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和走之后,林柚收拾了一下,就回了輕羅的病房。
輕羅似乎又睡著了,林柚輕手輕腳地在床邊坐下,盯著手機發(fā)呆。
在她問完那個問題之后,季景和說,“不管你怎么決定,我都支持。”
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的那種感覺了……
不管她做什么,他似乎都是帶著笑意縱容著她。
對,是縱容……
明明……
林柚搖了搖頭,臉色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別人羨慕萬分的,她居然還有心想一些有的沒的。
自己是太過抖M了嗎?
被得出的這一結(jié)論嚇了一跳的林柚,決定還是做些什么,以免自己胡思亂想。她剛想把骨頭湯放進保溫杯里保溫,輕羅就醒了過來。
林柚見狀,忙停下手里的事情,“你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輕羅輕輕搖了搖頭,“疼還能忍,就是餓。”
“醫(yī)生說晚上才能吃。”林柚飛快地把骨頭湯拿到輕羅看不到的地方。
“我的天,那我肯定不是疼死就是餓死了。”輕羅有氣無力地道,許是因為又疼又餓的緣故,她的嘴唇蒼白的毫無血色。
“疼的很嚴(yán)重嗎?要不要我去叫醫(yī)生來看看?”林柚略微有些擔(dān)憂,之前林槙做手術(shù)的時候,她就各種操心,生怕傷口出了意外。
“那倒不用,陪我聊天吧,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輕羅無奈,繼而小聲問道,“柚子,春和大大是怎么和你告白的啊?”
林柚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情一囧,“是我先告白的。”
“噗,”輕羅笑出聲,“不會吧?”
“不可以嗎?”林柚瞪了她一眼。
“當(dāng)然可以,”輕羅忙道,“那你們之前呢?”
林柚知道她指的是三年前的時候,她一頓,“也是我先……”
輕羅聞言笑的更歡了,“哎喲不行,原來柚子你這么主動的嗎?”
“小心笑得肚子疼!”林柚扶額。
事實本就如此,她自然也就不加辯駁了。
第一次,也不算是她主動吧。
當(dāng)時紀(jì)汐偷偷告訴她,說季景和喜歡她,她一時鬼迷了心竅,居然真的去當(dāng)著他的面說了。
然后她們很快就像普通戀人一樣相處了,也很快地就分手了。
一切都發(fā)展得出乎意料,似乎又理所當(dāng)然。
林柚把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這才突然想起來,季景和當(dāng)時,真的有和紀(jì)汐說喜歡自己嗎?
還是只是紀(jì)汐的猜測?
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和紀(jì)汐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她該問一下嗎?
久未聯(lián)系,就問這種問題,好像有點不太好,糾結(jié)了一下,她決定還是先和紀(jì)汐在QQ上打個招呼。
輕羅笑容還未收住,見林柚掏出手機里打了一行字,又笑著道,“不會是向春和大大告狀,說我欺負(fù)你吧?”
“秦小羅,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里自生自滅?”林柚笑的陰森。
輕羅忙一秒回歸正經(jīng),“認(rèn)真的,你是怎么向春和大大告白的呀?”
“你怎么突然好奇起這個了?”林柚反問,她才不會說出那么丟人的場景的。
“隨便聊聊啊,”輕羅一臉燦爛,“畢竟我是單身狗,吃不著飯還不讓吃點狗糧啊?”
林柚心里有了一丁點預(yù)感,“……你早上醒來的時候,說宋硯和你告白了?”
輕羅一滯,點了點頭。
“他怎么和你告白的?”林柚大概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聽輕羅這么一說,林柚倒是更好奇了,“嗯?”
“他給了我一張卡,說我要是同意的話,隨便刷……”
林柚頓了半天,才哈哈哈哈地笑出聲,“臥槽,宋硯真這樣說的?”
輕羅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臉無語。
林柚有想過宋硯無數(shù)種的表白方式,唯獨沒想到他選了這么簡單粗暴的一種,“不得不說,他算是認(rèn)清了你的死穴。”
“我有那么喜歡錢嗎——”輕羅反駁。
“只有錢才能給你安全感,不是嗎?”林柚打斷了她,“所以你被嚇到,然后不小心被車撞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輕羅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準(zhǔn)備答應(yīng)他嗎?”林柚一腦補宋硯掏出卡的場景就忍不住笑意。
“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還了解呢都。”
“但是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啊。”
“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別的小姑娘曖昧,不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況,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很多都不知道啊,說起來,我們也才認(rèn)識沒多久吧,我到這家公司也就半年吧?”輕羅一口氣羅列了一堆。
“所以你喜歡他?”林柚笑瞇瞇地抓住了重點。
輕羅這才發(fā)現(xiàn)她給自己設(shè)了個套,“我認(rèn)真的!不要扯這個。”
“喜歡不就好了,如果按照你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等你一切都調(diào)查清楚了,都滿意了,宋硯說不定都和別人領(lǐng)證了。”
“要是真這樣,還真不能同意了。”
“你從小到大肯定不容易。”
“你從小到大肯定很幸運。”輕羅反駁。
這么一說,兩個人倒是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她們倆為人處世的最大分歧點莫過于此了,林柚活的太過隨性,而輕羅又太過小心翼翼。
可是她們也沒辦法指出彼此的錯誤。林柚自小家庭和睦,父母和弟弟都是隨和的人,雖然偶爾會有些吵吵鬧鬧,但是自小到大,她從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但是輕羅,自小父母離異,她跟著母親,一開始還好,但是后來母親再嫁,她有了新的妹妹之后,一切就改變了。唯有小心翼翼地生存,她才會有安全感。
林柚知曉她,她亦知曉林柚。
半晌,林柚才開口,“那你不會后悔?”
