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氏聞言趕忙道:“刺史大人且慢!”
李浩挑了挑眉:“曹夫人有何話要說?”
云氏緩緩道:“民婦是個婦道人家,不知公文在何處,不過犬子是庭州長史,應該知曉。”她說著朝曹青云連使眼色。
曹青云雖然很憤怒,但他看懂了云氏的眼色,非常不爽地說道:“我見父親從刺史府搬了一些書本放到書房,或許便是大人要找的公文。”
李浩聞言瞇了瞇眼,云氏的忽然妥協(xié)并沒有讓他感到意外,他也隱隱猜到,曹府中應該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不敢讓自己搜,自己要不要強行搜一搜呢,看看這個妖巢之中到底藏了些什么妖魔鬼怪。
李浩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此次前來只有兩個目的,首先是要拿回公文,其次便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新任的刺史并不是什么軟柿子,畢竟在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下,一味的服軟并沒有什么用,自己有五百右驍衛(wèi)作后盾,該強勢的時候就得強勢。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撕破臉,倘若逼得太狠,極有可能一發(fā)不可收拾,畢竟曹田的后臺是高昌,這一點他還是有點忌憚的。
既然曹家人告訴他公文在書房,李浩也不過多為難,讓他們帶路去書房,取了一應公文,然后回刺史府。
當晚,李浩開始翻閱公文,政事先不看,專看錢糧還有兵事,看完之后,正如李浩所料,庭州錢庫糧倉空空如也,至于折沖衛(wèi)府,竟然招了兩千士卒,早已逾制,不過此乃邊防之鎮(zhèn),衛(wèi)府逾制,也是情有可原,但曹田可是高昌的人,根本不用擔心別國侵犯,在這樣的前提下,他還招了這么多士兵,不得不讓李浩想入非非了。
大致看完公文,已是深夜,明天還有大事要做,李浩便**休息。
一夜無話,隔日一早,李浩起來后在院中打了半個時辰的拳,到了卯時三刻,他派陸云、李元忠還有彭海去請三個官吏來面見自己,分別是司倉、司庫、司兵三判司,判司的官職尚在司馬和長史之下,跟刺史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然而他們架子很大,昨天李浩派人去傳喚,一個都沒來,沒關系,李浩今天已經(jīng)有了準備,換陸云等人去請,不來便綁來。
沒過多久,司倉、司庫、司兵三判司全都來了,看他們滿臉不開心的模樣,可以料到陸云等人邀請的手段肯定不怎么樣友好,既然陸云他們都演過黑臉了,那么李浩便演紅臉,見面笑瞇瞇地道:“自我介紹一下,本官姓李名浩,乃新任庭州刺史,昨日到職上任,竟請不到三位前來,還非得派出右驍衛(wèi)中郎將和昭武校尉去請,三位真是太難請了!
他雖然笑得很友好,但言語卻一點不友好,三人聞言頓時一驚,沒想到彭海他們居然官位如此之高,右驍衛(wèi)中郎將,即便是在長安,那也是牛逼的存在,居然替這個新任刺史跑腿,他們忽然感覺眼前這個少年刺史很神秘,趕忙連聲道“不敢”。
李浩繼續(xù)笑瞇瞇地問:“本官上任伊始,想好好地治理一下庭州,既治一方,先問錢糧,司倉司庫二位判司,請問這庭州的倉庫有糧幾何,有錢幾許?”
二人聞言一愣,然后對視了一眼,沒有作答,李浩不悅蹙眉,冷聲道:“二位判司難道尸位素餐,對自己職內(nèi)之事竟一無所知?”
司倉聞言趕忙道:“回刺史大人,庭州土壤貧瘠,不宜栽種,所以倉中并無存糧!
“哦!崩詈茮]有多說什么,轉頭看向司庫,“司庫呢?”
司庫判司回道:“大人,庭州乃苦寒之地,民生艱苦,所以庫中空虛!
“無錢也無糧?”李浩聞言呵呵冷笑,“那待秋后押稅回京之時,你們讓本官拿什么上繳?”
二人埋頭默不作聲,意思很明顯,那不關他們的事。
李浩從桌上拿起司倉和司庫的賬本,嘿然笑道,“二位判司,做假賬技術不錯嘛,遠的不說,從去年正月到現(xiàn)在,你們一共做了十三筆假賬,共虧空公款五千八百貫,糧一千八百石,以為本官看不出來嗎?”
他說著將兩本賬冊砸在二人臉上,二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個新任刺史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如此有本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們所作假賬,而且說得一絲不差,要知道,他們所作假賬絕對能以假亂真,在前幾任刺史那里從未露陷過。
二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李浩回到官位上坐下,猛然拍桌:“跪下!”
二人嚇得雙雙屈膝跪倒,連呼冤枉,李浩懶得看他們,冷冷道:“方才大家還算同僚,但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是罪臣,沒關系,只要你們說出你們虧空錢糧去向,本官一定從輕發(fā)落!
“卑職絕對沒有虧空錢糧,請大人明察!”二人哀聲求饒,死不承認。
李浩似乎早料到他們會如此說,嘿嘿冷笑道:“好啊,鐵證如山了,還死不承認,本官倒要看看誰能救你們!來人呀!”
