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老大~來~” 丑時的煌都,靜若停息。來自街尾那偏僻酒館中的眾盜匪,已是身處福生錢莊之外的高墻下。他們搭起人梯,上接下承,紛紛跨墻而入。土匪們坐在莊院墻上的一角,將酒桶,以麻繩運入莊內。 突然,一陣火光,從遠處行近。一個鼠目盜匪,見護院巡來,便躲進一旁的花壇,手起一根吹管,迎著護院走來的方向,蹲伏而去。 “噗~” 只聽一聲吹響,一根毒針順著吹管,直射護院側頸而去。護院應聲護頸,一陣抽搐,順然而倒。未等護院倒下,又見三道人影,從花壇飛身而出,將那倒地的護院,輕輕接在手中,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嘿嘿,這戲子給的毒針,還真得勁,一吹就倒。”鼠目盜匪,拿起手中的吹管,一番欣賞,如獲至寶,輕聲笑道。 回想前日深夜,戲子踏入酒館,計劃賬本之事。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袋毒針,交于眾人。雖不知,這針中所含,是何奇毒,但就現在看來,確是效果不凡。 “還差幾人?” “我們這里,人數齊了~不知道,其他三處墻角,進行如何。” “管他呢~我們先去賬房,拿賬本,心行進,若再遇護院,吹針伺候。” “放心吧,陳老大。我的吹針 ,百發百中。嘿嘿。” “我不太放心!這樣,我與鼠眉,去賬房拿賬目。你們三人帶上酒桶子,去其他三處墻角,接應其他兄弟。路上,把這淡酒撒在錢莊大宅沿墻四周。事成之后,帶著兄弟們,到莊內賬房尋我們。”陳老大看著身后三個同伙,低聲道。 “陳老大,拿個賬本,為何要我們二十多好人,都去莊內?”一個賊匪躲在墻下漆黑之處,輕聲問道。 “你看,這偌大的錢莊,護院卻如此稀少。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是要去金庫一探!”陳老大面目一笑,開口答道。 “好,陳老大!反正都來了,今兒個,我們就把這個錢莊摸個編!” 眾人此時面露喜色,一股勁頭涌上心門,三名盜匪聞聲答應,紛紛從懷中拿出吹管,順著墻沿蹲伏而散。 深夜,眾匪借著夜色,陸續翻墻入莊,潛于墻下黑暗之地。見護院巡邏而來,便是一根吹針,飛刺其身。讓眾人奇怪的是,這戲子所贈的毒針,不論扎在哪兒,那人便是一陣抽搐,即刻倒地,毫不遲疑,藥效之快,如同迅雷劈首一般。 “如何?人都齊了嗎?”一個面容刻著囚字的大漢,帶著二十多名土匪,匯合于錢莊南角,他俯下身子,朝著花壇四處,低聲問道。 “齊了!” “護院呢?干了幾個?” “七八左右。” “還有嗎?” “沒了!都用戲子的毒針,一口氣吹死了!” “好!” “酒呢?” “也灑的差不多了,還剩三四桶。如何處置?” “繞著錢莊大宅隨意灌灑,順便看看這院子里還有沒有看護,如果有,就吹他。” “好。” 眾匪商量之后,便帶著剩余的淡酒水桶,紛紛跳出花壇,走在錢莊大院的正中路,沿著錢莊大宅的外墻,蹲伏而行,四處灑酒。 “噓~你們看!” 突然,眾匪腳步急停,借著昏暗的月光,穿過一處火光明亮之地,向著遠處暗地看去。只見一個人影,歪斜扭曲,蹣跚而行。 “護院?” “不可能,都死光了!” “那這個瘸腿的貨,是誰?” “管他是誰,吹了再。” 一匪聞聲,蹲伏而行,行至人影十步之外,拿起手中吹管,便是一記猛吹,只覺毒針,直直的扎在人影的身上。眾人蹲伏等候,看著人影依然前行,越來越近,便又各自抽出腰間兵刃,欲上前刺殺。 身影蹣跚而來,漸漸踏入眾匪身前的一個,燈火明亮處,眾人此時終于看清了,那蹣跚扭曲的人影。 “鬼?!” 只見那蹣跚之人,正是先前被毒針刺殺的護院。只是那脖頸間的針孔,此時已是變成了一顆眼珠,嵌在脖頸深處,四處轉望,毫無睜閉之意。