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就騎著驢蛋去了藍(lán)田縣城,藍(lán)田縣隸屬長安轄區(qū),雖說只是個縣城,但因為離長安這座國際大都市很近,所以也十分繁華,比一些偏遠(yuǎn)的州城還要牛上幾分。
李浩在城里四處閑逛,同時尋找商機(jī),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里的商貿(mào)大多都不適合自己,要么利潤太小,要么就是投資太大。
辛辛苦苦轉(zhuǎn)了大半天,腿都走得抽筋了,一點收獲都沒有,李浩很喪氣,滿腔的苦楚只能對著驢蛋訴說:“喂,蠢驢,你說我怎么這么悲催,擁有一身來自未來的本事,愣是被資金給拖了后腿,唉,再這么窮下去,看來我只能把你宰了賣驢肉叉燒賺錢了。”
驢蛋一聽這話頓時不開心了,瞪著一雙死驢眼鄙視李浩,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再給老子說一遍試試。”
“好吧,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那么較真。”李浩摸了摸驢頭,忽然感覺肚子餓了,“喂,蠢驢,餓不餓。”
驢蛋把頭扭到一邊,根本不屑理他,李浩熱臉貼了冷屁股,絲毫不覺尷尬,因為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正巧看到一旁有個酒樓,看起來還挺有檔次的,他來這個世界后還沒去酒樓吃過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等自己有了足夠的資金后,打算開個酒樓,以他帶來的烹飪技術(shù),開酒樓的話生意絕對火爆,日進(jìn)斗金跟玩似的,然而現(xiàn)在他還沒這么多資金。
雖說這個計劃有點遠(yuǎn),不過他還是要先去酒樓嘗嘗大唐的酒樓菜品如何,于是就牽著驢蛋走向酒樓。
到酒樓門前,店小二滿臉堆笑相迎,并沒有因為他身穿布衣而狗眼看人低,李浩讓他把自己的驢牽到馬廄去喂點谷子和草料,然后就直接登上酒樓的二樓。
這家酒樓一共就兩層,一樓是大廳和普通包間,二樓是小廳和高級包間,也稱雅間,至于怎么個雅法,李浩不知道,等有錢的時候再進(jìn)去見識一下吧。
此刻不是飯點,客人很少,二樓只有兩桌人,李浩選了個雅間旁邊的座位坐下,店小二來替他點菜,菜名全都寫在菜牌上,雖說古代人喜歡吊文,但給菜取名卻很直白,只見菜牌上全是些:水煮羊肉,紅燒羊腿,紅燒鯉魚,燉雞……
每個菜名下面都標(biāo)了價,最便宜的只要五文錢,最貴的是烤全羊,八十文一斤。
這樣的菜價完全在李浩可承受的范圍內(nèi),他點了四五個特色菜,要了一壺三勒漿酒,接著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店小二剛為他點完菜下樓,樓梯就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接著便看到另外一個店伙計領(lǐng)著五個少年走上二樓。
這五個少年最小的估計十六歲,最大的也就二十出頭,個個衣衫華麗,穿金戴玉,一看就是些不務(wù)正業(yè)的富家公子哥。
李浩現(xiàn)在正缺錢,看到有錢人自然免不了多看上幾眼,只見年紀(jì)最小的那個少年看了看酒樓的環(huán)境,不滿地問:“杜荷,長安那么多大酒樓,你為何非要拉我來藍(lán)田縣這么個小酒樓?”
