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牢頭一臉懵逼地望著李浩,嘴巴張合數(shù)下,愣是沒憋出一個字來,因?yàn)樗杏X自己對李浩實(shí)在無語了。
李浩抬手拍了拍懵逼狀態(tài)的牢頭,笑瞇瞇地道:“監(jiān)獄長,你不要怕,這些菜雖然不便宜,但也不貴,加起來也就三百多錢吧。”
“三百多錢!”牢頭驚聲尖叫,那模樣就像聽到兒子死訊一樣,然后又哭喪著臉哀求,“李公子,李爵爺,我求求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吧,小人當(dāng)差不容易,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上有老,下有小……”
李浩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個死腦筋,我又沒讓你出錢,你不會找你們少卿報銷嗎。”
牢頭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成的,不成的,少卿大人自己吃飯也花不了這么多錢。”
“那就找你們姚寺卿報銷。”李浩雙眉一挑,滿臉輕松地道,“不要再推托了,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牢頭:……
半個時辰后,三葷三素已經(jīng)擺在李浩的桌子上,桌子本來就不大,六樣菜正好擺滿,李浩每樣菜只吃上幾口,又吃了一點(diǎn)米飯,就丟下筷子,懶洋洋地往床上一躺,砸吧著嘴道:“桌子太小了,明天換個大的,菜式也要再加,啊,還有,我每天吃三頓飯,午飯不能少!”
牢頭和眾獄吏哭暈在廁所。
李浩剛來大理寺監(jiān)牢一天,就把獄吏們折磨得苦不堪言,第二天開始,眾獄吏只有在飯點(diǎn)的時候去一下,平常都不敢靠近他的牢房,因?yàn)橹灰豢拷詈凭蜁凶∷麄儯骸拔梗莻誰,過來一下。”
倘若哪個獄吏聽到這句話后不過去,李浩就嚷嚷著要撞死在這里……
但是誰要是過去了,呵呵,接下來李浩就會變著法地使喚那個人,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第二天下午,少卿羅玉龍又來了,李浩身份特殊,他必須時不時地來親自查看一下才放心,而且只有親自查看了,皇帝問起的時候他才好如實(shí)回答李浩的情況。
羅玉龍剛走進(jìn)大理寺監(jiān)牢,眾獄吏好像被拐賣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般,紛紛撲上去跪倒在羅玉龍腳邊,扯著羅玉龍的衣袍就是一頓狂哭,嚇了羅玉龍一跳。
“起來,起來,哭什么,莫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全都起來……”羅玉龍急切大喝,終于止住了激動無比的獄吏們。
等到獄吏們都起來了,羅云龍皺眉冷聲問:“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牢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少卿大人明鑒,這李浩……李浩……李浩……”
他三次欲言又止,倒不是他結(jié)巴,是因?yàn)樗麑?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李浩,因?yàn)樗呀?jīng)找不到什么惡毒的詞來形容了。
“李浩怎么了!說!”羅玉龍見他吞吞吐吐,心不禁拎了起來,生怕李浩出什么狀況了。
牢頭實(shí)在泣不成聲,已經(jīng)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還是一旁的一個年輕獄吏哭喊著大叫:“這李浩欺人太甚了!”
“對,欺人太甚,簡直無法無天!”眾獄吏紛紛出言附和。
“哦?”羅玉龍聞言雙眉一挑,趕忙問,“他如何欺人太甚?如何無法無天了?說與本官聽。”
正好牢頭緩過勁來了,一五一十地把李浩各種無理要求給說了出來,包括李浩撞墻威脅他們的事。
羅玉龍聽完之后兩條眉毛此起彼伏,心中怒火翻騰,然而他卻沒有發(fā)作,咬牙怒哼:“走,帶本官去看看。”
羅玉龍在獄吏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李浩的豪華牢房外,隔著木欄,只見牢房之中鋪著一層厚厚的駝絨地毯,桌椅床鋪馬桶等等家具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張坐榻,榻上擺著一套樣式奇怪的茶具,李浩正在哼著小曲泡功夫茶呢,那模樣,哪是來坐牢的,簡直是來度假的。
羅玉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現(xiàn)在真想扭屁股就走,然后去找李世民告狀去,但他又不敢,萬一李世民罵他無能怎么辦?讓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自己的大牢里為所欲為,硬是把大牢變成了度假村,這不是無能是什么?
羅玉龍強(qiáng)忍著怒火,讓牢頭打開了牢門,走了進(jìn)去,李浩這才發(fā)現(xiàn)羅玉龍來了,趕忙堆起滿臉笑容,放下茶壺,言語熱情得有點(diǎn)夸張:“喲,羅大人來啦,來來來,請坐,快請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羅玉龍雖然知道李浩的熱情都是假的,然而他也不便發(fā)作,只是淡漠搖頭:“不坐了。”
李浩笑嘻嘻地端起一杯茶,遞給羅玉龍,誠摯地道:“羅大人,來,嘗嘗我泡的功夫茶。”
羅玉龍看了看他手中的茶杯,疑惑問:“這是茶?”
李浩點(diǎn)頭:“如假包換。”
羅玉龍雖然一直在暗暗提醒自己,這次是找李浩發(fā)飆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從李浩手中接過茶杯,淺淺飲了一口,兩條眉毛頓時就擰到了一起:“好苦。”
“苦么?怎么可能苦?”李浩一臉茫然地從案上拿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不苦啊。”
羅玉龍冷哼:“怕是你舌頭壞了。”
李浩撓頭想了想,忽然驚叫:“糟糕,我本來準(zhǔn)備弄一杯帶砒霜的茶,用來毒老鼠的,不會是你手中這杯吧!”
