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5章、毛子出動了!(上) 片刻之后,池袋北口唐人街順豐快遞停車場,好不容易搬運完了最后一輛消防導(dǎo)彈發(fā)射車,正準(zhǔn)備轉(zhuǎn)移到福島前線繼續(xù)滅火的各路中方和日方人員,突然收到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盡管已經(jīng)事先通知了被駐日美軍控制的航空管制中心,但在東京上空失去信號的那枚消防導(dǎo)彈,還是擊落了一架美軍固定翼教練機,雖然飛行員成功跳傘逃生,地面居民卻因此死傷慘重……更要命的是,這兩者的殘骸還在墜落時砸中了東京鐵塔的頂端,砸斷了一截?zé)o線電發(fā)射線——在唯恐下不亂的新聞媒體的渲染加工之下,這一噩耗很快就被以訛傳訛地演變成了令人驚悚的“東京鐵塔倒下來”!!! 最最糟糕的是,雖然鳥游首相對這次意外事故表示諒解,但駐日美軍卻不依不饒地派人殺了過來。 而好消息是,中南海和共產(chǎn)國際方面終于下定了決心,投入了血本,動員了空前強大的力量前來支援此次行動,第一批由共產(chǎn)國際指派和調(diào)遣的反輻射特種部隊,已經(jīng)從俄羅斯遠東濱海地區(qū)登機出發(fā)…… 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凌冽寒風(fēng),即將席卷在輻射中顫抖的日本列島…… 當(dāng)南方的許多地方依然暑熱未消之際,九月底的西伯利亞荒野,卻已是落雪紛飛、寒意甚濃。 一場因為氣候異常而提前到來的暴風(fēng)雪,在幾個時之前,剛剛肆虐過西伯利亞的廣袤森林。咆哮的狂風(fēng)夾著暴雪橫沖直撞,即使是西伯利亞那些高大堅硬的針葉林,也被大風(fēng)刮得東倒西歪。 在彌的雪霧和莽莽的叢林背后,一座早已被廢棄的前蘇聯(lián)軍港,于夜色之中若隱若現(xiàn)。 這是一片杳無人煙的港灣,荒涼和死寂仿佛就是對這里的最好詮釋——破碎的公路,頹敗的工廠,生銹的機械,腐朽倒塌的港口塔吊……垮塌了大半截的混凝土防波堤后面,破破爛爛的碼頭上似乎已經(jīng)幾十年都沒有船只靠岸了。而港灣四周那些銹跡斑斑的軍用車輛、飛機和艦船殘骸,則異常充分地證明了,這里作為曾經(jīng)的蘇維埃紅色帝國遠東堡壘之時所有過的繁榮興旺,與蘇聯(lián)解體之后遭遇的衰敗、毀滅和廢棄。 然而,即使代表這座城市的圖標(biāo),如今早已被俄羅斯政府從地圖上抹去,但依然有一批滿懷著理想,不愿放棄昔日榮光的頑強勇士,年復(fù)一年地堅守在這里,永無止境地等待著可能永遠不會到來的轉(zhuǎn)機。 ——這里就是“最后的布爾什維克”的秘密據(jù)點,位于西伯利亞荒野上的遠東廢棄城市——新共青城。 盡管畫著鐮刀錘子的鮮艷紅旗,已經(jīng)在俄國的土地上墜落,但解放全人類的理想,依然沒有被拋棄。 而今,這座在俄羅斯地圖上早已被廢棄多年的城市,終于展開了這幾十年內(nèi)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行動。 雪后初晴,隱約帶著極光的幽暗夜空中,轟鳴的噴氣運輸機穿過云層,俯沖向地面唯一亮著燈光的機場跑道,以一種絕對不符合安全規(guī)范的姿勢,宛如隕石一般“砸”向地面,幾乎是彈跳著降落下來。 然后,一個穿著蘇聯(lián)時代舊軍裝的健壯身影,彎腰鉆出艙門,扶著舷梯緩緩走下飛機。 站在機場的水泥地面上,放眼望去,絕大部分的跑道和機庫都處于雜草叢生、破敗坍塌的廢棄狀態(tài)。而遠處影影綽綽的城市,更是在星空下顯得晦暗無光,寂靜無聲,看不出一絲人類生活的痕跡。 ——鼎盛時期駐扎著十余萬軍民的港口城市,如今只剩下寥寥數(shù)千人還在堅守著他們的崗位。 這位軍人徑自走向不遠處那輛迎接他的汽車,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雪亮的車燈和昏暗的路燈,映照出了他飽經(jīng)滄桑、溝壑縱橫的老臉,還有胸前那一排閃閃發(fā)亮的勛章。 漫長而又顛簸的空中旅程讓他渾身疲憊,而某種奇妙的興奮和熱情,卻讓他的雙眼炯炯有神。 “……伊萬諾維奇將軍,因為這幾正好要開全體大會,所以各地的同志們都到齊了。”白發(fā)蒼蒼的年邁參謀長,悄悄上前一步,開口提醒似乎有些恍惚的老將軍,“……大家都在禮堂里等著您的訓(xùn)話呢!” 伊萬諾維奇將軍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盡可能端正地戴上了自己的大檐帽,開門坐上了汽車。 伴隨著一陣鹿皮靴子踏在紅松木地板上的聲音,伊萬諾維奇將軍昂首挺胸走進了禮堂。 在閃耀著鐮刀錘子軍徽的大檐帽和布滿了深深皺紋的寬大額頭之下,他略顯削瘦的面龐呈現(xiàn)出仿佛出鞘軍刀一般的殺氣,淺藍色的眼睛則像是老鷹一樣敏銳,幾乎能讓被注視的人產(chǎn)生出針刺刀割的錯覺。