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你是想讓他死，還是想讓他活？”    “他的胃已經(jīng)不能喝酒了，你不知道嗎？”    林微塵除非是想自殺，否則不會主動去喝酒的。自從五年前胃穿孔之后，林微塵再沒有碰過一滴酒。    這次林微塵突然胃出血，季堯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林微塵出事的時候你在場？”季堯看向蘇也白，“你看到是他自己喝了酒？”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昏倒了，沒看清經(jīng)過，不過聽旁邊人議論，好像是被人灌的酒。”    “灌酒？”季堯腦中不知為何突然閃過蘇鈺的那張臉，林微塵去洗手間的時間的確有些長，蘇鈺過來跟他搭話的時候正是“粥星吃”里有人喊叫“打起來”了的時候。    是巧合還是…    季堯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季大爺您老又有什么吩咐來榨取我這勞動人民的剩余價值？”    “別貧。”季堯道:“秋子，你去粥星吃調(diào)一下他們今晚七點五十到八點十分的監(jiān)控記錄，林微塵被人灌了酒，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好，我這就去。”葉知秋道，反應過來，“你誰？林微塵？你們不是剛分手嗎，這么又搞一起去了？”    “嘟——嘟——嘟——”    “握草，你特么又掛勞資電話！有本事等老子完啊！妹兒的，這都第幾次了！這么急，趕著去投胎啊！”    葉知秋罵罵咧咧地摔上門開車去粥星吃，“這都九點多了，大晚上的，我好不容易打會兒游戲，真掃興！”    一個時辰后——    “堯子，監(jiān)控我看了。截取的視頻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上了，這種事，我感覺你要自己看才刺激，我就不直接告訴你了…”    季堯沒等葉知秋完再次掛了電話，手機的消息提醒，一分鐘前有一份郵件傳來。    迅速打開郵件，絡不是特別好，只有十秒鐘的視頻足足加載了半分鐘。望著手機屏幕里的畫面，季堯有些錯愕，怎么會是他？隨即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陰冷的可怕，捏著手機，就差把屏幕捏碎了，冷冷念出兩個字:“蘇鈺…”    那蘇鈺看到了床頭柜上的胃藥，曾問起過季堯，藥是誰的。季堯告訴過他林微塵胃不好，蘇鈺是a市醫(yī)科大的大一新生，學醫(yī)的人不會不懂有嚴重胃病的人不能喝酒，既然如此，那他就肯定是故意的了。    季堯給葉知秋回撥了電話。    “打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打回來的。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葉知秋笑嘻嘻的聲音，“你一直以為自己收養(yǎng)的是只白兔，但其實人家是只野狗，逮人就咬的主兒。這下好了，三把原配給撕了，百年一遇！”    “……”季堯黑著臉聽他把話完，“你話完了？”    “完了。”葉知秋道，“所以…你想讓我怎么做？給那子一個教訓？”    季堯:“我在醫(yī)院暫時脫不開身，這事兒交給你。”    這時，手術(shù)室上面的燈終于滅了，手術(shù)完畢，李衛(wèi)東和幾名護士助理將林微塵推了出來。    “阿塵！”看到從手術(shù)室被出來，季堯迅速把手機揣回兜里，一直懸著的心放下去一些，幫著一起去推擔架車。    擔架上那人緊閉著眼睛，臉色失血的白。季堯捉住林微塵的手，感受到的是冰涼的觸感。    “阿塵！”他低聲喚著。    “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一個時后人就會醒的。剛做完手術(shù)，情況還不穩(wěn)定先送去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一晚，過了今晚沒事的話，明再轉(zhuǎn)入普通病房。”李衛(wèi)東摘下口罩，在手術(shù)臺上站了那么久，他臉上也滿是疲憊。    “好。”季堯應著，聲音有些啞，他的手從出了手術(shù)室就一直握著林微塵的，未曾撒開。    “季少，icu病房，不容許家屬進入。”護士出言提醒。    季堯如沒聽到一般，繼續(xù)跟著。    “季堯！”李衛(wèi)東摳住季堯的肩膀，“別跟著了，你不能進 ”    “我要陪著他。”季堯道，聲線微啞。    李衛(wèi)東看著張張嘴，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當初，你何必呢？