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迎著第一抹朝陽,殷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此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他已經吐納了一個時辰了。 修煉的法訣,是穿越后腦子里被莫名塞進去的知識中的一項,叫做《五行練氣術》,被他調侃為“捆綁安裝的流氓法術”。 這個世界,修煉大概可分為練血化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幾個境界。 其中練血化精是將自身血氣化為精元的一個過程,每一個普通人,都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男子轉化陽精,女子轉化**。越是在壯年,這種轉化越快。所以這一階段還算不上修道。 真正的修道是從煉精化氣開始的——即將自身精元轉化為真氣的過程。 每一個境界,又各自分為兩個時期。比如煉精化氣,分為煉精期和化氣期。這兩個時期并非截然分開的,并非煉精期就不能化氣,化氣期就不能煉精,而是兩者共存,看哪一樣占主體。 殷正現在就處于煉精期的大成階段。 煉精期主要進行的是精元的凝練。真氣的轉化則較為稀少。 這也讓他真氣量不太充足,以致六爻的許多功能都發揮不出來。 等突破到了化氣期,以真氣的轉化為主了,真氣才會逐漸充盈起來。 簡單食用過一頓清粥咸菜早餐后,他朝山下走去。 今的目的地是——城南石頭巷姜奶奶家。 此刻時候尚早,山路旁青翠的野草上,還沾滿了晶瑩的露水,不知不覺沾濕了他的道袍。干凈澄澈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自然清新的味道。 半年前,他還在滿是污濁廢氣的大都市中蠅營狗茍。如今能夠自由自在地呼吸這清新干凈的空氣,也算是穿越帶給他的少有的福利了。 走到石頭巷時,已經大亮了。多數人家已經起床,開始了新的一。 一路上,他眼前所見、耳中所聞,多是些青瓦白墻,雞鳴狗吠,藍白云,裊裊青煙,一片祥和又生機勃勃的景象。 可是石頭巷盡頭的一戶人家,卻大門緊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分外孤獨——這便是姜奶奶家。 殷正舒了口氣,走上前去,敲了敲有些破舊的院門。 片刻之后,只聽得里面一個蒼老的聲音應道:“誰呀?” 隨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棍子戳在地上的“咄、咄”聲,由遠及近。隨后,門栓“嘩啦”一聲被抽出,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拄著拐杖,一頭銀發,滿臉皺紋的老奶奶,站在了門口。 殷正面帶微笑,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姜奶奶,我是清涼山閑云觀的道士殷正,昨兒聽您的孫女兒失蹤了,您很著急,所以特地過來,看能不能幫您找找人!” 那老太太倒也耳不聾眼不花,聽了他的來意后,頗為感動,把他請了進去。 一跨過門檻,殷正便見到一條十分精致的石板路,穿過一個大院,通向幾間稍顯破舊的房屋。 路兩邊綠油油的,種著許多時令蔬菜。蔬菜本身長得十分繁盛,只是近來似乎缺少打理,地里長了許多雜草。 姜奶奶把他領到了客廳,又要去給他泡茶時,被他一把勸住了——他實在不忍心讓這樣一個老人家忙活! “姜奶奶,您家里人呢?” 進來這么久,連她一個家人都沒見到,殷正不禁有些奇怪。 “唉!除了我和翠翠,沒別人了。”姜奶奶嘆了口氣,緩緩出了她的故事。 原本她們家也曾是個幸福的家庭。丈夫姓陳,跟兒子倆都是石匠,手藝精湛,一家人生活十分美滿。 可惜在十年前,兒子采石頭的時候,意外塌方,被砸死了。后來兒媳改嫁,只留下一個六歲的女孩,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三年前,老人家的丈夫也溘然而逝,只剩下祖孫倆相依為命。老爺子一走,家里再沒了收入,日子也開始一不如一了。 好在她身體還算康健,沒病沒災的,除了重活累活做不了,一些零碎活都沒問題。 祖孫倆在院子里種了好些菜,吃不完的,就送去城西三里亭的“過客飯店”,那位好心的羅掌柜,愿意買她們的菜。 可是半個月前,翠翠送了一大籃子菜過去后,便再沒回來。 