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或許會在人們需要希望的時候出現在求者的心中,他們會給予人們力量,賜予其勇氣,而往往有的時候助人度過難關的并非是那遙不可及的神明庇佑,那是來自人們心中的力量,即是人心。
摩呼羅迦,八部眾神之一,巨蟒蛇神,易嗔恚,好酒肉,吞生靈血肉,戒緩墮鬼神。雖為腹行,但智愚而反前因,得道脫胎,換骨成神。
白色的長袍,披頭的兜帽,身高足七尺,體瘦而修長,長袍之外一雙幫著繃帶的手自然而垂,兜帽之內一張左側繡著刺青的臉,眉骨突而無 毛,雙目細長如蛇,唇口上揚,似是而笑,此人自稱“摩呼羅迦”。
“神明”身前站著三人,三個入世未深的弱冠之人,因為年弱他們不懼鬼神,因為一腔的熱血三人無所畏懼。他們,一心只想為下的安平,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論站在眼前的禍首,是人,還是神。
“汝等花谷凡人,今日必墮輪回之道,成吾西都霸業。”摩呼羅迦雙目無神,一副身在此處,卻神游地的模樣,發著平而空靈的話聲,淡淡而道。
“西都與我東城,立有不戰條約,東城國廷若不斬殺公上迦羅,爾等西都妖邪鬼神之輩,不可來犯!你若在此動手,便是打破了條約,宗國齊木必將嚴懲西都。”歐正陽依然挺胸而立,他不懼任何亂世之徒,在他的心中只有“正道”二字。
“汝東城劣國,借江湖仇殺之名,滅淮安公上一族,難道吾尊就不可在此,殺汝等東城幾個江湖之眾?”摩呼羅迦依然一副高尚之態,如同下凡的真神,視座下眾人如螻蟻“汝等理應下跪,感恩吾尊,賜死之恩!”
“打個架而已,你這廝!裝什么鬼神!”鐵千魂見此人此般的作態,頓時心生一陣嘔意,一怒之間甩出手中藥鐮,飛鐮盤旋直徑飛向白袍男子,速度之快令陽、風二人都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摩呼羅迦見飛鐮駛來,面不改色,只見他突然張開唇口,唇口化為蛇咬,一口咬住索命的飛鐮,只聽一聲打鐵的尖響,那鐮刀竟已被他死死咬在口中,發出磨鐵一般的滋滋聲。
“嘭~嗙~”一聲碎鐵鳴響緊隨而來,鐮刀卻已被摩呼羅迦咬得粉碎,歐陽清風瞪著自己的那對蛇目,清楚的看到那咬斷鐮刀的牙齒上畫著黑色的符文,符文印在摩呼羅迦的每一顆牙齒上,紋理清晰,圖案分明。
“汝等,竟敢向神揮刀。東城劣種,都應重新輪回,墮畜生之道!”著摩呼羅迦突然張開雙臂,退去長袍露出赤體,全身上下一絲未掛。眾人看去,未想此人非但齒上有印,連周身都紋滿了怪異的符文。
歐陽清風看著這些符文,不禁想起葉心那害人焚骨的雙臂,心中一怔,不知此人那全身的符文又是作何而用。
歐正陽攤手而張擺出備戰之勢,手中金凝真氣卓然渾厚。只見那摩呼羅迦,突然伏地,曲折而行,揚起陣陣塵灰,速度并不快,但卻讓人猛生寒意。
正陽見羅迦伴著濃重的塵灰已近眼前探出巨大的身軀,便大喝一聲“金玉還生!”一掌拍入塵埃之中,魂、風二人看著歐正陽一掌帶人突入塵中,卻聽不見任何聲響,看著被塵埃籠罩的歐正陽與摩呼羅迦,魂、風二人也是不敢隨意突入。
塵埃漸漸散去,卻見那摩呼羅迦的下半體如巨蟒一般,死死的纏住了那御掌突入的郎中,羅迦依然面無表情,他低頭看著“懷中”的歐正陽。帶著似如審判的眼神,羅迦御勁收身,將歐正陽的身體越勒越緊,對于如此壓骨的傷痛,歐陽清風則是深有體會,若有不慎便會就此送了性命。
