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唐國公府與靖陽侯府離得不是多遠,杜青寧與杜青雨到時還挺早。 看到靖陽侯府的馬車, 老早就候在府門口的唐曉瀾就趕緊笑嘻嘻的迎了上來:“我還以為阿寧要賴床呢!” 杜青寧也笑道:“既是這般以為, 何故早早就在此等候,也不嫌冷的! 唐曉瀾挽住她的胳膊, 與她一道跨進門檻:“寧愿自己冷到, 也不能讓兩位大稀客受了冷落。” 杜青寧:“嘴還挺甜。” 唐曉瀾注意到她手里的食盒,雙眸馬上亮了:“是吃的?特地給我的?” 杜青寧將食盒遞到唐曉瀾手里:“也不光是給你的, 這里頭是我親自做的糕點, 若府中還會見到其他人, 便分一點給其他人嘗嘗。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可是我早早起來做的,重在心意, 都是熱的呢!” “當然還有其他人!碧茣詾懤腿サ秸龔d。 當下正廳里頭還有三人在閑聊,都是些未婚的姑娘, 她們見到杜青寧, 都迎了上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穿嫩黃色襖裙的姑娘,瞧著大大方方, 是個善談的。她首先便笑盈盈道:“這兩位就是靖陽侯府的三姑娘與四姑娘?長得真是好看。都靖陽侯府養出來的姑娘個個絕色,還真不是虛傳!边@位是唐曉瀾外祖家的表姐柳露。 “來來來……”唐曉瀾對其他人道, “咱們去我屋里玩, 嘗嘗阿寧親自做的糕點,還是熱乎的呢!”話語間便又拉著杜青寧走出正廳。 一路上, 唐曉瀾將這三位姑娘的身份都介紹了, 柳露是表姐, 另外兩位是附近府上一起長大的發。該是因物以類聚,都是些性子隨和易聊得開的人。 后來她們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唐夏鈺,唐夏鈺見到杜青寧她們便停下腳步,倒也不驚訝。 待到離得近了,唐曉瀾便問:“大哥這是有事要出門?” “嗯!”唐夏鈺應了聲,便對杜青寧她們道,“兩位姑娘初來國公府不必拘謹,有什么需要只管與曉瀾! 杜青寧笑應:“好。 唐夏鈺作了個揖:“那在下先告辭。” 杜青寧:“告辭。” 擦肩而過后,杜青寧不由又回頭看了唐夏鈺的背影一眼,心覺還當真是一位一表人才,謙謙如玉又正直的男子。 她們一路行走間,漸漸便各自聊了起來,杜青寧貼近杜青雨的耳朵聲問道:“三姐覺得唐世子人如何?” 杜青雨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起悄悄話,便也壓低了聲音應道:“很好! “那……”杜青寧看著杜青雨意味深長的眨了下眼,將聲音壓得更低,“三姐可覺得他是可以考慮的……” 杜青雨不解:“什么?” 杜青寧再眨眼:“就是那個……親事……” “親事?”杜青雨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的是什么,臉立馬紅了起來,嗔道,“可別胡思亂想!碧锰靡粐雷,豈是她一侯府庶出姑娘能配得起的。 杜青寧笑道:“我是覺得他人不錯嘛!”起來,眼見著自己要嫁人了,她越發急著想要三姐也快些找個如意郎君,免得在靖陽侯府繼續吃苦。 本是在與柳露話的唐曉瀾見她們在私語,便也湊了過來,好奇道:“你們在些什么私話?我們不可以聽?” 杜青寧抬手蹭了下鼻頭,眼觀鼻鼻觀心,搖頭道:“沒什么。” 唐曉瀾的那兩位發在后面離她們的距離較遠,這時她們也在竊竊私語著。 “這位杜四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又是靖陽侯府三老爺的掌上明珠,又如何想不開,要嫁給一個廢人! “興許是情到深處,不在意了吧!” “倒是可惜,瞧著也是個性子隨和的,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話可別這么,興許裴家二公子有什么過人之處! 隱約中,杜青寧似乎聽到了“二公子”三個字,便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到那私語的兩位姑娘。她們見到杜青寧看了過來,便立刻閉了嘴,同時回之一笑。 汪家。 在汪家,地位最重的便是裴悟心的丈夫,汪家大老爺汪淵。汪淵先有兩個兒子,最后才有了女兒汪彩和,汪彩和在汪家自然是集所有人的寵愛于一身。按照往年的慣例,汪彩和的生辰都會大辦,但今年因汪彩曳的緣故,這次的生辰辦的算是低調,只請了幾個最想請的人。 