羅玉龍虎軀一震,臉色嚇得慘白,趕忙丟開茶杯,伸手到嘴里一頓狂摳,摳得他干嘔不止,就是沒吐出東西來。
李浩這時忽然笑嘻嘻地道:“羅大人不要這么激動嘛,我開個玩笑而已,不要太當(dāng)真。”
羅玉龍頓時僵在了原地,愣了片刻之后,勃然大怒,指著李浩,跳腳大罵:“李浩,你這豎子!居然敢戲耍本官!你這豎子!豎子……”
李浩跟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地擺手:“羅大人,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嘛,你年紀(jì)大了,生氣對身體不好,當(dāng)心血壓嗖嗖往上升喲。”
“你……”羅玉龍怒指李浩,氣得渾身發(fā)抖,仿佛被李浩說中了一般,果然血壓攀升,開始頭暈了。
“你等著!”羅玉龍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瞪眼大叫,“本官現(xiàn)在就去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奏報圣上,你就慢慢在這里待著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李浩趁著他沒走遠(yuǎn),悠然望躺椅上一躺,優(yōu)哉游哉地道:“待在這里也挺好的,挺舒服的。”
羅玉龍聞言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又瞪了他一眼,怒哼一聲,甩袖而去。
當(dāng)所有人都走了后,李浩臉上的嬉笑瞬間消失,他從躺椅上站起,負(fù)手望著羅玉龍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許久之后無奈輕嘆道:“唉,這個混賬的角色……還得演上好幾年啊。”
羅玉龍回去后就忙著寫折子,然后直接進(jìn)太極宮,請求面圣,李世民在甘露殿接見了他,羅玉龍遞上奏折,上面將李浩在牢中惡行一五一十地全都列數(shù)了出來,羅玉龍文筆不錯,加油添醬之后,李浩簡直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棍。
李世民看完之后雙眉先是一挑,隨后緩緩擰起,神情變得好復(fù)雜,羅玉龍在下方仔細(xì)地盯著李世民的每一個神情變化,心中忐忑無比,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有點(diǎn)后悔,不該一時沖動,來找李世民告狀。
“這混賬東西。”李世民不痛不癢地罵了一聲,將奏折丟到御案上,然后緩緩站起,在案前負(fù)手來回踱步。
羅玉龍見他久久不言,也不敢出言打擾,一直躬身候著,時不時悄悄抬眼偷看一下。
過了許久,李世民忽然停下,轉(zhuǎn)身面對羅玉龍,冷冷道:“且讓他在牢中折騰,朕倒要看看,他還能怎么折騰。”
“臣領(lǐng)旨。”羅玉龍沒想到李世民居然沒有處罰李浩,內(nèi)心十分吃驚,可見李世民對李浩已十分看重,趕忙領(lǐng)命退下。
待羅玉龍走后,李世民回到座位上坐下,又沉思了片刻,無奈嘆道:“這小子一身文武才學(xué),為何這般憊懶德行,當(dāng)真是……唉,糟蹋了。”
他剛慨嘆完,就聽到門口有人笑問:“陛下這是說哪個小子呢?”
李世民抬眼一瞧,驚喜起身:“觀音婢,你怎么來了?”說完快步迎了上去。
“臣妾參見陛下。”長孫皇后笑盈盈地拜了個禮,李世民已經(jīng)上前將她攙住,責(zé)備道,“你身子剛好,怎地就到處亂跑了。”
長孫皇后微笑道:“陛下忘記了,李浩給的調(diào)理方子中說了,讓臣妾每日散步,有助于強(qiáng)身健體,臣妾走著走著,便到了這里,順道來看看陛下。”
李世民攙著她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起坐下,郁悶嘆道:“唉,一提到這李浩,朕就頭疼。”
“哦?”長孫皇后聞言雙眉一挑,道,“方才陛下說得憊懶小子難道就是李浩?”
“除了他還能有誰。”李世民怒哼道,“朕活到這把年紀(jì),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似李浩這般的混賬東西,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長孫皇后聞言掩口輕笑,道:“偏偏他又有本事,還為國立下不少功勞,這便讓陛下難辦了?是不是?”
李世民翻了翻眼睛,口中雖然沒說,那表情已經(jīng)足夠表達(dá)一句話:“可不是么。”
長孫皇后淡笑道:“李浩對臣妾有救命之恩,臣妾若是替他說話,未免有偏袒之嫌,不過,李浩年紀(jì)尚小,性子還未定下來,只要陛下多多敲打教導(dǎo),想必定能將他引上正途的。”
“難哪。”李世民抬頭長聲一嘆,“朕讓他去國子監(jiān)進(jìn)學(xué),本來就是想讓孔穎達(dá)好好教導(dǎo)他,沒想到……他竟將孔穎達(dá)給打了,這混賬東西……”
長孫皇后想了想,問:“那不如將他交給魏征教導(dǎo)如何?”
李世民聞言斷然搖頭:“魏征是朕留給太子的,李浩這個豎子,何德何能。”
長孫皇后聞言默然,李世民說得沒錯,李浩終究是別人家的孩子,怎能跟自家的孩子相比,魏征這么嚴(yán)厲的老師,當(dāng)然要留給自己家的孩子了,更何況,那是太子,大唐的儲君,豈是李浩能比擬的。
倘若李浩聽到李世民的這句話,估計當(dāng)場要感動得淚流滿面,如果讓魏征做他老師,估計他自殺的心思都有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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