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匯美的花海,彌漫著殺氣。王進常的動作與方才一樣,還是那樣的步法,還是同樣的掌風‘我不信,你一個不懂武功的娃娃,能連續躲過我的掌風,兩次!’他心中懷起一陣怨念,沖向了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孩子。
對于身后即將襲來的醫圣,蝶雨喚心并未察覺。歐正陽看著眼前離自己僅僅只有數步之遙的師弟和那身后閃起身影。
對于王進常的偷襲,喚心此時毫無防備,這個孩子始終保持著和平時一樣嚴肅的表情,平靜而鎮定。那留于眼中中的金芒此時也早已消散,一對漆黑圓潤的黑瞳心的看著腳下,向著歐正陽走去。
‘這是花谷長生殿的防身之術,風襲掌。此掌需借著沖勁發力,施掌者沖刺的越遠,掌力越是有勁。通常是在逃脫時反擊而發,既而又稱,回馬掌法。’
歐正陽緊盯著喚心身后的王進常,只是這個師弟行路緩慢,遲遲未能上到岸來,若歐正陽就此躍入花海相救,怕是還未擋下王進常的勁掌,自己卻已是慎重劇毒。
王進常距離喚心越來越近,在他看來蝶雨喚心現在只是一個待斃的娃兒,而歐正陽也是絕不敢縱身花海,出手相救。即便那歐正陽愿意舍命跳入這毒花林中,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蝶雨喚心近在眼前,王進常借著沖勁舉手揮掌拍向男童的后背。
“啪”的一聲,蝶雨喚心回頭望去,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擋在他與醫圣之間。
“歐正陽!你不要命了?!”王進常看著眼前肅立的青年,他身材挺拔而高大,渾身透著一股仙風之氣,青年那震懾萬般妖邪的雙目就像兩個炙熱的太陽,看著自己。而讓王進常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歐正陽不單躍入了花海之中,甚至與自己對上了一掌,而這一掌竟然也是對的不相上下。
歐正陽并沒有回答王進常的話,為了不讓自己吸入花海的羈月花粉,他已封住了自己的口鼻。對著眼前的師叔,歐正陽緊眉而望,赤瞪著雙目,渾然不動。
“哦?!閉氣?!”王進常一陣冷笑,便開口道“你等草廬賤徒,也配與我交手?常聞藥王草廬的歐正陽,為人得體懂禮,行事大氣正派!我本就是半信半疑,看樣子你平時的大義之相,全都是裝出來的!施圣德教出來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
二人對掌僵持遲遲未能息停。蝶雨喚心不知何時眨眼而望,雙目再次泛出兩道金芒,透過金暈便可見二人體內氣勁涌動。
此時歐正陽體內所竄動的一股綠凝真氣,正順著身體的各處穴道泄流至外,而王進常體內的那股白化真氣卻是好像那壺中清茶穩而清澈,循回游走之間,源源不斷。
蝶雨喚心甚至已經預見了歐正陽因體內底氣不足,而被王進常的勁掌震斷了七處筋脈,倒地氣絕的景象。對于喚心而言,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可以看到這些奇怪的景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師兄現在非常的危險,甚至可能命喪于此。
‘氣沉于丹田,立于足根,躍足引氣,經然谷,沖云門,借力發掌。’蝶雨喚心看著王進常體內真氣的流向,似乎心中已是悟到了襲風掌的法門。
‘師傅教我的化氣御毒.....可以試試!’蝶雨喚心提氣凝神,以御毒之氣照著王進常體內真氣的流向運氣而行。
只見少年緊閉雙目深吸一氣,默念方才所悟的口訣,行氣運功。只在一瞬之間,他猛的睜開雙眼,從眼中泛出的金芒更加的濃烈,他縱身一躍便與歐正陽平齊。
王進常看著一個身影從歐正陽身后冉升而起,他看不清身影實為何物,只覺一對鳳目,泛著烈日一般的光芒,向著自己襲來‘蝶雨喚心?!那雙眼睛!沒錯!公上神技!!’。
“呵!啊~!”蝶雨喚心一聲大喝,抑郁而起,他右手彎曲蓄勁,而那雙金芒鳳目之中所反射出的,是王進常驚愕的表情。
