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審廷的花園門前，行來一個懷抱琵琴的纖纖女子，面色平淡。對于方才，那死于“琴音”之下的公上允，女子看來并不在意，甚至心中似有竊喜。    薛蘭語生于鬼門，自幼看到的，是鬼門八將四處征戰的英姿，凱旋歸來的喝彩。身為鬼門的“四妖”，蘭語并不甘心自己只能彈奏樂曲，撩人心生。她更想要的，是上陣殺敵，哪怕只是傷敵分毫，也是同樣值得“雀躍”。    “薛將軍！”葉心帶著鐵千魂，從遠處的“義莊”行來，身邊跟著廷衛，十人上下。就在方才，葉心經人通報，得知后 庭花園之內，若有異動，似有凄慘呼救之聲。    “葉軍師，鐵師傅。”蘭語見得二人便是行禮，臉上帶著微笑。    “薛將軍，你沒事吧。”葉心一邊念叨，一邊朝著花園廷內而去。行不多久，便可見那公上允的尸身，扭曲的坐在槐樹之下。    “這是？！”    心見得尸身，頓時一驚。對于薛蘭語，葉心是了解的，此女精通音律，琴音可撫人心，但這公上允為何死的如此奇怪，卻連這狐也是萬不能思，無從索起。    “他是來殺你的？”心看著身后的薛蘭語，淡淡一問。    “嗯...”蘭語微微而笑，羞澀點頭，雙手互入袖中，一副閨秀之氣，依然著身。    “喂喂喂，這可是被掐斷了脖子誒！手腕...臉頰...都被叼走一塊肉，腕骨都被咬碎了...哪里是人干的？分明是狗熊嘛。”鐵千魂俯下身子，為這尸身稍作探查。雖然對于千魂而言，此人的死相并不算“慘烈”，但如果這人是死在了薛蘭語的手里，那真的值得，為人一驚。    “鐵師傅多慮了，此人并非死于妾身之手。”蘭語見二人如此詫異，便也慢慢而道，話生辯解。    “呵呵，那是死在了誰的手里？總不能真是狗熊吧？”千魂聽得蘭語辯言，便是歪嘴一笑，一副邪魅之態，調侃一道。    蘭語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那靜坐樹前的公上允。此刻，就連葉心，都想象不到，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對了，葉軍師。那些義莊的怪尸，可有進展？”薛蘭語見二人沉心于那尸身，便也想盡快轉移視線。因為，作為一個得體閨俏的女子，薛蘭語實在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還有一手，亂人心神，操縱身行的本事。    “鐵師傅已經看過，這些尸體，確是蠱毒無疑。”心話之間，僅僅側身而對，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公上允”的尸體，好似不舍離去。    “蠱毒？！西都的蠱毒？！”薛蘭語眉頭緊鎖，她并不了解蠱毒，但偶有耳聞，此乃詭異害人的“巫術”。中蠱之人，無不死于非命，死相凄慘，死因離奇。而現在，葉心與鐵千魂看到的，卻要比薛蘭語所知道的蠱毒，更為的害人。    此時，葉心依然看著地上的公上允，她沉思片刻，便又向著花園之外而去。見得一個審廷的侍衛長，便道。    “這位長官，可否請你幫我，幫鬼門一個忙？”    侍長聞聲，不知所措，神態似有慌亂。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為鬼門做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一個區區侍長，可以為鬼門“效勞”的。    “呵呵，莫要驚慌，幫我就是在幫趙總領。我只是想請審廷，幫我將這具尸體送回去。”葉心揮起羽扇，輕點著花園中的尸體，緩緩一道。    “好，我們這就幫你把他送走。可是，要送去哪兒？”侍長輕輕一嘆，開口問道。    “國廷軍部，趙家軍，趙府。”心道。    “事一樁！”