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2章、身為祥瑞是不需要節(jié)操的（下） 雖然在現(xiàn)代中國，每年有150萬名需要進行器官移植的患者，卻只有1萬余人能進行器官移植，此外還有不少境外人士的“中國器官移植旅游”，跟國人爭奪有限的器官來源，人體器官的供需矛盾極度突出； 雖然在現(xiàn)代的中國，每只腎臟的報價最少也在十萬人民幣以上，而肝臟和心臟的價格還要更高； 雖然在現(xiàn)代的中國，每一名死刑犯身上的器官，都早已在行刑之前被各大醫(yī)院搶購預(yù)訂，甚至要根據(jù)移植手術(shù)的準(zhǔn)備情況，來提前或推遲犯人的處決時間，直到把患者們?nèi)纪粕狭耸中g(shù)臺才能實施槍決； 雖然在十六世紀(jì)的中美洲印第安人土著城邦里，每年都有成千上萬名年輕健康的活人祭品，在金字塔上被祭司們毫無價值地開膛破肚，取出活蹦亂跳的心臟，并且土著人一直對此習(xí)以為常、樂之不疲； 雖然王秋的時空傳送異能，在傳送普通活人的時候，每次都有最起碼高達一半左右的死亡率，但也可是視為擁有一半左右的成功率……對待沒有法定人權(quán)的異位面土著之時，上述損失比率似乎尚可承受； 但是，這種把印第安土著人當(dāng)做豬仔販賣，將無辜的健康人運到另一個世界摘取器官牟利的恐怖買賣，還是嚴(yán)重突破了王秋等人的道德底線--那可當(dāng)真是遠比奴隸商人和軍火商還要更加惡劣的死亡商人了！ 以他們作為和平時代市民的道德觀念，暫時還無法接受如此冷酷、血腥、充滿死亡氣息的邪惡交易。 楊教授立即憤怒得拍案而起，呵斥這是違反了黨性和人性的犯罪行為；王秋也顧不得對領(lǐng)導(dǎo)的敬畏，哪怕砸了飯碗也堅決不肯從事如此骯臟的買賣--很顯然，在沒有冷凍殺菌設(shè)備的16世紀(jì)中美洲，人體器官在摘除之后根本無法保存；而且，那些實際操刀的阿茲特克祭司，也沒有相應(yīng)的外科手術(shù)水平；更要命的是，被他們連個手套都不戴就抓出來的心臟，哪怕當(dāng)真弄回了現(xiàn)代，恐怕也只能拿去煮人雜碎湯了。 所以，若是穿越者們當(dāng)真要販賣人體器官的話，就必須把整個的活人祭品傳送過去，在現(xiàn)代時空由專家醫(yī)生進行解剖才行。可是這樣一來人多嘴雜，難保不會泄露底細。而這種嚴(yán)重反人類的事情一旦走漏，那可就是堪比納粹德國奧斯維辛死亡集中營的超級大丑聞了！ 最最可怕的是，眾所周知，按照中國體制內(nèi)的潛規(guī)則，一旦捅出什么大簍子，在危及到上面的官員之前，通常都是先丟幾個臨時工來背黑鍋，偏偏這個單位里資歷最淺的人似乎莫過于自己了……這不是明擺著有了什么成績都歸功于你們領(lǐng)導(dǎo)有方，萬一出了亂子則由我這個初來乍到的臨時工去頂缸嗎？ 馬主任，你這個祥瑞固然可以視節(jié)操為無物，但我們這些下面打工的，可吃不消這種掉節(jié)操的做法！ 這種被人拉去背黑鍋充擋箭牌，怎么看都包賠不賺的買賣，可萬萬干不得！ 就算是雷鋒同志，也沒有這么大公無私的啊！ 再，以雷鋒同志的品行，能做得成這么慘無人道的血腥生意嗎？ 眼看著眾怒難犯，馬主任也只得悻悻地放棄了開展“跨位面人體器官交易”的瘋狂打算。 再接下來，就到了眾人預(yù)定啟程離開特諾奇蒂特蘭城的時間。 “……1519年11月15日，中國人與洪休提茲干人在簽署完新的和約之后，就離開了特諾奇蒂特蘭城。在臨行之前的一，為了感謝蒙特蘇馬皇帝的熱情款待，中國人在郊外的湖灘上舉行了一場露燒烤宴會--不知為什么，中國人對我把這翻譯成‘bbq’--作為對皇帝賜宴的回禮，而我也有幸應(yīng)邀參加。 這次宴會的主菜，是各式各樣的烤魚和烤肉，中國人帶來的廚師，將約摸指頭大的肉塊、魚塊稍微腌制一下，然后用竹簽或鐵釬串起來，搭配上洋蔥、蘿卜和其他一些蔬菜，架在篝火上烤得滋滋流油，再撒上胡椒、辣椒，以及一種名叫‘孜然’的香料，遠遠的就能聞得噴香撲鼻，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有食欲。 當(dāng)然，如果在一場宴席上只吃烤魚和烤肉的話，肯定會讓人覺得很油膩，不夠理想。所以，中國人也在宴席上準(zhǔn)備了不少精美的蛋糕和糖塊。此外還有很多美味的水果，并且十分奢侈地糖水和蜂蜜腌漬，浸泡在一個個透明的玻璃瓶里（什錦水果罐頭），看上去色彩繽紛，令人愉悅，數(shù)量更是多得可以砌成墻壁……我還記得自己在讀大學(xué)的時候為了討姑娘歡心，曾經(jīng)買過幾次昂貴的蜜漬桃子作為禮物，每一只蜜漬桃子的價格起碼就要二十枚銀幣！