清風向著歐正陽一躍而去,轉身揮拳,畫出一道蛇形,直擊羅迦額首,千魂已然緊隨其后,飛身而去,雙手一揮,彈射如雨的黑絲。
“他還有招數未施,你等莫要沖動!!”歐正陽被摩呼羅迦勒得近乎昏厥,但他依然拼死大喝,提醒前來支援的戰友,但為時已晚。
“放了馬屁精!!”鐵千魂伴著自己的戰吼聲,將那如雨的黑絲纏住羅迦的上半身,并撥動手中死結,只見黑絲如捕獸的鐵夾猛然收緊,如此的力道,作用在那纏滿周身的黑絲之上,足以將任何對手勒斬成數段。
清風的勁拳此時也是即將撞擊在羅迦的額首,但是就在此時,兩個凌空的少年和那正被羅迦束縛在身的歐正陽,卻看到了令人詭詫的一幕。
摩呼羅迦全身的皮囊下扁,好像體內肉骨都被抽去一般,只是留下一副空蕩的皮囊,被鐵千魂的“斷魂絲”斬的粉碎,清風同樣也是一拳打在這副皮囊之上,一個失衡摔下地面。
歐正陽見狀立刻崩碎那纏繞在己身的皮褥,站到魂、風二人之間,大喘粗氣。“他蛻皮了?”
眾人看著摩呼羅迦蛻皮而去,以蛇行之態,行至鐵千魂的身后,又迅速纏于其身,順勢張開蛇口,蛇口之大足以吞首,照著千魂的頭頂便是一口咬下。
就在眾人驚魂之時,歐陽清風一個蛇形靈閃,將手中金盞一拳打入羅迦蛇口,勁道之足,竟將羅迦那纏于千魂周身的蛇體震散,摩呼羅迦捂著喉嚨曲行后退,臉上的坦然之色蕩然無存。
清風進而追擊,甩出手中金盞,此時金盞好似游龍,又似狂馬,一道氣勁似有破軍弒神之勢,羅迦見狀抬手護頭,卻未料下身一陣劇痛,余光看去,卻見鐵千魂握著鐮刀直直的劈在自己的腿之上,頓時失衡向著地上倒去,“金玉還生!”隨著喝聲,摩呼羅迦被抓準時機進而突襲的歐正陽一掌拍按在地,震的廳堂之內的木梁嘎嘎作響。
“大膽!!!”羅迦自視為神,如今卻被三個凡夫如此圍打在地,深感屈辱,便狂吼一聲,又是蛻皮而退,站在歐正陽的面前。這一退并不遠僅僅只是為了擺脫歐正陽的掌壓,羅迦伸手擒住正陽冠頂,只見手臂皮膚之下有物蠕動,一路行至羅迦掌心。
“休想傷我,馬屁精!”鐵千魂驚喝一聲,持著鐮刀急身一躍,由下而上跳過羅迦的頭頂落于其身后,除了鐮刀此時千魂手中還握有一物,那是羅迦那只擒握著正陽冠頂的手,已被這花谷的少年斜削而去。
“啊!!!!”摩呼羅迦這次發出的吼聲與之前的截然不同,這是慘叫的聲音。
“呵呵,我把神靈的手給砍了?喲,我臉上還沾到了神的血,哈哈哈!你算什么東西?”鐵千魂一邊擦去臉上的羅迦之血,他掂了掂手中的“戰利品”,卻見這斷手掌心,有一個圓孔,孔中爬出了一條白色的蠕蟲。
“哦?你可以將俘尸蠱直接打入對手腦中?呵呵,可惜你要死了,不然我還想要你教教我呢!”千魂恢復往日輕浮的神色,調侃道。
“汝等低賤凡人,竟敢傷吾尊體!萬死難抵此罪!!”摩呼羅迦惡狠狠的瞪著那斷其右手的少年郎中,但不過多久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笑什么?被我砍傻了么!”鐵千魂見羅迦笑容,不解而問,就在此時千魂突然全身癱軟,面色發紫,單膝跪地昏厥,神情恍惚間,羅迦的斷臂從少年手中滑落在地上。
還未等陽、風二人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個!!”羅迦便帶著自信而又猙獰的笑容,口中一聲輕念,揮舞斷臂向著歐正陽攻去。
