,太后你一方面擔心闌妃真是細作于陛下有害,一方面又擔心誤會了闌妃錯看了好人,誒,的確夾于兩難之間啊。”靖成王想著這個問題,也開始愁眉不展,亦無心賞菊了。 魏太后道:“兄長,你向來多智,今哀家將真心袒露,還請兄長你也為哀家思慮思慮,到底如何是好?這皇家之事,真心難全,哀家實在心揪……” “我愿為太后分憂,但是……”他遲緩地垂頭深思,良久之后才抬頭,道:“太后有一言甚對,就是這真心難全四個字,皇家之事的確向來如此,所以,我認為,雖太后與陛下都喜愛闌妃娘娘,卻也不可輕視元長老的警示,畢竟后宮人情是一回事,而君王安危社稷太平又是一回事,若兩者相沖兩相為難,就必須得從中取一而舍一,太后不得不謹慎啊。” “恩。”魏太后頜首:“兄長一言道破要害之處啊。如此來,哀家自是應當舍人情而護國安……” 靖成王爺輕抿一口香茶后,眉睫稍動,似是豁然開朗,道:“太后,我有一言,若是進言不慎,還請太后恕罪。” 魏太后面色稍霽,道:“兄長但無妨。” 靖成王爺道:“按元長老的懷疑猜測,如今闌妃最得皇寵,在后妃中算是一人獨大,陛下與她太過緊密所以危險才過多,但若陛下疏遠于她不就萬全了嗎?太后您居后宮多年,也深知其中規律,后宮最怕的不就是專寵嘛?陛下專寵,無論闌妃是不是細作都不利于后宮安定,可要是陛下雨露均沾轉移注意……” 先前還在憫恤闌妃被疑之苦的魏太后聽靖成王爺此言之后,眉眼舒展,目含喜色:“是啊,兄長所言甚是!專寵才是問題根源啊!之前哀家也勸告過陛下不可專寵于一人,但如今闌妃最得陛下歡心,而其他美人哀家也實在不甚歡喜,陛下難以對她們上心啊……”魏太后笑眼看靖成王爺,道:“兄長既然提出此言,必是有解此難之道了對否?且與哀家明言吧。” 靖成王爺微微點頭,淺笑道:“太后其他美人們難以得寵,故而難以分散陛下對闌妃的注意,這的確是實,可太后,后宮中并非沒有能與闌妃爭寵之人啊,而且還是與我們魏家同宗的自家人,太后您何不多多提攜?” 魏太后有些訝然之色:“與我們魏家同宗?有這人嗎?” 靖成王爺細道:“誒呀,就是在初選進宮的那一批美人之中啊,太后您豈不知與我們魏家結親的周家也有一女進宮了?” “周家?兄長你是,在上一輩與我們魏家結親……娶了我們姑母的那個周家?” “是也!你我幼時還曾親眼見三姑母出嫁呢,嫁的就是當時的吏部尚書周遠名周大人啊,姑母生有兩男一女,后來周尚書亡故,周家再未有入朝做官而是做起了茶商,后輩中又有人與我們魏家交惡,故而魏周兩家少有來往了,而上次選妃,周家也送了一女進宮,名為周錦瑟,是三姑母的孫女啊,來,還是太后您的侄女,太后你怎么不知呢?” 魏太后這才明白過來:“哦,兄長你的是周美人啊,若不是兄長提醒,哀家真沒想到這茬兒,我入宮多年這些娘家親族的確有所疏遠了,而且這周美人自進宮起都尤為低調,似無爭寵之意,而且寡言少語,除了按禮來請安就再未與哀家有過交集,哀家是真的不了解她,沒想到她竟是我們的親族,的確算是自家人啊。” “誒!果然是周家人寡淡的性子,入宮了,既不刻意討好太后與皇上,也不刻意爭寵,想來是為了應名額才入宮的。既然太后已了解了,以后不妨多照拂她……趁無外人,我們兄妹間句私心話,皇寵落于自家人總好過旁人得意吧?” 靖成王爺這一番話著實讓魏太后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去除了她心中憂思。 