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杜建勝雖老實,也直來直往,別的本事沒有,就靠勤奮練就了一身不錯的武功。發(fā)脾氣的時候,可沒少揍過人。 揍就揍,他當(dāng)即就跑去馬廄牽了匹馬出府,一路直奔武平王府。 王府自然有守衛(wèi)攔他,但他自報靖陽侯府大公子的身份后,王府守衛(wèi)倒是不知該不該來攔,便就猶豫著任他進(jìn)了府。 杜建勝撈過王府里頭的護(hù)衛(wèi)就問:“,你們世子在哪里?” 王府里頭的護(hù)衛(wèi)見他勢焰逼人,不乏貴氣,明顯是哪家的貴公子,還與世子一樣是武將。都手握刀柄嚴(yán)陣以待,一時也捉摸不透是否該動手。 湊巧這時裴律已換了身衣裳,路過此地正要出門。 他見到杜建勝,淡聲吩咐:“都下去。” 杜建勝一聽到聲音,馬上看了過來,見到是裴律,沒有絲毫停頓的沖了過來就給了這廝一拳,還是直擊臉部,嘴里罵著:“臭子,讓你欺負(fù)我四妹。”罷了又是一拳過去。 裴律貴為武平王世子,又憑踔絕之能扶搖直上,到如今的安遠(yuǎn)將軍。二十幾年來可謂是順風(fēng)順?biāo)?是許多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像今日這樣被人不敬的照臉揍,還是第一次。 但他下意識的擰了下眉,倒是沒有還手也沒有躲。因為稍一想便知人家是為了杜青寧的事情特地過來揍他泄一泄火,這段親事從開始到結(jié)束,確實是他對不住人家姑娘。 杜建勝手下不留情,一拳接著一拳打的裴律嘴角都流出了血,后來又對著裴律的肚子打了起來,拳拳使了全力,裴律再如何身強(qiáng)力壯,這會也逐漸白了臉色。 見到素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子就這么任人當(dāng)麻袋似的揍,路過的婢女侍衛(wèi)自然是驚到了,有人想出手,被裴律抬手示意而止住。 不知是何時有人去通傳過,一臉病容的莊映兒跑了過來。她只是一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嬌女,初次見表哥竟如此被打,嚇得當(dāng)即差點暈過去,忍不住直跺腳,哭道:“表哥,你快還手啊!表哥,你這樣會被打死的。” 這時得到消息的裴老夫人也過來了,她自然能猜到這是何原由。 裴律被區(qū)區(qū)一個靖陽侯府公子揍,裴老夫人自然不高興,卻也不是不能忍,只趕緊吩咐下去,封鎖這次的事,不讓傳出去,否則擱誰臉上,都是件無光之事。 莊映兒見到裴老夫人,趕緊跑了過來,一邊拭淚一邊道:“老夫人,快讓表哥還手,或是躲開也好啊!” 如今裴老夫人是越看這素來只會惹事和哭哭啼啼的莊映兒就越煩,她冷哼了聲,沉臉看著眼前這一幕。她雖不會武功,卻也在裴家過了大半輩子,其中一些門道也是懂得。當(dāng)下她的律兒雖被打的挺狼狽,但對于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人來,這種不致命的揍法,并無大礙。 裴老夫人的一聲冷哼讓莊映兒怔了下,當(dāng)即便更是憂從中來,眼淚如珠串子似的掉。 老夫人這是厭惡她了。 “表哥……”看到素來英武如神,高高在上的表哥被揍的狼狽不堪,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后無法,便干脆跑了過去企圖抱住裴律擋下杜建勝的拳頭。 這時裴律一把將她拉開,喝道:“回去!”他雖被揍的嘴角流血,俊臉犯腫,氣勢倒不減,反而更顯出了凌人之勢。 杜建勝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哼道:“算你敢作敢當(dāng),今日這一頓揍是你欠我妹的。以后你們互不相欠,再無干系。最好別讓老子知道你有后悔的時候,否則可不是拳頭,就是刀了。”對他來,四妹阿寧就是最好的,裴律不喜歡就是眼瞎,但也難保人家真會眼瞎一輩子。 裴律抬手接過阿柒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下嘴角的血,看杜建勝時,目光也是挺冷的:“杜大公子大可以放心。”終究是身居高位,被人捧慣了,就算性子如他這般清冷,如此被揍還是難免有些怒氣。 杜建勝上下打量了裴律一番,能將一表人才的人打成現(xiàn)在這模樣,他也頗為滿意,便問:“裴二公子住在何處?” 莊映兒扶著裴律,正是在因其一身傷而心疼著,乍一聽杜建勝的話,馬上哽咽著問道:“你找二表哥做什么?他與此事無關(guān)。” 