歐正陽躲閃不及,被那斷臂的傷口打中臉頰,向后退去,他的臉上流下了一條粗長而模糊的血痕,讓歐正陽覺得奇怪的是,這一擊一點也不痛,應該他只覺得這個向他全速攻來的對手,只是為了將斷臂上的血抹在自己的臉上而已。
“兩個!!”羅迦依然數著口中之數,轉而向著清風襲去。
‘什么一個兩個,鐵千魂怎么會突然倒下了?!’歐陽清風的身法莫是在這里,就是在鬼門之中,也是少有門人可及,他一個靈閃,躲過羅迦揮舞的斷臂,行至歐正陽身旁。
“心,他一直揮舞斷臂,其中必定有詐。”歐陽清風看著羅迦,但這話卻是給身旁的歐正陽而聽,可是歐正陽并沒有回答他,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清風向陽而望,頓時一臉的驚愕,只見歐正陽面色發紫,若無生色,無力癱軟的站著,很快便又跪趴在了地上。
‘他的血,有毒?!’清風恍然而悟,那原本占得優勢的三人,僅僅在這頃刻之間卻已經倒下二人,留下歐陽清風獨自面對摩呼羅迦。
羅迦依然畫著蛇形,沖向少年,再地上留下一條曲折的血痕,‘我不能倒下!’歐陽清風心中暗暗自勵,便以急勁向后退去。
羅迦步步緊逼,清風直徑退至衙部內堂之外的庭院,直至衙門的大門口。‘不能再退了!如果把戰場拖到衙門之外,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歐陽清風環顧四周,卻見一道先前未曾察覺的破舊木門,門上畫著一個字“廚”。
少年一路退到衙部廚堂,門外一個巨高的身影緩緩而入,“本來,吾并不打算賜汝死罪,但汝竟敢向吾尊揮拳!吾必將懲之!”清風并沒有在意羅迦的碎語,只是環顧四周,他在找酒,哪怕只有一點,只要能讓他再發一次“魍魎飲”即也算得上是萬幸。
清風所使的“醉魍拳”,乃是鬼門—鬼酒營獨門的拳法,那是身法極快,路數詭異的罕見拳術,其中最為至上的殺招“魍魎飲”更是需要借酒熱血,以此提氣而沖破周身經絡秘 穴,將自身內里提升至極限的,無上絕技。
突然,羅迦一改緩行之勢化作蛇行伏地曲沖,繞過廚堂的灶爐沖到了清風的面前,又化作人姿筆直的站著,只見羅迦單手化作蛇身緊纏少年,便將他按入一旁的大缸之中。
清風溺于缸內頓時全身一陣搐動,卻又靜如冷尸。許久之后,大缸突然爆裂,缸中白水涌動,清風此時煞有勁勢的掙脫了羅迦那纏身的左手,向后一躍,進而跳出廚堂,又回庭院之中。
羅迦雖然心中不解為何大缸突然爆裂,而這個少年的身法又為何好像變得更加的迅速剛勁,這個自視為神的西都將軍,此時只想將這個同自己迂回周旋的凡人折磨致死。
歐陽清風,滿臉漲的通紅,他甚至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仿佛一個喝醉的酒鬼,打著酒嗝,恍惚的看著逐漸逼近的摩呼羅迦。
“哦?原來是酒缸。也好,讓汝臨死之前吃夠了酒,也算吾神的慈悲。”摩呼羅迦淡笑一聲,便面目猙獰的又化為蛇,伏于地上極速曲行猛沖向少年。歐陽清風見狀御勁而躍,凌空一個翻滾,雙腿此時已御滿了勁道,便是向下一記猛踏,一腳踏在羅迦的后背,只聽“嘎啦”一聲,羅迦肋骨盡斷,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但他并沒有因為痛苦而停止進攻,順著清風那踩在后背的雙腳,羅迦盤身而上,將少年纏于懷中,如同巨蟒吞獵一般。
“將吾之神血,濺于汝之賤體,實乃汝三生之幸!汝~不配!”羅迦張開吞蛇口,露出齒間符文,“吾將賜你,碎食啃骨之苦,以償汝之罪孽!”