靖成王爺告退后,魏太后便召見了周錦瑟,與她同敘親緣,問及她可知自己與太后是親族,周錦瑟猶猶豫豫地答了實話,她本是知道的。 魏太后又問她為何從不提及,周錦瑟卻犯難了一直不知如何作答,魏太后不與她計較,反而欣賞她不刻意攀附的性子。她進宮這么久在太后面前向來不起眼,這下魏太后才注意到她是個伶俐又有骨氣的女子,愈加心生喜愛,多多暗示她要學會討皇上歡心爭取皇寵。 周錦瑟對此卻難以決斷還有推諉之意,后來又怕魏太后生氣,故而且做答應。 嘉懿不贊同沈畫音進羅云門讓她很介懷,無論嘉懿怎么以好言相勸,她始終固執己見,從入不了羅云門的不甘到純粹的對嘉懿的生氣,她情緒愈加不順,甚至懷疑起了自己來長安的意義,連回幽州的心都有了。 連日來,她在丞相府宜蘭園閉門不出,拒見嘉懿,跟在府里鬧絕食抗議長孫丞相的長樂簡直成了一對難兄難妹,這兩人的相處倒融洽很多,可是無奈,長樂能向她抱怨丞相反對他和莫離的種種,她卻不能傾訴自己的苦悶和氣憤。 長樂和畫音是閑人,他們可吵可鬧可以到處撒氣,而嘉懿卻不可以,身在宮中的他一面要認真地完成譚老先生及太傅們給他的課業一面要心幾個皇兄的算計和排擠,心里還一直惦記著畫音,終日忙忙碌碌,終日內心不安,好不容易出宮一趟還只能吃畫音的閉門羹。 若是長樂、畫音和嘉懿三人比誰心里最苦的話,還真勝負難分。 又在宜蘭園吃了一回閉門羹之后,嘉懿拖著在家里要死要活的長樂出了丞相府,他今日難得有閑暇,想與長樂一起去找他們那個戴著面具神出鬼沒的師父季長安,指望季長安奇思妙想那么多沒準能給他們倆開解開解。 他們找了風云堂,找了云來客棧,找了望月樓,就連他們好久沒去的城外河濱都找過一圈,就是沒見季長安人影。后來他們繞回城里,長樂道:“師父不會去玉瓊居了吧?” 耿直的嘉懿搖頭:“我覺得不會,師父答應了皇姐戒酒的,他都好久沒沾過酒了……” 長樂不信,非要去玉瓊居看一眼,嘉懿只得隨他去。 結果,兩人往玉瓊居門口一站,便瞧見了他們那最不靠譜的師父。 季長安一人坐在酒桌前,沒什么動作,面具擋了他一半的臉,看不出他是醉是睡。 嘉懿和長樂走到他旁邊,長樂戳戳他,他正在出神中,被他們倆嚇了一下,幽怨地斜他們一眼。長樂得意地對嘉懿道:“你瞧吧!我就師父在這嘛。你還不聽,早知道我們就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了。” 嘉懿有些埋怨,問道:“師父,你不是你答應了皇姐要戒酒的嗎?怎么又喝起來了?” 季長安煩躁地癱在桌子上,表示很不想搭理這兩個徒弟,“你們兩個死子,哪只眼睛看見我喝了?我只是到這里來坐坐不行嘛?煩死了都!” “可是你……”嘉懿還想,卻見他面前的酒碗里的酒好像真的沒被動過,旁邊的酒壇也差不多是滿的,嗅了嗅,季長安身上并沒有縱酒時的濃重的酒味。 長樂坐到他對面去,問他:“那你這是干嘛嘛?師父你狡辯!酒都倒好了,還不喝?你是還沒來得及喝就被我們逮到了吧?” “你知道什么呀?”季長安撐起來,對著那一碗美酒,甚是愛惜的樣子,道:“我不喝,我只是看看!就這樣看看解解饞!不行啊?既然答應了嘉寧,我就絕不會食言!戒酒就戒酒!以為我跟你們似的,那么不著調啊?” 嘉懿與長樂無奈地對視一眼,齊聲道:“是啊,你就是最不著調啊……” 季長安頓時覺得把眼前的一整壇酒干了都消除不了他心里的郁悶:“我怎么收了你們兩個死子當徒弟嘛?” “因為我們……”長樂要回答他。 卻被他止住:“停停!我不是在問你們,我是在問我自己!” 