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跪了一地的魔族,季單煌也只剩下了傻眼的份。跟著一群巨巨逛魔界,他這個小透明除了在旁邊感嘆一句“好厲害”之外,好像也做不了別的什么了。
姬鴻光抬手讓眾魔族守衛起身,便有人欣喜地奔進王殿中傳消息。一時間,原本寂靜的王殿,四處都充滿了歡呼聲,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那領班小隊長激動的熱淚盈眶:“魔帝大人,我從小便是聽著您的傳說長大的,當初立志做一名王殿守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親眼看到王殿中您的塑像。只是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會見到您,我……我……”喉嚨哽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姬鴻光擺擺手:“好了,我問你,當今居于這王殿中的魔王,是誰?重晝,還是重夜?”
重晝和重夜,是他的舊友、前任魔王重霖與魔后蚩柔的兩個兒子。當初他被封印千年的那段時間里,一直都是這兄弟二人共同打理魔界事務,后來他破開封印來看舊友時,這兄弟二人仍沒有定下來究竟由誰來擔任這魔界之王。
現如今,魔界已過萬年,這兩兄弟應該已經有一人坐上了王位吧。
“這……”守衛隊長略一猶豫后,方才低聲回話,“回魔帝的話,現如今的魔王,是……是夜王的獨子,重雩。”
“重雩?”
姬鴻光頓時愕然。當年他初見重雩時,重雩還只是個孩子,轉眼間他竟已坐上了魔王之位。
那么,既然重雩已是魔界之王,那么重晝和重夜……
說話間,兩個身著華服的人如電般從王殿中閃了出來,落在姬鴻光面前納頭便拜。姬鴻光趕忙伸手扶住,仔細看時,左手邊的女子容顏清麗,雖算不上是絕色,但也足夠標致。而右手邊的男子,意氣風發王者風范十足,眉眼間猶自殘存著故人的痕跡。
轉眼已過萬年,他們都已變了模樣。
重雩虎目含淚,望著姬鴻光,雙唇顫抖著,許久之后方才低聲喚道:“鴻光爺爺……”
“噗!啊咳咳!”
在一旁站著的姬鴻光,聽到魔王重雩的這一聲呼喚,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即急忙將之轉為了咳嗽聲。要知道,這里可是魔界重地,他可不想被魔族給抓去。
不過……看那重雩與姬鴻光的容貌,都只不過才有二十余歲的樣子,可重雩卻要叫姬鴻光為爺爺,這……這真的挺搞笑的!
在他身邊的任碧空,低聲解釋道:“傻徒弟,你別看這兩人長相好像是差不多的年齡,實際上姬鴻光比重雩不知大了多少歲。重雩的爺爺重醉,那才是和姬鴻光年齡相仿的兄弟,他當然要管姬鴻光叫爺爺了。”
季單煌點點頭,咬著牙憋著笑。這些修煉的人,都是外貌騙子,光看長相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都多少歲。所以,這聲稱呼一出來,就顯得很是逗樂。
而站在最后的御靈堂三人中,陳黃鷹和南宮俊的目光,不由得都轉移到了龍進的身上,看著他直發笑。當年,他們去龍進的家里做客,還曾目睹過白發蒼蒼走路都走不動的老頭,要反過來管龍進叫爺爺的呢!
沒辦法,人家輩分大嘛,哈哈!
姬鴻光微微笑著拍拍重雩的肩膀:“好孩子,長大了!彪S即將目光轉向重雩身邊的女子,“這是你的妻子?”
那女子十分乖巧,盈盈一拜道:“蚩靈瞳見過鴻光爺爺,見過裳奶奶。”
聽到“裳奶奶”三個字,季單煌又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低頭猛咳起來。這樣的稱呼,真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姜毓裳笑盈盈地握著蚩靈瞳的手:“好姑娘,快別多禮。”看著蚩靈瞳水靈靈的模樣,很是喜歡。
這魔界,她之前也只來過寥寥數次而已,倒是也見過兒時的重雩。只是事隔多年,印象已不那么深刻罷了。
簡單的寒暄過后,眾人跟隨重雩蚩靈瞳夫婦二人踏入王殿。一路走過,季單煌發現這里雖被稱為王殿,但實際上卻很是簡陋,整個王殿就是一間間在地底挖出來的洞穴而已,除了修整得非常大氣磅礴之外,倒和防空洞沒有什么區別,連裝飾物都少得可憐,光源完全來自于一些造型奇特的植物,實在不太像是魔界之王所居住的地方。
一瞬間,季單煌聯想到了《神雕俠侶》中的古墓。這魔界王殿,可不就和終南山古墓差不了多少嘛!
