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歷過苦處的人心里總會藏著一種難言的心結,幾乎終生會記得那苦處的來歷,不死不滅,記憶猶新。
段比段崖虛長兩歲,他心里的記憶就像被烙鐵印下了痕跡,永遠不會消磨掉。但那些對段崖來,就幾乎沒在心里留下什么。
段崖當時被人打斷了腿,等到不再感到疼的時候,他就把所有的痛都忘了。包括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就那樣跟著哥哥走向了江湖,更準確點,叫爬向了江湖。并且爬出了一條快樂的江湖路,直到遇到秦越。
現在老大正看著那些人打斗,他也就看著那些人打斗,就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是有半拉凳子腿飛過來,他只手接住撇到一邊,繼續的看著那些人在嘿嘿哈哈的打在一處。
段崖沒有段那么的想法,反正什么事也不用他來操心。原來是哥哥段了算,現在是老大了算,早晚的跟著老大,讓干啥就干啥,讓怎么干就怎么干。有飯吃,有地方住,這對段崖來,似乎過日子也就這樣了。每讓自己開開心心的,這還不夠么?
段想的多,也會提前考慮一些事情,這似乎是他在段氏一門里是大哥有關。兄弟倆自流落門派之中,也找不到個生身之地,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有段崖跟著他,他這當哥哥的不操心帶著,還能依靠哪一個?
有時段也會想他們兄弟的身世來歷,但最后一籌莫展。他就會琢磨,可能他們生來就該這樣,要不然他們兄弟怎么偏偏姓段而不是別的什么姓氏呢?
有一種法叫,吃虧趁早。意思好像是只要多經早經磨難,人就會長見識,會變的聰明起來。
但段就想不通。他們兩兄弟自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難。怎么直到了昨吃虧的還是他們?他們也沒有因為遭的罪多就變的聰明,反而覺得吃虧是經地義的事,并且吃虧才是處事最聰明的處理方式。
難道那吃虧趁早的話,只是適合那些聰明的人,而他們倆就是永遠也聰明不起來的人?
就像現在的老大,明明身處打斗的危險之中,他不但不早點躲開,還偏偏要在這里看熱鬧。難道這才是老大絕頂聰明的地方么?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話不是給那些聰明人聽的么?
看到秦越穩穩的坐在這里,段的心里感到沒底,但老大之所以這樣做,或許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些看到開打就跑了的人,或許都是些跟他倆一樣愚蠢的人。而老大這樣氣定神閑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吧?
剛才段崖已經接住了半空里飛來的半截凳子腿,扔了出去。大不了他也接上一根飛過來的半截桌子腿,替老大擋了危險,就是當下最該做的事了吧?
在這種紛雜亂叫的打斗現場,段想不出什么高妙的解釋,也只能是看著那些人拳來腳往的爭斗了。在他的眼里看來,那三個義道門的人現在已經落了下風。
“好,這一腳踢得好!
秦越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手里的鋼釬在桌子上抽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記響亮的聲音。那樣子就像在看一場現場的球賽。
段和段崖低頭看了一眼這突然發聲的老大,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哪一腳的精彩,才這么欣賞的發出一聲感嘆來。
在那打斗的人圈子里,基本形成了三對一的格局。
丘胡子的兩個同伴,出拳出腳招式都很扎實,一記黑虎掏心幾乎能把拳送滿,但收回來卻慢了半拍。踢腳也是這樣,該撩的腳勢一定要撩到位才會收腿,等著了地才能踢出下一腳。
好歹趕上空當踹了對方一腳,卻不如踢得恨,對方只是后退一步就從新加入了戰團。就這沒什么殺傷力的一腳,正好是秦越看到的那一腳,這就讓秦越給他叫好了。
秦越由衷的替那人叫好,不過是作為旁觀者出于對弱勢群體的同情。
這三個穿著同樣款式t恤的人,真的很讓人揪心。就像那個稍微瘦高點的人,功夫練的也太死性?偹闶钩鲆粋秋風掃落葉樣的后擺掃堂腿,結果力度和速度達不到,只掃了半圈就被對方的腿給擋住了。
對方沒有被掃倒,他的掃堂腿就卡在了半路上。卡在半路就趕緊起來換別的招式啊,他偏不,對方抬腳來踹他了,他還要把那剩下的半圈掃堂腿劃過去,直到把動作做到了位,才肯變換招式。但這已經為時已晚,被人家一腳踹翻,倒在了地上。
秦越在那里看著只撇嘴,真是教條害死人。練功夫練到這樣呆板——不是,應該是敬業。這也應該是一種職業道德了。但這打架不是在武館訓練,出來街頭就是實打實的干,你們的名字叫義道,但打架總不能這樣叫義道吶?
難道他們在平時就是這樣來練功的嘛?有個這樣的武師教練也是夠悲歡離合的了。
遇到個練武必須要動作到位的武師,什么動作都不許走樣的,這不是悲嗎?
