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顯然,是他在想著為自己開脫! 可是,當(dāng)時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無法忘記,那些場景都像是噩夢一樣,每時每刻都會在她的面前浮現(xiàn)! 所以,現(xiàn)在他所有的辯解,都是那么的蒼白!他居然能夠出口,當(dāng)時并沒有想過強(qiáng)迫她?! “嬋,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相信的,我也不想否認(rèn)那一切,但是希望,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忽然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她,使者很大的力氣,似乎都想要把她給嵌入到自己的身體里。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無邊無際的驚恐,還有絕望,他明明知道,嬋是不可能原諒他的,因此恐懼像是潮水般涌過來,另一方面,他是那么的絕望,心底的酸澀感充滿了全身。 崔嬋掙脫掉他的懷抱,然后安灝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啪”的一巴掌,崔嬋已經(jīng)打在了他的臉上。 她臉色蒼白,似乎也有點(diǎn)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安灝南,她似乎還從來沒有這樣打過人。 “安灝南,你真無恥。” 收起巴掌,她的聲音低低的,但是,帶著深深的恨意:“米怎么還能好意思,不讓我離開你?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現(xiàn)在自己馬上死掉?也好過現(xiàn)在知道這殘忍的真相!” 最后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兩行淚水瘋狂地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淌,很快就淚流滿面。 他驚住了,想都沒想再次抱住了她:“嬋,我知道你難受,要不然,你再給我?guī)装驼疲炕蛘吣脰|西砸我都行,只要你能感覺好點(diǎn)!” 他的聲音是那么的痛心疾首,崔嬋呆呆地看著他,她從來不知道,安灝南能夠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那么低,他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高傲性子嗎?他身上生有一種氣質(zhì),那是從骨子里流露出的高貴,還有高傲,那種高傲,現(xiàn)在卻是忽然就消失了。 現(xiàn)在,他卻恨不得匍匐在她的腳下。 很明顯,他在害怕,害怕她的離開。 可是,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她痛哭失聲,忽然就失控了,可是并沒有向安灝南的那樣再給他幾巴掌,而是迅速地掙脫掉他,看到了桌上的一個水果刀,想也沒想就拿起了水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覺得自己都快要破碎掉了:“安灝南,你不要逼我!” “嬋,把刀子放下!” 安灝南嚇壞了。 她倒是很順從,放下了刀子,人也忽然平靜了下來,整個人靠在桌子上上,在這一瞬間,她渾身的力氣像被突然抽空了,空氣似乎也凝結(jié)了。 然后,她一動不想動,眼神模糊地望向他,聲音平靜的奇怪:“安灝南,好吧,我原諒你了。” 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其實(shí)是那么的波動,緊緊地握著拳頭,她的?指甲幾乎掐進(jìn)肉里,那漂亮的臉龐越發(fā)顯得蒼白。 她的話完,房間里忽然就是一片靜寂,安灝南也呆住了。 “什么?” 安灝南眸色微動,神情驚愕,終于反問。 他簡直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話語。 “我不想去恨你……因為……因為我是那么的愛你!可是也正因為愛,我更無法繼續(xù)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就這樣分開吧,我原諒了你,但是從此之后,涯海角,你我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的聲音輕輕的,似乎在訴這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整個人,都像是有一把尖利的刀在凌遲著她,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這輩子也不會忘掉了吧? 那種痛,和幾年前自己遭受那場噩夢般的凌辱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從來也不會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會再次經(jīng)歷那種難以言的疼痛,而且,帶給她這種痛苦的人,居然還是同一個人。 都是安灝南!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愛的和恨的人,居然就是一個人? 為什么,偏偏是他? 她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地沉淪下去,整個人都難受的快要無法呼吸。 而安灝南聽到了她的這句話,一下子驚呆了,然后,他像是受傷的豹子一樣,大口喘著氣,口中下意識地低吼起來:“不行,我不同意!嬋,我不能和你分開!” 然后,他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瞳孔微縮,帶著乞求的眼神一把抱住了她,怎么也不分開,聲音變得軟弱無力,簡直和平日的他判若兩人:“嬋,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給我一個機(jī)會去補(bǔ)償你好嗎?