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安城中,一座原本莊嚴的衙門內(nèi),空若無人,那些衙差早已被那衙部的總領及其兄長蠱惑,化身成了“八部神教”的祭品,他們在哪兒沒人知道,而現(xiàn)在身處衙門之中的便只有三個席地而坐的年輕俠客,借著歐正陽那純剛通藥的內(nèi)真,為自己及師弟化解身上的迦羅毒血。
歐陽清風癱軟的坐在衙部庭院的地上,他四處觀望又仿佛回到從前那副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樣子。但又有誰知道,如今的這個昔日的懶散少年,已經(jīng)不再那樣懶散,他的心里有著一條大道,誰也不可跨越,那怕沾足半分,少年也將傾盡一切,即使肝腦涂地也要讓這條心中的道路清若無塵。這條路的名字,叫作“公義”。
歐正陽全身泛著淡綠的真氣,他在為鐵千魂驅(qū)毒,而自己體內(nèi)的劇毒也僅僅只是清除了一半,一旦身體可以動彈,歐正陽便迫切的先為自己的師弟療傷。
太陽漸漸劃過頭頂,晌午過后三人雖然負傷于身,但體內(nèi)血毒卻已經(jīng)散去。“清風兄弟,接下來你是要回鬼門么?”歐正陽坐在地上看著大堂之外的清風問道。
“我無處可去,實不相瞞,其實我是鬼門的棄徒,犯了弒師之罪。”歐陽清風一臉的苦澀,低頭而道。
“那就隨我們?nèi)セü龋黹T那種事如匪盜的門派,叛無不可,棄了也罷。”鐵千魂慢慢直起身向著衙部庭院走去。
“千魂兄弟!何出此言?”清風聽過千魂的心中略有不悅,但二人已是共同經(jīng)歷了生死,彼此之間不單只是交情,更有一份世間罕有的信任。
千魂一副很是稀奇的樣子,笑著開口道“嘿!你看你們主公三十年來,帶領八將四處征戰(zhàn),以整頓江湖風氣為名,吞并大門派無數(shù),搶奪武學秘籍錢財更是不計。十年前他大搖大擺帥軍走進淮安城,殘害公上......”
“適可而止。”只見歐正陽雙目泛著一股兄長之氣,瞪著鐵千魂便是冷冷一句,未想這爆逆的少年郎中竟被師兄那短短的一句話,鎮(zhèn)得即刻收聲不言。
“風兄,我等三人在此相遇,共對大敵也實乃緣分。正陽很愿意交你這個朋友,可否賞臉隨我?guī)熜值芏耍セü券焸總螅L兄若不愿多留,大可離去便是。”歐正陽踏著剛正的步伐,行到庭院之內(nèi),向著坐地的清風伸出援手,欲將其扶起。
“你這個朋友我鐵千魂也是交定了,雖然你挺討人厭的,但老子不嫌棄你,哈哈哈!”鐵千魂同樣緊隨歐正陽的腳步,將清風伸手而扶。
“好!可惜現(xiàn)在沒有酒,不然清風必定與二位,豪飲三十大碗!”自從被趙忠良背叛陷害之后,歐陽清風對情義這個東西著實灰心不少,直到遇見這兩個花谷的郎中。清風此刻慢慢露出了久違的會心笑容,緊緊握住兩個戰(zhàn)友的手,蹬腿而起。
“走吧,戚修安他的教眾還埋伏在花谷附近,如今人數(shù)還未得知,我們要盡快到靜心村與師傅匯合,之后再謀破敵之策。”歐正陽推開衙部的大門,便向著淮安城門走去。
三人押著未死的戚修安,本想從衙部地牢的地道返回靜心村,但是除了鐵千魂之外其余二人全都覺得如此污穢的地方實在不愿再次踏足。
歐正陽背著癱軟的戚修安,行至淮安城管。他將靜心村及衙部發(fā)生的事情通報于淮安城的守城將軍并將罪人戚修安交付之后,便與兩個“兄弟”向著靜心村的方向行去。
“這種禍國殃民的東西,讓老子直接將他就地處決了不好么,非要交給軍部受審?”鐵千魂兩手靠在腦后,一臉無聊,他這懶散的步伐,輕聲自語。
“此人所犯乃是叛國之罪,我等此行只為保得一方民安,怎可動用私刑?”歐正陽的身子依然端正,他目視著前方,對于師弟的話,歐正陽也是從不吝嗇,耐心糾正。
“我倒覺得千魂的不無道理,就地處決未必不是件壞事。也免得多生事端。”清風面帶絲絲憂愁,他并非是一個酷愛“私刑”的人,只是像戚修安這樣,喪心病狂,叛國害民的逆賊,的確是死得越快越好。
“嘿嘿,臭酒鬼竟然幫著我話!這是喝多了,酒還沒醒呢?!”千魂一臉俏皮望著清風,噘嘴而道。話之間,千魂仿佛心中又是一念,便一改先前坦然之色,望著身前二人,瞪目一喝,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對了!還有那密道,是不是還有妖邪落?!讓老子殺個回馬槍,再去查個清楚,如何?”
