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提醒
“屬下參見大人。”莫洛一進到王宮被通知去伊利亞德房。莫洛其實慌張到好不容易才能抑制得住渾身的顫抖,甚至對著鏡子檢查了半天表情沒有異常,甚至在外面換過了衣服。
她站在房間,伊利亞德半天沒有說一個字兒,莫洛嚇得一動也不動,甚至指尖又開始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然后繼而引發了全身的輕顫。
“今天去哪兒了?”伊利亞德一開口,莫洛心已經沉到了極點,完了。
這幾乎是要問罪的前兆,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
兀自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站著,開口答話,“屬下……屬下在城里逛了逛。”
伊利亞德甚至打量了一遍她身的衣服,心想做事還算周到,“最近盟會的事情多,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不過下次記得帶個侍衛。”
莫洛像是沒聽清楚,身子晃了晃。
伊利亞德沒發現自己?
略略松了一口氣,心思穩了穩,連身子都不太抖了,開口回答,“是。”
伊利亞德把她這些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甚至眼里有一絲笑意,不急不慢的開口說道,“平日里忙,也沒空讓裁縫給你做衣服所以給你買了些衣服,你拿回去吧,看看喜不喜歡。”
伊利亞德的目光微微瞥向桌一邊摞疊著的幾個盒子,包裝的華麗而又精美。
莫洛好了一路伊利亞德何以會出現在衣飾店,以為是專程來抓自己回去的,或者是早知道了自己和洛倫佐偷跑出來,想了好幾種可能性卻從未想到是給自己買衣服。
這算是對自己的疼惜?
她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愣了許久莫洛才發現伊利亞德正在看她,忘了回話,半天才微微屈膝干干巴巴的開口,依舊是例行公事般的客套,“屬下謝大人賞賜。”
無論如何她也變不成從前那個在父親面前肆意撒嬌的小女孩。
她甚至不禁在想,如果這個時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該作何反應,她應該有什么動作,是該笑著說謝謝父親大人呢,還是迅速地迫不及待地拆開那些包裝盒子說自己很喜歡?略微想了些場景都覺詭異異常,還十分可笑。
像從前軍事學院里那個布偶娃娃,七歲的娃娃和二十七歲時送的娃娃意義早不一樣了。
算你跟我坦言,你對我很好,可是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又是沉默。
莫洛不知道伊利亞德要干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該開口再說些什么。
其實她應該高興,伊利亞德在逐漸變成一個父親,只不過自己還是不太習慣。
但恐懼是下意識的,不習慣也是下意識的。
沉默之間,伊利亞德先開口,“莫洛,你記住你自己是誰。”
這話說的極重,莫洛本來稍稍放下的心,又沉了下去,一個極深的深淵海下,沉不到底。
伊利亞德的提點總是這么的戳心,牢牢地扎在該扎在的地方,準確而又無誤。
莫洛這一次沒有回話,指尖又在微微顫抖。
伊利亞德盯著她微微晃動的影子,微微的有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她終究也不是七歲了,她沒有顯現出特別的高興,他和她之間的疏離仍舊無法改變。
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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