王進常被眼前的金目童子驚的近乎目瞪口呆,他來不及收掌。而此時,歐正陽對于身后躍起的孩童更是來不及反應,他只是看見一只手,以掌突進,實實的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股氣勁瞬時穿透歐正陽的掌心并與自己的綠凝真氣貫穿融合。
“嘭~”
三人對招之間,王進常的右手,被那二人合一之氣吹彈而退,但他僅僅只是向后退了三步。
‘呵呵!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下一掌,我便要將你二人送入黃泉!’王進常慶幸,蝶雨喚心只是個十歲的娃娃,不但不懂拳腳功夫,甚至連施圣德交給他的內功心法也只是僅僅停留在御毒之境,根本不能用來與人打斗。若不然,方才二人合氣一擊,恐怕自己也是萬萬討不到什么便宜。
王進常得意的抬了抬頭,站直了身子,預備再發一掌。突然,空中一道陰影,從王進常的右側落下,一個身材纖細但卻全身附著精肉的少年,一腳將這個剛剛站直身姿的老人踢得俯趴在地上,那身影便也順勢坐在了王進常的后背之上。
“吇~”只聽一聲好似琴弦拉直的聲響,少年已從腰間抽出一根黑線,死死繞住王進常的脖子,猛然向上拉拽。這個少年就像是那懸崖勒馬的騎手,將王進常死死的勒死在手中。
王進常在地上拼命的掙扎,此時他的腰背上坐著一個大活人,而這個活人正用手中的黑線緊緊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向上提拉,對于這個年近七十的老人來,如此的束縛,是萬萬無法掙脫的。
歐正陽吃驚的看著騎在王進常身上的少年,他鼻孔中塞著兩塊白布,一臉陰惡的笑著,就像一匹將羔羊按倒在地的豺狼,隨時準備一口咬下,斷其性命。
‘千魂!這是要殺了王師叔?!’歐正陽看著鐵千魂坐在王進常的腰背之上,心中大驚而嘆。
“救...”王進常嘴角掛著唾液,雙眼翻白,伸長著舌頭,他一只手抓著歐正陽的褲腳,勉強的吐道。
“住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話聲雖然不大,但極為有力。施圣德看著花海岸邊的三個徒弟,雖然模糊不清,但他依然可以從朦朧中看到,鐵千魂那放肆乘騎,欲殺谷主的模樣。
“都上到岸來!千魂!放了王進常!”施圣德的語氣好似一道神旨,令得花海之中的三名弟子都不由的提起腳步走上岸來。
藥王,師徒四人,站在花海岸邊,看著王進常從花海之中爬到岸上,癱跪在地。
“咳!咳咳!”王進常邊咳邊嘔,久久未能緩過神來,就連口中的避毒丹也隨嘔液流到了地上。
“你!......你們!”王進常吞吐著從地上慢慢起身,他抬頭怒視著藥王,雙指而合,狠狠的指著眼前的藥王。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弟?!連師叔都想殺!!這筆賬,我定要與你算!”王進常指著施圣德,聲音沙啞的道。
突然一只手從王進常的頸下伸來,醫圣低頭而望,卻見掌中放著三片薄荷草。“師叔莫要生氣,將薄荷草含于口中,可助順氣。”蝶雨喚心一副什么事也沒發生的樣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王進常,開口道。
見到喚心抬著頭,面露淡色的望著自己,王進常心中又是一團怒火燃起,他反手將男童的手拍到一邊,揮起掌風,便要照著喚心的靈一掌劈下。而此掌還未能發出,卻已被閃至身前的施圣德緊緊抓住。
“王進常!適可而止把!今日,如若讓這幾個孩子殺了你,我便是白白養育了他們。可我已經半只腳踏在了棺材里的人,所以......”施圣德冷冷的看著王進常繼續道“我不怕與你共喪于此。”
王進常聽過施圣德的話,看著四周眾人的眼神,尤其是那鐵千魂,帶著殺欲漫漫的眼神看著自己。見到這樣的情景,聽到這樣的警告,王進常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今的事,不會就這樣算了!蝶雨喚心必須斷了經絡,蝶舞鎮花魂是花谷藥王的至尚功法,他算什么東西!就算是藥王,也不過是只可修習,而不得施展!”王進常,看著施圣德又道“你這個老狐貍,你打的什么算盤?!”
