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是得了病的人，首先會想到什么？ 當然是到大醫(yī)院去找醫(yī)生啊。還會有別的答案么？ 除非是那些受到蠱惑的人，傳播什么得了病不用看醫(yī)生，只要有一個簡單信仰，就能大病痊愈。或許那些人得了病后，就真的會躲在家里，進行一些不靠譜的精神溝通，但最終不去看醫(yī)生的后果，也只能是病拖著，大病扛著，最后歸到墳堆里去了。 然而按秦越的，只是出去給病人診療，但總歸也要有一個固定的地點，也要有一個診療的規(guī)程吧。 秦越作為一個身懷高超醫(yī)術(shù)的中醫(yī)，到了要出去找病人賺診費的地步，這顯然有點悲催。他也不敢想再遇到錢胖子那樣的人，等著他上門去給他老娘治療風濕病而大賺一筆。 尤其不敢想象的是，別人家的醫(yī)生，不是到醫(yī)院上班，也會開個門診坐等生意上門。而到了他這里，難道就要手搖轉(zhuǎn)鈴，走街串巷去懸壺濟世嘛。 別開玩笑了，就算秦越現(xiàn)在身處逆境，那種古風畫面也不敢想像。試想秦越這樣一個也曾倜儻風流的白臉，身背褡褳，手持轉(zhuǎn)鈴滿大街打聽誰家誰得了重病，然后爬上幾十層的高樓，上門去跟人家推銷這是緣分到了，他來給病人治病？ 那簡直太尷尬了——就那種到大街上去找病人的想法，在秦越清醒后，他就果斷放棄了那種幻想。 這也是他在聽到丘胡子起義道武館因為遇到了難關，可能連房子帶地都要賣掉，來給門下弟兄發(fā)遣散費后，決定要跟丘胡子到這里來的根本原因。 在秦越的心里，他感覺拯救義道武館，就等同于在拯救他們自己。 隨著丘胡子的腳步，邁過一片水洼后，秦越問了一句。 “丘兄弟，到你們武館還有多遠啊？” 正在前面快步走動的丘胡子，聽到秦越的問話，回過頭來，只是腳下不停持續(xù)的往前走。 “大哥，就快了，過了這條巷子，我們武館就在那條大街上。那里可是一處風水寶地，不然也不會有別的門派的人來搶我們的地盤了。” 跟著丘胡子往前走，秦越心里多少有點失望。他現(xiàn)在感覺丘胡子的話，應該可以這樣理解，就這棚戶區(qū)，可能在這里出生的人，都會這里是風水寶地。但只要從這里走出去的，就沒有一個再愿意回來。 秦越回頭看一眼走來的路，看到緊跟在段身后，手里還謹慎捧著那只鳥窩的徐彪，不免一笑。 “徐彪，你可要看好你手里的那幾只雛鳥。出了問題我可不輕饒你。” “好嘞。大哥就放心吧。這鳥官我是當定了。” 徐彪嘴上答應著，其實就在拐角走到暗處時，他剛剛從鳥窩里撈出一只雛鳥，手上只是在那只鳥兒的脖子上狠力一掐，就讓他丟到街邊臭水里了。 徐彪覺得，這一窩鳥兒好幾個，少上一只老大肯定也不會發(fā)現(xiàn)。但少養(yǎng)活一只，總能給他減少一點負擔。 秦越不知道徐彪在暗里先當了一回兇手，只當他一定會變成一個好人，一個善良的對社會有用的好人。 “徐彪呀，丘兄弟一直他們武館是個好地方，你不是到他那里惹過事嘛，你他們那里是不是好地方？” 秦越跟著丘胡子他們的腳步往前走著，一邊無心的來問徐彪。 “嗯，應該還不錯。”徐彪手里托著鳥窩，抬頭來回了一句：“大哥，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秦越微微笑了一下就不再問，徐彪的回答跟沒一樣，到了那里還用得著來問你？ 走在前面的丘胡子，就怕他們話生出別的岔子，回過頭來插一句：“大哥，穿過這巷子，到了里面的那條大街，咱們就到地方了。” 一行人魚貫穿行，很快通過了這條巷子。來到了丘胡子的那一條大街。 秦越前后看一眼，還別，霎時間感覺前后明朗了許多。 這條街依然是條老街，寬不過四個人并排走路，南北走向一眼看不到盡頭。 其實所謂看不到盡頭，也是晚上的緣故。就這老街的遠處，連著壞了好幾盞路燈，看著那里烏漆麻黑，也就成了沒有盡頭的樣子。 老街一路青石板鋪就的路面，偶爾有缺損的地方，似乎在彰顯著他的歲月。 街道兩旁的建筑要比前面走過來的那些巷子整齊一些，基本上都是些老建筑，高不過三層，還都是些挑脊瓦梢的樣式。看起來很古樸的樣子。 走在這樣的街上，有一種穿越的感覺。似乎只是在眨眼之間，就從高度現(xiàn)代化的世界，往前推進了接近百年的時間。 在秦越的印象里，好像有種許文強闖上海灘或者霍元甲走在門街頭的味道。 心里生出這種異樣的感覺，秦越竟然感到心頭敞亮了很多。看來江湖也只有從這種地方起步，才有點猛龍過江的意思。 一直在前邊走的丘胡子，此時稍稍放慢了腳步，等秦越走上來，他指著前面翹出街面的一截大門檐頭，：“大哥，看到那處最氣派的門樓了嘛，那里就是咱們的義道武館。” 丘胡子著話，臉上露出一種驕傲且自豪的表情。一臉絡腮胡子在微風里抖動著，似乎只要到了這里，就會煥發(fā)無限的生機。 秦越抬眼去看了看那門樓，在這街面兩旁的建筑群里，那門樓確實比別的建筑要氣派一些。