其中本該是有裴律,奈何裴律以公事繁忙為由,卻是拒絕了過來。 為此汪彩和自然是悶悶不樂,對她來,這個生辰若是沒了他,又有何意義?奈何還有別的親友熱心的為她慶生,繞是她想作罷回閨院也不能。 正是汪彩和與家人還有請來的親友一道走出正廳,打算去后頭看戲時,突有人來報,是靖陽侯府大姑娘過來了。 這次請來的人都是汪彩和親自寫的名單,根本沒幾個人,不僅她清楚的知道名單上沒有杜青彤,其他人亦是知道。 正是眾人驚訝間,汪老夫人便問:“彩和何時與靖陽侯府大姑娘交好了?” “什么交好?”汪彩和擰眉,“我根本就沒請她。”因為杜青寧的緣故,汪彩和已是討厭起杜家所有人。 裴悟心道:“來者是客,讓她進來便是。”畢竟是靖陽侯府的人,也不能怠慢了。 靖陽侯府出的姑娘個個標致,在雍都頗有名,當素來深居簡出,極少人見過的杜青彤被領過來時,他們自然也是驚嘆于這等仙姿玉色。 在場不乏男子,例如汪彩和的兩位哥哥,汪承岷與汪承泓,汪承泓倒還好,汪承岷的眼睛明顯亮了。 汪彩和哪里受得住在她的生辰上,有其他人搶了她的風頭,臉色當即就有些沉。 汪老夫人還算有禮的問道:“不知大姑娘今日拜訪是所為何事?” 杜青彤福了個身,直接道:“我此次前來,是為趁二姑娘的生辰送一樣汪家會需要的禮。” “哦?”汪老夫人又問,“是何禮?” 杜青彤在眾人的目光下,面不改色道:“一瓶可以讓大姑娘恢復神智的藥! “什么?”汪彩和驚訝。 杜青彤:“初雪那日,我離開千百莊,不幸遇到惡人,幸得一老人相助。老人年紀雖大,卻尤其健朗,功夫也不錯。后來他見我受了點傷,直接便贈了我一瓶藥,是此藥能醫千百種病,包括神智上的病,繞是汪家大姑娘都能治好! “老人?”汪老夫人面上有了激動之色,“那老人可是生的頗為道骨仙風,但卻有點老頑童的脾性?” 杜青彤點頭。 汪老夫人更是激動:“難道是神醫喬決?”喬決素來行蹤飄忽不定,極少人見過,汪老夫人也是沒見過,但她畢竟活了這么多歲數,了解的比別人多些。 “神醫喬決?”其他人聞言自然驚詫不已,他們都聽過喬決能讓人起死回生,無病不能醫的事跡。但他們都認為喬決不可能出現,亦或是已經不在世。 無論對方是不是喬決,杜青彤過來將這么好的藥送給他們汪家著實是不合理。 汪彩和馬上便問:“這么好的藥,你為何要送給我們?”由不得她不心生防備。 “汪家大姑娘如花年華,若此生就此這般,豈不是太過可憐?”杜青彤倒也冷靜,“當那老人此藥可以治好汪家大姑娘后,我便就開始考慮是否將此藥贈于汪家。一來不舍,二來想做個好事,所以才糾結了這么些時日! 言下之意,就是她心地善良。 這時一直興趣滿滿的看著杜青彤的汪承岷出聲了:“杜大姑娘當真是人美心地也好,無論這藥如何,試試便可,我們這里這么多人,難道還怕此藥有問題不成?” 杜青彤便直接將藥遞給汪彩和。 汪彩和猶豫了下才接過,她哼道:“諒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樣!彼斚碌故呛蠡跊]請更多的人過來做個見證。 汪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汪彩和手里那瓶藥上,她心覺可惜。偏偏當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自己想要這藥,便只能壓下心中渴望而作罷。 他們便一道往汪彩曳的閨院走去,路上不乏杜家大姑娘心地善良的贊美聲。 汪老夫人不免向杜青彤打聽喬決的事:“神醫可與姑娘多些別的?” 杜青彤:“他給了藥,未多言便就消失了。” 這倒是像他的作風,汪老夫人又問:“那當時他是往哪個方向離去的?” 杜青彤:“西面! 汪老夫人聞言便向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得到示意馬上便離去。大多數人到了年紀,總是會想法設法的希望能多活幾年。 當下汪彩曳的閨院中冷冷清清,汪彩曳大概是鬧了陣后累了,已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在這里日夜照顧她的是她的母親汪二夫人,汪二夫人此生就得這么個女兒,自然是擱在心坎上疼。 憔悴不堪的汪二夫人見到浩浩湯湯的一幫人踏入,拭了拭淚,輕聲問道:“這是?” 汪老夫人便將來意與汪二夫人了,汪二夫人聞言怔了下,馬上便滿懷希望的問:“當真能治曳兒?”話語間,她不由哽咽了起來。 汪老夫人:“行了,些聲,若是把吵醒,便不好喂藥! 