李浩一聽杜荷二字,心頭一驚,杜荷在歷史上沒什么名氣,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但李浩早已將唐朝名人的資料熟記于心,自然知道,杜荷乃是杜如晦的兒子,杜如晦是大唐的開國二十四功臣之一,封蔡國公,乃一代名相,可惜命不長,貞觀四年的時候就病逝了,李世民為此廢朝三日,追封杜如晦為司空,謚“成公”。
歷史上杜如晦有兩個兒子,都是嫡出,大兒子杜構(gòu),二兒子杜荷,杜構(gòu)為人沉穩(wěn),雖然沒多大本事和作為,卻能守住杜如晦的家底,然而二兒子杜荷就有點不堪了,杜荷完全就是個紈绔子弟,整天跟一幫紈绔走犬斗馬,逛煙花柳巷,各種不靠譜,最后因為參與太子李承乾謀反,被賜死。
就在李浩驚訝之時,身穿紫色錦衫的杜荷笑呵呵地說:“遺愛,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這醉香樓雖然不大,可名氣不小,他們家的烤全羊那是京兆一絕,沒有絲毫膻味,據(jù)說廚子是從高昌那邊過來的,最擅長此道,就算是長安,也沒有一家酒樓敢說羊肉做的比這醉香樓好吃的了。”
李浩聽到“遺愛”二字時又是一驚,敢情那個年齡最小的家伙就是房遺愛,歷史上的綠帽子王!
房玄齡的長子叫房遺直,次子叫房遺愛,這房遺愛也是紈绔公子哥,不學(xué)無術(shù),從小就被李世民賜婚高陽公主,高陽公主性情跋扈,跟房遺愛成婚后不守婦道,竟與和尚私通,紅杏出墻就算了,還跟和尚紅杏出墻,這綠帽子就有點大了,所以李浩才稱房遺愛為綠帽子王。
房遺愛聽了杜荷的話,驚喜道:“此話當(dāng)真?那我今日可要好好嘗一嘗……”
談話間,一行五人進(jìn)了包間,包間的隔音效果一般,而且他們說話聲音也不低,李浩隔著墻還能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
大唐開國功臣很多,而這些功臣的繁殖能力都不錯,這就導(dǎo)致了長安的官二代和爵二代也很多,杜荷和房遺愛無疑是爵二代中排名最靠前的一批,沒辦法,人家老爹牛啊。
然而杜荷和房遺愛也是爵二代中最不爭氣的一批,他們都不是嫡長子,沒有繼承爵位的權(quán)利,還都被李世民封了散官,什么是散官,就是光拿薪水不做事的那種,他們好勇斗狠,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無所事事,偏偏還心比天高,于是就三個成群四個結(jié)黨地成天胡混,只要不算太出格,朝廷和官府都懶得理他們。
今天杜荷做東,請一群狐朋狗友來這里吃飯喝酒,除了房遺愛之外,還有三個人,都是關(guān)隴門閥子弟,反正都是游手好閑之徒。
李浩對這些二世主不感興趣,他現(xiàn)在一腦門子心思就想賺錢,然而這幾個家伙在包間里說話太大聲了,談話內(nèi)容一句不落地全都傳進(jìn)了李浩耳朵里,他本來心里正煩著呢,如此一來更加煩躁。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店小二陸陸續(xù)續(xù)地朝包間里端菜,李浩頓時不開心了,自己先點的菜,一個還沒上桌呢,杜荷他們點的菜卻先到了,李浩拉住一個店伙計責(zé)問這是為什么,店伙計給的解釋讓他無力反駁:人家是貴賓,有優(yōu)先權(quán)。
“不就有錢嘛。”李浩不忿嘟噥,也不再與店伙計糾纏。
又過片刻,李浩的菜來了,酒也到了,嘗了嘗,味道一般,烤全羊果然做的不錯,非常美味,前世的時候他也就在新疆吃過這么贊的烤全羊,看來杜荷沒有吹噓。
美味的羊肉終于讓李浩的心情好了許多,唉,就在這時,他聽到包間里的杜荷忽然提議行酒令,每人吟詩一首,吟的最差或者吟不出詩來就算輸,輸?shù)娜瞬粌H要罰酒,還要負(fù)責(zé)買單。
房遺愛一聽這話就不爽了,今天說好了是杜荷請客,他忽然整這么一出,這不是明擺著想賴賬嘛,他剛想反對,另外三個關(guān)隴門閥家的子弟紛紛拍手叫好,這三人都讀過不少書,雖然不能出口成章,但即興編幾首爛詩還是可以的,至于杜荷,他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他畢竟早有準(zhǔn)備,唯獨房遺愛兩眼一抹黑,他也意識到了,杜荷這是在故意坑自己。
他們這群紈绔之間的感情其實很脆弱,偶爾小坑一下自己的隊友實在太正常了,然而房遺愛對杜荷的這次行為很反感,倘若只是被坑一頓飯也就算了,他不在乎,但吟不出詩來就丟人了,他的父親可是房玄齡耶,文官之首耶,他身為第一文官的兒子,吟詩輸給別人,這讓他以后在紈绔圈還怎么混!
