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后的清晨,李浩起的非常早,沒辦法,坐榻太不舒服了,他想睡懶覺都睡不著,醒來洗漱后天才剛亮,無聊之下就到前院去練拳,練的不是陳老三教的拳法,而是至元真人教的那套拳法。
陳老三的拳法已經害得自己平白無故招來了一樁婚事,他現在是不想練了,還是至元真人教的拳法好,強身健體,百病不生。
他練得正歡,陸云和圖蘭朵的爹過來了,雙方見面有點尷尬,確實有點尷尬,畢竟昨天他們還綁著李浩逼婚呢,現在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一個是他老丈人,一個是他師叔。
李浩尷尬地拱手行禮:“見過岳父,見過陸師叔。”
陸云坦然點頭,圖老爹卻有點不自在,尷尬地點頭笑了笑。
然后……就是一陣冷場,雙方都找不到話題,李浩很想轉頭就走,但那又顯得不禮貌,過了許久,李浩只能用出了中國人無敵的搭訕套路:“二位……吃了嗎?”
“吃了。”陸云緩緩點頭,猶豫了片刻,終于開口道,“李浩,我們來找你,是有事要與你商量。”
李浩攤手道:“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陸云朝圖老爹使了眼神,圖老爹干咳兩聲,道:“賢婿呀,我們結識得有點匆忙,你可能對我們的情況還不甚了解。”
李浩有點懵,眨巴了一下眼:“我該知道嗎?”
圖老爹又是一陣尷尬,厚著臉皮道:“該知道,該知道的。”
“哦。”李浩點頭,“那你說,我聽。”
圖老爹干笑道:“還是你問,我答吧。”
“哦,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他說著轉頭四處看了看,院角有幾個石凳,于是便帶著他們過去坐下,開始發問,“岳父大人你似乎不是唐人啊,不知從哪里來?”
圖老爹早知道他會先問這個問題,坦然回答:“老夫的父親是高昌人,母親是波斯人,祖母是龜茲人,外祖母是于闐人,曾祖母是……”
說到最后,他還加了一句:“據說我們家祖上還有樓蘭人。”
“嘶——”李浩聽完吸了一口氣,咋舌,“你們家的血統,真混亂啊。”
圖老爹聞言一陣尷尬,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很多觀點反差很大,在古代,非常信奉血統的純正性,像圖老爹這種混了十幾二十種血統的人,是十分讓人瞧不起的,然而現代人卻認為混血好,混血兒好看,事實證明圖老爹的混血確實混得很成功,圖老爹雖老,但面容依舊棱角分明,看起來帥帥的,至于他的女兒圖蘭朵,也算是難得的美人兒。
圖老爹尷尬一陣,強擠笑容道:“是挺混雜的,不過我們十年前已經移居大唐,現在是大唐的子民,而且我的亡妻,也就是圖蘭朵的母親,是唐人。”
李浩聞言嬉笑:“恭喜你找到了組織。”
然后,雙方就這么干笑對視,持續了好久,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還是圖老爹忍不住開口道:“賢婿沒話要問了嗎?”
李浩眨巴著眼問:“我還該問什么?”
光是這對話內容已經叫人尷尬得不行,圖老爹活了大半輩子了,經歷過的尷尬事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沒辦法,他只能厚著臉皮道:“你不問問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嗎?”
李浩眨巴一下眼:“我該問嗎?”
陸云感覺李浩是故意裝傻,出聲提醒道:“既然都說到這了,你不妨問問。”
李浩這次是真的沒裝傻,因為他根本對這便宜老丈人不感興趣,干嘛要問他家的事,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嘛。
不過人家都主動要求了,自己也不好拒絕,只能敷衍地問:“岳父現在家中情況可好?”
圖老爹頓時來勁兒了:“唉,一言難盡哪。”
李浩一見他那愁苦的表情,心頭頓時一咯噔:“糟糕,上當了,難怪他們讓我問他家情況,敢情是窮親戚來求幫忙來了!”
