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逢總比離別好。    兩人的隊伍變成了三個人。馬車上有酒，慕生拿出來，慶祝人九的加入。    “這是洛都的秋殺酒？好久沒有喝到了！”人九。    慕生將他的碗填滿。“那就多喝點吧！秋風閣沒有了，還好有秋殺酒。”    人九喝醉了，蹲在地上看著月亮。慕生坐在他的旁邊。“你看，月亮多么可恨，總在嘲笑那些沒有回家的游子”    人九：“游子還有家可回，我們都沒有家了。”    慕生：“我想殺人了。”    人九：“我們去把會稽郡守的腦袋摘掉。”    慕生：“好！”    花扶起慕生，將他扶進馬車里。“你還記得，我過，幫你抓住跟蹤的人，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慕生點點頭。    花看著慕生。“可以不去會稽殺那個太守嗎？”    慕生不解：“知道我們為何要去吳都嗎？”    花點點頭，無論如何。你都要去吳都看看你的那個哥哥，看看吳都還有多少能夠忠于大洛的臣子。    “還有罪惡要洗刷，還有家仇國恨要報。”慕生。“我是太子，如果，我不為已經亡國的大洛，做一點事情的話，誰還會去做呢？”    花不知道，要些什么來反駁。    大洛亡后。如同靖康之恥后的大宋，士子紛紛南渡。而吳王是先帝的兒子，理應扛起大洛的大旗。投靠吳王與在大洛做官有什么區別？南渡的士子都這樣認為。    可是，他們都猜錯了。吳王野心勃勃，居然沒有去做那個大洛的皇帝。反而宣稱自己是大洛的臣子。而洛皇是自己親愛的弟弟，大洛也是自己的弟弟的。而自己是受封與吳地，是一個吳王。不需要，也不敢要什么大洛的旗號。    有人失望透頂，比如，在大洛的洛都，被戲稱為胖丞相的丞相大人，從洛都出發，歷盡風雨，終于來到吳王的宮殿。就接到了洛都被攻破，皇帝自殺的消息。    “吳王，大洛亡了。身為先帝的兒子。你總得做點什么。”丞相大人。“即便你被貶吳地。即使你的母親被賜死。”    “您依舊是先皇的兒子，先皇親自受封吳地的大皇子。”丞相接著。    “我的父皇死了！丞相是真的嗎？”吳王問。    “微臣提前離開洛都，前來吳王這里求救兵。如果他是皇帝，就一定會死的。吳王殿下。我都該口叫先帝了。已經明了什么！”丞相大人。    吳王扶起跪倒在地上的丞相，將他帶到椅子上。丞相瘦了好多，再也沒有人戲稱他為胖丞相了。“丞相，先帝死了，身為他的丞相你怎么能活著呢？”    “吳王都這么的話，那么大洛就真的該亡了。”丞相絲毫沒有被激怒。他離開了吳都，再回洛都的路上，在長江的船上，一躍而下。激起幾朵浪花。    “先帝死了，身為他提拔上來的丞相，怎么會不去死？”丞相應該想過。    “你知道嗎？花。丞相不該死，他的弟子，就是這會稽的太守，是丞相在書院時的弟子。太守之位，是丞相保舉他做的！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恩師去死？”慕生有些激動。    花臉色陰冷。“我不會讓你去。”    慕生笑了笑。“我要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    “連我也不可以嗎？”慕生偏過頭，花看不到他的表情。“你一直都在是我任性。可是，最任性的是人啊！”    慕生抬起手想摸花的臉，花將他的手打掉。    “你私自改了老秀才給你的路線，甚至還要去殺一個太守。”花。“你不知道會有多么危險？”    慕生的笑意，一直都在臉上，清晰可見。“有的事總要有人去做，對自己恩師的死活不管不顧。更何況那是我大洛的丞相。我殺他自然是要給丞相討個法。”    人九看著月亮，有些清冷。他沐浴這清冷的月光，有些孤獨。    人九是莫意與公主殿下的兒子。他是下一個莫王，下一個下第一，下一個北地之王。這些稱號都是他的，可是一切都不在了。他被帶到山上，那個山上的人收養了他，這是他第一次下山。也是最后一次下山。    人九的樣子，還是慕生記憶中的樣子。如同莫意大將軍，那樣威嚴。他的手指修長很適合握劍。也如同慕生般，不喜歡話。他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像父親一樣驍勇善戰的將軍。    慕生從馬車里出來。“我一個人殺不了他，你要幫我。”    人九點點頭，理當如此。“不過，你真的不聽聽那姑娘的想法？她是在關心你！”    慕生：“所以，我才要笑的啊。”    人九突然想起了那座山上的師姐。    那座山是什么山？那座山沒有名字，就像沒有名字的書院一樣。    書院就代表了書院，那座山就代表那座山。沒有書院沒夠代替書院，也沒有山能與那座山相比！    “師姐此時如果在的話，會不會也自己胡鬧呢？”人九依著馬車想。    兩個少年，三言兩語之間，便敲定了整個計劃。    花坐在馬車里，臉色平淡，看不清悲喜，她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終于，她走出來。對這慕生和人九。“我也加入，不過你們都要聽我的。”    慕生的眼中滿是笑意。不來就該如此，我忍受了你的胡鬧，你也要包容我啊！    人九也很高興，多了一個高手助陣，成功率增加了很多。    喝過了酒，暢談了往事，約定好殺人。終于到了睡覺的時間，一夜無話。    少年自然是要做一些荒唐的事，人不荒唐枉少年，不是嗎？    花沒有睡著，她的身邊躺著慕生，花轉過身，看著慕生的臉龐。真的會有危險，史書里，你會失去一只眼睛的。    慕生不會相信自己會丟一只眼睛，就像下人都不相信，花已經讀過，關于他們的歷史一樣。    亮了，有風有雨，清風飄，細雨搖。真是一個好氣。真是一個殺人的好氣。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會稽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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