汪二夫人立刻噤聲,連連點頭。 這時汪彩和將藥瓶打開,從里面倒出了一粒藥丸,藥丸瞧著挺大,似乎有些不好喂。便由幾位有些經驗的人,一道好不容易將藥喂入了汪彩曳腹中,也恰在這時汪彩曳醒了過來。 汪彩曳睜開懵懂無神的眼看到眾人,仿若受了大驚一般驚叫著趕緊撲入汪二夫人的懷中:“娘,娘……”如今的她什么都不會,只會認娘喊娘。好在汪二夫人將她照顧的好,看起來除了神志不清,倒也干凈清爽。 汪老夫人看著被汪二夫人抱在懷里當孩童哄得的孫女,搖頭嘆了口氣后,從一邊坐下,打算靜靜等待著這藥起作用。 其他人亦是靜靜地等著。 “娘……”汪彩曳縮在汪二夫人懷里看著屋里的眾人,眸露驚恐之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便瑟瑟發抖起來。 杜青彤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復雜,畢竟她知道將對方害成這樣的就是裴延。 偏偏她卻仍舊不可自拔的喜歡他。 后來她與其他人一樣未免汪彩曳越來越激動,便收回目光,看向了窗外。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這藥很快便能起作用,可時間靜靜流淌間,汪彩曳還是那個瘋癲的汪彩曳,竟是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這……”滿懷希望的汪二夫人首先便坐不住了,“不是這是喬決的藥?怎還沒反應! 汪老夫人想了下,道:“再等等吧!我們先出去,若是有反應你再派人喊我們。” 汪二夫人懷著不安的心點頭應下。 可后來半過去,汪彩和的生辰宴席都吃罷,卻仍是不見汪彩曳好轉,如此眾人這心里便打起了鼓。 望著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杜青彤更是有些坐不住。她素來心高氣傲,又怎會愿意丟這個人。 后來還是汪老夫人道:“興許需要時間才能起作用,多等等便是! 汪彩和擰眉道:“可喬決不是神醫?” 汪承岷為杜青彤起了話:“神醫也是人,需要等等也不為過!痹捳Z間,他多看了看杜青彤那張越發冷漠的臉。 就算藥沒用,也無毒,在汪彩曳的癥狀沒有任何改變之前,汪家人哪怕心里對杜青彤有看法,也不會對她如何。在眾人決定花時間多等之后,杜青彤便告辭離去了。 走出汪家后,杜青彤馬上便沉下了臉,吩咐車夫:“去城北老華巷!敝八褪窃诶先A巷前遇到的柳亦。 她必須找到對方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耍她玩的? 到了老華巷,她便循著感覺往里走,希望能遇到柳亦帶她落地的宅院。她記得那宅院就在這附近,可無論她如何找都找不到。 后來一怒之下,她只能先回去。 而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他人眼底,再傳入了薄祁云耳里。 薄祁云聽到柳亦所,卻不見有半點失望之色,眸中色彩反而亮了些,他勾唇:“如此看來,裴延當真與喬決有關系! 倒是個好消息。 杜青彤回到靖陽侯府就被杜老夫人招了過去,杜老夫人見到她就問:“你遇到了喬決?喬決給你藥了?”從杜老夫人這神情來看,對此事的興趣尤其大。 杜青彤聞言微擰了下眉,倒是未想到此事傳的這么快,若是汪彩曳好不了,她豈不是要丟大人。 可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杜老夫人馬上又問:“你把藥送給了汪家治那個瘋丫頭?” 杜青彤:“嗯!” “糊涂!倍爬戏蛉藚s是突然怒了,“你可知喬決的藥是求不到的?有多少人想要,你卻送給了別人?你可知你祖母我如今身子越發不行?你這心里還有沒有你祖母我?” 長這么大,這還是杜青彤初次如此被祖母訓,心里自然是極其不舒服,偏偏她卻只能受著。 正是杜老夫人繼續拉著杜青彤問長問短想獲取喬決去向時,侯府大門口,杜青寧與杜青雨踏入府中。 當下杜青寧臉色似有些不好。 杜青雨勸道:“好了,別多想了,哪里是人人都喜歡二公子的! 杜青寧撇嘴道:“可曉瀾她為何老打聽裴延的事!辈皇撬X得自己的未婚夫是寶,而是很多時候由不得她不多想。今日在唐國公府,唐曉瀾與她談話時,圍繞的幾乎都是序月水淵與裴延。 杜青雨嘆氣:“你們馬上要成親,不管別人如何想,都影響不了你們什么! “嗯!” 停了兩的雪,在今日又下了起來。黑時,本是打算鉆進被窩的杜青寧見到外面又飄起的大雪,便站在窗邊看起了雪。 