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忽然道:“宏錫。” 俞宏錫聽得心頭一震。 這聲音是那么的好聽,就算用“仙音繚繞”來形容也不為過,若唱起歌來也一定很動聽,他本不是個容易沉醉的人,此刻也不由自主地這么去想。 這一瞬間,她絕丑的容貌,他似是已忘記。 姐下去:“你應(yīng)該的。” 她的聲音是如此的甜美,甜美中又帶著令人如浴春風(fēng)、心曠神怡的柔和,這出來雖不帶哀求但要求的話語,給人一種只想靠近,擁她入懷的呵護(hù)感,覺得拒絕她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俞宏錫也只能長嘆一聲道:“那生獻(xiàn)丑了。” 姐在聽。 恐怕不止她在聽,每個人都在聽。 俞宏錫曼聲吟道:“虛負(fù)凌云萬丈才,至今襟抱未曾開;期許蒼穹重抖擻,不拘一格伯樂來。” 話音剛落,黑暗中便響起了掌聲。 卻是姐拍掌贊道:“好一個不拘一格伯樂來,吟得好!” 俞宏錫尷尬地道:“連你也取笑生,看來生真該……” “不,我這是憑心而論,絕沒有譏笑之意。”姐連忙道。 俞宏錫一時竟沉默下來,不知是已無話可,還是心中若有所思。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而逝,不知不覺竟已蒙蒙亮了。 雨不知何時也已停下來,連風(fēng)也微弱了不少。 姐瞧了洞外淡淡的光亮一眼,又把目光挪回俞宏錫身上,才緩緩開口問:“后來呢?” 俞宏錫打了個哈欠道:“后來,他雖未動手,卻不知從哪冒出來兩個打手,追著生就打,幸好生逃得夠快,又是大白,他們也不敢太放肆,生才堪堪躲了過去。” 忽想到一事,他不由嘆道:“沒想到他居然不死心,竟雇了這么多殺手來要生的命。” 他自嘲地又笑笑,道:“生這條命,來也真夠值錢的。” 沉默了一會,姐忽然道:“當(dāng)今乃孝宗皇帝在位,下皆是太平盛世,衙門也是秉公執(zhí)法,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狀告那無賴。” 俞宏錫也默然了一會,才悲嘆道:“孝宗雖然是個好皇帝,他也確實(shí)愛民如子,萬人擁戴,更有人拿他和漢朝文帝、宋朝仁宗相比,可畢竟他也有料想不到的事情。” 這下不僅是她,連一直在默默聽著的蕭風(fēng)和沉香也已悚然動容。 俞宏錫已接著道:“孝宗絕對想不到,生得罪的這無賴雖普普通通,但他的背景卻大得出奇,也深得出奇。他背后不止有欺男霸女的財主李祖?zhèn)愖龊蠖埽有唯利是圖的奸商王富貴撐腰,更要命的是,他竟連曹州縣令也勾結(jié)上了。” 他咬著牙、切著齒、更瞪著眼道:“也許他就是瞧著高皇帝遠(yuǎn),惹了事也有人替他去擺平,他才敢如此肆意妄為,橫行霸道的。” 到這,他自嘲地笑了笑:“可……這……這卻讓生去何處申冤呢?也許……也許除了進(jìn)京趕考,興許還有出頭之日,生目前也只能望自長嘆了。” 姐早聽得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插翅飛到曹州,去懲治那個地痞無賴,也好好懲辦那些目無法紀(jì)的人,她狠狠、也恨恨地道:“真是欺人太甚了,我定讓孝宗皇帝好好懲罰他們。” 俞宏錫苦笑道:“你讓孝宗皇帝懲罰他們?你若真有那本事,現(xiàn)在又怎會委屈在這山洞里?” 姐一怔,隨即冷冷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 俞宏錫沒有回答她,卻又沉默了下來。 姐覺得他不回答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不由怒火中燒,連眼神也已變得凌厲無比,她冷笑道:“你瞧不起我?怕我做不到是嗎?” 俞宏錫還是沒有開口。 沉香想些什么的,但嘴唇只蠕動了下,就又緩緩合上了。 “好,好,好,我偏要叫你了解,我是能做到的。” “來聽聽。”這下倒是勾起了俞宏錫的興致,他終于開口道。 “你進(jìn)京后去找兵部尚書馬文升,把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他,想必他一定不會推辭,立刻就會上奏給皇帝。” 俞宏錫動容道:“是不是四朝元老馬文升?” 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難道還有第二個馬文升不成?” 俞宏錫大喜道:“他老人家自是有這個本領(lǐng),可是……” 隨即他又黯然道:“他老人家肯定瞧不上生的,再了這種事情應(yīng)歸刑部衙門,生去找兵部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合不合適的?”姐道:“兵部和刑部雖分屬不同機(jī)構(gòu),但總歸是一家。” 頓了一頓,她又接道:“再者,馬老平時看起來雖很嚴(yán)厲,但實(shí)則和藹可親,哪像你的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迂腐,所以我敢保證他一定不會拒絕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俞宏錫詫異地問道:“怎會和他老人家這么熟的?”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見他還是舉旗不定,姐沉吟了下,又道:“你若還是不放心,就告訴馬老,是夢馨介紹你去的。” “夢馨?” “嗯。”姐點(diǎn)頭道:“這是我的乳名。” “多謝姑娘。”俞宏錫也點(diǎn)頭道:“生記住了。” “該問的我都已經(jīng)問了,該的我也都了,地上的這人就是我們殺的,你要不要去衙門舉報我們?” “夢馨姑娘,你這是折煞生啊!來你還是生的救命恩人,感謝尚且還來不及呢,生又怎會去舉報你們?” 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夢馨忽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問道:“你為何不乘車或者騎馬,這樣徒步行走卻要走到何時?” “哎!”俞宏錫又是一聲嘆息,道:“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夢馨大奇,遂問道:“卻是為何?” 俞宏錫有些羞赧地道:“只因……囊中有些……羞澀。” 這個倒是能理解,沒有銀子,的確不會有人乘車載他,更不會有免費(fèi)的馬讓他去騎。 “難道你就不能向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借些紋銀嗎?” “生自幼父母雙亡,寄住在叔父家里,實(shí)則一貧如洗,誰會借給我紋銀?”俞宏錫頓了頓,又道:“再者了,那時生被人追殺,若是回家,一定會連累叔父的。”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