他滿臉水泡,水泡似有蠕動,卻又靜止。全身抽搐,踉蹌而行。口中,不時發出低泣之聲,如同瀕死的病人,嗯哼之間,惡嘆而吟。 眾匪見狀,急退數步,緊握手中大刀長劍,短斧匕首。 “怎...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殺啊!” “殺!!” 只聽一聲號令,已有五人舉兵沖向那奇怪的護院。 那面帶囚字的大漢,看著五位同伴舉刀而向,直沖怪人而去。他們齊攻擊而上,朝著那人上下并揮,劈首,刺胸,一擁而上,撲倒在地。將那護院刺殺在血泊之中,仰臥在地一動不動。 五人見那護院已被削去半顆頭顱,倒地不動,氣絕而亡。便起身回轉,正要朝著暗處的眾人而去,只聽囚字大漢一聲大喝。 “還活著!!” 五人聞聲回首,只見那只剩半顆頭顱的護院大漢,突然起身,留著左邊半顆頭顱,猙獰而環顧,那脖間的詭眼,更是靈活翻轉,四處視探。 “咦~呀~” 一聲如同野豬一般的怪叫,只覺怪人從身上甩出一件紅色異物,似長鞭,又似鐮刀。紅物掃過五名盜匪,盜匪忽然碎成數段,體內臟器,飛甩散落,彈在一旁大宅外墻之上,留下一團血肉。 “舌頭?!” 暗影深處,囚字大漢借著墻上火光,看著那護院化成的妖怪,拖著一根赤如血肉的紅色長舌,攤落在地上,再看看那含著長舌的頭顱,確已被削去了右半,頓時全身寒毛一豎,開口喝道。 “快!!去賬房!與陳老大匯合!這里不對勁!!不對勁!!撤!!!” 囚字大漢一邊大喝,一邊引著剩余的兄弟,沿著大宅的外墻繞至正門。大漢甩起一腳猛踏,踢開大門,守于一邊,見眾兄弟全數逃入屋內,便又是一腳將大門踢閉,直沖錢莊大堂而去。 “陳老大!!” “老大!快出來!” “有鬼!這個地方有鬼!” 眾人一陣嘈雜嘶喊,過不多久便看到兩個身影,從一處房間快步行來。遠遠而望,便知是那陳老大與鼠目盜匪。 “吵什么?”陳老大行至眾人跟前,手握一本紅色冊,開口問道。 “有鬼!長舌鬼!殺了我們五個兄弟!!”囚臉大漢見得陳老大,急忙道。 “什么?鬼?” “嗯!長舌鬼...” “他舌頭一甩,我們就死了五個兄弟!” “老大我們快走吧。” 就在眾匪紛紛驚慌亂語之間,只聽大宅之外傳來參差不齊的嘶吼聲。吼聲似獸,又似人聲。 “什么東西?” “是鬼!!不止一個!!” “我們要死在這里了!!” “娘的!跟他們拼了!!” “別吵!” 陳老大一聲訓喝,定神片刻,開口言道。 “你們把門外的護院都殺了?” “是都吹死了,用那吹針....戲子的....” “戲子的吹針,有問題!!” 到此處,陳老大趕緊從腰包,摸出一枚戲子所贈的毒針。只見針尾有一處囊,似皮所制。鼠目賊匪接過陳老大手中的毒針,端詳片刻,便謹慎心的撥開了針尾的皮囊,一股白液順縫而流,緊隨一條綠色的蟲,似蚯蚓,又似蠶蟲,細如發絲,長如十指,蠕動而出。 “什么東西!!” 鼠目盜賊伸手,將那白蟲雙指一捏,攤在手上,剛要看上一眼。突然,綠蟲原地打轉,朝著鼠目盜賊的手心,便是一陣狂鉆。未等眾人反應,那蟲已然鉆進了鼠目盜賊的手掌之中。 “啊!!” 鼠目賊人緊緊握著手腕,一陣嘶吼。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被怪蟲鉆入的掌心,留下一個孔。不一會兒,孔忽然撐開,生出一只眼珠,四處張望。 “救我!!救我!!!” 他一臉祈求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卻只覺眾人紛紛后撤。 “快!把身上裝著毒針的袋子扔了!!戲子那廝!害我們啊!!” “救我啊!!先別急著扔袋子!!拿刀砍了我的手!!快!!” 陳老大聞聲而醒,這才發現那生著一對鼠目的同伴,已是臉色蒼白,雙目直瞪,臉上浮著大不一的十幾個水泡。他雙目充血,眼珠翻白,好似書中惡鬼,全身抽搐,倒地不起。 “呃~啊~” 只聽那鼠目發出一陣低喉,眾人聞聲而驚,靜觀片刻,卻見那鼠目同伙,已是化作一只“厲鬼”,嘴角開裂,裂至耳根,他慢慢張開大口,露出滿口的細牙,一根赤紅的舌頭,如同卷簾,攤附在地。 “殺了他!!” “殺!!殺!!” 眾匪借著高聲,壯膽而為,紛紛上前將其圍作一圈。 “誰...先上!!” “廢話!一起上!!” “嗚~呃~” 鼠目怪人此刻已是慢慢站起了身子,仰頭而嘆,對于四周的刀劍,似乎毫無察覺。他留著一條細長的舌頭,落在地上,眼珠向著左右各自翻開,那嵌于掌心的鬼瞳,更是四處而轉。 “上!” 只聽陳老大一聲號令,眾匪一擁而上,昏暗的錢莊大宅中,頓時刀光劍影,慘叫連連。 只見怪人,突然雙目左右一回,停于眼中,猙獰一望,他的頭顱,就像飛速的推磨,掛在頸上,一陣飛轉。那似如利刃的赤舌,僅僅一瞬之間,便將蜂擁而來的強人,斬的胸斷體碎。 “啊!!” 一陣慘叫并發,陳老大帶著囚面大漢及其他剩余的盜匪,向后而退。 “什...什么東西?!” “走!逃!逃啊!!” “往哪兒逃!” “往門外逃!!” 就在眾人欲往大宅之外,奮力奔逃之際。只聽一聲碎門,爆裂之聲,大宅的門前竟已被炸的煙塵肆起。 “咔啦,咔啦,咔啦” 就在此時,一陣咀嚼斷骨聲,從耳邊傳來。陳老大扭頭一看,只見那鼠目怪人,正趴伏在血泊地上,啃食殘肢,一副貪婪餓虎之相。 “陳老大!快看!” 囚面大漢手指大宅門處,眾人順其所指,一眼望去。卻見大門已然成了一堆碎裂殘木,連同四周的宅壁化成了一個大窟窿。窟窿四周,爬滿了密麻的綠色蟲。 未等眾人遲疑過半,幾個身影,已從窟窿里探出了首腳。只見,一只長滿肉瘤的枯瘦腿,踏入大宅之內。待其全身而入,便可見其怪異之身。 此物,下身似人,上身無頭無手,似肉球。他泛著淡淡紅光,留著綠色的膿水,整個肉球如心臟般跳動膨脹。一見宅內眾匪,便是一路跑,筆直撞去。 “跑!望宅子里跑!” 只聽囚字大漢亡命嘶吼,眾人聞聲而逃,朝著錢莊大宅深處,便是一陣猛沖。有的人,甚至已經丟下手中兵刃,猙獰飛奔。 “我不想死!!” 眾人借著宅內昏暗的淡光,繞過那正在進食殘肢的鼠目怪人,朝著錢莊深處,一陣瘋竄。即便身后隱約傳來,怪異的腳步聲,夾雜著咆哮,也已然無人顧忌,他們連頭都不敢回,拼命沖鋒,哪怕稍作回首瞄上一眼。 “嘭!” 眾人隨著囚面大漢與陳老大,來到錢莊深處的一間房中,他們緊閉房門,拿出一根火筒,燃起辦桌上的一盞油燈。借著燈光環顧四周,見此處無異,便也紛紛癱軟在地,喘著粗氣。 房間無窗,看似庫房,又似書室。大貨箱,堆放于房間四周,庫房正中擺著一張辦桌,上面硯臺筆墨,書信雜亂,層次不齊。 “這里是哪兒?” “不知道!” “我們怎么出去?!” “外面不知道有幾只鬼!!” “九只。” 囚面大漢,喘著租氣,隨口道。眾人聞聲,各自面目不一,或驚,或亂,或絕望。 “你怎么知道?” “廢話!剛才用那戲子的吹針,吹死了八個。算上鼠眉,變成的那只,不是九只嗎?!” “我們被戲子害死啦!!” “等等!!” 突然,陳老大轉念一想,探出手來,五指一撐,引得眾部下紛紛靜聲,不再言語。 “記得嗎?戲子,等我們拿到了賬本,看到了趙飛云的尸體,就知道去哪兒找他。”陳老大一身驚汗,喘氣言道。 “所以?”囚面大漢聞聲不解,開口淡問。 “趙飛云啊!!”陳老大拿起一柄短斧,眼神之間掃過短斧白口,喘了一口氣,又言道“我們對付不了外面那幾只鬼,趙飛云可以!” “對啊!”眾匪聞聲,面露一絲慶幸,緊繃的眉頭,紛而松下,開口贊道。 “怎么叫他來?!”囚面大漢,一手緊握賊首右肩,看著陳老大的側臉,急切道。 “燒!燒了錢莊!!只要有巡邏的城安,看見錢莊被燒成一片火海。就一定會叫趙飛云來!只有將他引來,我們才能逃出去!才能找那戲子算賬!!”陳老大看著大漢,開口喘道。 “好!方才我們正好將淡酒灑在院中,如若點燃,必定火光沖,引來城安士卒!”