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瀾葉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而整個身子又酸又痛。她心下一緊,起身活動了活動全身的筋骨,仔細打量著房間。 房內(nèi)布局簡單,但卻很雅致。繞過內(nèi)室的屏風,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書房。 書房的墻上掛著一幅潑墨山水圖。遠處是飄渺朦朧的青山,空中盤旋著孤獨的大雁。一人背手握著書卷立于舟上,滿腹憂愁地遙望遠方。 瀾葉駐足于山水圖前,靜靜地觀賞。她猜想這畫中人身處瀟瀟煙雨中,是在留戀這紅塵山水還是因為空有滿腔抱負越郁郁不得志而煩心呢? 在山水圖的右上方有兩句題詞:怎見浮生不若夢,縹緲孤影照驚鴻。 不知為何,瀾葉總覺得這幅畫太過壓抑,雖然作畫人的水平不錯,可看了后總會徒增一些傷感,她收回思緒,注意到書案上擺放的文房四寶和一只的檀香爐。檀香緩緩升起,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中。 瀾葉好奇地走到書案旁,一張還未寫完毛筆字的宣紙端正地擺放在案上,瀾葉隨手拿起,念道:“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還差一個‘物’字”。 著,瀾葉放下宣紙,研磨,執(zhí)筆,將最后一個‘物’字加了上去。 要這書法,瀾葉自知不能跟大書法家相比,可對于一個從有著古代傳統(tǒng)文化情結的女子來,寫個毛筆字還是不成問題的。 寫完后,她拿起宣紙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突然,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瀾葉心下一緊,忙放下手中的宣紙,抬眼看向房門處。 只見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正朝她走來,看他的模樣,也就二十歲的樣子。烏黑的頭發(fā)一部分垂在雙肩,一部分在發(fā)頂被挽成一個發(fā)髻,套在精致的白玉發(fā)冠之中,從玉冠兩側(cè)垂下古銅色絲質(zhì)冠帶,眉如墨畫,目似辰星,面若冠玉,好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男子。 “這位兄臺,你醒了?可有哪里覺得還不舒服?”白衣男子走到瀾葉身邊關心道。 瀾葉忙回過神來,不知所措地看向白衣男子。 男子皺眉道:“這位兄臺是否還在為昨夜的遭遇而惶惶于心?兄臺放心,昨夜之事,我已經(jīng)交由寧州府衙去調(diào)查,相信不久就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兄臺一個公道。” 聽到這里,瀾葉這才明白昨夜差點遭遇不測,是眼前的這位男子救了她。 于是,忙躬身行禮道謝:“多謝這位公子挺身相救。”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示意不必客氣,側(cè)頭看向幾案上的宣紙,當他看到?jīng)]寫完的‘物’字出現(xiàn)在宣紙上時,贊嘆道:“沒想到兄臺也知道這句話。” “《周易》曰: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么著名的道理,我又豈會不知?大意是君子處世,應像一樣,自我力求進步,剛毅堅卓,發(fā)憤圖強,永不停息,大地的氣勢厚實和順,君子應增厚美德,容載萬物,學會堅強與包容。正所謂一個自強的人,才能成為英雄;一個有深厚品德的人,才能成為棟梁。” “得好,沒想到兄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識,實在難得,今日我可算是碰到了知己,待會兒一定要與兄臺喝上幾杯。不瞞兄臺,我這一生有三大心愿,一是報國有門,二是得一知己,三嘛,佳人常伴。” 瀾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白衣男子,調(diào)侃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可完成了幾個心愿?” 白衣男子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不瞞兄臺笑話,若兄臺答應成為我的知己,我也就才完成一個心愿而已。” 原來她碰上了一個空有滿腔志向卻報國無門的人。于是,尷尬地安慰道:“公子莫著急,只要心中志向不滅,總有一會實現(xiàn)的。你救了我,還不知該怎么稱呼公子呢?”瀾葉突然岔開了話題。 “在下李乾嘉,不知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我叫瀾······”等等,我現(xiàn)在可是男兒身,名字自然得取個像男兒的名字吧,于是,停頓了一下道:“你叫我葉黎就好。” “葉黎?這個名字好,一片漂泊在黎明之前的葉子,想必家人也是對兄臺你給予了厚望,如今下四分五裂,戰(zhàn)火連,民不聊生,百姓渴望得到安寧的家園。而這一切,正是需要你我共同努力,貢獻自己的一份心力。” 瀾葉望著眼前這個滿腔熱血的男子,頓生好感,如今宇文邕身邊正缺少人才,待她再考察一段時間,若此人真有奇才,將他引薦到宇文邕身邊,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她順著李乾嘉的話道:“時代賦予了我們這代人的使命,我們只要竭盡所能,問心無愧就行。” 李乾嘉用力點了點頭,向瀾葉投去了欣賞的目光,沒想到自己的出手相救,卻救回來一名知己,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他打量著瀾葉,看他的年歲應該比自己一些,便提議道:“我們就不要公子兄臺的相稱了,你比我,如不嫌棄,可叫我一聲李大哥,我叫你一聲葉二弟可好?” “這個主意不錯。”如今她遭遇劫匪,身無分文,與面前的這個人溝通了這么多,斷定他應該不是壞人,于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李乾嘉激動不已,忙道:“那二弟你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吩咐家奴準備上好的酒菜,今夜不醉不歸。” 人生最難得的就是得一知己,雖然瀾葉很難體會知己對李乾嘉的重要,不過看到他這副勞師動眾又欣喜激動的樣子,判斷他應該是一個可交之人。 傍晚,瀾葉由家奴引領著,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座樓閣之上。 樓閣上,彩色的帷幔輕輕隨風飄蕩,絲竹之聲縈繞在整座樓閣之中。抬眼望去,樓下是一片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著白光。 “大哥這里的風景真不錯。”瀾葉坐在樓閣上,放眼望去,不禁感慨道。 李乾嘉給瀾葉斟滿酒,道:“若二弟喜歡,可以多住幾日。” 瀾葉突然心中一緊,這才想起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笑道:“大哥的好意二弟心領了,實在還有要事纏身,不便久留,這杯酒,先敬大哥,多謝大哥出手相救,否則二弟早就命喪黃泉了。” 完,與李乾嘉碰杯,仰頭一飲而下。 李乾嘉也爽快的干掉這一杯,再次給瀾葉和自己滿上。 “可是綁架二弟的案子還沒有破,二弟就甘心這么走了?”李乾嘉擔心道。 瀾葉笑了一笑,比起這些,宇文邕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什么事情比去追趕宇文邕還迫在眉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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