（相關(guān)的歷史書太枯燥，可以參考《狼與香辛料》） 而在這次宴席上，我不僅看到了至少幾十罐浸泡在蜂蜜水里的蜜漬桃子（黃桃罐頭），還有蜜漬的菠蘿、切塊的梨子和蘋果，以及許多我認(rèn)不出的水果，每一種都甜得令人心醉……這真是一群奢侈到墮落的人啊！ 此外，宴會上還提供大鍋的肉湯、菜湯、燉菜，搭配上放了香料的調(diào)味汁，讓每個人都吃得十分滿意。 另外，直到參加這次宴會，我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些中國人真的是用兩根木棍吃飯的！而之前的路上，由于只看到他們直接用手抓著面餅和面包往嘴里塞，我還以為《馬可?波羅旅行記》里面的記載有誤呢！ 尤其讓遠征隊里那些酒鬼們感到興奮的是，這次宴會上敞開供應(yīng)很多口味的好酒，也被裝在各種顏色的玻璃瓶里。其中既有我們熟悉的啤酒、燒酒和葡萄酒，也有很多我們沒見過的東方名酒，每一種的口味都很香醇。此外還有給婦女和孩飲用的茶水和甜果汁，看上去紅紅綠綠的十分誘人。 阿茲特克人普遍對如同血液一樣嫣紅的葡萄酒很感興趣，認(rèn)為這才是勇士們應(yīng)該喝的飲料。而我自從離開西班牙以來，也已經(jīng)有很久沒能像此刻這樣暢快地痛飲葡萄酒了，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豪飲機會--因為氣候和土質(zhì)的關(guān)系，西印度群島的殖民地很少有人種植葡萄，而從歐洲本土運輸葡萄酒的價格實在太高，絕大多數(shù)人都購買不起，只能選擇喝木薯和玉米釀制的本地?zé)疲ㄎ以趦?nèi)…… 根據(jù)瑪麗娜的法，我在宴會上痛飲了至少二十瓶葡萄酒和燒酒，當(dāng)即就醉得不省人事，并且做出了許多瘋瘋癲癲的怪動作，哪怕被中國人灌了醒酒的濃茶也不濟事，最后只好讓人架著胳膊抬了回去……” 落筆寫下最后一個字母之后，科爾特斯心地抓起一把砂子，把紙面上的墨水細心吸干，隨后便丟開鵝毛筆，揉了揉因為宿醉而有些刺痛的腦袋，站起身來，抬頭望著窗外西墜的斜陽，怔怔地出神。 片刻之后，背后傳來一陣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 “……是你嗎？阿瓦拉多，城外的情況怎么樣？那些中國人都走遠了嗎？” “……是的，根據(jù)我親眼所見，中國人的軍隊已經(jīng)完全開拔出發(fā)，沿著湖岸大道，向著東方離去了。而之前被他們用糧食、布匹和鹽巴雇來的十幾萬墨西哥谷地本地人，在兩之前就已經(jīng)拿了酬勞，就地遣散，各自回家了。目前還留在這座城里的外國人軍隊，只剩下了我們和特拉斯卡拉人而已。” 這支西班牙遠征隊的副司令，科爾特斯的親信與老朋友阿瓦拉多，臉色略帶疲憊地對他如此匯報道。 “……唉，走了就好……有他們呆在身邊，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啊！”科爾特斯忍不住由衷地感嘆道。 自從在喬魯拉城遇到這群“中國皇帝的使臣”之后，并且不得不跟他們一起行動之后，一種被束縛住手腳，甚至是被塞進鐵籠里的感覺，就一直沉甸甸地壓在科爾特斯的心中，使得他感覺分外難受。 而到了此時此刻，這塊巨石終于被搬開了！讓生性狂放不羈的科爾特斯，頓時感到了渾身一陣輕松。 接下來，繼之前跟古巴總督鬧翻成為通緝犯，又在墨西哥灣海灘上棄船登陸，率著一隊兵馬深入高原之后，膽大包的荷南.科爾特斯閣下，準(zhǔn)備開始他人生中又一次富有挑戰(zhàn)性的冒險和豪賭！ “……既然這些傲慢的中國人已經(jīng)離開，那么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大干一場了！” 他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對自己的副手吩咐道，“……阿瓦拉多，現(xiàn)在就跟我一起去皇宮，邀請蒙特蘇馬皇帝來我們這里赴宴！同時讓弟兄們做好準(zhǔn)備，只等這位野蠻人的皇帝一到，就立即動手把他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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