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夏等人準備執(zhí)行計劃的時候,山洞中的艾伯特和一眾邪契者還對此毫不知情。
他們當然也在山谷外布置了暗哨,但那暗哨在卡夏和基德面前根本就什么卵用都沒有。
再加上他們對自己尋找的地很自信,相信即使被羅格營地發(fā)現(xiàn)了,也可以通過洞窟后方的通道順利跑掉。
而知道洞窟里有兩個出口以及兩個出口的位置的,就只有三個本地區(qū)的邪契者領(lǐng)袖,也就是所謂的“將軍”“參謀”和“大人”。
如今,將軍已經(jīng)確認死在恰西與卡夏手中了,大人就在他們身邊。
至于參謀......
是的,參謀的確被基德抓住了。
但參謀是傳中那個“斯潘瑟”家族的人。
邪契者中根本沒人相信斯潘瑟家族的人會膽敢背叛地獄。
包括艾伯特都不信。
所以他們很是安心的在洞窟內(nèi)暫時安頓下來,準備等待一波來自魯高因的支援和接應(yīng),把弓順利運出去。
此時艾伯特正面無表情的就著清水吃面餅,靜靜的看著下手處一個穿著破爛黑色長袍的家伙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哭嚎。
別誤會,這可不是他干的。
他雖然性格扭曲又自負,卻也沒有折磨下屬的毛病。
而且這家伙看上去很痛苦,其實只是在心疼而已。
他就是那個名叫“夏爾”的職業(yè)者叛徒,是個刺客,而且他有個變異技能,這個變異技能就是“速度爆發(fā)”。
他的技能變異很平常,只是讓速度爆發(fā)的持續(xù)時間變長,速度加成也變大一些而已。
但就因為這個特性,他被艾伯特看中,調(diào)到攻堅組來參與對羅格軍營的進攻。
他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在邪契者們的保護下將血烏的弓從軍營里帶出來,因為只有還未簽訂邪契的人,身上沒有沾染地獄的力量。
他成功的完成了這個任務(wù),但因為嚴重違背了職業(yè)者圣契而受到了非?膳碌膽土P。
現(xiàn)在,他的技能樹上的技能正在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從陷阱系開始,等到陷阱系整個被抹去后,又是武術(shù)技藝系然后就是被他一直著重強化加的影子訓練系。
每消失一個技能,這家伙就會干嚎一聲,然后四周的邪契者們也會跟著一通狂笑。
邪契者之間就是如此,本來就是因為利益投機而聚集在一起的一群叛徒,你難道還指望他們之間能有多么“團結(jié)友愛”?
邪契者之間根本就不禁止互相殺戮。
如果不是只有夏爾的物品欄能儲存那把弓,就他這只十多級的羊羔,早就被這幫敗類生吞活剝了。
艾伯特也沒有制止邪契者們的嘲笑聲,即使眼前這個家伙還有價值,只要等到魯高因那邊的人一到,這家伙也就可以拋棄了。
失去了所有技能的職業(yè)者,連簽訂邪契的資格都沒有。
之前同這家伙任務(wù)成功后就讓他提前簽訂邪契,并承諾給他強大的力量。
那種話也只有十多級的天真會相信。
職業(yè)者只有到四十級才能斬斷與圣契的聯(lián)系,這是鐵律,連三魔神都無法更改的鐵律。
十多級的職業(yè)者,憑什么能提前簽訂邪契?
艾伯特想到這里,嘴角翹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職業(yè)者,果然還是那么好騙!
他一口喝干水囊中的水,將空空如也的水囊扔到了一邊。
正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夏爾,猛然爆發(fā)出一陣極致凄厲的悲慘嚎叫。
旁邊坐在石頭上的一眾邪契者頓時瘋狂的起哄,大笑起來。
“猜猜看,他的什么技能被抹掉了?”
“我猜是影子大師!”
“不對,那個應(yīng)該早就沒啦,我賭兩個金幣,是影子戰(zhàn)士!”
“我賭二十個金幣,是魔影斗篷!”
“都不對!你們看他叫的那么凄慘,應(yīng)該是他的那個異化技能速度爆發(fā)才對!”