李浩一向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有閑情去操別人的心,趕忙起身打斷圖老爹:“啊呀,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是,挺好的,天氣挺好。”圖老爹敷衍了兩句,繼續道,“我們家在庭州……”
李浩忽然起身:“哎喲,我差點忘了,我早飯還沒吃呢,我得趕緊去吃早飯。”
陸云一把將他按坐回凳子上,道:“聽完再吃,很快的。”
圖老爹又道:“我們家在庭州做點小生意,薄有錢財……”
李浩忽然又捂住肚子:“哎喲,不得了,肚子疼,二位稍等,我先去如個廁……”說完就準備開溜。
陸云再次一把拽住了他,冷冷道:“師侄你就莫要再裝了,咱們也就明說了吧,我們有求于你,想請你幫個忙,不知你肯不肯。”
得,人家也不含蓄了,開門見山了,李浩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道:“二位是我長輩,若有難事,盡管言語,但凡小子力所能及,定不推卸。”他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道,“力所能及哦,力所能及哦,我壓根就沒有什么能力,所以啥也及不上,啥也幫不上。”
只見陸云淡然道:“你放心,我打聽過了,你這人貪財吝嗇,視錢如命,我們不會讓你破財。”
李浩聞言終于放心了,開懷笑起來:“你早說啊,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說吧,啥事兒。”
陸云道:“我們在庭州受奸官迫害,家破人亡,一路逃亡至此,也沒有住處,你家如此之大,不知能否借我們暫住一段時間。”
李浩愣了愣,敢情他們是來蹭住的呀,難怪一直遮遮掩掩不好意思開口。
陸云見李浩沒有回話,以為他在猶豫,補充道:“我們身無長物,沒有太多的錢財可給你,不過,陸某這一百多斤以后可以供你差遣。”
李浩聞言雙眼一亮,陸云這是要做自己的刀斧手,啊呸,是打手,打手而已,刀斧手太血腥了,不好聽,陸云可不是一般人物啊,一招就把陳老三打吐血,在長安擺了好幾天擂臺都未嘗一敗,可見絕對是個高手,自己身邊以后要是多了這么一個打手兼保鏢,安全有著落了。
李浩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大手一揮:“好,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你們就放心地在這里住著,想住多久便住多久,陸師叔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做個打手,啊呸,做個保鏢。”
事情很愉快地解決了,圖老爹和他的幾個侄子在李浩家住了下來,陸云則給李浩做了貼身保鏢。
還別說,陸云做保鏢挺專業,首先,他非常有眼力見,不該問的事情不問,不該看的事情不看,既保證了李浩的**,又保證了李浩的安全,當然,李浩的安全一直不是什么問題,因為他還是個小人物,沒人想害他。
十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李浩的禁足時間結束,又該去國子監進學了,一想到要去上學,李浩整個人都不自在。
李浩是獨自一個人去的國子監,陸云沒有跟去,因為國子監不允許學生帶仆從。
李浩剛到國子監,李甫就特地警告他:“李浩,你最好不要再亂來,祭酒大人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再敢犯錯,他必定上奏陛下,將你拿入刑部大牢,絕對不像上次去大理寺走走過場。”
原來孔穎達也知道那次李世民并沒有真的要懲罰李浩,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浩只能無奈點頭答應,算啦,當不了好學生難道還不能當一個混子嗎,隨便混混唄。
第二天一早,李浩去上課,又是孔穎達親自講課,李浩就納悶了,這老家伙身為國子監祭酒,是不是很清閑,每天沒事兒干嗎,有誰見過校長非要搶老師的活干的。
孔穎達這是專門來課堂上見李浩呢,一堂課,他問了李浩七八個問題,李浩直接一問三不知,反正不管自己會不會,只要孔穎達一提問,他就搖頭回答:“學生不知。”
孔穎達氣得不行,下課后氣悶拍桌:“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李浩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會開心大叫:“然也,先生,既然我是一塊朽木,求求你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別特么每天盯著我。”
連續三天,孔穎達在課堂上提問李浩三四十次,李浩永遠只是那句話:“學生不知。”
孔穎達終于絕望了,也懶得再親自上課,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上了這幾天課,李浩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國子監里居然有熟人,上次咋就沒注意呢,杜荷,房遺愛,趙節,這三個人都在,李浩曾在藍田縣城的酒樓里見過他們,也就是那一次,李浩坑了房遺愛的御賜玉佩。
房遺愛自然也認得李浩,不過他是個慫包,自己心里有鬼,看到李浩就躲,李浩也懶得理他,每次見面就裝作不認識,畢竟和他只進行過一次文學上的交易,沒有什么交情,彼此不是很熟。
如果說房遺愛是個軟骨頭,那么杜荷就是個賤骨頭,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貨把紈绔的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他跟李浩一樣,在國子監混日子,然而李浩是低調做人,杜荷不同,他需要存在感,需要很強的存在感,他經常欺負那些家世不是很好的學生,向他們收保護費,誰敢抗繳,免不了皮肉之苦。
杜荷,趙節還有房遺愛這三個人是國子監的三個霸王,據說程咬金的二兒子程處亮曾經也是他們團體中的一員,他們四人號稱國子監四金剛,可是后來惹得禍太多了,孔穎達總是找李世民告狀,程咬金也知道兒子不是讀書的料,就不讓程處亮來國子監了,于是乎四金剛變成了三大霸王。
最近,三大霸王的頭頭杜荷有點無聊,好久沒搞事情了,他忽然想起來,那個新來的貌似還沒交保護費呢,叫啥名兒來著,哦,對,李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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