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快閃開!”
唐雨竹已經(jīng)嚇得變了調(diào)的尖叫聲如針般刺入耳中心中,狠狠刺ji著季單煌的神經(jīng)。只可惜,最佳的閃避機會已經(jīng)被他錯過了,他也只能硬接殺手三十六的這一斬了。
一拳既出,便萬萬不能收回了。是死是活,便聽天由命吧。
大量的真氣按照滄海龍吟的運行路線游走一圈,灌注于左拳之中,驚起陣陣龍吟。五條龍影霎時間纏繞在季單煌的左臂之上,龍頭正覆在五根手指之上。當(dāng)最后一條木屬性龍影的龍頭盤上小指之時,戴在小指之上的龍鱗戒指,猛然間爆發(fā)出一連串青色的閃電,直貫天地。
季單煌本以為自己這一次是死定了,因此閉著眼睛硬是將拳頭遞了出去,并沒有看到自己手指上那枚龍鱗戒指的變化。等他感覺到有強光穿透眼皮,似乎有哪里不對勁的時候,一閃即逝的青色閃電已然將殺手三十六釋放出來的黑**火,連他手中的長刀,一同劈了個粉碎。
待得塵埃散盡,季單煌小心地睜開眼睛時,只看到血葫蘆似的殺手三十六,半跪在自己的面前,不住地嘔著血,發(fā)出嘶啞的“啊啊”聲。而一旁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唐雨竹,已然驚得瞪大了眼睛,右掌輕輕掩著微張的紅唇,半天沒能緩過神來,更加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被一層淡淡的青虹所籠罩。
剛才……剛才那股恐怖的力量是什么?她只看到巨大的閃電從季單煌手上那枚龍鱗戒指中沖出來,刺穿了天地,緊接著閃電散去,殺手三十六就這么……被打敗了!
季單煌他剛才做了什么!
不僅唐雨竹被驚呆了,就連季單煌也傻了,伸著拳頭忘了收回來。淡淡的青虹覆在身體表面,就像是一層光之鎧甲,光華流轉(zhuǎn)間護佑著季單煌。待得閃電余威消散殆盡,那片青虹霎時間如潮水般退回到龍鱗戒指中。龍鱗戒指輕輕閃爍了兩下,最后歸于沉寂,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變化過一般。
小心地將拳頭收回來,季單煌輕輕碰了碰小指上的龍鱗戒指,指尖傳來一縷淡淡的溫涼,其中有些微的能量旋轉(zhuǎn)著。在危急關(guān)頭,是這龍鱗戒指救了自己嗎?
剛才那道閃電的威力那般強橫,殺手三十六都被打成這副德行,那自己身后的唐雨竹不會受到波及吧。
一念至此,季單煌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急忙轉(zhuǎn)頭去尋找唐雨竹的身影。當(dāng)他看到完好無損的唐雨竹,以及她手指上光芒尚未完全散去的龍鱗戒指時,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對啊,她也有龍鱗戒指護身,又怎么會被傷到?
“你……你……”
嘶啞的聲音如同風(fēng)中殘燭,艱難地掙扎喘息,仿佛隨時會斷掉一樣。半跪在地上的殺手三十六,一雙空洞的眼眶直直對著季單煌,已經(jīng)失去了面皮的臉血糊糊的很是嚇人,沒有了嘴唇的保護,沾血的牙齒顯得更加的陰森可怖。季單煌的目光落在這張臉上的時候,整顆心都是一緊,急忙向后退了幾步。
這……這人怎么傷成這樣?剛才那股力量是該有多強悍啊!看這情景,想必殺手三十六算是活不下來了。
唉,不小心殺了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曾經(jīng)殺過人的緣故,導(dǎo)致季單煌的心臟比以前堅硬了許多,此時面對重傷在自己手中即將死去的殺手三十六,他并沒有第一次誤殺張揚時那種緊張、害怕、焦慮等等感覺。當(dāng)然,殺手三十六如今的樣子,確實讓他覺得很是恐怖,卻已經(jīng)不再會有生命流逝在自己手中時而產(chǎn)生的負(fù)罪感了。
是因為對方一直要殺自己的緣故嗎?亦或是在地府走過一遭,心境便變得不一樣了?
還是說,真的就如任碧空所說的那樣,殺人殺得多了,就真的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對生死有所敬畏?就會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機器?
殺手三十六張了張嘴,卻已經(jīng)再也說不出話來,喉嚨中響起一串詭異的“咯咯”聲,隨即撲倒在了滿是血水的骯臟泥地之中。
在殺手三十六倒地之后,一縷幽黑的火種自他的后腦中緩緩飄飛而出,茫然地原地飛舞了兩圈之后,“噗”的一聲熄滅,只留下一條蜿蜒的黑煙,裊裊升入高空,任由寒風(fēng)凜冽地吹拂,都執(zhí)著地不肯散去。也不知這是殺手三十六的怨念,還是不甘。
唐雨竹低低問道:“他……死了?”