兩個右驍衛(wèi)走了進來,李浩緩緩道:“將他們二人押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是!”兩個右驍衛(wèi)立刻將這二人押了下去。
李浩拿起毛筆唰唰唰一陣疾書,寫了一封奏折,蓋上官印,交給彭海,道:“派人快馬送去西州驛站,從西州驛站出發(fā),送往長安,記住,千萬莫要從庭州驛站走,庭州驛站不一定信得過。”
“是!”接過奏折,轉身出去找了一名右驍衛(wèi),叮囑一番,打發(fā)其離開。
李浩接著又拿起筆唰唰唰一通寫,又蓋上官印,這時彭海剛從門外進來,李浩又將公文遞給他,道:“你持此公文,帶人前去搜查那二人府邸,此二人狡猾異常,既然虧空錢糧,肯定有一部分中飽私囊,若有所得,即刻來報之于我!
“是!”彭海接過公文,就準備出發(fā)。
李浩忽然又道:“等一下,搜查之時,注意地下,有的人喜歡將錢財?shù)任锫裼诘叵隆!?br />
彭海又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去,帶著眾人去司倉司庫兩個判司家里搜查了。
司倉司庫兩個判司入獄,頓時便空出了兩個職位,李浩讓陸云將秦渭喚了進來,問:“秦渭,會算賬嗎?”
秦渭淡然一笑,拱手道:“回大人,這是小人的老本行。”
李浩開心道:“庭州司倉和司庫兩個職位出缺,你可有興趣?”
秦渭聞言面色一肅,微整衣衫,跪下,道:“能為朝廷出力,乃秦渭畢生之心愿。”
“好!”李浩寫了一封任職文書,蓋上官印,道,“那么,本官先委任你暫代庭州司倉司庫二職,試用三個月,倘若你盡職盡責,本官會上奏朝廷,為你請正!
“多謝大人提攜!”秦渭聞言欣喜若狂,深深地磕了一個頭,恭敬無比,廳外金立等人見秦渭居然當官了,那叫一個開心啊,雖然官職不大,卻是管錢管糧的重要職務,很牛逼了。
懲治了司倉司庫兩個判司,李浩又笑盈盈地望向司兵判司,司兵判司被他瞧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不待李浩發(fā)問,他便跪下連聲道:“大人饒命,庭州衛(wèi)府逾制招兵,并非小人主意,給小人一千個膽,也萬萬不敢擅自做主,實則是前任刺史所命,而且前任刺史已經(jīng)請示過朝廷,獲得朝廷批文后,小人才負責招兵的。”
李浩聞言一愣,仔細想想,嗯,一切說得通了,上一任刺史性情剛烈,想要與曹田斗,還想保護絲路,然而力不從心,兵馬太少,于是就上奏朝廷,請求擴充衛(wèi)府,將原本八百兵士擴招到兩千,沒想到李世民居然批準了,可見李世民對絲綢之路還是很重視的,畢竟邊疆之地是最不受朝廷控制的地方,極有可能會有擁兵自重的情況發(fā)生。
聽完司兵判司的話,李浩沒有多說什么,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若有所思。
一旁的李元忠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便開口問道:“詩狂,在想什么呢?”
李浩道:“我在想,倉庫之中錢糧兩空,兩個月后該拿什么繳納朝廷賦稅!
陸云聞言也蹙眉道:“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大唐賦稅雖不高,但制度卻嚴,絕不可拖欠!
李浩想了一會兒,又開始翻閱起了公文,這一次他翻的是戶籍公文和稅務公文,然后他按照戶籍算了算,今年庭州所納賦稅應是一千五百貫,不是很多,畢竟庭州只有兩萬多的人口,看到這個數(shù)字,李浩松了一口氣,還好,倘若到時候實在不行,那么他只能拿自己的錢先墊付一下了,一想到自己要破財,他就有點不爽,才剛上任,就要破財,這都什么破事啊。
稅務的事情暫且先擱置,李浩又開始考慮怎么奪權的事了,根據(jù)庭州當前的情況來看,李浩覺得要奪權便先奪兵權,畢竟偉人曾說過,槍桿子里出政權,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這種地方,誰拳頭大誰說話就硬氣。
既然要奪軍權,那么首先就得把云猛給拉下馬,雖然自己是折沖都尉,但自己很難親自去領兵,而且他也沒空去操練士兵,那么就只能交給左右果毅都尉了,現(xiàn)在右果毅都尉王元泰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人了,雖然他在折沖衛(wèi)府并沒有什么地位,只要再把左果毅都尉也安排成自己的人,那么兵權就盡在他掌控之中了。
李浩想了很久,忽然彭;鸺被鹆堑貨_了進來:“李大人,卑職在司倉王進和司庫張才家中搜出八百石粟米和兩千八百兩黃金!”
“可以啊,看來他們已經(jīng)虧空錢糧多年了,居然積攢如此之多,這兩個小小的吸血蟲竟吸食了百姓如此多的精髓,當真可恨。”說到這里,他忽然頓住,腦中靈光一閃,一條奪兵權的妙計涌上心頭,于是他高聲道,“傳令下去,讓左果毅都尉云猛好好看守這二人,若是出現(xiàn)半點紕漏,本官唯他是問!
他說完嘴角一揚,露出詭秘笑意,陸云一看到他這個笑容,就知道他又有鬼點子了,而且……肯定有人要倒霉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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