他們倆無語凝咽,加上心里本來就百般郁結,長樂也不跟季長安貧嘴了,想把季長安面前的酒拿過來喝,他把手一伸過去就被季長安打了一下,師徒兩個對抗幾招,那個酒碗卻被嘉懿直接端去了,在他們倆的注視下,嘉懿直接把一碗酒給干了。 長樂也沒心思鬧了,垂下頭來,兩個人都一臉愁容,唉聲嘆氣,甚是可憐。 季長安瞅瞅他們蔫蔫的樣子:“喲喲,怎么?兩個人都這副死樣子?到師父面前來裝可憐啊?等等,讓我猜一下,你們是怎么了。” 他倒來了興致了,湊近嘉懿,問他:“畫音跟你鬧別扭了?是不是?” 嘉懿不好意思地埋下頭,不吭聲,默認。 看嘉懿這樣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哼聲一笑,繼而轉頭湊近長樂,問:“莫離不理你了?對不對?” 長樂也不吭聲,扭捏地別過頭。 季長安一猜一個準,恨鐵不成鋼地敲敲他們倆的頭,嘖嘖怨嘆,“瞧瞧你們倆,真是沒出息啊,一個皇子,一個相府公子,因為兩個姑娘弄成這個鬼樣子,真丟人!涯何處無芳草啊,她們不搭理咱咱還不高搭理她們呢?就因為兩個姑娘,瞧把你們給煩的,把你們都整得跟娘們兒似的,在這里唉聲嘆氣,弱爆了!” 嘉懿被他這么一訓更加羞愧無言,長樂不服氣地呶呶嘴,默聲片刻,轉過頭來問季長安:“那師父你為什么在這里對酒發愁是為什么呀?” 他這一問把季長安噎住了,季長安的臉立馬黑了下來,瞪他一眼,泄氣道:“因為嘉寧不搭理我……” 嘉懿和長樂立馬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長樂道:“師父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季長安見面子掛不住了,頭疼地辯解道:“你們皇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搞不定她情有可原好吧?倒是你們,兩個丫頭都搞不定!才叫丟人好吧?” “反正你怎么都有理……”嘉懿嘀咕道。 反正他現在也閑,難得同時患難的師徒三人聚在一起,季長安轉移話題,問他們:“那吧,你們是怎么搞的?長樂你先。” 長樂嘟囔道:“還不都怪我父親,他不準我和莫離在一起,還到皇姐那去告狀!莫離就要跟我斷絕來往!現在皇姐都不準我接近昭明殿!真狠啊!” “這姐弟戀不好談吧?偏偏你招惹的還是莫離,活該!”季長安笑話他。 長樂的怨憤又涌上心頭了,道:“莫離怎么了?她是宮女又怎么樣嘛?師父你怎么跟我父親一樣這么死板?何以身份論貴賤?我就是中意莫離!” 聽他這么是還不知道莫離的細作身份,所以才誤會季長安的話,嘉懿其實心里也清楚,只是難以言明,默默為長樂惋惜,垂頭不語。 季長安道:“我又不是歧視她的身份羅,我是她的性格刁鉆強硬不好招惹好不啦?你激動個啥呀?” “她哪里刁鉆哪里強硬了?莫離是最溫柔最賢惠最體貼的好吧?”長樂不服。 季長安故作肉麻嘔吐狀:“得了吧?我看她就對你才溫柔,自從認識她起,她都沒給過你師父我一個好臉色,真是夠嗆,就你把她當寶!” 他這么一長樂倒反而得意了,“她只對我溫柔?真的嗎?” 季長安白他一眼,“你沒救了!” 一直沒話的嘉懿此時忍不住出真相:“其實……師父,莫離姐姐對誰都挺溫柔的,只是不待見你……” “為什么呀?”季長安覺得莫名其妙。 嘉懿很驚訝他竟然如此不解,誠實地回答:“因為……你最無禮數……你不尊敬皇姐……你戲弄皇姐……還有你在昭明殿調戲宮女……我想可能是因為這些吧。” 