季單煌點點頭:“好像是。”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死,就連小強都做不到!
“哦!
唐雨竹微微垂下眼,不知為何,目光竟有些無法從那一團血肉模糊上移開。而在看著那極度血腥的場景時,她并沒有如普通女孩子那般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有些……興奮?喜悅?
潛意識中,她似乎很愛這種鮮血淋漓的場景。并且,還會覺得有些遺憾,遺憾殺手三十六,為什么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若可以,她真想試試,一顆活生生的頭顱碎在自己的手中,指尖沾滿溫?zé)岬孽r血,該是何種感覺。
季單煌偏過頭,微微皺眉,只覺得有點兒惡心。如此血腥的場景,看過一次估計一天都不用吃飯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尚且覺得不適,唐雨竹恐怕更加接受不了,要趕緊帶她離開。
“唐雨竹,我們……”
伸手剛要拉著唐雨竹離開,季單煌一抬頭便看到唐雨竹低垂的目光中那抹難以掩飾的嗜血殺意,以及嘴角那一抹殘忍的淺笑,不由得打了個突。
這……是自己看錯了嗎?
甩甩腦袋,季單煌再仔細(xì)看時,唐雨竹已經(jīng)皺眉轉(zhuǎn)過了身,不愿再多看那具尸體一眼?磥,剛才一定是他眼花了。
那種表情,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唐雨竹的臉上嘛。雖然她有時候比較兇,但絕對不會是個嗜血殺人狂的。剛才她一定是被嚇壞了,表情不太自然,他一不小心給看錯了。
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涌動的那股嗜血殺意強行壓制了下去,唐雨竹緩緩道:“我們走吧。你剛剛使出那么強的一招,想必消耗極大,我御劍載你,你休息一下!遍]上眼睛,伸手捏了捏發(fā)緊的眉心。
總覺得有種很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乍見到殺手三十六驚悚的死狀,季單煌被驚得什么都忘了,此刻經(jīng)唐雨竹這么一提醒,方才感覺到疲憊,手腳酸軟,就像是被人抽掉了大部分力氣一般,站在那里微微有些抖。于是,季單煌便也沒有拒絕,乖乖坐上了唐雨竹的劍,盤膝調(diào)氣。
真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了幾周,季單煌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方才覺得身體輕松了不少。附著在經(jīng)脈中的污穢被清除干凈,真氣運轉(zhuǎn)速度快了數(shù)倍,恢復(fù)體力也要比以前快上許多。睜眼看時,兩人并沒有走出多遠(yuǎn),隱約還可聞到殺戮殘留下的血腥氣。
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似有一個小山洞,雖不是特別隱蔽,但好歹也是個可以暫時躲藏的地方。唐雨竹徑自御劍飛到山洞口,打開手電向里面照了照,見山洞蜿蜒漆黑,其中殘存著一些野獸生活的痕跡,應(yīng)該是某種野獸的洞穴。
唐雨竹道:“我們進(jìn)去休息一會兒吧!币膊坏燃締位突卦挘灶欁哌M(jìn)了洞穴。
見唐雨竹走進(jìn)去,季單煌自然也要跟上。這山洞很是曲折,手電筒根本照不到盡頭,兩人怕山洞中沉睡著上古兇獸,便也沒敢太過深入,只在洞口轉(zhuǎn)彎處稍作休息。
“呼——這回應(yīng)該安全了吧!
季單煌搓了搓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方才那一招,真的是快把他全身的力氣都給抽干了,此時往地上一躺,別提有多舒服了,真是恨不得就睡死在這里。
唐雨竹皺了皺眉:“對了,你剛才到底做了什么?怎么……那個殺手會死得那么慘?”用力閉了閉眼,強行將殺手三十六的死狀壓制在腦海最深處。
不行,不能想!一想起那種血腥的場景,她就總有一種殺人的沖動。
“我做了什么?”季單煌微微一愕,“這個嘛……我當(dāng)時就是腦子一抽,對著黑火就一拳轟出去了。出拳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將滄海龍吟的力量給融進(jìn)去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把那個殺手給……給那個什么了……”微微頓了頓,實在不太想用“殺”這個字,“不過我感覺,我好像是不小心激發(fā)了龍鱗戒指的力量。說真的,這東西我還不怎么會用,之前我在沒人指導(dǎo)的情況下,想試著使用龍鱗戒指,結(jié)果卻把自己給弄傷了。”
那次的經(jīng)歷,他打死也忘不了!
“龍鱗戒指嗎?”唐雨竹輕輕撫了撫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你師父之前跟我說過,這龍鱗戒指中藏有龍神的鱗片粉末。難道說,你剛才無意之中激發(fā)了這龍鱗粉末中殘存的力量?而那可怕的閃電,是……是龍神余威?”
僅僅是鱗片中殘存的余威便如此可怕,那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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