尤其是在這晚上看來，那門樓周遭的建筑就像一些嬌柔的女人，錯落有致而不失風韻。而那門樓就棱嶒著像個剛毅的男子。 話間，大家都來到了門樓的底下。 門樓典雅莊重，兩邊分立著兩座型的石獅子，離著左邊的石獅子再往上一點還立著一根石樁，石樁的柱頭上雕著浮云花式，看來，那石樁就是傳中的拴馬樁了。 文有上馬石，武有拴馬樁。這似乎明了義道門在以前的興盛。而在現(xiàn)今的人眼里，這些只能是些代表著不思進取的老古董了。 秦越在那些東西上看過去，一點也沒有引起他的興趣。他現(xiàn)在心里想的，是到這武館里面去看看。等見到人家義道門門主，還不知道是不是受歡迎，能不能這人家這里立住腳也是未知。這些，才是他當下最關心的。 他們兄弟現(xiàn)在可是到了要找條路，趕緊賺到錢吃飯的地步了。僅僅依靠從徐彪那里得來的那點拜大哥的錢，恐怕是支撐不了幾。秦越是做大哥的，兄弟們的吃喝拉撒，可是早晚都要依靠他的。 只見丘胡子上去拍門，那兩扇涂了大紅色桐油的老式木門，隨著丘胡子拍打大門上的吊環(huán)，發(fā)出幾聲沉悶的聲音。 很快，從里面?zhèn)鱽砟_步聲。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條縫，從里面探出一顆腦袋，眼睛里充滿了警惕。 “滿四斤，是我們，你不要怕。”丘胡子了一聲。 那被稱作滿四斤的人見是丘胡子，這才把門縫拉大，但還是神色緊張的看著秦越他們幾個人。 “丘師兄，這些人是什么人？”滿四斤問。 丘胡子笑著把手搭在滿四斤的手臂上，：“這次我找到了高人，咱們義道武館有希望了。門主睡了嗎？” 對于丘胡子找到了高人，滿四斤似乎并不相信。在秦越他們幾個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突然看到了徐彪，滿四斤就急忙向門里撤，并且還要關門。 丘胡子一下子頂住門：“四斤，你這是要干嘛？” “丘師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姓徐的招了來。那個痞賴除了會搗亂，算哪門子的高人？”滿四斤用力的在里面關門。 丘胡子急急的：“四斤，徐彪已經(jīng)被高人收服了。要不然我能把他往回領嗎？今晚我要回報門主，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你別驚喜了。”滿四斤依舊用力的關門：“就那個痞賴，不給門主帶來驚嚇就不錯了。” 跟丘胡子一起的兩個人也上去倚住門去跟那四斤話。秦越看著他們就感到尷尬，也不知道那徐彪到底在如今這里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讓人家見到他就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 秦越轉(zhuǎn)身來想讓徐彪上前去跟人家解釋一下，就看到段崖在抱著旁邊的一只石獅子上下的端詳。秦越心里暗罵，就這貨，他是怎么收到身邊來做兄弟的？不給長點臉面也就罷了，怎么都在關鍵時刻來拆老大的臺面呢？ 等在這里立住了腳，那兩尊石獅子還不盡可讓你抱著玩，怎么非得在這進門的緊要時候，顯得這么沒素質(zhì)呢？秦越恨不得先給段崖踹上一腳才解恨。 但丘胡子已經(jīng)了，他就是被請來的高人，如果他再魯莽行事，那可真是讓人看笑話了。 “徐彪，過去給人家道歉。”秦越蹙著眉頭撇過段崖，直接來看徐彪。 聽到大哥的召喚，徐彪不敢怠慢，手里心的捧著那少了一只鳥兒的鳥窩走過來。 “大哥，我……那個，你叫我什么事？”徐彪有點裝傻。這大晚上的，本來就清凈，他難道還聽不到秦越的什么嗎？ “我讓你去給人家道歉。這到了人家的門上，你以前做了壞事，總要跟人家點什么吧。”秦越不禁有點生氣。這家伙到現(xiàn)在還來裝傻，是不是不給大哥面子？ 在秦越的注視下，徐彪不情愿的走兩步上去，開口道：“我那姓滿的，怎么每次都是你守門呢？快點讓開，別耽誤了我們的好事。” 秦越讓徐彪上去道歉的好話，誰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句。這尼瑪不是故意的找誤會嗎？ 那門里的滿四斤聽到徐彪這個，果然更加用力的關門，并且一邊撐住，一邊罵：“姓丘的，你什么時候也背叛的師門？竟然帶著仇人上門，，你們到底商量了什么好事？” 秦越在門外站著，本來站的倍直，想體現(xiàn)一下高人姿態(tài)。但讓徐彪這樣一，真的就招了人家的誤會，不禁恨的牙根發(fā)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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