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過會后兩天,陳原不再天天趴在地圖上看,一邊寫寫畫畫,而是換了一項新的工作巡視,親自督查各項任務的進展。 這一下子,在整個平城都轟動起來。 陳原也只比前幾天晚起一會,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帶著兩個更早準備好親兵,出了農都尉府,乘著爬犁,在四周各處巡視。 每天天不亮,無論下不下雪,農都尉府早早有人開了大門,里面就沖出一輛飛馳的爬犁,蕩起雪霧,穿過大街小巷,甚至有時候跑到城外,甚至到懷仁,有時候到馬邑。 總之,周邊幾個縣,都是他巡視的地方。 一開始,平城的百姓還不知道,直到巡視的第二天,這天是臘月二十六。 雪已經停了,卻還是陰著天。 陳原的爬犁停在一個高大的宅院前,平城的人都知道,這是鐵鍋彭的住處。 老彭是農都尉親自教出的制作鐵鍋的人,而且又管鐵鍋生意,短短幾年時間,錢賺的海了去,據說,他家掙的錢,別說幾輩子,就是幾十輩子也花不完。 現在平城南又開了一個鐵鍋廠,老彭都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幾乎很少去問。 他的主要任務據說就是收錢。 平城的百姓對于這些一早跟著農都尉的人,羨慕中夾雜著復雜的嫉妒。 這些人很多也是普普通通,頂多懂一些普通的手藝,竟然得貴人提攜,一夜之間,變了人一般,成為這里最頂尖的人物之一。 人們對于這些人,表面上是客氣而尊敬的,心里帶著三分瞧不起,三分鄙夷,還有4分的敬畏。 希望能跟他認識,撈取些好處,因此他家里經常是賓朋滿座,酒宴不斷。 不過,對于這些人的倒霉事,才是普通百姓最津津樂道之事,人們會比自己的喜事還開心,因為這樣的人倒霉,似乎印證著天理循環的報應。 今天,正是鐵鍋老彭倒霉的日子。 他正在家里喝酒,一輛普通的爬犁,外面只是蒙著藍色麻布,絲毫不起眼的爬犁,停在他的院子門口。 從爬犁上下來兩個兵丁模樣之人,腰里挎著馬刀,沖進院子里,將正喝酒的老彭從屋里提出來。 “你們是誰?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老彭,做鐵鍋的老彭,敢得罪我,你們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老彭叫喊聲中,身后跟著一群他的朋友,都是一身酒氣。 手里拿著棍棒,嗷嗷叫地從院子里沖出來,要和外面的人算賬。 老彭看到院子外,爬犁上站著的陳原,一臉嚴肅地正盯著他看。 頓時,他的酒氣就飛到九霄云外。 “我能不能得罪你?” 一聲冷冽的聲音,頓時老彭跪倒在爬犁前。 “農都尉,我錯了! “錯在哪兒啦?” 陳原聲色俱厲,手里已經晃動起馬鞭。 老彭頓時頭上已經冒汗,在他身后,那群喝酒的朋友,站在那里,瞪著大眼,再沒有一個敢走一步。 全部跪倒在地,頭再也不敢抬起來。 院子門口,已經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一周的街坊鄰居,帶著復雜的情緒,看著倒霉的老彭,心里這個爽快,簡直是冬天烤火,夏天吃冰般爽快。 這就是農都尉,真是讓百姓感覺舒服。 “錯在哪兒啦?” 陳原再次高聲喝問道。 “農都尉布置的任務沒完成,進度表我一點都沒完成! “你還知道有個進步表啊,看來沒喝多?” 老彭再次擦擦頭上的汗道“農都尉的吩咐我片刻不敢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陳原舉起馬鞭。 老彭已經身子抖動起來。 “我不知道什么是玻璃,我進度表一點都沒法完成。” “不懂不會問嗎?我準備的培訓教材可是等你幾天了,你要我給你送來嗎?” 說著話,啪的一聲鞭子響,直接抽打在老彭的臉上。 一旁的鄰居,圍觀的眾人,對于老彭的挨打,比剛才老彭的下跪還感覺舒爽,有人簡直想過來跟陳原跪下磕頭。 老彭這樣的人倒霉,簡直可以使他開心到過年結束。 “不敢,不敢! 老彭體如篩糠般抖動著,再次不停地頭磕在冰涼硬硬的冰雪地面上。 “好,四天后就是過年,我再來檢查你的玻璃工場進度。” “是!” 老彭磕頭,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送走陳原的爬犁。 …… 老彭當眾挨打,頓時傳遍整個平城,凡是接到任務之人,頓時再也不敢過年,再也不敢跟朋友喝酒,天天自己看著進度表,每天一個個活閻王般催促著手下人完成自己的進度。 “若是我挨農都尉打,你們都得十倍百倍被打! 陳原的心腹們,一個個臉色狠厲的叫罵著他們的下人。 …… 平城的百姓,第一次知道,這個農都尉到底是多厲害。 他們眼中的那些富豪商賈,那些牛的不得了的人物,聽說陳原要來巡視,一個個嚇的老鼠見貓一般,嚇的個個渾身發抖,生怕被陳原找出毛病,找出問題。 平城百姓,這個年過的特別開心,那些平日里的大人物,簡直活的一個個跟三孫子般,讓眾百姓在過年期間,感覺特別的愜意。 就連那些大人物的下人,其實在平城也是一種威風凜凜的存在,這個年,他們過的更加艱難。 平城、馬邑、懷仁,這些地方,大人物的下人尤其多,過年不像過年,有準備各種建筑材料的,有進行人員培訓的,有拉人去學如何造車的,甚至還有人被叫去學習造船,據說有一種什么帆船的船,要他們學習。 …… 平城百姓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能看到農都尉的爬犁從農都尉府出來,不少人甚至專門早起,等在農都尉府門口,要看看農都尉府的巡視。 每當陳原的車子從門口開出,路兩旁就能響起贊嘆聲“農都尉出來巡視了,哎呀,今天可真早啊,你看天還黑著呢,農都尉真不易啊,這么早就起床……” 要在過年間干活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平時的閑人,也被他們的頂頭人物聲色俱厲的叫走,要去做某項事情。 漸漸的,所有人都跟上了發條般,生活在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中,就連以前打仗都不曾有過的緊張。 就連鄭家客棧喝酒的閑人們,心里也開始蹦上一根弦,生怕被人叫去干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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