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內(nèi),兩人。 方士完全放松下來,躺倒在床上。 而周蕓站在一邊,臉上笑容不減。 “方公子,不知出名的感覺如何?” “蕓兒就別再開玩笑了,這種感覺可是一點兒也不好……”方士感慨,方才本想去外面走走,結(jié)果剛出去沒多久,便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認了出來,口稱方士是儒門先圣轉(zhuǎn)世,一定要得到他的親筆手跡。 在那人纏住方士的時間里,又有更多人圍聚起來,讓方士走脫不得。 似乎是大半個青州都知道了那卷蓮華賦在昨夜選定了一人。 其中又有一大半的人知曉了選定的人就是方士。 方士是誰? 他來自邊境一處村莊,自幼苦讀詩書,如今更是被青州周家看中。 諸如此類的流言四起。 僅僅發(fā)生在一夜之間,讓他措手不及。 當時方士正煩悶著,想著如何能夠擺脫狀況,但也玩玩沒想到擺脫那些人的契機竟是不知從何處射出來的一根箭鏃。 就是一根箭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插在地上,距離方士腳尖不過幾寸。 路人四下散去,周家護衛(wèi)將二人簇擁著護送到了客棧。 “如今方公子拒絕了他們的宴請,想必一些人會對方公子不利……日后方公子還是要更加心才是。”周蕓輕嘆,坐在方士的身側(cè),一雙眼睛看著他,似乎帶著些許無奈,“如今公子可是名人,降異象,書所選……” “若是可以,倒真的想選擇這些都不曾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方士搖頭,從衣襟取出那卷泛黃的一頁書卷。 這便是那卷書,書寫著蓮華賦的書。 雖然傳有過去圣人手筆,但如今方士看來,卻什么也看不見。 “這可不行。”周蕓嫣然一笑,伸手竟是一把抓著方士攥著書的手腕,“方公子如今的名聲和勢頭,定能在上京走得更遠,這不就是方公子所求之物嗎?” “也是啊……” 聽了周蕓所言,方士心里的一陣不安也平復了下來。 不管如何,這就是他所求之物。 因為有了書以及獲得書后的傳,他獲得了名聲。 大考之后若是去了上京,獲得的成就必定比心中原本預期更好。 “雖如今在客棧里寸步難行,可一旦到了上京,又有誰敢如此對我。” “那蕓兒就先走了,未來的宰輔大人且好好休息,莫要太疲憊了才是。” “宰輔?那可難……” 方士輕笑,宰輔的位置雖然耀眼,但他自己也心里清楚斤兩,若真要坐到那個位置可不是靠著民間那些個傳就能上的,還得依靠能多的東西。 眼看著少女從床上起身,離開了房間。 四下無人,正想著讓那書之靈給他一觀蓮華賦。 這可是圣人手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讀書人,能夠有幸窺得其中一二,都夠受益終生。 只是方士剛要拿出那卷書,卻猛地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 那書書卷,竟是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明明方才就被他握在掌心,分毫未曾離開他的視線。 此事離奇,半響他才回過神來。 方士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捂著胸口,雙目微微泛紅。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皺眉,從床上起身,四下打量了房間里,希望能在某個角落發(fā)現(xiàn)書的身影,“書究竟去哪里了……” 雖然心中焦急,但起碼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 “既然書之靈認可了我,那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但又會在什么地方?” “我對書的傳知之甚少,或許……那里會有些許答案。” 細想了許久,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方士要去蓮華書院尋找線索。 畢竟書出自蓮華書院,那里應該有相關(guān)的記載才是。 但去蓮華書院也不能操之過急,現(xiàn)在自己獲得了書一事已經(jīng)傳開,一旦走到路上便會引起不的騷動,他還是忍著心中沖動,安心地坐在房間里沒有動身。 一直到外面夜幕降臨,離開了房間。 到了客棧正堂,卻見掌柜已經(jīng)開始收拾賬臺,椅子也全都放回了桌上。 客棧的門半開著,顯然是要關(guān)門了。 “方公子那么晚了去什么地方?” “掌柜。”方士拱手行禮,“夜里清凈,想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散心。” “夜里危險,公子還是莫要出去的好。”掌柜嫣然一笑,將手頭的工作停了,“鬼魅之公子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不過這夜里多盜賊,若是一個不慎被人給搶了,或是丟了性命可就糟了。” “在下自然會多加心。”方士搖頭,還是轉(zhuǎn)身朝著客棧大門走去,已經(jīng)忍到夜里,自然不愿意就這樣放棄,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腰間長劍掛著,若是當真遇上了匪類,也自信能夠自保。 掌柜也沒有多什么,只是告訴方士,若是夜里回來記得走邊門,正門已經(jīng)鎖死。 叮囑一番,方士便步入夜色中。 只是他還未離開多久,卻見通往客房的回廊里出現(xiàn)兩人身影。 是兩個穿著青衫的中年人,書生模樣。 只是他們行色匆匆,背后還背著行李,一人時不時看著半開的門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掌柜,我們兄弟二人今日退房……” “事到如今,你們二人也要離開了嗎?