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越不敢想象，假如不是他來送她，讓曉月一個人從這里走過，她會不會在心里感到孤單和悲涼。    現在由他跟在她的身后，幫她提著箱子，或許這樣，可以讓曉月感到一點依靠，或者能增加一點她的信心吧。    很快來到巷子的盡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比較寬的馬路。這馬路依然是老舊的，完全不像現在新修的公路那樣又寬又直。    曉月在巷子口上停住，回過身來去接秦越手里的箱子。    “就送到這里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送我到機場了。”    把箱子交到曉月的手里，秦越在驀然之間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絲神傷。    “我再陪你一會兒吧，看到你上了車，我會更放心一點。”秦越。    曉月抬頭看著他，：“不用了，你回去吧。”    秦越看得出來，她話時表現出來的堅強是裝出來的。秦越感覺，曉月的內心并沒有那么強大，她不過還是那個有點愛好的普通女孩子。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到外面去，在手術的過程里沒人陪，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承擔，并且還要那么長的時間。秦越很難想象，她將會怎樣一個人來面對這些孤單。    秦越想，他應該給她留下點什么。哪怕只是一點的物件，當她一個人悶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可以證明還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在不斷的給她支持。    就像人家曉月，臨走還給他留下一個紅木盒子做念想呢。不管那盒子里裝的是什么，起碼這也有點寄情與物的感覺吧？    “時間還早，我回去也沒什么事。不如還是讓我陪你一會兒吧。到了那邊一定要有信心。”    秦越這個，倒沒有依依不舍的意思。他只是想表示一下心意，原本那個活潑開朗，清秀好看的女孩子受到這樣的遭遇，讓他心里有點不安的同時，總覺得有點憐惜。    現在的曉月幾乎無倚無靠，他再不伸出援手，給她增添一點信心，那他還是那個熱愛生活，一直積極向上，面對生活困難從來都是不屈不撓，勘稱新社會五好青年的秦越嗎？    他想著給她留下點東西，但秦越想了一圈，他現在身上除了一塊別人送給他的男士手表，再有就是程雪瑤給他新換的那部手機了。其它就身無長物了。    男士手表給曉月，這肯定不合適。手機——更加的不合適。有這手機在身上，這最少也是他對程雪瑤的一種念想吧？    “我沒事。那邊的手術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應該不會出現問題。”曉月再次抬頭看了秦越一眼：“只是武館這邊，我不希望再出現事端。只要這樣維持著，等我回來把它盤出去也就結束了。”    曉月再次提出要把武館盤出去的話，秦越明白她現在的心情，也就不再那些要怎么樣做好的話。他一直在琢磨給她留下點什么，忽然想到，他身上還真的有一樣東西，很適合讓曉月帶在身邊。    這樣東西就是他脖子里掛的那塊軟玉。    那塊雕龍軟玉是程家老爺子收藏的一件東西。當初是老爺子要收他做干孫子，親手送給他的。    至于這軟玉有什么價值，他一直也沒有去打聽過。只是程雪瑤在知道老爺子把軟玉送給他后，感到很吃驚，并且當時就有想收回去的意思。    或許這東西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物件，但在秦越的眼里，這對他來就是個掛件事物，其它還真沒什么大的寓意。    如今這東西是他私有的，不會與旁人有任何的牽扯。現在拿來送給曉月，讓她帶在身上安定他的心神，最合適不過。    想到這里，秦越抬手把軟玉摘下來，軟玉在晨光里顯得晶瑩碧透。    “曉月，你這一去要有兩個月的時間，我把這個送給你，如果一個人悶，或者想家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起碼你會知道，還有我在支持你，會在這武館等著你回來。”    曉月看到那玉佩掛件，一下眼睛睜大，但沒有伸手來接，似乎很吃驚的樣子。    “這是那塊雕龍軟玉，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曉月問。    看到歐陽曉月有點驚詫的表情，秦越覺得有點奇怪，問：“這就是個掛件，還有什么大的來歷嗎？我現在送給你，是讓你增強信念的。”    秦越著，把軟玉放到曉月的手上：“你留著吧，這或許會對你治療有好處。”    曉月在手里把軟玉來回揉搓了幾下，默默自語：“這就是那塊雕龍了。沒想到會在你的身上出現。”    “你怎么了曉月，不過是塊玉佩，能有多大的來歷。”秦越微笑著很輕松的。    曉月抬眼來看看秦越，問：“這玉佩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對于她的追問，秦越有點感到無從起。