“噢噢!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眾邪契者瘋狂的嘲笑著,把夏爾的悲痛當做自己的最佳消遣。
艾伯特坐在上首處,安靜的看著這一切,他想到了他自己當初撤離群魔堡壘時,大天使泰瑞爾向他丟出圣劍艾德魯因,家族長輩們合力攔下那一擊,但圣劍上澎湃的圣能還是沾染到了他。
圣契因此而發(fā)揮了作用,抹去了他的召喚系技能。
那時的他,是何等的悲傷,何等的絕望,一如眼前這個家伙。
但艾伯特并沒有因此而憐憫夏爾。
因為邪契者間,沒有憐憫。
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魯高因那群人,到底在干什么?
艾伯特皺了皺眉,他們到這里躲藏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早在逃離羅格營地前,艾伯特就給魯高因那邊發(fā)出了信息,按理那邊派來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才對。
還有,他當時曾經(jīng)在屏障山脈中埋伏下一批暗子,這些人都是因為無法及時抵達羅格營地而耽擱在了半路上。
他當時曾讓他們埋伏在屏障山脈中接應(yīng)自己,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這個藏身地,他們應(yīng)該是知道的才對?
艾伯特的心中開始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吧?
難道是馬克那家伙......
不,不可能!
馬克是斯潘瑟家族的人,而且他的家人都還在家族之內(nèi),送他十個天使膽子,他也不敢背叛地獄!
正在他思考著是不是計劃哪里出了紕漏的時候,一個在洞穴外層充當哨兵的邪契者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大人!大人!艾伯特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艾伯特猛的站了起來,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此刻達到了最高峰。
“毒...毒...毒霧!有人從洞口往里扔瓦斯藥劑!”那邪契者顯然慌得狠了,一句話居然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天才完。
“瓦斯藥劑?”邪契者們面面相覷。
那玩意兒有什么好怕的,硬抗都扛得住啊!
但艾伯特卻渾身一顫,猛的一低頭,看向還在地上打滾的夏爾。
沒錯,他們是扛得住,可這家伙卻扛不住啊!
而這家伙一死,他們無論如何都拿不走那把弓了!
好毒計!
艾伯特恨的一咬牙。
不過還好,這洞窟中有出口......
轟隆。!
艾伯特還未想完,一聲驚天巨響就從洞穴的后半部分傳來,接著傳來的還有石壁潰塌的聲音。
“不好!”他大罵一聲,帶頭就往爆炸的方向跑,但是當他跑到的時候,面前的一處巖洞已經(jīng)被坍塌的巨石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巖洞被堵住的地方起碼有五十米,就算他們都是高級邪契者,一時半會兒也根本無法挖出一條道路。
而等到他們挖通了道路,恐怕整個洞窟里也會被毒氣充滿。
到時候夏爾還是只有死路一條,他們也一樣帶不出那把弓!
“該死!”艾伯特恨得面目猙獰,一拳頭砸在眼前坍塌的碎巖上。
“大人,我們怎么辦?”一個邪契者咽了口口水,心翼翼的問道。
“大人,我們沖出去吧,跟他們拼了!”另一個邪契者手持一柄巨大的戰(zhàn)錘,滿是橫肉的臉上布滿了兇蠻之色。
“沖出去?怎么沖?我們能沖出去,這家伙能沖出去嗎?只要他一死,我們就再也別想拿到那把弓!”
艾伯特瞇著眼看著這幫蠢如豬的下屬,他第一次覺得帶著這么一幫腦子里只有殺殺殺,搶搶搶的家伙是那么的累。
“如果我們拿不到弓,我們怎么去向女主人交差?你們難道想被抽筋剝皮,泡在毒水里意識清楚的感覺著自己被腐蝕光嗎?。!”
他指著所在一旁的夏爾,口中唾沫飛濺,向這幫邪契者描繪著任務(wù)失敗后的可怖下場。
所有邪契者聽到他的話,都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安達利爾折磨人的手段,他們都是見過的,但絕對不想親自體驗一遍。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艾伯特看著畏畏縮縮的夏爾,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歹毒的光芒,他向著夏爾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夏爾渾身顫抖的走了過去。
“大...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
“把弓拿出來!卑孛嫔届o的命令道。
“額...噢...”夏爾還是有些依憑的,他覺得,只要保證這把弓只有他一個人能拿得動,那他就還能活下去。
所以他聽話的將那把散發(fā)著淡紫色光芒的弓從物品欄里取了出來,放在了艾伯特面前。
“很好,讓我送你去見魔神大人們吧...他們會喜歡你的~”
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長弓,艾伯特嘴角閃過一絲冷意,用輕柔的聲音對夏爾著,然后右手突然白光一閃,一發(fā)骨矛嗖的一聲將夏爾的胸膛穿出一個大窟窿。
夏爾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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