“千魂!莫要胡鬧,守城的將軍會率兵前去地宮探查,我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與師傅匯合。”
“切,厲害的都讓我們解決了,那些國廷的官兵只管收拾殘局,到時候功勞都是他們的,老子這算犯的什么賤。”
“你不是一直都很賤么?”
“臭酒鬼!你作死!”
“千魂!莫要無禮!”
三人就此般一路言語,時而正經(jīng),時而打鬧,向著靜心村而行,途經(jīng)村外樹林時,清風突然想到,那焦屋之內(nèi)的十余具尸體,同為中蠱之身,便領著二人前去,只見焦屋之中尸身完好,并未發(fā)作。
鐵千魂從腰間的藥包中灑出一把引火草的粉末,將那十余具無處安息的尸體,紛紛燒去。借著午后的陽光,看著化尸的火焰,三人各自鞠躬行禮,以愿逝者安息。
... ...
此時此刻,花谷之外,桃林之中。已是隱約殺機肆起,一群身披官服的八部教徒,已是手握兵刃,埋伏于此。
“教主怎么還沒下令攻打!這都午后了!!難道要夜襲?”一個身披赤色宮服的八部教眾,向著身旁一個后背插有令旗的教友,一臉焦急的道。
“誒!教主不是了!等他殺了草廬一行,再來與我等匯合,一同登上花谷,斬了施圣德嘛!!”
“你看兄弟們,都被這桃林的蟲子叮的受不了啦,娘希匹的!我們不是人嗎?!”
“你們是人。”突然教眾身后傳來一個渾亮卻又清淡的聲音,回頭望去卻見一個男人,三十來歲,手握長劍,身著藍色布衣。他長發(fā)留髻,目如蒼狼,鼻梁翹挺,一雙粉唇帶著微笑調(diào)侃而道“人分兩種,一種死人,一種活人。”
“娘希匹的,你這話什么意思!”
“去去去,我們有大事要做,你子快滾!”
“呵呵,不是我不想走,是我剛才聽到你們,要殺施圣德。我與他乃是故友,聽聞施老弟,最近眼疾加重...”男子帶著隨性的目光,好像眼前的那些分布在四周,松散而蹲的無數(shù)教眾并沒有讓他覺得,哪怕一絲的驚怯。
“不如這樣,待我探過了老友,你們再上花谷殺他,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們要.....”
“你們方才的話聲都大過馬蹄了,我自然聽得到。”男子依然自若的著。
“我們這里有七百余人,憑什么聽你的,滾!”
“不憑什么,就看你們是想做那種人,死人還是活人。”男子鎮(zhèn)定隨性的告誡,讓那腰間插著令旗的教眾頓時汗毛一豎。
“你....你叫什么名字!要我們七百個人給你面子,你...你...你也要報上名號啊!!”
“我的名字,你們也許偶爾從書的人那里聽過。”男子把玩著手中長劍之鞘,隨口而道,這一道便是三個字。
“蕭雀兒。”
“蕭雀兒?不死老人排名第三的蕭雀兒?娘希匹的!你怎么不你是王老子?!”一個教眾口中穢言污語,向著男子走去,他抽出腰間片刀,揮手而砍。
教眾已在身前,只見布衣男子并不躲閃,只是一記耳光隨手一抽,打得那無禮的教眾,忽然身體一衡轉(zhuǎn)著圓圈向著一側踮了三步,便死死的倒在了地上。眾人向著那倒地的教眾看去,卻見其已被男子一記耳光,抽得扭斷了脖子,當即斃命。
“出來跑江湖,不要一言不合就動手。以為自己人多勢眾,就可逢人便打?呵呵!看~難免受點輕傷了,不是?”男子面帶嬉色,雙手叉于胸前,淡淡而道。
“真....真的是蕭雀兒!!”
“管他是不是蕭雀兒,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快撤吧!!”
“誒!別走!你們還沒告訴我,剛才的條件,你們考慮的如何呢!”蕭雀兒淡定而道。
“考慮什么!我等凡夫俗子,不敢與前輩您討價還價,我們這就撤兵,這施圣德我們不殺了!”那腰間插旗的教眾驚恐的道,繼而轉(zhuǎn)身欲將離去。
只見蕭雀兒身姿未動依然是那手錯胸前之態(tài),但人卻已是行到了教眾的面前“你們身上的宮服哪里來的?”
“是...是...我們身在國廷中當官的教眾給的。”那插旗的教眾被蕭雀兒如神的步法嚇的當即雙膝跪地低頭,回答道。
“你你們這里尤其白人,七百件?能提供如此多的宮服,此人是誰?”
“不...不...不知道啊。我....我們只是普通的教眾,都是各地的山匪盜徒,對于教中要事,我們一概不知啊,雀大人!”
“哦,那沒事了,你走吧。”蕭雀兒一臉無奈,撅了噘嘴便揮手放走跪地的教眾。
教眾聞聲立刻起身大跑。
“等等!”只聽蕭雀兒又是一聲輕喚,教眾聞聲立刻止步。
“我姓蕭。”
“是是是!蕭大人,不...不是雀大人!人知錯,求蕭大人放過人。”教眾頭也不敢回,又是一個跪地,磕頭求饒。
片刻之后,只聽那蕭雀兒遲遲未作聲響。許久之后那人咽了一口唾沫,抬頭回首望去,只見身后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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