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8章、一曲忠誠的贊歌（上） “……閣下，目前的警視廳是由貝塚里美警視長負責，她請您去四樓會面�！� 在大樓里來回跑了不少冤枉路之后，上條景勝的秘書終于找到了警視廳目前的負責人。 然而，這個奇葩的人名，卻讓都知事大人聽得呆愣了三秒鐘。 “……貝塚里美……警視長？就是那個長著一副娃娃臉，每個周末都要去香港度假的‘東京警花’？我記得她原本是個端茶姐，后來好像也只是負責內(nèi)勤庶務的吧！警視廳的男人都死完了嗎？” 他在第一時間內(nèi)就不假思索地如此脫口而出，隨后便感覺不妥，匆匆住了口——依照那票辦事不靠譜、事后不負責的老家伙的尿性，沒有留下個偶像歌星什么的“一日署長”來頂缸，就該謝謝地了。 轉(zhuǎn)身踏上警視廳大樓的走廊，穿過一道又一道用來防范非法入侵分子與緊急災害的鐵卷門，上條景勝很快便來到了東京警視廳本部大樓的第四層。這里是東京警視廳的計算機通信指令中心，也是整個東京警察系統(tǒng)的大腦中樞所在，透過墻上的巨大熒光屏，以及遍布東京的無數(shù)攝像頭，警視廳方面可以隨時觀測到整個東京都的風吹草動，清晰地實時掌握整個東京地區(qū)的每一輛巡邏車位置和每一起案件爆發(fā)地點。 然而，無論是再怎么先進的監(jiān)控體系，面對犯罪集團和騷動民眾的“飽和攻擊”，也是一樣的蒼白無力。 ——此時此刻，位于大屏幕中央的電子地圖上，已經(jīng)被表示著暴力犯罪的紅色徹底填滿。幾位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樣通紅的值班警員，正神情麻木地記錄著一條條噩耗：攔路搶劫、燒汽車、哄搶商店和連環(huán)車禍已是無人關(guān)心，居民區(qū)騷亂、商業(yè)街火災和沖擊政府部門也是“鼻屎一樣的事”，明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尸體的謀殺案已經(jīng)增加到了四位數(shù)，京濱工業(yè)區(qū)在傍晚和夜間連續(xù)發(fā)生了十幾起爆炸，似乎還伴隨著某些有毒氣體和液體的泄露，但目前東京警視廳已經(jīng)根本抽不出人去調(diào)查；至于受害者最多的事件，則是在東京灣里有一艘貨輪跟另一艘郵輪相撞沉沒，數(shù)百人落水等待救援。而警視廳和灣岸署的態(tài)度，則是嘴上敷衍一番，在內(nèi)心深處希望他們不要再給大家添麻煩了，要么在海里繼續(xù)漂幾，要么自己游上岸…… 實事求是地，在這場主要是人為制造，并且因為各種積弊而愈演愈烈的空前浩劫之中，東京警視廳并沒有放棄他們的職責，已經(jīng)是竭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挽回危局。無奈的是，他們手里擁有的力量實在是太單薄——隨著財政困難的日益加劇和政府經(jīng)費的不斷削減，日本的警界在近年來也不得不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瘦身”。目前整個警視廳只有不到一百輛巡邏車，人員數(shù)量同樣捉襟見肘，僅僅是刑事部的搜查官，就從頂峰時期的一千三百多人削減到了區(qū)區(qū)五百人，此外還開刀裁撤了不少偏遠的派出所。 于是，在這場蔓延至整個東京的大暴亂之中，東京警視廳目前人手單薄的劣勢盡顯無疑——更別提在警界高層的刻意拖延運作之下，警視廳的一線警員還錯過了昨上午的“滅火”最佳時間段……待到暴亂之勢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后，就算警員們?nèi)σ愿�，在短時間之內(nèi)也難以挽回了。 “……我們真的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啦，上條都知事閣下！” 不斷閃爍的熒光屏幕前，某位身材嬌，留著短發(fā)的女警，一臉無奈地對上條景勝如此道。 在她那依稀還能看出幾分稚氣的娃娃臉上，掛著熊貓般的濃厚黑眼圈，顯示出這兩來的憔悴和疲憊。 “……刑事部所有的搜查官，眼下都散落在整個東京，配合各區(qū)警署清剿暴亂；警視廳下轄的三個機動隊之中，有一個陷在暴亂最厲害的淺草區(qū)里抽不出來，一個被總監(jiān)帶去護送皇御駕和隨行人員趕往機場，最后一個原本被緊急空運到北方去鎮(zhèn)壓那些襲擊福島的恐怖組織，目前還沒來得及撤回來。 為了看守千代田區(qū)的各個中央政府部門，警視廳內(nèi)剩下的人，包括負責檔案資料的管理員和維護巡邏車的修理工，也全都被拉出去湊數(shù)了。整個警視廳本部大樓，目前只剩下了二十多名文職警員而已�！� 到這里，被一干沒擔當?shù)木绱罄衼G下來頂缸的貝塚里美警視長，忍不住咧開一絲堪稱凄慘的苦笑。 “……除了把已經(jīng)發(fā)生的案件記錄下來之外，我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哦，對了，韓國方面剛剛寄來了兩條警犬作為援助，雖然我不知道除了把它們燉了吃肉之外還有什么用——這邊沒人懂朝鮮語……” 對于這樣一副不知該怎么形容的撲街局面，上條景勝臉上能擺出的表情，除了囧就還是囧了。 然而，在下一刻，他居然又迎來一個更囧的最新消息——內(nèi)閣官房長官泉田準三郎從首相官邸給上條景勝打來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內(nèi)閣為了盡快解決福島的核泄漏問題，目前正在積極爭取國際援助，并且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某個有中國背景的專業(yè)“民間組織”，接下來很快就要展開行動……但是希望警方和地方政府能夠保持冷靜，不要大驚怪，因為他們鬧出的動靜可能會有點厲害…… “……納尼？中國人在池袋布置了導彈發(fā)射陣地？！！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無論是上條景勝都知事，還是貝塚里美警視長，對此全都流露出一副下巴掉了的驚駭表情…… 在日本的東京附近，有兩個主要的華人聚居地。 其中一個比較出名的華人聚居地，是位于神奈川縣橫濱市中區(qū)山下町一帶的橫濱唐人街，那里有著兩百多家中國餐館，在日本是有名的“中國名菜飯館街”，也是旅游手冊上經(jīng)常提到的著名觀光地。 而另一個不太出名的中國人聚居地，則是位于池袋北口的商店街——雖然在中國售賣的東京旅游指南之中，池袋區(qū)一般都是肯定會被介紹到的地方，而中國的旅游團也經(jīng)常在池袋南口的東京大都市酒店里面住宿，但不管翻看哪個出版社的東京旅游指南，也沒有把池袋北口成是池袋唐人街的介紹。 然而，如果某位中國游客親自來到池袋北口附近轉(zhuǎn)一圈，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到處都是掛著漢語招牌，面向中國僑民的書店，超市，托兒所，飯店，吧，推拿按摩店和美容院，耳畔盡是南腔北調(diào)的漢語方言，空氣中飄散著各種中國吃的香味——蘭州拉面、山東燒餅、四川酸辣湯、桂林米粉、絕味鴨脖……尤其是新疆羊肉串鋪子附近夾裹在濃煙中的孜然味和花椒味，經(jīng)常讓人恍惚之中誤以為自己回到了國內(nèi)的縣城。 ——總的來，池袋北口的“唐人街”與觀光地無關(guān)，只是在東京生活的中國人聚集的商店街而已。 在最近這兩波及整個東京的大騷亂，以及這一下午爆發(fā)的核輻射危機之中，池袋北口的唐人街同樣也受到了不的影響——停電、停水、停電話、斷絡什么的自不必，客源斷絕生意做不下去也是理所當然……最倒霉的是，在此番大騷亂之中，池袋唐人街還連續(xù)幾次遭到了疑似被日本極端右翼分子煽動的暴力團沖擊，被搗毀和燒毀了不少店鋪。 虧得在這兒混日子的中國人多半也并非善茬，當即就抄起了菜刀板磚一通狠打，甚至還有人弄出了手槍，沒多久把這些欺軟怕硬的日本“壓庫扎”給趕了出去，但自己這邊同樣也是血流滿地、哀鴻遍野。 但是，無論時局怎樣動蕩，每個人得生活仍要繼續(xù)，地球并不會因為東京暴亂和福島核危機而停止旋轉(zhuǎn)，聚居在池袋北口商店街的中國人，同樣也依然在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忙碌。 在池袋北口商店街的一個偏僻角落，一家掛著“沙縣吃”招牌的飯店里，矮胖的店老板正在空蕩蕩的店面里忙碌著，準備招待此時唯一的客人——也是他昔日的老同學。 由于外面這兩動亂不斷，所以飯店的卷閘門早已被放下，窗戶后面也釘上了木條，日光燈同樣因為全區(qū)大停電而無法使用，只有幾根點燃的蠟燭和灶臺上的爐火，為這個昏暗的空間提供了稍許亮光。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唯一點了蠟燭的餐桌旁，對著一籠包子和一大碗餛飩，呼哧呼哧吃得暢快。昏黃搖曳的燭光下，可以看出他的膚色黝黑，黑發(fā)微卷，滿臉麻子，頭戴一頂白帽，明顯是中國西北的少數(shù)民族出身，但眼下卻毫不介意地吃著包子和餛飩——兩樣都是豬肉餡的。 不過，此刻在他胸前閃閃發(fā)光的鐮刀錘子黨徽，似乎可以明其中的緣由——身為堅定的科學**信仰者和無神論者，當然不必遵守那種腐朽宗教的古老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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