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照相機?”宇文邕還是頭一次聽,“那是個什么東西?”他好奇地問道。 “啊,”瀾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想了半,吞吞吐吐道:“就是能將畫面永遠(yuǎn)定格在一個時空和一個時間的東西。” “你是畫師作畫吧?”宇文邕沒好氣道,“還照相機,真是聞所未聞。” 瀾葉本來想,所謂的照相機是隨身攜帶的一款電子產(chǎn)品,只需要輕輕一按鍵,就能將畫面定格,畫師作畫,哪有照相機來得快啊,不過就算她這么解釋了,宇文邕也聽不懂,算了,他是畫師作畫,那就是畫師作畫吧。 “不對啊,你是想將我為你劃船的一幕讓畫師畫下來?”宇文邕忽然回過神來,問道。 瀾葉故作無知地點了點頭,“是啊,有何不可嗎?” “我可是堂堂一國之君,若讓滿朝文武大臣看到,成何體統(tǒng)?不行,絕對不行。” 瀾葉撇了撇嘴巴,“氣鬼。” 宇文邕注意到瀾葉的兒女態(tài),不知為何,這一刻,真有一種想要將她擁進(jìn)懷里的沖動。 不一會兒的功夫,宇文邕將船劃到了湖中心的一座島上,他扶著瀾葉上了岸。 所謂的島,是一個三百多平的人工島,上面有一座樓閣,周圍種植著花草樹木。 “紅豆樹?”瀾葉眼前一亮,看到樓閣的旁邊有兩棵粗大的紅豆樹,她仰頭望向大樹,道:“這紅豆樹應(yīng)該不止一年的樹齡吧?” “這兩棵樹是從嶺南移植過來的,據(jù)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三百多年?移植后還能長這么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葉,等等,咱們今的主題可不是研究樹種,來,我?guī)闵蠘情w。” 瀾葉跟隨宇文邕來到湖中心島上的樓閣之上,微風(fēng)拂來,從樓閣上眺望這片湖泊,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碧波蕩漾的湖水,像是一塊無暇的裴翠閃耀著美麗的光芒,美得那么不真實,美得像是一個幻境。 也許是瀾葉看得太入迷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宇文邕什么時候在樓閣上點燃了孔明燈。 “這么好的景致你不欣賞,又在做什么?”當(dāng)瀾葉回身尋找宇文邕的身影時,發(fā)現(xiàn)他正雙手捧著一個點燃了的孔明燈。 “你……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瀾葉笑語嫣然,緩緩走近他。 宇文邕將他的視線移向了樓閣上擺放的一張書桌上,瀾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宇文邕道:“我已經(jīng)將你的心愿寫下,你去簽上你的名字,我們一起放飛孔明燈。” 瀾葉確定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帶著好奇和疑惑走到書桌旁,看到書桌上有幾張已經(jīng)寫好了心愿的字條,宇文邕已經(jīng)將他的名字簽好,就剩下瀾葉的名字了。 瀾葉隨手拿起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愿與葉共白頭,永不分離。 瀾葉又拿起其他的字條:此生契闊,與子成。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瀾葉抬眼看向宇文邕,他一雙期盼的眼睛正在等著自己簽名呢,瀾葉心中既感動又興奮,這個男人真是霸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愿跟他的心愿一致呢,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真是可惡。 雖然嘴上在抱怨,可心里還是十分歡喜的。她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名字寫到字條上,宇文邕將字條掛到孔明燈上,二人一起放飛了一對孔明燈。 宇文邕仰望漸漸遠(yuǎn)去的孔明燈,問道:“葉,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嗎?” 瀾葉將自己的左手覆在宇文邕扶著欄桿的右手背上,搖了搖頭,“我只怕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我希望時光能慢一點兒,然我再多一些跟你相處的時光。” 一想到歷史上的宇文邕只活了三十五歲,她的心就抽痛不已。三十五歲,對于一個有著遠(yuǎn)大志向的帝王來,這意味著什么,瀾葉不敢再繼續(xù)往下想。 “葉,我不喜歡你剛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沮喪、恐懼,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害怕你會不要我啊,你是萬人敬仰的皇帝,以后你的后宮肯定是佳麗萬千,不定哪一我這個新人就變成了舊人,被你遺忘在角落里了。” 宇文邕故作生氣的在瀾葉的嘴唇上咬了一下,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以后不準(zhǔn)再有這樣的想法。若真是無聊到?jīng)]事做,就想想以后讓我給你一個什么封號呢?你要給我生幾個孩子呢,將來孩子該取個什么名字?逢年過節(jié)你要給我準(zhǔn)備什么驚喜?這些才是你該想的。” 瀾葉沖他做了個鬼臉,“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宇文邕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帶著她走到樓閣的另一端,這里可以近距離看到紅豆樹的葉子。 “我看你對這紅豆樹很感興趣,這里可以讓你仔細(xì)看清楚。” “我只是想起了一個關(guān)于紅豆樹的故事。”瀾葉忽然有些傷感,不上來為什么,總覺得今晚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什么故事?” “你真的想聽嗎?”瀾葉問道。 宇文邕點了點頭。 瀾葉緩緩道:“故事發(fā)生在南朝昭明太子蕭統(tǒng)的身上,地點大概是在煙雨蒙蒙的江南,春風(fēng)拂過河堤的楊柳岸邊上。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所有纏綿悱惻的相遇都應(yīng)該跟煙雨或者浪漫的江南風(fēng)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那一日,身為太子的蕭統(tǒng)也許是厭倦了宮廷里的絲竹箜篌,也許是厭倦了那里的胭脂俗粉。他獨自一人踏春出游,一人一馬,來到郊外的河岸邊,恰巧此時,迎風(fēng)送來縷縷茶香。抬頭看見河的對岸有一座茶坊,他便過橋走了過去。 賣茶女聞聲轉(zhuǎn)過了身,只這一眼,蕭統(tǒng)就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她捧了一盞茶,淺笑盈盈。人一旦愛了,一顆心就能百轉(zhuǎn)千回,似江南水鄉(xiāng)的河道,彎彎曲曲中生出無數(shù)纏綿來。蕭統(tǒng)與賣茶女的初遇,就是相逢卻似曾相識。 他們的相遇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野花迎風(fēng)擺動,好似是在傾訴衷腸;野草萋萋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春花軟柳,佳人如玉。 此后,他便來這里喝茶,其實哪里是喝茶,只是找一個能每日見到她的理由罷了。終于有一,賣茶女知道了他的身份,她眼中凝聚著難以化解的憂傷。可是兩人的身份太過懸殊,根本由不得她去做夢。雖然他承諾過登上大統(tǒng)便來接她,可她明白,這等待根本就是遙遙無期。 她站在馬下淚流滿面,凄楚地望著他,無語凝噎。蕭統(tǒng)的這一別,便沒有了歸期。賣茶女明白,他要娶她,她信他。可信他又如何,即使他是太子,身份地位大的過普通子民,卻大不過如的森嚴(yán)禮法。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賣茶女相思成疾,當(dāng)他趕來之時,已是紅顏凋落草木稀了。蕭統(tǒng)在他與賣茶女初相遇的地方親手栽下兩棵紅豆樹后,便黯然回京。” 瀾葉一口氣講完故事,抬眼去看宇文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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