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季單煌尷尬地咳了兩聲，“那個……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想問一下，鬼谷門是專門抓妖精的嗎？”看蘇梓璇對“鬼谷門”這三個字似乎頗為忌憚，想必是怕被抓走吧。

    “哈哈哈哈！”姜劍飛聞言不禁大笑，“抓妖精這事兒鬼谷門早就不做了，現在主要是做些預測的工作，修煉祖傳的法術強身健體，順便賣點符咒什么的。現在世界這么亂，哪還有多少妖精可以抓啊！指望著抓妖精賺錢，那我們早就餓死了！沒見我都帶頭跑出來開飯店了嘛。”

    “不抓了？”蘇梓璇小心翼翼地將頭探了出來，“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人家哦！剛才你家兩位千金還對我們喊打喊殺的呢，鈴蘭妹子都被打傷了。”一臉責備地眄了姜劍飛一眼。

    姜劍飛認真思索了片刻：“要說徹底不抓了，倒也不是，遇到為害人間的妖精我們還是會抓的。看幾位靈氣充沛干凈，想來都是正派修仙的妖精，這樣的妖精我們不但不抓，反而會鼓勵他們融入社會，與修法修仙門派交好，幫助他們早日功德圓滿。”

    盤珠繡笑道：“哎呀！原來現在社會這么開放了啊！我還以為你們這些捉妖的還那么死板，不給我們妖精一丁點兒活路呢！想當年，我就是被那些臭道士逼得躲入深山修煉不敢出來的呢！這次下山，我聽說如今政策改變很大，似乎添加了很多保護妖精的條款，還增設了許多福利，不知是也不是？”

    姜劍飛道：“自然都是真的。”詳細地跟妖精們講起如今針對妖精的保護福利政策，諸如幫助修成人形的妖精上戶口啦，每個門派都要定期開展幫助妖精修行的免費課程啦，還有專門為妖精提供工作之類的政策，直聽得妖精們心花怒放。

    原來，在這幾百年中，人類社會已經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啊！妖精們終于不用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啦！

    當然啦，既然有保護妖精的政策，自然也有針對妖精的相關法律條款，而且非常的嚴苛。畢竟，擁有修為和特殊天賦的妖精們做起亂來，可是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后果的。像那些作惡的妖精，抓住了必定嚴懲不貸。

    姜劍飛和妖精們相談甚歡，還取了幾本由修法界和修仙界共同制定的針對妖精們的法律書籍給妖精們看，完全將季單煌這個大活人給忽略掉了。季單煌聽不懂他們的聊天內容，根本就插不進去話，索性悶頭大吃，等他們聊完了估計就會想到自己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姜劍飛這個熱心腸的鬼谷門掌門人，竟然逐條開始給妖精們講解條款內容。季單煌目瞪口呆地看著妖精們聚精會神地一邊聽講一邊記筆記，看著她們手中那本足有牛津詞典那么厚的法律教材，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喂喂，你們學習要不要這么積極啊！連飯都不吃了！

    眾人聊著聊著，自然就將話題扯到了身份證的問題上，作為一派掌門的姜劍飛，要幫妖精們辦身份證那是再容易不過的。妖精們一聽自己也可以像人類那樣拿著身份證到處玩，高興得都要飛起來了。

    姜劍飛道：“身份證這個東西很好辦，有專門為妖精們服務的部門。等晚上我將材料匯報上去，三天之后你們就可以拿到身份證了。我希望拿到身份證之后，你們能夠積極融入到這個社會當中，想上學想工作我都可以幫你們。我跟H大的校長還算熟，要不然我安排你們在這兒上學怎么樣？”

    “上學啊……”

    一聽說要“上學”，妖精們全都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她們好歹也都活了幾百年了，雖說和人類交集不多，但很多知識她們也都掌握得差不多了，沒有上學的必要。而且，一說到“上學”，她們就想到一個老夫子拿著四書五經搖頭晃腦地教她們念，簡直無聊死了。

    四書五經什么的，她們早就背過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上學，可以直接參加科舉考試了呢！

    妖精們這樣想著，打定主意不要上學，卻未曾想過，現在早已不是科舉取士的年代了，考試內容也不再是從前的“八股文”，而是她們并不了解的東西。

    蘇梓璇甜甜一笑：“姜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我們還是工作比較好。”忽然想到季單煌，回手挽住他的胳膊，“我們現在幫季大哥做東西賣，非常非常賺錢的！我們現在買好吃的用到的錢，都是我們和季大哥一起賺到的。你說是不是啊季大哥？”

    季單煌苦笑了一下，點頭道：“是，都是你們賺的。”心想把他晾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到現在才想起他的存在！這群妖精還真是靠不住。

    “哦？是嘛！”姜劍飛哈哈一笑，“了不起了不起，剛下山不久就能賺錢了，當真了不起。之前我遇到剛下山不久的妖精，他們還不知道怎么賺錢買東西呢，經常是大半夜的現了原形潛入到超市、飯店里偷東西吃，后來還是被專門負責新下山妖精教導的工作人員找到，足足教導了一年多才學會基本的生活技能。”

    這一番話說得倒不假。如今妖精雖然不多，并且大多數都潛藏在深山中修煉，卻不代表沒有妖精心血來潮下山體驗凡人生活。在大多數妖精的心里，這個世界還都是幾百年前的古代社會景象，根本就不知道火車飛機是什么。偶爾在深山中看到有飛機從天空經過，他們還會以為是某種沒見過的大鳥呢！

    因此，許多妖精下山之后，看到現代交通工具，看到四處聳立的高樓大廈，看到這個和印象中完全不同十分陌生的世界，都被嚇住了。有些妖精直接被嚇得重新躲入山林，有些妖精則撞著膽子在現代社會中四處亂闖，卻又惹出不少笑話。

    正因妖精們對現代社會的認知度不夠，在修法修仙界中，經常會出現某某地某某妖精因不認識汽車而被撞傷之類的新聞。由此可見，對于妖精的教導是何等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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