杜建勝聽到莊映兒的哭聲就心煩,他實在不喜見到這種弱不禁風(fēng)又愛哭的姑娘,他擰了下眉,道:“你們裴家世子雖不是個東西,二公子卻是不錯的人,快他住哪兒,我要當(dāng)面感謝他對我三妹的救命之恩。” 誰也未想到還有這茬事,都面露驚訝之色。 裴老夫人不知何時步了過來,冷冷淡淡的問道:“什么救命之恩?” 杜建勝看了看眼前的裴老夫人,作了個揖,應(yīng)道:“之前我三妹中毒差點去了,幸得二公子會醫(yī)術(shù),又見多識廣斷出我三妹所中之毒,給了藥才得以撿回一命,做大哥的我,都來了這里,自然得去感謝一番。” “哦?”裴老夫人似有些不信,“他還有這本事?” 杜建勝再問:“他住哪兒?” 裴老夫人對裴延的事情興趣不大,只當(dāng)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救了個人,便吩咐身旁的婢女:“領(lǐng)大公子去皈尋院。” “是。” 隨著杜建勝的離開,裴老夫人看著被揍的一身傷的裴律,嘆了口氣,又吩咐:“別愣著,扶世子回去,讓府醫(yī)給看看。”如此身強(qiáng)體壯的人,竟然臉都白了,想來也傷的不輕,她心中不悅又濃了些。 莊映兒連忙親自扶著裴律回去,心疼之余,她也算是從杜大公子與表哥的對話中斷出,表哥真是對那杜四姑娘半點意思都沒有。 她本是生怕他多少動了些心,如此看來是她想多了。 裴延的皈尋院雖也在前院,卻是比后院還要偏,當(dāng)杜建勝到時,心中不免噓吁,這裴家的人還真不是東西,如此厭棄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 他踏入皈尋院,他就見一容顏絕色的白衣公子坐在亭下吃著零嘴逗著狗,嘴角勾著一絲不濃不淺的笑,瞧著悠閑愜意的很。 最重要的是,足夠養(yǎng)眼。 杜建勝怔了怔,心中暗嘆,長得真干凈,瞧著倒有些不像是塵世中的人。 沈星見到杜建勝,首先過來攔住他接近裴延。 杜建勝作揖報名:“靖陽侯府大公子,杜建勝。” 沈星聞言馬上識趣的讓了道,任他步入了亭下。 杜建勝站在裴延面前再作揖:“杜建勝,特來感謝二公子對舍妹的救命之恩。” 裴延抬眸朝他看了過來,看似稍稍驚訝了下,便溫和的招呼道:“客氣了,勞煩大公子走一遭,來坐下喝茶歇歇?” 杜建勝倒也不見外,直接坐下,很爽快的實話實:“實在的,我是來特地揍你哥的,既然來都來了,便想著順便過來道謝。” “揍他?” “對!”許是先入為主的原由,杜建勝對裴延尤其有好感,非常耿直的發(fā)起了牢騷,“你那哥就是欠揍,訂了婚卻又不喜歡我四妹,倒是可惜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樣,竟是個瞎眼的。” 話罷,他便端起齊姨給倒的茶,一口給喝下,末了又道:“那么個結(jié)實的人,揍起來著實累人。” 裴延聞言笑了笑,倒沒過問太多,只從瓷盤里執(zhí)起一顆果干遞入嘴中輕嚼,似乎打算繼續(xù)聽杜建勝嘀咕。 不想這時杜建勝注意到那果干,馬上稀罕道:“這葡萄干的模樣,怎那么像我四妹做的?” 裴延應(yīng)道:“之前杜四姑娘與杜家二老爺一道向我道謝,送了不少禮,其中就有這葡萄干,味道不錯。” “我就嘛!”杜建勝大笑了起來,“除了我四妹,誰做的果干能有這么丑。” 裴延輕笑:“果干樣子雖不怎樣,味道卻是不錯。” 杜建勝仿若找到同道中人般,連連附和:“對對對……我四妹做的零嘴素來都是如此,丑,但好吃。”著他便順手也拿了顆葡萄干擱嘴里。 裴延瞥了眼對方的動作,嘴角的笑不動聲色的淡了些。 杜建勝想想就覺得窩火,不由又道:“我四妹這么好,你哥那種人竟然還瞧不上。” 裴延默了瞬,意味不明道:“四姑娘確實很好。” 隨著裴延這話出口,杜建勝怔了下,不由抬頭看了看裴延。明明聽起來該是一句附和的話,再正常不過,他卻莫名聽出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多看了裴延幾眼,見對方仍舊溫潤如初的模樣,心覺是自己感覺出了問題,便繼續(xù)與裴延聊了起來。 杜建勝性子直,什么都,尤其是遇到覺得投緣的人,直到色漸黑了,才離去。 杜建勝離去后不久,莊映兒踏了進(jìn)來,她見到亭下那芳華絕代的身影,不由晃了晃神。不得不,他長得真好,比大表哥還好,曾幾何時,她都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清醒過后,她清楚知道,她絕對不會喜歡這種一無是處的廢人。 只有大表哥那樣的男子才值得她喜歡。 她定了定神,跑到裴延面前就道:“二表哥,你的醫(yī)術(shù)是不是不錯?你可能讓大表哥的身體快些好起來?”