那日可是要求一定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的”掌柜的臉上笑容不減,柜臺上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干凈,“明明交的銀子還夠兩位多住幾日,又何必那么早就走。” “掌柜,實在是……實在是又要事在身,不得不走。”其中一人苦笑,看著那掌柜眼里隱約帶著一絲恐懼,“還請掌柜務必通融,我兄弟二人不慎入住此處,今日就要離開,至于前些日子交的銀子,全給了掌柜便是。” “……若是離開了此處,便再也進不來了,當真要走嗎?”掌柜的聲音低沉,一雙眼睛埋在發(fā)梢后,看不出任何眼神彼岸花,“更何況這色已晚,今夜再多歇息一晚如何?” “掌柜好意我們二人心領(lǐng)了,實在是家中有急事,必須得趕緊走。” “日后……切莫再回來了。” 掌柜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兩人。 任由他們走出客棧正門。 在那兩人離開后,客棧大門徐徐關(guān)上。 …… 兩人走出客棧,便聽其中一個中年人罵罵咧咧地叫著。 “大哥這鬼地方再也不來了,當初叫咱們的任務不過是那姓方的給做了,誰知道夜里尋了許久都不曾尋到那子的住處,問那老女人也不他住哪里,給再多的銀子也不!當真是不識好歹。” “那周姐也是跑得勤快,若不是不知曉她何時不在,那姓方的又如何能活到現(xiàn)在……趕緊走,尋個偏僻的地方把那子埋了。”被稱作大哥之人在前邊帶路,只是剛投身夜色中,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了他們要尋找之人的身影。 “奇了怪了,人呢?” “把家伙拿起來,到時候見到人直接上!”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兩人腳步聲外再無其他,而兩人手中的闊刀未曾離手。 如是走了大半條街道。 他們正想著方士會在何處,卻聽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兩位莫非與在下一樣,長夜漫漫不能就寢?卻是不知道方才兩位口中的那個姓方的又是誰?可是在下?” “你……你是方士!”其中一人見著聲音主人模樣,驚呼一聲。 “在下于兩位不熟,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喚在下方塵仙如何?” 街角的長明油燈搖晃著昏暗的光,在那昏黃燭光下正站著一年輕人。 一襲白袍,腰間長劍已經(jīng)拔出,而在那年輕人的身側(cè),卻是一個素裙少女。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少女竟是腳未著地,憑空懸浮。 見了兩人,方士便對少女拱手道謝。 “這次多虧了白姑娘,若非如此……在下定然是遭了毒手。” “你……你待怎樣,如今我們可是有兩個人!”驚呼之人依舊未曾緩過勁,呼吸顯得有些急促,“你邊上那人是誰,你……你夜里出來作甚!” “管那么多作甚,如今他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就算加了一個丫頭又能如何?大不了坑挖大一些一起埋了!”另一人卻是未曾嚇著,手中闊刀提起便朝著方士沖去,便見一道寒芒閃過。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徹街道,好在這街道四周的房舍夜里沒有人居住,也不會因為這點響動引來什么人。 方士已經(jīng)長劍提起,擋住了對方的闊刀。 眼看著那中年人一臉獰笑,他眉頭微皺。 “你們究竟是誰?” “和死人沒有必要那么多!”那人冷哼一聲,并沒有告訴方士任何消息的打算。 “若是為了錢財,日后待我飛黃騰達,你們可以得到更多!” “蒙誰呢,若是方士你飛黃騰達了,我們早就涼了!” 方士暗嘆,想著靠自己的力量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便將目光看向身側(cè)少女。 “白姑娘,若是再來一人在下可撐不了那么久。” “也就是……方兄想讓我出手?”方士身側(cè)的少女臉上露出笑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兩個中年人,“既然要我出手,方兄應該也清楚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待會兒還請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這是自然。” 方士苦笑,卻是身軀已經(jīng)被迫后退了幾步。 那中年人力氣比他大,闊刀的重量也是驚人。 雖然能暫時保證不會傷到他,但再拖下去,受傷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是一個丫頭,能做得了什么!大哥快點殺了她!” “好嘞!” 另一人聽罷,便要提刀上前。 卻見那少女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虛空輕點。 一道氤氳流光閃過,兩人眼神開始變得迷離,竟是紛紛倒下,手中闊刀落在一旁。 方士長舒一口氣,將長劍收回劍鞘。 卻是再次拱手對著白行禮。 “多謝白姑娘了,不知白姑娘可有法子讓他們二人出幕后主使?” “自然是有辦法的。”白的話讓方士面露喜色,但那笑容并沒有堅持多久,“但我為何要幫助方兄?方才助你不過是為了護你周全而已,可如今嘛……” “明日紫氣,全歸了你便是!”方士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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