給我一個機(jī)會……我不要放你走。” 他的這幅樣子,像是一個軟弱的孩子,生怕自己的親人拋棄他一般。 其實(shí)他何嘗不明白,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可是他根本無法接受! 崔嬋悲哀地看著他,這個樣子的安灝南,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是那么的悲傷,那么的憤怒。 也是,那么的無助。 她只覺得自己像被撕裂的一塊一塊的,她也相信,此時的安灝南, 不會比她好多少,也許,比她還要心痛絕望。 可是,她卻無法點(diǎn)頭答應(yīng)他。 因為她明白,她根本無法答應(yīng),如果上次他和胡淼淼之間的一次意外,造成了兩個人之間的一段裂痕的話,那這次,根本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永遠(yuǎn)也沒有填滿的可能。 是的,安灝南自己也該明白,兩個人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再糾纏下去,只能是彼此傷痕累累,因為那道坎是無法跨過去的。 “安灝南,放開我,你知道的,沒用的。” 安灝南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崔嬋掙扎了一會兒,沒有掙扎開來,她嘆口氣,幽幽聲地開口,像是在勸阻安灝南不要做無用功一般。 安灝南沒有放手,他非但沒有放,反而更緊地抱住了崔嬋,聲音執(zhí)拗得很:“不行,我就不放,誰知道我放開你之后,你會不會就跑了。” “你對了,我必須要走了,安灝南,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她眼神悲哀地望著他,“你明明知道的,我們之間原本就開始有問題了,現(xiàn)在問題是越來越嚴(yán)重,根本是無法解決的,我已經(jīng)不想去怨恨你,即使你曾經(jīng)那么深刻地傷害了我……我曾經(jīng)以為,如果哪我知道那個傷害我的混蛋是誰,我一定想辦法把他千刀萬剮!無論用什么樣的辦法!” 到這里,她的情緒不由得又變得激動起來:“我曾經(jīng)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jī)會去知道了!可是從來沒有想到,最后還是知道對方是誰了!偏偏是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決定不追究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道最后,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整個人都不停地顫抖著。 安灝南明白,她根本下定這個決心,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絕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從他的心頭慢慢地漂浮開來,他緊盯著崔嬋的雙眼,她的眼神里全是悲傷,全是哀痛,但是,決心也顯然是滿滿的。 他一下子惶恐起來,心底的懼怕也是越來越多:是的,嬋不是隨便而已,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 從來,他想要得到的人,或者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不會離開他的,如果是從前的他,如果她真的要堅定地離開,但是如果他不放手的話,是可以禁錮住她的,是的,只要他不放手,什么東西能夠從他的手指縫中溜走呢? 可是現(xiàn)在,對崔嬋,他卻明白,他無法留住她了,她只要想走,他根本無法讓她停留下來。 可是即使心底明白,又能怎么樣呢?他還是無法接受,還是想要做最后的掙扎,他看著她激烈地防抗,終于放開了她的身體,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手,嘴里有點(diǎn)急切,又有點(diǎn)兒慌亂地著:“反正無論如何,我不會放你走的!你剛才也了,會原諒我的,既然原諒我了,為什么非得一定要離開……” “灝南,你根本是完全明白的,不是嗎?”她的聲音忽然就變高了,情緒也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悲哀和絕望全部都在她的言語之中,“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即使再恨,再想不通,但我還是選擇了原諒你!可正是因為愛,所以我更加無法解脫!所以,我們必須要分開!安灝南,在你當(dāng)時對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冤孽已經(jīng)做下了!你只要回憶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你只要雖身處地的替我想一想,怎么能夠還有臉給我,讓我繼續(xù)留下來?” 隨著她的話語,眼淚瘋狂地順著她的面頰流下來,安灝南徹底的驚住了。 她的這些話,其中的每個字眼,都像是刀子在深深地扎在她的身上。 他覺得渾身的每個細(xì)胞都像是有重物在深深地碾壓著,他無法接受,卻沒有一個字眼可以反駁。 是的,他怎么還有臉讓她繼續(xù)留下來? 那些他給她的痛苦,根本不是語言能夠形容得出來的吧? 如果有可能,他多想要能夠感同身受!可是不能,他一絲一毫也無法替她承擔(dān)。 “所以,灝南,放過我吧,也是放過了你自己,就當(dāng)是,你為我做了最后一件事情。”她的聲音輕輕的,“自從認(rèn)識你之后,你為我遮風(fēng)擋雨,為我做了那么多……所以,我原諒你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對嗎?既然如此,那你就為我做這最后一件吧。” 為她做這最后一件? 不,他不愿意,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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