只是把武術架子做到位,就會讓老師高興,自己也高興勉強稱之為歡吧。
而打斗不是健身,連個及時變通都不知道,讓人打死了,還不就是離了么?
讓人打死了扔到了一塊,也就算是合了吧。
一直在那里看著的秦越暗暗搖頭,這些自稱為義道的人,也難怪是武館出來的。
那徐彪手下的人,怎么看也都是些下貨痞子,打架哪里有什么章法,怎么合適怎么干,抄著凳子用凳子,抓著桌子就——不趁手,還是用凳子,逮著空當就往那穿義字t恤的人身上招呼。
這充分體現了街痞的打架風格,就是下手狠啊下手恨。拳頭夠不著就用腳,很快就讓三對一的街痞占了上風。
秦越再歪著頭去看那丘胡子。不用,這絡腮胡倒是有兩下子,拳法老到,出腳帶風。
呼呼連續幾個組合拳,逼的徐彪連連后退。看的出來,他是想在逼退徐彪后,去幫一下那兩個馬上被人家放翻得的兄弟,但徐彪被逼退,緊接著就有兩個人圍著他打。
絡腮胡就是功夫底子再扎實,恐怕也是好漢難敵四手,他現在能夠自保已經算是盡了最大的能力了。
被絡腮胡逼退的徐彪,只是稍作喘息,大喝一聲,:“丘胡子,今玩死你們,我就到你們義道武館,去找那娘子問個話來。要么歸順我遮陽門,做了我的壓寨夫人。要么把那美人強了,你們都從這一片給我滾蛋!
丘胡子還在跟那兩個人游斗,空不出嘴來跟徐彪對話,只是勉強苦撐著接招。
徐彪喝叫一聲后,又來攻擊丘胡子。只見他拳頭一動變化成掌,五個指頭又一彎,成了虎爪樣式,呼的朝絡腮胡的臉上抓過去。
丘胡子剛剛打出去的拳半路變招,往上用力一擋徐彪的虎爪,想不到徐彪的虎爪被擋,另一只拳頭已經從下往上猛的撩上來。
這撩上來的一拳,正好撩到丘胡子的肚子上。只見丘胡子人猛地一震,腰就彎下去。緊忙的要往后扯步,卻讓旁邊的人一腳踹上,直接被蹬翻在地。
這時,丘胡子的兩個同伴已經被人家踩在地上,一腳踏住腦袋,另外兩個人就一個在腰上猛踏一腳,一個踩住了腳脖子。想翻身也動不了,只能是挨一腳呻喚一聲了。
這場戰斗,終于以丘胡子也被徐彪踩在了腳下而告結束。
嗨吆……
秦越抬手在頭上拍了一下。這架打的水平太低,打贏了的贏得并不光彩,而輸了的卻輸的沒臉看。
這簡直就是完敗啊。就徐彪的那兩下子,簡直不夠秦越一只手玩的。秦越到現在就納悶,這段段崖是怎么讓他給打了的?
秦越回頭看著段崖問:“這就是那個在下午把你打了的那個人?”
段崖點點頭,彎下腰到秦越的耳邊:“當時姓徐的抓著我哥的手,氣勢很兇。開始以為是城管,后來又覺得人家一個人就敢出來收保護費,肯定是有點手段,所以就沒敢還手。”
“那你想不想上去找他算賬,把他抽你的那兩下子還回來?”秦越看了那踩著絡腮胡子臉的徐彪一眼,回過頭來問段崖。
段崖眨眨眼,老大這樣問,意思就是想讓他去報仇呀?這事好呀,這是個出氣的好時候啊。不過這事還得問一下哥哥段才好。
在回答老大的問話前,段崖抬頭來看段,如果哥哥同意他上去跟那徐彪過兩手,那他就算開了今生打人的戒,也算過了一把報復社會的癮。
但不等段崖開口,段早就在看著他,只等他看過來,就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
段果然看到兄弟轉頭來看著他了,段當即瞪著眼對段崖搖搖頭。段崖當然明白哥哥的意思,萬變不離其蹤,逢事還是忍為高呀。
“大哥,我不想算什么賬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段崖很輕松的。
那徐彪還在踩著絡腮胡的腦袋在交涉著什么,秦越回頭看著段崖,尼瑪,這沒頭沒腦的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么有哲理的話了?
“為什么呀?他打了你就白打了?”秦越的義憤填膺,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關鍵看著那個被徐彪踩在腳下的絡腮胡一直不服氣,但又翻不了身,秦越看著就生氣。
看到秦越眼里多了些戾氣,段崖如實的:“我哥不讓!
秦越一下轉頭來看著段,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沿著四肢涌動:“段,你們下午受的氣就這么完了?”
段出口長氣:“大哥,今晚咱們好是出來吃飯的,不是來惹事的。這你已經答應了!
段的話堵的很嚴實,秦越無話可,他確實是這樣答應段的。但心里的火氣已經生發,難不成還要咽回去?
“你這個根本就是廢話。做事要知道變通,隨時都要根據形勢采取不同的對策。”秦越。
段只是搖頭:“大哥,你過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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