在他高挺的鼻梁與同樣高聳的顴骨之間,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讓溝壑縱橫的面頰在這里宛若貓科動物一樣凹陷了下去,從而讓下頜骨的棱角更加突出,簡直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工兵鏟一樣。 盡管已是垂暮之年,盡管已經(jīng)幾乎禿頂,但一直堅持鍛煉身體的將軍,依然保持著筆直的挺拔身姿。 這座禮堂內(nèi)的陳設(shè)很簡樸,數(shù)十盞雪亮的電燈之下,就是上了漆的紅松木和堅固的水泥墻壁。除了兩側(cè)墻壁上那一面面鮮艷的紅旗之外,就再無任何其它的裝飾物——也不需要其它的裝飾物。 只要看到這面凝聚著先輩光榮與鮮血的旗幟,每一位真正的布爾什維克就會變得好像信徒一樣虔誠。 在這些紅旗的下面,站著伊萬諾維奇將軍目前僅有的一批部下,有些人的衣衫凌亂不堪,似乎是剛從被窩里給拖出來;有些人的衣帽上還散發(fā)著刺鼻的酒臭味,顯然是剛剛還在抱著伏特加瓶子酗酒狂歡……但此時此刻,這些“最后的布爾什維克”們,看起來全都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精神煥發(fā)。有幾個老家伙似乎已經(jīng)興奮得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在頭上冒出了三角形的耳朵,在身后鉆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 哦,忘了補充一句,他們中間有很多人跟伊萬諾維奇將軍一樣,也是能夠變出耳朵和尾巴的狼人。 伊萬諾維奇將軍一邊跟他們互相敬禮,一邊很自然地跟幾位熟人隨口寒暄,宛如一位熱心的老鄰居。 “……伊霍諾夫斯基上校,歡迎歸隊!切爾諾貝利的悠閑生活過得怎樣?” 他親切地拍著這位渾身掉毛的老狼人的肩膀,微笑著詢問對方的生活近況。 “……無聊到令人生厭。”前不久剛剛因為擅自挪用旅費狂飲伏特加,結(jié)果只好把索尼婭給打成郵包寄到中國就職的伊霍諾夫斯基上校,微微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發(fā)霉了!” “……呵呵,我想,一場激動人心的偉大遠征,應(yīng)該足以讓你的筋骨變得利索起來!” 伊萬諾維奇將軍朗聲笑了起來,同時注意到了伊霍諾夫斯基上校背后的一個稚嫩身影。 這個家伙的個頭,勉強只到伊霍諾夫斯基上校的脖子,身材更是瘦弱得仿佛一張紙片,看上去即使稱為“少年”都似乎過于勉強,但嘴唇上卻已經(jīng)長出了細細的“絨毛”——明顯是由于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在他色澤如麥稈般的淡黃色頭發(fā)下,是一張缺乏血色的蒼白臉蛋,因為消瘦而顯得比一般人更大的綠眼睛,正在咕嚕嚕地靈活轉(zhuǎn)動著,好奇地打量著諸位仿佛從歷史電影里走出來的前蘇聯(lián)軍人。 “……報告將軍,這位是格里沙,我們在薩哈林島(庫頁島)駐軍營地里招募到的新同志。” 伊霍諾夫斯基上校鼓勵似地拍了拍格里沙的后背,開口向伊萬諾維奇將軍介紹他的來歷,“……俄羅斯聯(lián)邦把邊遠軍區(qū)的口糧供應(yīng)承包給私人公司,結(jié)果負責(zé)薩哈林島的那個黑心公司,居然連續(xù)兩個月都讓士兵去吃生了蛆蟲的變質(zhì)面包和散發(fā)著惡臭的過期罐頭!士兵和軍官們要么被迫挨餓,要么等著家里郵寄來的食物包裹。在反復(fù)申述也毫無回應(yīng)的情況下,格里沙同志被餓得廋了十公斤,一怒之下打翻了值勤軍官離營出逃,并且差點凍死餓死在荒野里……幸虧被我們的人救了回來,然后他就成為了我們的同志……” 聽著這個應(yīng)該是在不久前剛剛發(fā)生的故事,伊萬諾維奇將軍的眼前,卻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陳年老電影“戰(zhàn)艦波將金號”的那一幕——同樣是生蛆的食物,同樣是暴亂的士兵……唉,在偉大的蘇聯(lián)崩潰了數(shù)十年之后,俄羅斯士兵的待遇又退化成為灰色牲口了嗎? 對于這個沉重的話題,老將軍也不知如何開口,最后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伙子的肩膀,然后走向了下一位女軍官,“……好久不見,巴拉萊卡大尉!東南亞熱帶海灘的陽光,好像讓你變黑了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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