實話，雖然我理解不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但林微塵對你，這些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是你對不起他，這一點，連我們家霄男都看出來了。”    季堯僵了一下，林微塵的手，終于從他的掌心滑落。    手推擔架車被護士退去了重癥監(jiān)護室，季堯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仿若四周空無一人。    良久，他捏緊拳頭，緩緩道:“以后，我會補償他。”    “補償就夠了？”李衛(wèi)東道:“林微塵要的，怕不是你的補償吧。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上外面那些，對林微塵沒有感情了，沒必要這樣拖著。拖著對誰都不好，既然不愛了，不如就此放手。”    “……”季堯大步走向重癥監(jiān)護室，良久，他低啞的聲音傳來，“我不會…”    不會，放手。    重癥監(jiān)護室雖然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但有透明的玻璃窗可以讓家屬從外面探視。    林微塵的床位就在靠近窗子的第二排，季堯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得到。血壓儀，呼吸器…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儀器管道被護士插在林微塵身上。    看到林微塵病床前的心電圖起起伏伏形成有規(guī)律的折線，季堯知道，林微塵真的活過來了。    “我先下班了。”李衛(wèi)東已經(jīng)脫下手術(shù)服，過來跟季堯道別，“你也不用太緊張，問題不大。今好好睡一覺，明你還要照顧他。”    “沒事，我站在這里看著他就好。”季堯道，“今麻煩你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這么客氣，不像你啊。”李東笑了笑。    季堯沒有笑，“你救了他。”    李東不再多，回家了。蘇也白見林微塵沒事，也已經(jīng)離開了。    護士把林微塵安置好，也走了出來。    icu病房里還有其它許多病人，依靠著呼吸器還有其它儀器設備存活，也許有人挺不過，就死在這里了。    季堯知道林微塵一向抵觸醫(yī)院，更抵觸icu，怕萬一林微塵等下醒了要鬧著離開，季堯不敢走。    時間慢慢過去，走廊里的時鐘指示到凌晨一點半，距離林微塵出手術(shù)室已經(jīng)一個時了，按李衛(wèi)東的話，林微塵差不多該醒了。    然而，林微塵到了凌晨三點鐘，依然沒有醒。    季堯的心重新開始一點點揪起來。    林微塵似乎被夢魘住了，呼吸器下，他的嘴唇動了動，隔音玻璃擋住了室內(nèi)室外的聲音，季堯聽不到林微塵在什么，但卻清晰的看到對方眼角流下的一行水跡。    “阿塵…”    季堯把手抵在玻璃上，輕輕喚著林微塵的名字。為什么會哭，是怕疼還是因為夢境？如果可以，季堯想陪在那人身邊，減少他的恐懼。    林微塵眼角的淚珠越來越大，越流越多。季堯很久不曾見過林微塵哭了，然而今晚，林微塵仿佛對他流盡了這兩年的眼淚。    季堯終于知道，林微塵的心，有多苦。    “阿堯…我把你…找不見了…”林微塵喃喃，身子突然猛地顫了一下。    “叮——叮——叮——”    林微塵病床前的心電監(jiān)視儀的警報聲想起，顯示屏上原本有規(guī)律的折線驟然升高，走勢陡峭，然后一落千丈，迅速平換成一道直線。    “滴——滴——滴——”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不過幾秒鐘，季堯來不及反應。望著直直降落的折線，季堯覺得就好像自己死了一樣。    “醫(yī)生！醫(yī)生！”明明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他拍打著厚厚的玻璃窗，低吼著:“林微塵！你給我起來啊！林微塵！”    在值班室聽到警報的醫(yī)生迅速趕來，沖進icu病房，季堯忙跟在后面要進去，走在后面的幾名護士死死拉住他，道:“季少，您不能進去…”    “阿塵！阿塵！”季堯掙不過，貼著玻璃窗，緩緩跪坐了下去，“你起來啊…是我錯了，我沒想過和你分手…從來都沒有，我以為你只是鬧一下脾氣，過兩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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