“護國。”施圣德輕輕答道。
“呵呵”王進常冷笑一聲,便開口道“若是護國,你就應該斬了蝶雨喚心,和那廬中癱伯!”
“此法治標不治本,下永遠是屬于年輕人的,你我都老了,何必再斗?他們有他們的故事,要留給后人。我們的故事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師兄!”施圣德眼中帶著悲傷,他似乎被什么觸動著內心,而從他口中吐出的師兄二字,更是讓王進常萬分的驚訝。
“師兄?!你施圣德竟稱我師兄?!”王進常苦笑道“明日,你來我長生殿,我給你一次機會,若理上得通!蝶雨喚心的經絡,可封而不斷。若不通,必將斷其七經,封其八脈!”
聽過王進常的話,施圣德輕輕行了一禮道“師弟,明日一早便來與師兄講!望師兄莫怪于今日之事。”
“哼!”王進常見施圣德給了自己如此一個臺階,便也少去了些許心頭之火,他瞟了一旁的魂、陽二人,便扭頭轉身,揮袖而去。
“師傅!二位師兄!我們回草廬嗎?”蝶雨喚心牽著施圣德的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淡道。
“你子,倒是身在事外。呵呵,老子可還在氣頭上,明日我隨老家伙一起去長生殿見那老不死的,伺機斬了他!”鐵千魂把弄著手中的墨色鐮刀,面露邪色,舔唇而道。
“呆子,到了長生殿,你的鐮刀除了收割藥草,還能做甚?”施圣德一臉不削,看著千魂調侃道。
“老家伙,我的鐮刀,可是練的如火純冰.....”
“是如火純青,千魂。”歐正陽一臉嚴肅的打斷了鐵千魂的話,因為對于歐正陽來,在他的世界里,不可以發生一點不正之事,哪怕是錯了一個字,他也一定會糾正,絕不半點馬虎,其中也包括那鐵千魂口中的白字。
“要你管!馬~屁~精~”
未等千魂完,施圣德便領著喚心,朝著草廬而去,魂、陽二人緊跟其后。夕陽之下,三個身影,悠悠而行,落于花海之邊,甚是無憂。
“你們,那噬蜈蚣,真的絕跡了嗎?哪我要是捉到一條,我是不是就能提前毒霸下,成為東城的毒王了?”
“呵呵,呆子!你要是找的到噬蜈蚣,那也是它把你給咬死,所以你最多是提前去做一個死人。”
“二師兄,死了以后。我還需要去花海捉毒蟲嗎?是不是只要幫大師兄采草藥就可以了?”
“臭子....”
“二師兄!你又在我的衣頸里撒癢粉!”
“千魂!莫要欺負喚心!”
“嘿!馬屁精!師傅的馬屁你要拍,師弟的馬屁你也要拍?那你何時,也來拍拍本毒王的馬屁?”
“好啊,就怕你的屁股,經不起我這一掌。”
“什么?!歐正陽!今日,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醫經厲害,還是我的毒經厲害!”
“呆子,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癱伯坐在草廬大院的門口,看著他們師徒四人一路笑而來,便是靜靜守候,會心一笑,對于藥王傳授喚心,花谷禁術一事,癱伯原本緊張的心,也是漸漸平靜。因為,他相信施圣德,相信這幾個共同生活在藥王草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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