她的眼里含淚,瞧著我見猶憐。 裴延只繼續(xù)吃著果干,沒有抬頭看她,過了會才淡道:“我醫(yī)術(shù)拙劣,表妹無需特地找我。” 莊映兒急道:“可為何獨獨只有你能救得了杜家三姑娘的命?你若真有能耐,就給大表哥開些藥,他身上都是傷,看得我心疼死了。”著,她就不由更委屈了。 裴延吃完盤中最后一粒果干,抬眸道:“只是湊巧,有表妹照料著,想來比什么都管用。” 莊映兒一直覺得裴延性子溫和,感覺不到他的不耐煩,沈星卻能感覺到,他馬上過去推輪椅:“我推公子去沐浴?” 裴延:“嗯!” 莊映兒不喜裴延對自己的態(tài)度,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一抹淚,終究還是走了。 武平王府大門口,杜建勝踏出門檻時,正巧見到從軟轎出來的裴永驍,他怔了下,雖是不大喜歡這素來讓人捉摸不透的武平王,但人家的身份權(quán)勢擺在那里,便作了個揖:“王爺。” 裴永驍負(fù)著手,微頷首,倒什么都沒問。 當(dāng)真是比裴律還要悶的人,杜建勝也未多言,再次作揖后,便告了辭。 裴永驍踏進(jìn)王府,就有人來報:“王爺,世子被杜家大公子揍了一頓,傷的不輕。” “嗯!”裴永驍腳步未頓,沒有打算去看裴律的意思。 對于他的反應(yīng),都也見怪不怪。 都知武平王性子冷漠至極,后來文玉大長公主去世后,更是不僅沉默寡言,甚至到了除朝堂公事外,似乎完全不問府中事的地步。 色漸黑,杜建勝到靖陽侯府時,夜已算是深了。 好的晚宴,到現(xiàn)在還未開始,所有人都在正廳候著,見到他踏入,都迎了上來,老夫人首先就擰眉道:“你這是去了何處?這么晚才歸。” 杜建勝撩了撩袖子,將血跡給擋住,應(yīng)道:“讓大家久等了,我有些急事去處理了下。” 趙氏嘆道:“你也不事先聲,飯菜都涼了。” 杜建勝笑呵呵道:“我的錯,來來來,都入桌,可把我給餓壞了。” 當(dāng)下杜青寧他們都在,見大哥身上沒傷,便松了口氣。 直到宴后,各自回去歇息時,杜青寧將杜建勝拉到了一旁問道:“大哥,你當(dāng)真揍他了?” “揍了。”杜建勝撂下袖子遞給她看,“諾,這是他的血。” 看到那些血,杜青寧不由吞了吞口水,道:“瞧著似乎挺嚴(yán)重的。” 杜建勝冷哼了聲,道:“不過話回來,我想想覺得心里不對味。你與他是商量好的退婚,事實如何,誰也不知。我就這么跑去揍人,不擺明了是他不要你的?” “你也知道啊!”杜青寧故作無奈道,“我的臉喲!” 杜建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悔過之后不由又贊嘆了起來:“我后來去了裴二公子那里道謝,未想他竟是長得那等的出色,連我這大男人都驚到了。” 杜青寧聞言非常認(rèn)可:“確實,我看一次驚艷一次,還得忍住不去多看。”對于她這種愛美的人,面對裴延那樣的,也著實挺辛苦。 走在后頭的杜青慧見到他們在前頭,便追了上來,無意中聽到他們在提裴延,不由將腳步放慢了。 “我去時,他正在吃你做的葡萄干。”杜建勝想了下,難得已長兄的口吻道,“阿寧下次可別送自己做的東西給他,男女有別,不合情理。” 杜青寧詫異:“我做的葡萄干?” 杜建勝:“嗯,他吃的還挺有味的,似乎挺喜歡。” 杜青寧不由覺得好笑:“難怪我最后一包葡萄干不知哪里去了,想來是被采秋那傻丫頭不心收起一起當(dāng)謝禮了。” 杜建勝挑眉:“原來如此。” 杜青寧想了下,道:“你他很愛吃我做的葡萄干?” 杜建勝:“嗯,一盤子,就沒見他嘴停過。” 杜青寧滿眸笑意:“如此甚好,感恩的話,還是盡量投其所好的好,改日我再派人給他送些其他的過去,包他愛吃。” 走在后頭的杜青慧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拳頭緊握了起來。 兄妹倆一路閑聊,到了前面路口時,便見到老早就候在那里等她的杜栩,她馬上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與杜建勝道了別。 杜栩問她:“剛才你們在談裴二公子?” 杜青寧點頭:“對啊!大哥與二公子似乎挺投緣。” 杜栩默了瞬,拍了拍她的后腦,淡道:“為父知你因感恩,對他尤其有好感,但還是留個心眼的好?” 杜青寧:“嗯?”她抬頭看他,面露不解。 杜栩看著前方,想著自己與裴延僅見過的一面,道:“為父瞧著,那子怕是不簡單,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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