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正額頭上隱隱青筋泛起,有種狠狠揍那家伙一頓走人的沖動!但他想到了那姑娘,知道不能這樣草率,否則一開始就可以動手了,何必費這么多事。 正當他頭疼怎么對付這個貪得無厭的家伙時,腦子里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起一件事物來,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輕輕笑了笑,道: “牛大哥,這樣坐地起價,不大好吧!在下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鬼見也愁’,不如給我個面子……” “鬼……鬼見愁?”牛老大乍一聽還以為是“鬼見愁”,不禁嚇了一跳,兩腿有些發(fā)軟。 “不不,是‘鬼見也愁’!”殷正一字一頓地糾正道。 眾人暗自奇怪,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樣一號人物了? 牛老大這下聽清楚了,暗罵自己糊涂——那“鬼見愁”是個捕頭,又怎會突然變成個道士了! “哼,你當我牛膽是嚇大的么!”牛老大一拍桌子,喝道,“五百兩,一兩都不能少!” 原來這牛老大的本名叫牛膽。這么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叫這么個名字,不禁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敢不敢……”殷正強忍笑意,道,“依你這名字,如果是嚇大的,豈不早給嚇死了,又怎能長這么大!” “噗嗤”一聲,接著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卻是那戴斗笠的人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原來竟是個姑娘! 眾人皆莞爾,連牛膽的手下,也有幾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媽的,你怕是活得不耐放了!”想著又在眾人面前丟了臉,牛膽惱羞成怒,一拍桌子,怒道,“兄弟們,抄家伙!” 只聽得呼啦一聲,旁邊幾桌客人忽然一齊站了起來——旁邊那幾桌,竟也是他們的人!足足有十幾號人馬,黑壓壓一片,倒也氣勢不凡! “兀那子!想好了沒有,要錢還是要命!”牛膽大喝一聲,催促道。 其實真要殺人,牛膽倒不敢,官府追究下來,肯定吃不消。不過打他個半死,倒也無妨。 “銀子我是沒有了!”殷正皺了皺眉,裝作一副十分肉疼的樣子,道,“不過我這里有一件寶貝,原本是準備傳給我兒子的,現(xiàn)在吃點虧,作價四百兩,給了你吧!” 那戴斗笠的姑娘,聽得他在話中大占便宜,不由得又是咯咯一陣輕笑。 牛膽一聽還有寶貝,心中一喜,哪里還會想他話里有話,不禁興高采烈道:“先拿出來瞧瞧!” “可以是可以,不過只能給你一個人看!”殷正看了看四周,裝作一副十分心的樣子,道,“免得旁人覬覦!” 眾人自是大不以為然。 坐薛姑娘旁邊的白衣女孩,更是鄙夷道:“你要獻寶,自己獻便是,誰稀罕你的了!” 只是話雖這么,眾人心中也不禁有些好奇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殷正嘿嘿一笑,從納寶囊中摸出一物,攥在手里,又把手縮在袖子里,便要走上前去給牛膽看。 剛要邁步,左手卻忽然給人拽住了!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丫頭! 丫頭眼中淚猶未干,一雙清亮的眸子卻堅定地望著他,兩道秀氣的柳眉有些擔心地扭在一起,輕輕搖了搖頭! “這孩子心真好!”殷正心道。 于是他安慰地摸了摸丫頭的頭,柔聲道:“沒事的!” 罷,徑向牛膽走去。 來到牛膽面前,殷正把袖子伸到到牛膽眼前,只讓他一個人看到。 別看牛膽是個潑皮混混,卻也讀過一些書,認得一些字。 他興高采烈,就著亮光,往殷正袖子里瞧去——只見殷正手里抓著一塊黑漆漆的鐵牌,上面印著幾個字。 他仔細一瞧,只見那鐵牌正中,赫然是“捕頭”二字。 牛膽腦子當時就像被敲了兩記悶棍,頭暈眼花,腳下發(fā)軟。 又看到左下角還一個的“邢”字,更是魂飛外,脊背發(fā)涼! 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對付這些潑皮無賴,捕快便是最好的人選。更何況這是個捕頭,且姓邢! 在錢塘縣,姓邢的捕頭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就是那“鬼見愁”! 就算這道士不是“鬼見愁”本人,但能拿出他的令牌,兩人關(guān)系自然匪淺! “牛大哥,你看……夠了么?”殷正笑嘻嘻地道。 牛膽這才回過魂來,忙不迭地道:“夠了,夠了!” “那你收好了!”殷正用袖子擋著,假裝將那牌子放到他手里,卻偷偷收回了自己的納寶囊,然后又指了指那丫頭,道,“那她……” “是是是,歸您了,歸您了……”牛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唯諾諾,將那字據(jù)也一并交給了殷正。 “那你再吃點兒?”殷正饒有興致地問道。 “不……不了吧!飽了……吃飽了……”牛膽哪里還敢多做停留,朝眾手下喝道,“還不結(jié)賬走人!” 罷,陪著笑臉就要退出去。 “銀子還沒拿呢!”殷正努了努嘴。 “這個,這個……”牛膽不知道殷正是不是在反話消遣他,只是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見此情況,殷正無奈道:“真的讓你拿!” “。俊迸D懹行╇y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倒真有些感激涕零了! 本以為是人財兩空的局面,沒想到這位爺?shù)拐娴脑捤阍!這下便宜是賺著了! 于是他拿了銀子,興高采烈領(lǐng)著眾潑皮去了。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不見得領(lǐng)情!你對他壞,再給些甜頭,他倒開始感恩戴德了。 眾潑皮一去,店里頓時空曠了不少,羅掌柜連忙讓伙計們打掃殘羹剩飯。 他剛剛實在有些嚇壞了,還以為要打起來了!到時候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可免不了要遭殃啊! 殷正領(lǐng)了那丫頭坐到自己桌上,又讓二添了副碗筷,重新點了兩個菜,讓丫頭吃著,自己則向羅掌柜打聽起翠翠的事來。 “羅掌柜,翠翠您還記得吧?半個月前來送過菜的那個女孩……”殷正在柜臺前問掌柜的。 “當然,她可是個好孩子啊!”羅掌柜顯然也知道了翠翠失蹤的事,嘆了口氣道,“可惜不見就不見了!” 忽然,殷正感覺到背后似乎有兩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西北方向那兩位客人。 見他回頭,兩人若無其事地收起目光,不再看他。 “這兩人忽然看我干什么呢?”殷正有些搞不懂,但也沒有細究,繼續(xù)問羅掌柜,道,“您最后一次見她時,是什么情景?” “當時一切都挺正常,她也有有笑的!闭乒竦幕貞浿敃r的場景,道,“稱完菜,拿了錢,就高高興興往回走了……沒想到,唉!” 殷正又問了他一些諸如“附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人”之類的問題,但終究也沒問出個什么名堂來,只好怏怏地回到自己桌上。 一會兒之后,那兩位神秘的客人吃完了飯,起身要走。 路過殷正身邊時,那女子竟稍微停頓了一下,殷正抬頭看去。 由于是仰視,那黑紗蓋不到的地方,隱隱能看到女子秀氣白皙的脖頸,和精巧細致的下巴。 可惜她只停了片刻便走了,殷正只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幽香。 過了一會兒,他越想越不對勁,心中一動,便急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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