對于這狗屁的吟詩行酒令,房遺愛的內(nèi)心是拒絕的,然而情勢比人強(qiáng),四個人都贊同了,他一個人也不好反對,只能黑著臉接受了,同時暗暗搜腸刮肚,看看能不能想起一兩首詩來。
然而書到用時方恨少,房遺愛平時疏于學(xué)習(xí),都快把腸子刮破了,也想不出半首詩句。
就在他苦想詩句的時候,三個關(guān)隴子弟已經(jīng)先后吟了一首詩,現(xiàn)在輪到杜荷了,杜荷早有準(zhǔn)備,把在家就背熟的詩句吟了出來,還獲得了三個關(guān)隴子弟的吹捧。
李浩在外面聽得想吐,這都什么瘠薄玩意,惡心得老子飯都吃不下了,還敢說這是詩!難道把文言文的字詞湊到一起就算詩了!
杜荷得意洋洋地接受著關(guān)隴子弟的吹捧,口中連呼:“慚愧慚愧,在下才疏學(xué)淺,這首詩也是偶然所得,偶然所得。”這逼裝得很耀眼。
接著,杜荷就開始向房遺愛發(fā)難了:“遺愛兄,咱們四人已先后吟詩一首,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房遺愛捉急啊,他腦子里半個字都木有,哪來的詩,這不是伸手跟大姑娘要孩子-難為人嘛。
房遺愛也不蠢,眼珠一轉(zhuǎn),靈機(jī)一動,忽然捂住肚子:“哎喲,方才吃羊肉吃得太猛,這都鬧肚子了。”
杜荷干笑兩聲,已然知道了他的套路,“廁遁”嘛,老招數(shù)了,他又不是沒用過,便道:“無妨,正巧我也要去茅房,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啊?”房遺愛傻眼了,這不對啊,杜荷這小子是要趕盡殺絕呀?
在他們紈绔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你可以讓別人下不來臺,但只要人家?guī)荩驼f明認(rèn)輸了,大家適可而止吧,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杜荷這次明顯壞了規(guī)矩。
房遺愛心中暗罵杜荷,然而也不好多說什么,和杜荷一起去了茅房。
李浩在外面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腦中忽然就冒出了一條生財妙計:房遺愛不會吟詩,我會啊,我可以把詩高價賣給他呀!
于是,等到他們下了樓,李浩也跟了下去,轉(zhuǎn)到酒樓院里,角落就是茅房,院子空曠,茅房自然也挺大,此刻杜荷就守在茅房外面,并未進(jìn)去,他這是防止房遺愛屎遁呢。
李浩大搖大擺走了進(jìn)去,只見房遺愛正在廁所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李浩滿面微笑地走上去,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房遺愛正煩著呢,抬手撥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了句:“干嘛!”
李浩做了個噤聲姿勢,在他耳邊低聲到:“我這里有一首詩,絕對是好詩,你若想要,我可以賣給你。”
房遺愛聞言激動得雙眼發(fā)亮,趕忙小聲問:“多少錢?”
李浩豎起三根手指頭,房遺愛問:“三貫?”
李浩微笑搖頭,房遺愛又問:“三十貫?”
李浩再次搖頭,也不讓他猜了,主動報價:“三百貫。”
“你……”房遺愛瞪眼,想要大叫,想到杜荷還在外面,壓低了聲音怒叫,“你搶錢啊!,一首詩怎么可能值三百貫!”
李浩微笑不變,然而忽然又翹起一根指頭:“現(xiàn)在四百貫了。”
“你……你這是坐地起價!”房遺愛氣急,偏偏又不能大叫,好痛苦好著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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