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緊張的氣氛一直回蕩在平城周邊各地,時間悄無聲息的從身邊溜走,似乎所有人都無暇關注,直到過了元宵,滑過二月,走過三月,眼看到了四月天。 直到路上冰雪消融,農都尉陳原巡視的爬犁換作馬車,人們才驚訝的發現,春天似乎就要來了。 春天來臨,帶給平城一個大大的喜訊,農都尉陳原的夫人莫凝雪有喜了。 這喜訊并沒有沖淡緊張的氣氛,相反,隨著春天的來臨,冰雪消融,有些計劃才開始正式動工,就像平城西邊的玻璃工場正式建設,一下子就上千人參與。 到了三四月份,農田里也開始忙碌起來。 頓時,平城路上人就少了很多,偌大的平城簡直空城一般的感覺,平時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沒了蹤影。 平城鄭家客棧就在大路北,也是陳原天天巡視必經的大路。 一個紅衣少女正探頭向窗外大路上凝望。 這個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送陳原來雁門郡的邢艷。 她如今來雁門郡已經五個多月,一直被安排住在鄭家的客棧。 她說不清楚這算什么,是監視,是保護,還是隔離? 不過,她現在已經習慣住這兒,莫凝雪私下里對她還算照顧有加。吃穿住用,樣樣照顧。就連身上的衣服首飾,都是莫凝雪派人給她準備。 陳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從陳原康復,到董卓任并州牧,再到陳原的建設計劃,還有陳原的天天巡視,她都是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唯一的不好,她想見陳原一面,卻是有著許多無形的障礙。 這個誰都沒挑明,似乎是她和莫凝雪之間一個秘密的約定一般,雙方誰都不會越界。 哎,只要能看到陳原,邢艷心里也就滿足了。 可是,陳原變了,她心里可是更加忐忑起來。 最近,邢艷越發感覺難以理解陳原。 他好像變了一樣,明明那么聰明的人,回到平城之后,似乎就不聰明了。 尤其是董卓就任并州牧的消息傳來,邢艷先是一驚,心里也做過無數應對的預案。 可是,陳原做的,跟她想的沒有一個一樣。 陳原直接就當這消息不存在一般,該怎么做還怎么做。 相反簡直有點變本加厲,甚至有些瘋狂地推進他的并州計劃。 昨天,她剛剛接到她哥哥邢戰的來信,不光是西河的牧場之事,還有陳原要求邢戰在以前的匈奴白馬銅部落一帶(嵐山縣附近)伐木,而且還有各種要求,一個地方又不可伐的太多,要注意水土保持,又要盡快多伐木頭,趁著春潮,盡快將那大木頭運送到晉陽,造船工場,造車工場現在急需大木頭,要他盡快完成任務。 又要快伐木,又不能老在一個地方,還要什么水土保持。 邢艷看著哥哥的抱怨,他哥哥甚至不理解為什么伐木還有那么多講究。 邢艷其實也不理解,只是安慰他哥哥,按照陳原要求,盡快辦好。 陳原簡直瘋了一般,汾水雖寬,也能走得大船,可是前面一百多里就是界休,再往南就是汾水河谷。 兩岸多山,中間有汾水雖能通行,可是那里現在被白波賊軍控制。 他們豈能讓你通過? 就連董卓來晉陽就任并州牧,也得先打開這段60里的河谷之地。 可董卓現在頂多開始從涼州啟程,就是接他也沒必要如此嗎? 總要等他拿下河東之地再說。 不然朝廷任命他為并州牧,為何又加一河東太守,不就是借助他的兵力先平定河東,然后再平定并州。 可一旦董卓來到并州,看到并州居然有一人在做主…… 邢艷不敢再想下去,她想盡快見到陳原。 她要告訴陳原一個基本的官場道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可她始終沒有勇氣去農都尉府,她跟莫凝雪之間的默契一旦打破,哎,后果恐怕真的超乎她想象…… 哎,還是等機會再說吧。 邢艷很是無奈,她再強勢,在莫凝雪面前,她也強勢不起來。 自從陳原開始巡視一來,邢艷則是天天等在二樓,早上目送陳原的爬犁,晚上迎回陳原的爬犁,只是可惜,也沒機會和陳原說上一句話。 這兩天陳原的馬車也是從此經過,昨天甚至中午還從大路經過,她今天早早做好準備,等著中午看看能否再看到陳原的馬車。 二樓雅座已經半個月沒人上來了,莫凝雪正佇立窗前,凝望外面的大路,希望能看到陳原的馬車。 身后腳步聲響,她扭頭向后,只見鄭妙笑著陪著王柔王允兩位前輩正往樓上走。 王允王柔一身便裝,卻一臉的怒氣,直到走到樓上,還是有些忿忿不平的樣子。 “伯伯,叔叔好。” 邢艷趕緊問安。 兩人抬頭一看,卻見邢艷一身紅衣顯得更加漂亮。 王柔臉色馬上溫柔下來道“艷兒,近來越發漂亮了。” 邢艷嬌羞地一笑道“謝叔叔夸獎。” 王柔扭頭沖王允笑道“你看文理最近瘋了一般,艷福可是不淺。” 王允看看邢艷,冷冷的面容上擠出微微笑容,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邢艷心里一驚,王允老爺子平時可不這樣啊,今天這是為何? 邢艷趕緊領著兩位坐到靠窗的位置,幫他們安排桌椅。 鄭妙轉身下樓安排酒菜,邢艷則站在一旁幫他們端茶倒水。 這時,王允嘆口氣道“艷兒,你別生氣,我心情不好。” “伯伯,到底誰惹到你了,我不知平城之地,還有誰敢惹你?” 邢艷雖這么說,她親眼見過莫凝雪雪中批評王允,說他不顧陳原安危,天下著大雪,還要他急急從西河趕回來。難道不能在西河養好傷再送回嗎? 那是她第一次見莫凝雪發火,當時說的王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旁的邢艷特別的解氣。 可那是唯一的一次,以后再沒有莫凝雪對誰發火的傳聞。那種發火,按說也是應該的,王允為了救大漢朝,簡直要把陳原的小命丟上,不怪莫凝雪跟他著急。 她邢艷當時也有很多不滿,只是她的位置不允許她發火而已,只能一路之上,細心照顧而已。 “還有誰,不就是文理那小子嗎?” 邢艷一聽是陳原的消息,臉色一紅道“伯伯,可是文理哪里得罪你了,我代文理向你老人家賠罪。” 王柔一旁笑道“文理到底是哪里吃錯了藥,我們自從告訴他董卓要任并州牧,他就開始亂來。” 邢艷眼里,陳原何嘗不是亂來呢,根本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嗎?即使有功于并州,也不該如此做,一個小小的農都尉,簡直做成了刺史一般。 更要命的是,這種忙碌越發緊張,先是幾個工場,造船修車,然后修路,現在幾個能種糧的地方,簡直不能有一個閑人,有的話,必然被陳原想方設法去派到田里,不是開荒,就是幫人耕田。 他對糧食,簡直有種謎一樣的追求。 可是現在的并州卻并不缺糧,現在并州不到一百萬人,就是養活兩百萬人都不成問題。 可是今年的種糧之地,簡直可以養活三百萬人一般。 就連剛剛打完匈奴的韓泰聽說也在云中郡開荒種田,而徐晃回來之后,聽說,又要開始大練兵了。 忙碌的生活幾乎鎖住每一個人。現在他們幾個恐怕是并州最閑暇之人。 可是,陳原忘了,董卓眼看就要到任了啊,現在已經是四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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