季長安氣不打一處來,“喲喲你清楚得很啊,死子,都不知道為我話,師父白教你了。你嘚瑟,好,那你怎么連畫音都擺不平?畫音多乖啊,整跟著你后面一口一個嘉懿哥哥的,現在怎么也不搭理你了?” 嘉懿實在沒法,事關畫音的秘密,事關羅云門,他連傾訴都沒法傾訴,憋悶地再次垂下頭,忍受季長安的嘲笑,“我……我不能。” 季長安非逼著他,長樂插了句嘴,“那師父你呢?你怎么惹到皇姐了?本來不是好好的嗎?” 季長安頓時無聲了,看長樂的眼神又多了幾百倍的厭煩。他和嘉懿一樣憋悶,搖搖頭,什么都不出,頭倒向嘉懿,嘀咕道:“嘉懿你真是比那死子好一萬倍……該死的長孫長樂,我遲早要被你用話噎死……” 郁悶又滿懷心事的師徒倆就這樣在酒館里聚了一下午,對著一壇酒,誰也不喝,相互怨念,相愛相殺。 晚些時候,季長安從密道去羅云門向清源長老例行請安聽候指示,他離開時剛好碰上莫離過來請安,就纏著莫離長樂的事,百般打趣她和長樂,惹得莫離又氣又惱。季長安追問莫離:“長孫丞相不是瞧不上你是宮女才反對你和長樂吧?他也知道你是細作?他憑什么反對嘛?” 他絲毫不理會莫離寒冷怨憤的目光,繼續勸道:“誒我莫離啊,不就是丞相反對嘛,這又有什么的?你和長樂的事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關他什么事?憑什么他反對你就要和長樂斷絕關系?你不是挺硬氣的嘛?姐弟戀又怎么了?細作就不能有真愛嗎?拿點反叛精神出來嘛!莫離,我那傻徒弟可是在家里為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你好歹別這么絕情嘛,好歹再考慮考慮……” 他攔住莫離喋喋不休地念叨,莫離忍不了了,抬手向他打去一排暗鏢,倒沒真想傷他只是想嚇嚇他,全扎在了他旁邊的柱子上,離他的臉只有咫尺距離,果然鎮住了他。 “你!你怎么回事?不識好人心嘛這不是?跟你的公主一樣狠心啊!”他抱怨道。 莫離怒道:“你好人心?我看你是太有閑心了!細作做不好,媒婆倒是很在行!要你多管閑事?我和長樂公子什么都沒有,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公主殿下現在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還在這撮合別人?” “我遲早能哄得嘉寧回心轉意的!你等著瞧吧!”季長安被她一激,信誓旦旦地。 莫離卻冷嘲他:“不可能!你和殿下才是最不可能的!” “要是我做到了呢?那你就跟長樂和好?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要是你真能跟長樂一刀兩斷,我就再也不糾纏嘉寧了,要是我哄回嘉寧了,你就跟長樂和好,怎么樣?”他一時火氣上頭,想都沒想,這些話脫口而出。 莫離打開他的手臂往前走,仰面苦笑,“那這個賭你肯定只有輸。” 她看起來了冷若冰霜,她讓自己心堅似鐵,她以為自己真的能做到。 夜里,她去了一趟長孫府,潛進了長樂的房間里,終是和他見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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