侍長話聲一畢，當即安排足下廷衛，將公上允用白布包了個嚴實，送上推車，就往審廷門外行去。    “蘭語，你和他們一同前往趙府。”葉心見審廷的侍衛，如此好話，便也是心中一定。看著，薛蘭語淡淡一道。    “為何？”蘭語聞聲不解，探手輕禮，淡淡一問。    “這里不安全。而且，楚星源現在，正將戲子押往趙府。稍后，如若總領想要審訊戲子，你的琴音，或許可助其一臂之力。”心話之間，雙目一道銳利忽閃。    此刻，這來自鬼門的狐，對于薛蘭語的“音律”，已是稍有猜疑。想必此女，所精通的，不止那“仙音撫心”一術，看那公上允的死狀，薛蘭語定是還有隱瞞。但，也就是這份隱瞞，不定會給此次煌都之行，帶來意外的“驚喜”。至少現在來看，目前已有一“喜”被裹在了白布之中，由審廷的侍衛，送往趙府。    “好，妾身這就去趙府，等候葉軍師回來。”薛蘭語屈身行禮，便是回身碎步，朝著審廷門外，那隊運送尸體的衛隊而去。    ... ...    煌都的市街依然熱鬧，楚星源騎著馬，拖著一個白面紅唇的怪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市街的騎道上。不論過往行人如何“指手畫腳”，點鼻目。這黑褂的將軍，已然默不作聲，毫不在意。    “嘿嘿嘿，我~大家都是公子的人，你何必這樣，不招人喜歡？”戲子看著眼前，慢慢劃過的磚瓦石路，輕輕一笑，淡淡一道，話聲之中，好似與這騎馬的將軍，似有交情。    “... ...”    楚星源默不作聲，不論戲子一路哼唱曲，還是怪言怪語，他都聞若不見，毫不搭理。    “呵呵，你如此寡言，是不是我的話，入不到你心里？”    “... ...”    “呵呵呵，還是，你討厭我？”    “... ...”    “哦！！我知道了！！你怕我！！”    “閉嘴。”    “嘿嘿嘿，為什么要我閉嘴？你真的怕我嗎？”    楚星源聽著戲子的“胡言亂語”，即便再有大將之風，高人涵養，也是著實難忍。他停下馬蹄，轉身甩手，將那身后駝于馬背的戲子，便是猛然摔在地上。    “嘭~！”    “現在開始，你每一句，我就摔你一次。如果，你不怕死，就盡管試試。”    “誒~嘿嘿嘿嘿。你倒是...”    “嘭~！”    戲子剛一起身，口中碎語還未完，只見那黑褂將軍，又是抓起白面領口，往那市街的石路上，猛然一甩，一聲砸地碎骨之聲，惹得一旁路人不禁紛紛停下腳步，看起了“熱鬧”。    戲子躺在地上，一陣猛咳，過不多久便又慢慢起身，帶著笑臉，剛要開口，只見楚將軍又是單手一伸，猛拽白面的領口，只待他開口發聲，便又是一記猛摔。    “不死金丹！你不想要了？！”    戲子見這楚星源毫無“同門”之義，同為公上家的人，卻如此毫無情面可言，便是面帶詭笑，開口喝道。    楚星源聞聲，渾然一頓，默不作聲，也是沒有再摔“惡人”之意。話聲低沉，開口告道。    “你想清楚了再。如果，你敢胡言戲弄，那么接下來這一摔，便就要了你的命。”    “嘿嘿嘿，看樣子，你還是有軟肋的嘛，啊哈哈哈。”    戲子開口嘲笑，奸笑一道。此刻，只見楚星源，那緊拽白面的手，已是御勁發顫，心痛殺意肆起，只想取他性命。    “你沒有機會了。”    楚星源話聲一過，便將戲子單手一舉，高過頭頂，全身氣勁已是繃的十分緊實，欲將這白臉的禍害就此，摔死在這煌都的正街之上。    “楚星源！你想清楚了！你在做什么？”    戲子低頭，看著黑褂將軍，話聲剛落，便可見那將軍抬頭而望，看著那被自己高舉過頭的“怪胎”，便又是低沉一道。    “臨死前，你想什么？”    “嘿嘿嘿，我想，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與我公上一族作對。如果你執意如此，那你想要的那顆不死金丹，還拿得到手嗎？你討厭我，我知道。