囚面大漢,一臉堅定,應聲回道。 “誰去點火啊!要跑到宅子外面!要經過方才的大廳啊!哪里有多少鬼!!” “不是了,最多九只嗎?” “他們一個就能殺我們七八個!我們現在還剩幾人?” 陳老大一聽,心中頓時一驚,猛然扭頭點數“一、二、三...八人?!我們已經死了十幾個兄弟了?!” “呵呵,完了!我們根本沖不到外面!!嗚嗚~我不想死!!”眾匪此時,又是一陣沮喪,各自垂頭喪氣,毫無生機。 “等亮?不如我們等到亮?”囚面大漢,急中生智,開口一道。 “實在不行,就等吧!”陳老大此刻,也是低頭默點。他知道,如果是要等到亮,那么他們就算逃過了鬼魅之災,也必定是要重回國廷的牢獄。但,相比這慘死惡鬼之手,他們更愿意在牢里待著,哪怕待上一輩子。 “嗚~啊~啊~” “嘭~嘭~嘭~” 突然,一陣錘門聲響,聲音來自眾人身后的房門。眾匪聞聲,便有數人上前,將木門緊緊頂住,一臉哭喪,似乎在做最后的掙扎。 “怎么辦!”囚面大漢,見狀而發,急喉道。 就在此時,陳老大凝神看著大門,和那三個頂在門前的弟兄。陳老大瞪著雙目,心中似有所想。 “不要頂著門!!快跑!!!” 突然,陳老大撕心裂肺,一陣狂叫。他想起了方才,錢莊宅子里的大門,被莫名的炸開了一個大窟窿。他甚至已經感到,木門之后所暗藏的殺機。 “嘭~!!” 一聲巨響,木門頓時被撕成一堆碎木,那拼死頂門的三個同伴,也順著木門的爆碎,化作了無數的肉塊,散落飛濺。 陳老大,被撲面而來的碎木,飛濺在臉上的瑣碎肉塊,驚的不知所措。他看著一個扭曲抽搐的身影,上身是一團赤紅的肉塊,下身枯瘦。厲鬼跨過大門朝著屋內蹣跚而來,陳老大此時已是不敢妄動。 “他娘的!跟它們拼了!”未等賊首下令,囚面大漢便已是一聲高喝,拿起桌上的油燈,朝著那入門的“惡鬼”,便是猛然拋去。 “哄~” 油燈砸在厲鬼上身的大肉,燈油即刻灑滿全身,借著燈中的星火,那鬼竟全身燃起一陣綠焰。鬼怪發出鬼叫長鳴,聲音似如野獸,卻又尖銳刺耳,看似痛哭滿屋亂竄。 “快!繞過去!跑!跑!跑!”囚面大漢一把拉起陳老大,領著眾兄弟,便朝著錢莊大廳一陣瘋逃。 一路之上,只見空蕩無物,唯有那鼠目怪人,依然俯趴在地,啃食殘肢,有味。 眾人一路狂奔至大院,各自從懷兜中摸出一根火筒,便隨意拋出手外,直落院中各處而去。 此刻,數根火苗,引得錢莊大院,四處燃氣火。片刻之后,整座錢莊宅邸,竟是化作一片火海。 就在眾盜匪點火之際,其中三匪見大火已成,再看大院前門雖是緊閉,但門前卻是空無一物,更沒有什么妖邪惡剎,便不管身后的囚面大漢與陳老大,一陣屈身猛沖,朝著“生機”而去。 “嘭!” 但還未等三人行至門前,卻只見一巨 物,橫沖而來,將三人撞的扭曲變形,猛砸在地。 囚面大漢此刻緊緊拉住陳老大的右肩,二人各自朝著黑影和地上那三個已是氣絕的同伴看去。卻見那地上三具尸體,滿身綠蟲,折斷扭曲的尸體在地上不停蠕動抽搐,時而發出怪異的呻吟。 穿過火光再看那黑影,其體型甚是巨大,高足一丈,寬五尺有余。臃腫肥胖的身體,掛滿了巨大的水泡,不斷跳動。只見巨 物轉身看向二人,這才發現,此物竟是頭如野豬,手握七尺屠刀,滿身流膿,不見口鼻,滿面無數獠牙厚唇,只有一目生于面間。 二人見狀,紛紛后退三步,轉念一想,如此待斃絕非兩側,便又朝著錢莊大院門外便是一陣飛奔。未了那巨大的怪物竟已飛馬奔騰之速,攔在眾人身前,巨大體形,快馬之速,引得四周大風而起,吹的錢莊墻內,火焰一陣沸騰。 陳老大,看著這巨如層樓的怪物,不禁雙腿發抖,雙目頓生淚意。就連一旁的囚字大漢,此刻也是咬牙切齒,舉起手中大刀,欲就在此,拼上最后一絲,渺茫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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