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城的鬼門,三十年如一日的屹立在海城的中央,只是鬼門的宮殿外墻被畫上了些許歲月的風痕。
鬼劍營中,一個破舊的石屋內坐著一個年近雙十的青年,他穿著一身的黑鐵鎖甲,鎖甲緊貼其身,而青年身形適中,即使披著戰甲也并沒有給人十分魁梧的感覺,只是眉宇之間散出的那股英氣,可以看出這個青年很有可能就是鬼劍營的座將,鬼影劍—秦信。
“秦信,主公的十年期限已到,隨我去演武場,若你的劍術能勝我,那我便簽了這份任職文書,你自行交于主公,便可上任鬼影劍一職。”鬼旗手中握著一本紅冊子,對著端坐在眼前的秦信道。
“演武場?呵呵,謝樊!你是怕我殺了你么?在演武場,你好找人幫手。”秦信低著頭陰沉的道。
“哦?你知道我是誰?十年來我未曾揭下面具!除了主公,鬼門之內無人知道我是誰。”鬼旗略帶笑聲的道。
“常年戴著面具,要么不想讓人認出你,要么就是臉上有什么東西不能讓人看見。你的面具沒有眼孔,所以你一定是個瞎子。若假定你帶上面具是因為你的臉上刻有囚徒的刺青,那么狂眼人魔,謝樊!完全符合。”秦信漫不經心的看著地上,淡淡而道。
“呵呵,帶你去演武場,是希望這次比試可以公開且公正,主公些許也能看到。雖然主公并沒有要求。”鬼旗道。
“呵呵!秦攝淵怎么會有興趣關心,我的劍法如何?他有他的算盤,我有我的計劃。”秦信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鬼旗,一邊著一邊走向墻邊,拿下了一柄掛在墻上的長劍。
“就在這里比,我沒興趣隨你到演武場,像一只猴子供人觀賞。”著秦信便輕輕的將劍鞘中的劍,推出鞘外。
“好,那就在......”鬼旗話未完,秦信卻已經拔劍沖殺而來。
鬼劍營的一處石屋內,兩個劍法極快的人正在比拼劍術,他們所使得劍法則都是鬼門的獨門劍術—鬼影劍。
鬼影劍是鬼門之內行招最快的單手劍法。莫鬼門,即使在這江湖之中能快過鬼影劍的劍法也僅僅屈指可數。
石室中兩柄快劍激烈的撞擊敲打,令得屋內那原本就已布滿劍痕的石壁上,碑生生刻上了一道道新痕。
二人近在咫尺,卻好似兩根地釘一般,扎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各自揮舞著右手的長劍,招架、突襲攻、拆招一氣而成,他們手中的兵刃在二人之間留下似如狂風一般的光跡。直至石屋內被舞出了一場劍風,吹得一旁書桌上的書頁狂翻不止。
秦信的右手緊跟鬼旗右手揮舞的劍路,好像對手接下來的劍招都能被預見一般。突然,秦信閉目眨眼一聲大喝,揮劍的速度隨著雙眼中的金芒越來越快,金芒越是濃烈,劍速越是瘋狂。
“啊!!!”秦信憤怒的吼叫,那藏在龍眉之下的金暈神目此時已經變得好似那燭上星火,行招的速率也已經度入神境,逼的鬼旗只得抬起自己那不如山的雙腳,向后稍退一步。
“啪!”突然,鬼旗伸出左手,將秦信狂舞的右手抓在掌中。
“停!”鬼旗抓著秦信的手喊道,但是眼前那緊鎖眉間,雙眼泛著燭火光芒的秦信,已搖身化作了一頭野性肆起的雄獅,他甩開鬼旗的手繼續揮劍,向著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猛攻而去。
“嘭~~!!!”鬼旗的劍并沒有因為秦信的野性而膽怯,他看準時機用力一擋,不但擋住了秦信的攻擊,還將秦信的長劍筆直的挑在了地上,落于二人之間。
秦信眼中的金色光芒漸漸退去,他看著刺于地上的長劍和自己那已被劍勁打傷的右手,遲遲沒有回神。
“夠了,你的右手腕已被我打傷,數日內都無法揮劍。”鬼旗輕聲的著,他走到一張書桌之前,拿出懷兜中的紅冊子,在上面輕輕的簽下名字,并蓋上了印章。
“雖然你敗了,但是可以看出,你已經夠資格作這鬼劍營的主人。你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可以將我逼至后退的鬼將候選。”鬼旗將自己的長劍收起掛于腰間,他背對著秦信接著道。
“但是,你還遠遠不夠。第一、你與我對陣之間太過急躁,不夠冷靜。第二、你太過依賴藏在你血液中的神技。第三、你看了你的對手。”
“噌~”突然,鬼旗身后響起一記帶著殺意的拔劍聲響。
‘殺氣?!秦信拔起了地上的長劍?!他的右手現在不可能做到!是左手?難道他覺得沒有右手的鬼影劍,單憑一只普通的左手,能贏的了我嗎?!’鬼旗聞聲而動,迅速轉身,伸手拔劍。
只見鬼旗劍未出鞘,四道劍影卻以先后從右至左劃過他的咽喉。‘鬼影劍!!’一陣驚愕,還未等鬼旗做出反應,他的咽喉和頸骨便已經被襲來的快劍斬斷。
“第一、我與你對陣之時并沒有不冷靜,只是為了逼你打斷我的右手,而故意顯得急躁狂亂。第二、我并不依賴我的神技,我不過是要你以為我已經用盡了全力與你拼搏。第三、沒錯,我的確看了你,現在也是。”秦信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鬼旗低聲自語,話聲之,就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人人都以為鬼影劍是單手快劍,可是這十年來,我日夜練習,白練習右手,夜晚無人之際,我便開始練習左手劍。所以,我公上信的鬼影劍,是雙手劍法。’公上信走到鬼旗的身旁,將他的衣甲退下,披于己身。
‘原來你那高大的身形全是拜這紅甲所賜。’披上紅甲的公上信與鬼旗顯得一樣的高大。他靜靜的戴上鬼旗的面具‘戴上這樣的面具,我的神技便無法施展。’他思索著走到床邊,看著地上赤身的鬼旗。
‘一會兒便將你斬成肉泥,丟去炊班。’公上信退下面具,轉而看向窗外,烈日之下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公上家的仇,由我公上信來報!鬼門的債,我要你秦攝淵及座下八將一并償還!’此時公上信雙目泛著紅暈,那原來深藏于瞳中的金芒已漸漸化為淡淡的赤紅血瞳,這是公上信深藏于心的怒火,身為公上一族的后裔,他命中所留的,是那份刻骨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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