她不由想起裴延,想起那些看上他的姑娘,莫名的,素來沒心沒肺的她,突然有些自卑了起來。 她似乎并不比別的姑娘多些什么,卻得了他的傾心。 她明明才是一無是處的那個。 看著越下越大的雪,她難得因多愁善感而出神許久。后來她突然想到什么,便去到桌邊將擱著點心的碟子騰了出來,拿起碟子就套上斗篷往外去了。 正是在兩屋之間的暗處練劍的杜栩見到本該睡覺的杜青寧卻是從房間跑了出來,他便收起劍跟了上去。 杜青寧沒跑遠,只是去了前屋前,她將拿出來的碟子擱在了石桌上,蹲在一旁托腮靜靜地看著那些雪落在碟中。 杜栩見了略有些驚訝,過去便道:“看個接雪也能看得這么入神?” 杜青寧其實聽到了爹的腳步聲,所以她并不驚訝對方的出現,只笑道:“我想看看用這新雪做出來的梅花糕味道如何! 杜栩伸手將她身后的風帽給她帶上:“你倒是閑得很。” 杜青寧抬眸看著他:“爹剛才在練劍?” 杜栩:“嗯!” 杜青寧:“爹還不睡?” 杜栩:“陪陪你吧!” 杜青寧聞言更是笑意盈盈的。 父女倆便一道看著新雪漸漸在碟中堆得越來越高,后來杜青寧心滿意足的端著滿滿的新雪去了自己的廚房,又開始制起了梅花糕。 杜栩隨手搬了個凳子坐在廚房門口,伸直著長腿,懶懶的倚著門框看著越下越大的雪,無聲的陪著里頭的杜青寧。 杜青寧在埋頭制梅花糕,杜栩則看著下落的雪出神。 漸漸到了半夜子時,廚房里頭才沒了動靜。 杜栩回頭看去,就看到坐在灶口倚著墻睡著了的杜青寧,他就這么遠遠的看著她那張他最熟悉的臉,眸中漸漸有了些恍惚之意。 后來他終于起身朝她走過去,彎腰抱起她,打算送她去房間。 不想這時她陡的睜開了眼,看著他迷迷糊糊道:“我竟然睡著了! 想到什么,她又突然驚叫起來:“我的梅花糕!”她立刻從爹懷里跳了下來,過去就打開鍋。 看到鍋里的梅花糕色澤剛好,她才松了口氣。 她一邊將那些剛蒸好的梅花糕裝入碟中,一邊嘀咕道:“爹是想抱我去睡覺的?明知我在蒸糕,怎不喊醒我?” 杜栩挑眉道:“我只管女兒,可不管什么糕! 杜青寧聞言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她將梅花糕裝入保溫食盒后,對杜栩笑道:“我給爹留了一碟,爹趁熱吃,我現在去千百莊了!痹捔T她便提著食盒步伐輕快的走了出去。 杜栩聞言瞇眼,他陪了她半夜,她原來滿心眼掛的竟然是那臭子。 當他的面去夜會未婚夫,這是當真不將他這個爹放在眼里? 杜青寧可以猜得到她走后,爹定然會將她腹誹一番,可她才不怕他。她只歡歡喜喜的離開靖陽侯府往千百莊去了。 她覺得,她要對裴延更真心些,免得無意中消磨了他對自己的情意。 只是當她進了序月水淵,站在裴延寢屋前望著眼前沒點燈的房間,她才想到這個時候他該是在睡覺的。 一時只急著想表達自己的心意,倒是忘記了這個。 她摸了摸手中保溫食盒,心覺大概當他醒來的時候,這些梅花糕還會有些熱,她便過去打開了書房的門,將食盒放在了書房。 走出來時,她心想著裴延明早發現她的心意該是挺高興的。 本欲直接離開的她,不由想起序月水淵后頭的梅林,心覺自己反正睡意全無,便打算采些梅花再走,于是便轉頭朝北去了。 靜謐的夜里,序月水淵的梅林中卻是多點了幾只燈,顯得此處尤其的亮。 裴延坐在輪椅上,左手持弓,右手接過沈星遞過來的箭。他看著前方的箭靶,眸中毫無情緒,只有冰冷的無情。 搭箭,瞄準,拉弓,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卻極其的精準。 而他的箭靶是一個人,一個被綁在樹上,滿身是血的人。 又一箭插中對方的身體,與前面幾箭一樣,都非要害,射不死人。 隨著一聲因痛而起的悶哼落下,采雪的腳步聲響起,又突然停下。裴延手下動作微頓,他側頭看去,就看到杜青寧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 他眼睛陡瞇。 杜青寧的目光落在被綁在樹上滿身是血的人身上,她認出那是之前救過她兩次的恩人唐夏鈺,她身子僵住。 她又看向裴延,僵在原處許久后,才一步步朝他走去。 裴延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眸中神色不明。 直到離得不遠不近,她才停下問他:“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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