姜奶奶一路上問了許多人家,都沒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太太一著急上火,竟然病倒了。 一直到前兩,身體才稍微好轉。她聽人閑云觀求神很是靈驗,便掙扎著上了一趟清涼山。 不想回來之后,病情又加重了!她這才拄了拐杖,成了一副顫顫巍巍,風吹一吹都像要倒下的樣子。 殷正聽得有些難過,又十分感動——這個慈祥老人對孫女深深的愛,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親人。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幫助她。 “那行,您等著我的消息吧!我會盡快幫您找到她的!您身子不舒服,就別送了。” 辭別了姜奶奶,殷正急急走出了院子。 “哎喲!”剛一出門,他迎面便跟一人撞了個滿懷。 定睛一瞧,那人卻是個猿臂狼腰的高大漢子!年紀約摸二十六七,膚色稍黑,有一張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的臉,劍眉高聳,雙目如電。 這人穿一身皂服,殷正認得這是捕快的裝束。 殷正打量那人時,那捕快也在看他。 只是他驟一看到殷正,立刻便露出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姜老太太家?” 這話問得好生無禮,殷正本不想回答。不過想想對方是捕快,有些職業病也正常。 于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在下清涼山閑云觀道士——殷正。” “呵,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家伙,又在想著怎樣誆騙錢財了吧!”沒想到那捕快冷冷一笑,出言譏諷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 “你什么意思!”殷正聽得心底一股邪火呼呼往上竄,眉頭一皺,正想質問他到底想干嘛的時候,姜奶奶忽然出現了。 “哎喲,快別吵,快別吵……”姜奶奶急急忙忙打圓場,一把拉著那捕快的手道,“邢啊,這回你可錯怪殷了,他是來幫忙找翠翠的!” “他沒要您的錢?”邢捕快問道。 “沒有,他真是來幫忙的!”姜奶奶連聲寬慰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真的錯怪他了,他是個好孩子……” “哼!”邢捕快冷冷地看了殷正一眼,目光中仍是滿含戒備和敵意。 “行了行了,你先進去喝茶吧!”姜奶奶見狀,急忙將那邢捕迎進了門,又轉身對殷正歉然道,“殷啊,真是對不住……” “沒事,您回去吧,好好休息!”殷正頗有些郁悶,但老人家都這么了,他也不好發作。 眼看著老太太帶著歉意關上了院門,他才轉身準備離去。遇到這么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他也只好自認倒霉! “咦,那是?”正要走的時候,他眼角忽然瞥見門口石墩子旁有一個黑色的牌子。 他好奇地撿起來一瞧——卻是一塊漆黑的鐵牌子,中間印著“捕頭”二字,左下角還有一個的“邢”字。 稍一思考,他馬上明白了——定是之前與那捕快的相撞時,那家伙掉落的!只是當時兩人光顧著爭吵,誰也沒有注意。 “沒想到這家伙還是個捕頭!”殷正瞧著那牌子,心中默默思忖,“邢捕頭……邢捕頭……怎么那么耳熟呢?” “我靠!鬼見愁,邢捕頭!竟然是他!”殷正忽然一拍腦袋,險些叫出聲來,“他怎么會到姜奶奶家來?是來查翠翠失蹤的案子么?” 這邢捕頭乃是錢塘縣有名的鐵血捕頭,出了名的嫉惡如仇,武藝高強。被他盯上的犯人,鮮少有能夠逃脫的。一些“牛鬼蛇神”見了他,都害怕得不行,因此得了個“鬼見愁”的外號! 這人端的是剛正不阿,又不懂得奉迎長官,討好同僚,難免得罪許多人,以至破了許多大案,卻仍是個的捕頭。 “‘鬼見愁’怎么了?看把你牛逼的!我怎么也算個‘鬼見也愁’吧——況且我面對的是真鬼,你面對的是假鬼!咱比你正宗多了!” 殷正對那邢捕頭的態度十分反感,便想地捉弄他一下,暗道:“既然如此,你這‘鬼見愁’的牌子,借我玩幾也是應該!” 罷,將那牌子收入囊中,心情大好,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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