歐陽清風被摩呼羅迦的蛇身纏得動彈不得,雙臂連身而纏,只留手腕可動,但他此時醉意甚濃,神情茫然之間卻露出略癡的笑容。面對與自己正面而貼的羅迦,清風抬眉一嘆,輕聲笑道。
“呵呵,到底是我要成了你的口中食,還是你這蛇精,要當了我的下酒菜?還未知!!”
只見清風握著金盞上的麻繩,手腕輕挑,一股氣勁借過麻繩傳至腰間金盞。紫金盞遇氣而震,如同一只充滿靈氣的神仙葫蘆,畫出一道弧線便向著羅迦側臉打去。
羅迦見狀,猛然張嘴,一口咬下撲面而來的黑紫葫蘆,同之前那鐵千魂的飛鐮一樣,葫蘆在迦羅口中被咬得滋滋作響,而當摩呼羅迦用力欲咬碎葫蘆之時,卻發現自己口中的葫蘆絕非凡品,竟紋絲不動。
歐陽清風眼中射出一道決死的冷光,借著酒勁沖破周身經絡秘 穴,瞬時內力提至極限,御出一股勁來,氣勁之強悍使得自己先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少年始若未覺只在心中默念‘師傅,清風不辱師命,就此揮拳斬邪!’再見他一聲大喝“魍魎飲!!!”四肢爆震,一張一鼓間將羅迦那纏于己身的蛇軀生生震開。
羅迦蛇口已被金盞封塞,剛覺危機的剎那手腳就被這來自鬼門的少年以氣勁震得骨碎皮爛,體內臟器劇損。
此時此刻,這個自命為神的西都將軍,毫無半點“神人”風采。那空洞的雙目之中泛出點滴淚意,他豁然大悟,自己那份高傲,那份自命不凡,其實只是一張脆弱的畫紙,任憑紙上畫的再多華麗,一遇風雨也終究只是一件棄物,一文不值。
這位“神明”被這東城的三個年輕的俠客,從外到里打得粉碎,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力,他還想伸出右手去擋那少年欲將揮出的拳頭,卻發現右臂早已被那千魂斬斷,只能睜睜看著少年的勾拳由下至上直擊自己的下顎。
清風放開全力毫不保留,帶著嘶嚎,揮臂而上,一拳把摩呼羅迦的顎下打的粉碎,此時一道氣勁由此穿過直入口中紫金盞,金盞由勁而催,在蛇口之中發出嗡聲顫動,只聽啪啪幾聲,羅迦那自持可咬碎世間萬物的咒齒被顫動的金盞打的碎渣。
‘吾乃真神!怎會敗于汝等劣民!’
摩呼羅迦,垂死之際,頭首后仰,用盡最后的力氣向著清風甩首撞去。突然,迦羅口中的紫金盞竟以投石擊城之勢向著空中烈陽爆竄而去,摩呼羅迦的項上人頭還未撞到少年就已被這竄的金盞帶著氣勁震爆而碎,四散開來。
西都八部眾,八部將—摩呼羅迦,順著金盞沖的氣勁,騰空上揚,帶著無首的尸身,倒地衰敗,毫無生機,之剩那殘破的身軀,略有抽搐。
歐陽清風喘著粗氣,看著地上如同一條死蟒一般,扭曲纏繞的尸身,伴著紫金盞落地的聲音,少年癱跪而坐,他此時所想的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就此平息。現在,他只想靜靜坐在這里,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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