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證你下半輩子都吃香的喝辣的,衣食無憂!”那人拍了拍胸脯,興奮道,“你現(xiàn)在變得更漂亮了,他們肯定要高興壞了!” “是哪家的兒郎呢?”秋秋皺著眉頭,有些狐疑道。 “呵呵,你一個女孩子家,問這個干嘛!安心嫁人就是了……走走走,跟我回去!”那人干笑了兩聲,又要來拉秋秋的手。 “是不是蔣財主的兒子?”秋秋想了想,忽然道。 那人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片刻之后,忽然不耐煩道:“你管這么多干嘛,有好日子過不就得了!” 秋秋一聲冷笑,眼睛深處僅剩的一點希冀的火光終于完全熄滅了,一股濃郁的失望,充斥了整個黑色的眼眸。 她失望透頂,背過身去,不再發(fā)一言,任由眼淚涌出,大滴大滴從潔白的臉頰上滾落。 “什么情況?”殷正心知有異,問秋秋道。 “那人是個傻子,三十幾歲了……”秋秋冷冰冰的聲音中透露著一股悲寂的荒涼。 “我是你爹!今你是跟我走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那人見狀,惱羞成怒,再次伸出手來,想拉秋秋走。 忽然,一雙鐵鉗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抬眼一看,仿佛第一次發(fā)覺秋秋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你……你想干嘛?”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有些發(fā)虛。 “怎么稱呼?”那年輕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梁……粱季!彼柿丝诳谒,強行給自己壯壯膽。 “哦,幸會幸會!”那道士笑嘻嘻地道,“你可真是好大一條人渣。 “你想干啥?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管!”粱季一張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掙脫了,怒道。 “對不起,她是我徒弟!”殷正慢慢收起笑容,聲音森冷道。 “徒弟怎么了?我還是他爹呢!”粱季總算鎮(zhèn)定下來了,拿出潑皮無賴那混不吝的勁兒,冷笑道,“我接自己女兒回家,經(jīng)地義,外人可管不著!你要是不想惹事,就趕緊滾!”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主動以一種比較圓潤的方式離開——用一個字來形容呢,就是‘滾’!”殷正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第二,我來幫你用上述那種方式離開!” “呵,好大的口氣!”粱季冷笑一聲,道,“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里喝奶呢!” 話音未落,他驟起一腳,朝殷正飛踹而去! 這一下十分陰險,以話來分散對方注意力,再突然施以偷襲,一般人根本防不勝防! 但殷正好歹是個修道者,耳聰目明不,反應(yīng)速度自然也勝常人一籌,又怎會給他踢中? 只見他右腳朝右邊稍稍邁了一步,重心往右邊一撤,整個身子輕輕巧巧地一讓,便躲過了這極其陰險的一腳。 粱季原本自信滿滿必中的一腳忽然落空了,便如同走樓梯時,一腳踩空,整個人一個趔趄,踉踉蹌蹌不由自主地朝前面沖去。 若是在平地,這也沒什么——可這是在水渠邊! 殷正的后面,根本不是地面,而是一條齊腰深的水渠! 只聽到“哎喲”一聲短促的驚呼,緊接著“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傳來,便見到水花如珍珠般四散飛起! 秋秋看得微有不忍,但很快漠然地轉(zhuǎn)過頭去。 “殺人啦!殺人啦!光化日之下殺人啦,還有沒有人管啊!”水渠里響起一陣殺豬般的鬼叫——簡直是潑婦耍賴般的行為了! 殷正眉頭一皺,十分輕蔑地瞥了一眼仍在水渠中撲騰的粱季,拉著秋秋的手準備離開——他打心眼里為秋秋感到悲哀! “且慢!”忽然,一個人攔住了兩人去路。 殷正定睛一看,只見這人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雖是一身皂服,但仍能看出一雙**尤其修長高挑——卻是個英姿颯爽的女捕快! “誰在喊‘殺人’?”這女捕快出言問道。 給她這么一耽擱,粱季終于渾身濕漉漉地爬上來了。 “大人,您可要幫我做主啊!”見此情景,他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顧不得一身爛泥,急忙撲了過來,想抱住那女捕快的腿哭訴。 “怎么了?你是誰?別著急,慢慢……”那女捕快輕輕巧巧地一讓,便躲過了粱季的一抱,兩道英氣的眉毛微微擰著,蹲下身子,沖粱季道。 “我叫粱季,他……他……這個人搶走了我女兒,還……還把我打了一頓!”粱季一邊指著殷正,一邊哭訴道。 “這是你女兒?”女捕快指著秋秋,問粱季道。 “正是!”粱季一臉喜色。 “我不是他女兒!”這時,秋秋忽然冷冷地了句。 女捕快眉頭一皺,轉(zhuǎn)頭望向粱季,目光嚴厲。 “鬧脾氣了!我想讓她嫁人,她不愿意……”粱季慌忙解釋道。 “是這樣嗎?”女捕快又問秋秋。 秋秋又氣又急,轉(zhuǎn)過頭去不再搭理他們。雖沒直接回答,但也等于從側(cè)面承認了。 女捕快又對殷正道:“是你打的人么?” “算是吧!雖然我沒動手。”殷正想了想,答道。 “為什么打人?”女捕快問道。 “因為他該打!”殷正冷冷道。 “那你又為何搶走他女兒?”女捕快又問道。 “呵,你不如先問問他為何要賣掉自己的親生女兒!”殷正略帶嘲諷地笑道。 女捕快皺著眉頭,望向粱季。 “我一時糊涂!而且當時實在給逼得沒辦法了!我后來想把她贖回去來著……”粱季慌忙解釋,又指著殷正道,“可憐我好不容易找回女兒,正想著以后好好待她,好好補償她,竟被這家伙狠施辣手,無端阻撓!” 罷,竟坐在地上抹起眼淚來! “這廝要是去演戲,哪還有李老師、吳老師一票鮮肉的事兒!什么百花獎之類,還不是探囊取物!”殷正氣極反笑,感嘆道。 “你們幾個都跟我回衙門一趟吧!讓縣尊大人來處理……”那女捕快看著經(jīng)驗也不是特別豐富,遇到這情況頗有些束手無策,只好用個權(quán)宜之法。 “這……不必了吧!把女兒還給我就好了!”粱季忽然心虛道。 這女捕快是個生面孔,不明就里。但衙門里其他幾位老手,可都知道他是什么貨色,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么! “師弟,我回來了!”正在此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潘大波這廝,終于從茅坑里爬出來了,走過來搭著殷正的肩膀,笑嘻嘻道:“聊啥呢?” 這家伙一抬頭,看見對面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捕快,登時眼睛就直了,整個人像石化了一般,呆呆盯著那姑娘一眼不眨! 那姑娘給他看得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卻忽然發(fā)現(xiàn)粱季不見了,不由疑惑道:“他人呢?” 殷正剛準備把來龍去脈跟她講清楚,忽聽得潘大波竟脫口而出一句讓他想立刻與之絕交的話來: “姑娘,你愿意跟我生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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