但是我這條賤命，跟你的長生不老相比，孰重孰輕？你想在這里殺了我，無疑是用我這條微不足道的賤命，去換你的下無敵，你的長生不死之軀，對嗎？哈哈哈。”    戲子放聲大笑，即便楚星源將他慢慢放回了座下馬駒的背上，他也是依然癲狂，瘋笑不止。    楚星源的馬，仍舊慢慢而行。再不多久，便就要行到了，國廷趙家的府上。戲子一路哼著怪異的曲，直到身下的馬駒，停在了趙府的門口，他才咧嘴一笑，慢慢開口。    “人，再偉大，都有私欲。趙飛蘭，有沒有私欲？她想要什么？”    “... ...”    楚星源聽著戲子的話，即便方才二人似有“和解”之意，但卻已然默不作聲，甚至不想理睬。他拉起身纏黑絲的白面，便往趙府里輕輕一推，如同押著一個犯人。    “嗯，對對對。她想要自己的弟弟，變得和從前一樣，那樣英俊，那樣的滿腔熱血，剛正不阿。哈哈哈。啊~哈哈哈。”    戲子一路笑笑，話聲很輕，只有楚星源可聞。但無奈，不論這白面如何“廢話連篇”，楚星源就是一個字，都沒有回答，提著怪人身上的黑線，便望趙府大堂押去。    “楚將軍！”趙飛蘭見楚星源壓著一個白面紅唇的怪人，怪人面色譏笑，便也是心中定下，暗自竊喜。想來也是，錢莊火災，趙飛云的案子有了進展。    “楚將軍，此人是？”飛蘭見得戲子，開口便問，只有聽到楚星源親口出此人的來歷，趙飛蘭才敢把自己的心，稍稍放下半分。    “此人，與家弟遇害，錢莊火災一事有關。他...”    “他什么呀！趙總領，你好啊~我叫戲子，是加害趙飛云，火燒錢莊的...元兇。”    未等楚星源完，戲子便是即刻打斷，話聲一畢，咧嘴而笑，露出兩排牙齒，甚是得意。而讓這黑褂騎士萬沒想到的是，這白面的怪人，竟就如此**裸的，將所有的罪名，全部招認。沒有刑訊，更沒有逼供，甚至連正常的詢問，都沒有。    趙飛蘭聽著戲子，得意而道，心中驚怒非常。但，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詭異。竟讓這身經百煉的女將，一時忘記了所措。    “總領？你在想什么呢，呵呵呵。”    戲子見趙飛蘭一臉詫異，似如走神，便又探頭張望，湊到總領的跟前，輕聲呼喚。    “把這個人，押入死牢！先行鞭撻！稍后，等我來審！”    飛蘭聞聲，驚回夢醒。她看著戲子，那張純白如紙的臉，一對赤唇，如同殘破的紅花朵瓣，掛在白面之上。心中燃起一陣怒意，和一份決心，她要把自己的弟弟救回來，哪怕只有一顆“心”。而這個白面紅唇的“瘋人”，就是突破口。    趙飛蘭差人押走戲子，站在堂上，一陣踱步。她看著身旁的楚星源，依然紋絲不動，好似對于身邊所有的事，都是漠不關心。    “楚將軍，此人是如何擒得？”飛蘭此刻，不想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便也是想與那黑褂男子稍作了解，也好平穩心緒。    “此人，是被葉心，言辭緊逼之下，思緒憤然，露出破綻。進而，被擒。”楚星源簡單一道，此刻他只想靜觀其變。替公上信做一些事，也是為了自己的“長生不老”，向前邁進。只可惜，戲子的處事，楚星源不論如何都是難以茍同，故而也是絲毫不顧他的死活。    趙飛蘭慢慢退下肩膀上的披褂，一件赤色斗篷，佩著功勛紅纓。她稍稍嘆氣，穩定心緒，便是大步一跨，朝著趙府的死牢而去。    國廷軍部，趙家軍的府上，暗藏一座死牢。雖然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真正踏足過此地的，若不是趙家的士卒部將，便就是等待死亡的牢犯。在這里的犯人，不論招供與否，都要死。沒有人，可以例外。    “噼啊！！”    “哈哈哈~舒服！再來，再來！嘿嘿嘿！”    趙飛蘭快步行入死牢，剛一入刑房大廳，便已是聽見戲子的笑聲，和那獄卒鞭撻聲響。    