魔王還真是低調。
一路行到正殿,方才顯出王殿該有的氣勢來。王殿之內,王椅之后的高臺上,陳列著五尊雕像,季單煌看出右手邊的那一尊,正是姬鴻光的雕像。
想來,這高臺上的雕像,是屬于歷代魔王的吧。
姬鴻光走到那高臺之旁,站在了他自己旁邊那尊雕像前。那尊雕像,眉目俊朗,面帶睥睨天下的傲然之色,身后的披風迎風飛揚。
這一尊雕像,屬于姬鴻光的舊年好友,魔界現任魔王重雩的爺爺,重醉。
佇立片刻之后,姬鴻光緩緩移動腳步,走到左面兩尊雕像前,看著上面熟悉的面容,暗自神傷。
這兩尊雕像,是重醉的兩個兒子,重晝和重夜。
姬鴻光低聲問重雩道:“他們兩個……不在了?”
重雩黯然垂頭,半晌之后方才低低道:“嗯!
姬鴻光又問:“什么時候的事?”
重雩道:“黃泉血戰后,姜子祺帶著僅剩的人馬闖入了魔界,大伯在那時戰死,我父親和母親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雖然保住一命,但他們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強自撐了三十多年,也都相繼去了。那時候,我還不大會管理魔界,修為也不夠高,便由舅舅輔佐打理魔界事務。十二年前,舅舅也去了,現如今就只剩下我和瞳兒了。”說著,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妻子,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仇人姜子祺的名字,姬鴻光仍是忍不住眉頭一皺。而姜毓裳,早已不再將姜子祺看作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她的反應倒是要平淡許多。
上一代的人,都已離世,所有的恩怨情仇,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姬鴻光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王臺之上的幾尊雕像,不知在想些什么。姜毓裳則站在他的身邊,同樣默然不語。
對于這一群人的恩恩怨怨,季單煌了解得并不多,也沒多大興趣去問,想來也就是像小說一樣打打殺殺的情節罷了,其間或許再夾雜點兒言情故事勾心斗角。他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王殿中那些他所沒見過的東西上,低聲詢問任碧空,那都是些什么東西。
任碧空也是閑得無聊,便將這殿內的奇特事物一一講給季單煌聽,讓他開開眼界長些閱歷。
一時間,王殿之內,姬鴻光、姜毓裳默然對著王臺上的雕塑,不知在想些什么,任碧空和尉遲憲章則將大殿中能看到的東西的來歷、用處之類的全跟季單煌講了一遍,御靈堂那三個人則四處參觀拍照留念,龍慕妍和南宮均早已是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始終未發一言。
重雩和蚩靈瞳并不知曉其他人的來歷,但見都是和姬鴻光姜毓裳一道前來的,想必都是尊貴之人,便任由他們在大殿中閑逛說話。而守在大殿門口的守衛們,卻覺得這些人太過無禮了些,只是礙于重雩沒發話,姬鴻光也沒開口,便也都沒敢出言阻止。
這些人,怪是怪了些,可畢竟是魔帝姬鴻光帶來的客人,他們這些小小守衛,可不敢隨意得罪。
良久之后,眾人逛夠了,便漸漸安靜了下來。姬鴻光也是長嘆了一聲,終于轉過了身來,心中多了幾分寂寥之感。
故人,都已不在了……
姬鴻光道:“重雩,我這次來魔界,一是為了看看故人,二是帶著這幾位朋友來找人。這魔界,我已有許多年未曾踏足,不知當今是何情境。你可有現如今的魔界地圖?”
“有,有!”重雩連聲應道,“鴻光爺爺,您請稍等片刻,我這便去取來!币膊徽遗匀巳,親自出了大殿,去找魔界的最新地圖來。
重雩去找地圖,蚩靈瞳則去端來了茶水糕點,請眾人先坐。眾人倒也不客氣,端了茶便喝,桌子上的糕點更是轉眼就沒了。蚩靈瞳見眾人喜歡,便去多拿了一些,讓他們隨便吃。
魔界的東西,雖不比人間糕點那般香甜,可吃起來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季單煌吃了幾塊便覺有些上癮。御靈堂三人似乎也是第一次嘗到魔界的食物,亦是吃得津津有味。
尉遲憲章道:“傻師侄,魔界的東西都帶有魔性,少吃點兒。你修為不夠高,吃太多了會被魔氣侵擾,對身體不好。”
季單煌正咬向糕點的嘴頓時一僵,猶豫了一會兒,方才慢慢咬下。既然這里的東西不能多吃,那他就再吃這最后一塊好了。
眾人吃吃喝喝,沒多久重雩便捧著一卷地圖回來了。蚩靈瞳忙搬來桌子,幫著將那地圖鋪開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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