他總不能，他拜到程家老爺子面前，當了人家的干孫子，這是人家給他的見面禮吧？    再，現在已經來到這里，曉月她可能下一秒就會坐車離開了，也不能把這軟玉的事從頭一遍呀。    秦越心里沉了下：“你也知道我在濟州程家的一些過往，我幫了他們的大忙，還救了他程家老爺子的命。人的性命總歸是無價的吧，那老爺子就把這個送給我了。”    曉月聽了點點頭，：“難怪會在你的手上，這東西能流落在程家的手里，也就不稀奇了。”    “現在這東西是我私有的，不會跟任何人有瓜葛，你就帶在身邊吧。”秦越怕她會因為這東西的來路不正而拒收，專門強調軟玉是他私有的話。    曉月把軟玉攥住手里，看著秦越：“這東西還是在我的時候，我老爹帶我在別人的那里看到過。不是稀世珍寶，但也價值不菲。后來聽這物件還在江湖門派里掀起過一場紛爭。這么貴重的東西，消失了這么多年，你真舍得送給我？”    秦越沒想到，就這么點玩意兒還會引起江湖紛爭。不過就是塊玉石，能有多稀罕？生命本無價，友情價更高。能喚回曉月的信心，還有什么是比這更重要的？    “我拿出來就是送給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回來，變得跟以前一樣開朗好看，活的開心，這點東西算得了什么？快收起來吧，像你的這么貴重，別再叫旁人聽了去，到你手里去搶就好。”    如此珍貴的東西，在秦越的嘴里就是個玩意兒？    歐陽感覺這就是秦越對她的一片心了。如果把這雕龍軟玉拿到市面上換成錢，應該比她武館房舍地皮的價值還要高吧？    曉月看著秦越笑笑，伸出拿著軟玉的手張開手掌，臉上一紅，：“那好，你給我戴上吧。”    親自給女孩子脖子里，或者手上戴東西，這里面會包涵什么含義，秦越并不是很清楚。但為了讓曉月有個好心情，給她戴上有什么呢？    秦越從曉月的手心里拿起軟玉，曉月摘下了帽子，秦越給她一點一點戴到脖子里去。    曉月把軟玉放到衣領里面，感到那軟玉的冰涼，心里卻是暖暖的。    “謝謝你秦越，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回去吧。”    “這還謝啥，你答應讓我們留在武館，我還要謝謝你呢。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你，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曉月點點頭，拿出手機來記下秦越的手機號碼，就聽到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的響聲傳過來。    歐陽到街面上看看，回頭來：“行了，接我的人來了，你可以回去了。”    有人來接她，秦越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一輛這樣的車。這還真有一種人間世態炎涼的感覺。意氣風發混的好的時候，可以講排場，要面子。這一時落魄就變得這樣灰溜溜的。不能不叫人唏噓感嘆。    過來的是一輛帶簡易車棚的摩托三輪，直接在曉月的身邊停下。秦越看到曉月的臉上稍稍的出現一絲窘迫。她堅持不讓別人來送她，恐怕也是怕別人看到這一幕吧？    秦越此刻沒有去看曉月的臉，只是抓過旅行箱，走到摩托三輪的邊上，拉開車門把箱子放進去。    曉月跟過來，也沒有來看秦越，直接抬腿鉆進車棚，到后排座位上做好。    秦越對她擺擺手：“到了地方就給我來個電話。”著把車門關好。    曉月透過車窗看著秦越，抬手晃了幾下：“回去吧，我走了。”    看著三輪摩托消失在晨霧中，秦越才轉身從巷里走回來。    轉回到武館所在的街道，這時就有販開門，叮叮當當的往外搬挪東西，這種平凡市井的景象，好像在向世界宣告，新的一來臨了。    秦越來到義道武館的門樓外面，在晨光之中打量這座代表著曾經有過輝煌的建筑。    起脊挑檐兩邊斗拱的老式門樓，上面是青瓦溜檐，下面是紅墻紅柱紅色的大門。大門的兩邊懸掛著兩道楹聯。    上首：顯南拳北腿人才輩出震八方    下接：一招一式中華武術博大精深    在大門正中懸掛一塊橫匾，上面浮刻三個大字：義道門    門的外面擺著那兩架石獅子，昨晚黑沒看清，這石獅子分公母分立兩邊。公獅子腳下踩著一顆石球，母獅子懷里按著一個獅子。    秦越看著這兩座石獅雕像，看似栩栩如生，再看卻是沉默不語。看來這石獅也是有話不出來呀。    抬眼在去看大門兩邊的對聯，秦越感覺字寫的不錯，中華武術博大精深，這話不假，但哪兒就震八方了？把那些不服氣的引上門來，這不是找事么？    不行，改先得把這對聯給它摘了，這簡直太惹眼了。如果搞個旅游項目，收個門票還將就，這明目張膽的寫著震八方，不惹事也得破財呀。    走過去在門環上拍打幾下，滿四斤打開一條縫，見是秦越回來放他進去。    “門主走了？”    “走了。”    “沒到哪里去，到什么時候回來？”    “沒事別亂打聽，門主有門主的事，咱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越給滿四斤了幾句話，直接向大廳后面來。    這接下來該怎么干，還是得跟大家商量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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