走近一看，只見戲子赤膊著上身，已是可見十余道鞭痕，但那張蒼白的面容，卻已然是掛滿了笑意，詭異悠然。    “喲~趙總領來看我啦~”戲子見趙飛蘭踏入刑房之內，便是眉頭一翹，兩眼一大一，話聲語氣，好生輕浮。    趙飛蘭聽著戲子怪腔言語，默不作聲，全身緊繃，步伐剛勁。她行到房內，一把拽過獄卒手中的皮鞭，御勁而發，朝著那白面的軟肋，就是一陣猛撻。而隨著鞭聲作響，戲子的肉身便已是被這總領，抽得皮開肉綻。    但他，依然在笑。    “！你到底是如何，將趙飛云害的面目全非！你是又是如何，讓他投入吳松巖的門下！！”趙飛蘭訓問而道，話聲一畢，便又是一記鞭撻，抽的戲子即便是笑容常掛，也是眉梢輕挑，難忍疼痛。    “哎喲，嘶~嘖嘖嘖~”戲子聽到總領訓問，便是淡淡搖頭，一副“貓哭耗子”骨賤欠罰的樣子。    “趙總領原來還是關心自家弟弟的嘛~你這樣打人家，人家以為啊...”戲子言至于此，忽然面色一變，猙獰相望，又而言道“以為你不在乎你弟弟的死活呢！”    飛蘭聽著戲子的“廢話”，睜睜而望。對于犯人，趙飛蘭這一輩子審訊過的，恐怕并不算多。但，其所審問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甚至敵國間諜。可是，審訊一個像戲子這樣“瘋人”，想來也的確是第一次。    “趙飛蘭，我要跟你單獨話~叫你狗退下~我不喜歡狗。不論是清蒸，還是紅燒~哈...”    “噼啊~”    戲子話聲剛落，趙飛蘭便是毫不留情，又是一鞭，抽在白面的臉上。她從來沒見過一個死囚，敢和自己談條件，更沒有見過一個死囚，身在死牢卻如此的游刃有余，面帶笑意,怪言瘋語。    戲子的臉被抽出一道血痕，他順著鞭來之向，扭頭而去。當他將面容轉回到總領面前時，卻是再也沒有笑容，而是皺眉怒視，雙目緊凝。    “你再敢弄傷我的臉！我就讓趙飛云，今晚就死！讓你的人退下！我最后一次~讓你的人！退！下！”    “你們退下，沒我的口令，別進來...”    趙飛蘭看著戲子，聽著那如狼似虎的惡泣話聲。她并不是一個隨意屈服的人，但總領知道，事情總要有所進展，如此僵持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飛蘭將身后的數名獄卒勸下，看著他們走出刑房，便瞟向戲子，開口道。    “吧。你要單獨跟我談什么。”趙飛蘭雙目一瞪，如一朵纏繞兵刃的百合，抬起手中的皮鞭，探出食指，指著戲子的眉心，警告道“我只想聽，和趙飛云有關的事！”    “可以...我不但可以告訴你，趙飛云遇害的全過程。我還能幫你，把你的弟弟，變回以前的樣子，那張臉，一身的焦皮，都能恢復到從前。”    趙飛蘭看著戲子“信口雌黃”，對于趙飛云的傷勢，趙飛蘭不是沒有見過，別是現在國醫院的大夫，就是花谷的醫圣王進常親臨，恐怕都不能將其復原。此刻，飛蘭瞪著一對炯目，已是憤怒到了極限。    “嘿~你不信？我告訴你一件事，現在吳松巖~是假噠~”戲子笑著，語氣清淡，但就像一個放著魚餌的魚鉤，將趙飛蘭慢慢的鉤在了魚線上，卻也毫不知覺。    “什么意思？”    “現在的吳松巖是個冒牌貨。真的，吳松巖早就死啦，被趙飛云砍啦~哈哈哈。”    戲子慢慢舔了舔嘴唇，又是一陣吞咽，看來是在吞咽唾沫，卻也像是在品嘗著什么美味佳肴，一副貪婪的樣子。見飛蘭默不作聲，便又道。    “趙飛云之所以像現在這樣，屈就于吳府，濫殺無辜。是因為，他對這個世道，太過失望。我只是把他，變成了他應有的樣子。你要他變回來？可以啊！我們有最好的易容術，可以幫他恢復真容。我也有最好的辦法，讓他變回從前那個，依法辦事的國廷部將。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了卻了趙飛云的心愿。”    “什么心愿。”    “他現在要為三十年前，慘遭滅門的公上一族，報仇。”    “只要你幫我...不，幫他~幫趙飛云殺三個人。”    “哪三個？”    “葉心，薛蘭語，歐陽清風。”    趙飛蘭聽著戲子的話，已是不知所以，莫名之間，卷入了白面的思緒。直到戲子出三個人名，薛蘭語才恍然一驚，回過神來。    “他們是鬼門的將領~是我拜托他們來煌都調查，趙飛云遇害，錢莊火災一事。我怎可殺了他們？！而且你的，恢復真容，讓云兒尋回人心，都是毫無依據的事。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你不會信我~你也不用信我~你要信的是你自己~”這句話，曾經也是戲子對鄒生過的話。話中之意很簡單，“戲子”是否可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趙飛蘭的心里，究竟想要什么，是否相信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便是趙飛云的“回歸”。    飛蘭聞聲不語，卻看那戲子又是開口道。    “吳松巖是假的，你可以去看看他和原來的那個吳松巖是不是長得一摸一樣。趙飛云的心，是被我奪走的，我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回來。即便我尋不回趙飛云的心，起碼我能讓他恢復原來的樣貌。”    趙飛蘭依然聽著戲子的話。的確，這個白面，對于吳松巖的事，絕對不會撒謊。因為，這是一個一桶就會破的謊言，既然他敢在這里，如此言論，那此事便也就基本**不離，確是如此。稍后，只要稍作考證，便可知曉。    至于趙飛云的“失心瘋”，趙飛蘭知道，只要恢復了他的面容，也許一切，就會變得迎刃而解。想到此處，飛蘭也是稍有心動，但作為一個名門之后，國廷軍部的總領，她始終過不了，心里那一道關。    “我殺不了他們三個...我不能如此，背信棄義！！”    “你當然殺的了~火災現場，留著鬼門記號的箭矢~我現在被你抓了...呵呵呵呵~我招供！我是一切的元兇，背后指使我的，就是鬼門的葉心！目的！就是為了錢莊里的錢，有了這筆錢，鬼門可以更加壯大！更加強盛！哈哈哈！總領大人~我的供詞可信嗎？”    趙飛蘭看著戲子，聽著，想著。她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細細想來這一切，都已是早早布下的一個局。包括此刻，被楚星源送入趙府。也許，都是這個白面早就計劃好的事。    “趙總領，我的供詞，難道不可信嗎？那我再一次，葉心指示我，火燒錢莊~伺機奪取錢莊財物。指示我迫害趙飛云，日后可以借此，威脅趙總領。指示我，殺了吳松巖，吞下他手里的十萬**！現在，聽來合理嗎？哈哈哈~”    趙飛蘭聽著戲子，一遍一遍的將口中的供詞的越來越符合情理，不禁向后退卻。    “趙飛云得臉，從受傷到現在，不過七日~再過七日，他的臉就回不去了！將軍，我們那懂得易容的高人，可是住在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哦！你現在不做決定，趙飛云就真的廢了！你自己選...是大義凌然的放過三個鬼門的賊將，還是救下自己，那有著大好前程的弟弟。”    “... ...”    趙飛蘭默不作聲，她看著刑房之內，武架上的一桿長槍。仿佛看見了曾經，笑如陽光的趙飛云。那身披青甲，帥軍破敵的英姿，那談笑風生的年輕將軍。飛蘭沉思片刻，看著身前的白面，仍舊一臉的奸笑。    開口道...    “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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