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有多不容易……
“我又沒說直接拒絕他啦,就是這么干脆地同意太便宜他了,他之前把我虐的多慘?”輕羅提起笑意,雖然笑的有些勉強。
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對她而言,是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她沒辦法,一夕之間就能干脆地決定。
昨天下了飛機的時候,天色早已暗了,飛機的跑道上已經(jīng)亮起了燈,她原以為會和宋硯各自回家,沒想到宋硯卻說要送她回去。不用自己打車,輕羅自然是樂意的。
誰知道剛剛下車,她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宋硯會攔下她的腳步,對她說,“我們試試?”
路邊慘白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夜風(fēng)輕輕,稍微驅(qū)散了一點五月的熱度。
輕羅盯著他的影子,愣了一秒。
他那個架勢,她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剛一遲疑,宋硯便掏出錢包,拿出卡,“你要是同意的話,隨便刷。”
輕羅知道那張是他的工資卡,之前宋硯不小心丟了的錢包的時候,是她陪他去補辦的卡。
一瞬間,她的心緒被萬種情緒占領(lǐng)了。她不知道是說宋硯看錯了她,還是太過了解她。
她很看重金錢,是因為只有不斷增加的錢才能給她安全感,宋硯這番又是何意呢?認(rèn)為她是可以被錢收買的?還是想要給她安全感?
她不確定……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發(fā)覺自己的淚水已經(jīng)朦朧了雙眼,她怕被宋硯看到,轉(zhuǎn)身就往反方向走,沒有注意到旁邊開過來的車。
被車撞到的一瞬間,除了劇烈的疼痛外,她試著朝著宋硯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淚水盈滿了眼眶,她看不清宋硯的神情,只聽到他慌忙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落入了一個略微潮濕的懷抱。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林柚。
林柚見輕羅進入了躺著發(fā)呆的狀態(tài),也就收起了繼續(xù)這個話題的心思,她掃視了一圈房間,“你還疼嗎?我想下去給你買點日用品,你一個人在這里沒有問題吧?”
醫(yī)院給的盆和毛巾都只有一個,完全不夠用,還有一些洗漱用品也要準(zhǔn)備。
輕羅點了點頭,林柚還是有點擔(dān)心,把手機塞到她的枕頭下,“還是哪里感覺不舒服,立馬給我打電話,我就去附近,不走遠。”
這個時候,林柚倒是有些煩心為什么宋硯準(zhǔn)備了一個單人病房了,雖然說單人病房是清凈,但是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好啦,你快去吧,早點回來,我還想早點吃飯。”輕羅努了努嘴。
林柚見她精神還算好,于是背上了自己的包,打算出門一趟,剛剛開門,迎面就撞上了宋硯。
林柚見宋硯手里還拎著保溫包,心里便已了然,留下一句,“我先去買東西了。”就立刻溜了出去。
輕羅見是宋硯來了,神色略微有些奇怪,“你不是開會去了嗎?”
“開完了。”宋硯把手里的保溫包放到床頭柜上,自己在病床旁邊坐下。
他剛剛進來,黑色的襯衫略微有些濕意,許是因為坐下不太舒服,他又伸手把襯衫上的扣子解了兩顆,袖子也隨意地挽了起來。
如果問以前的輕羅喜歡什么類型的男孩子,她肯定第一反應(yīng)是穿白襯衫好看的,如今看宋硯這身打扮,她居然覺得黑色襯衫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驚到的輕羅,忙轉(zhuǎn)移注意力,“你不回家休息休息嗎?”
她知道他守著自己一夜未睡。
“剛剛睡過了,”宋硯掃了一眼輕羅的臉色,“能吃東西了嗎?”
“暫時還不行……”輕羅眼神閃躲了一下。
宋硯聞言便打算把保溫包移到稍遠的小桌子上,恰好看到了已經(jīng)有一個保溫瓶在了。
他挑了挑眉,輕羅出聲解釋,“那個是春和大大帶來的。”
“春和?”
“就是季景和,”輕羅先是在網(wǎng)上認(rèn)識季景和的,所以至今還是習(xí)慣稱呼他在網(wǎng)配圈的名字。
眼瞅著宋硯的神色有些不對,她只好又解釋了一下,“人家是柚子家的,剛剛給柚子送飯,順便給我?guī)Я艘稽c骨頭湯。”
“那還是給林柚喝吧,你喝我的就行。”宋硯把季景和帶來的湯放到一邊,把自己的保溫包放到了正中央。
輕羅克制住自己想要扶額的心情,原來宋硯這么幼稚的嗎?
只能說……看來他帶的也是骨頭湯……
輕羅還不能吃飯,也不想和宋硯聊天,于是就躺在床上發(fā)呆。
宋硯也不離開,坐在床邊拿著pad開始處理文件。雖然他的動作都很細微,但是輕羅還是不太習(xí)慣他離自己這么近,就是想睡覺,也完全沒辦法不去在意他的存在。
尤其……他還向她表白了……
思考了一下,她默默開口,“Boss?”
宋硯聞聲抬眸看向她。
“我想……去廁所……”輕羅小聲道。
趕快打電話給林柚讓她回來,然后以自己已經(jīng)有人照顧為理由把宋硯趕走!
輕羅已經(jīng)打好了算盤,就等宋硯提出打電話給林柚了。
宋硯掃了一眼病床,放下了手中的pad,“我?guī)湍恪!?br />
病床是特殊設(shè)計過的,即便輕羅不能下車,也可以完成上廁所的這一大業(yè)。
見宋硯是認(rèn)真的,輕羅一下子就慌了,“不不不用了,我還能忍一會……”
“忍著對膀胱不好,”宋硯認(rèn)真道,說著打算幫輕羅去拿尿壺。
輕羅絕望……
Boss你能不能有一點性別意識啊!柚子你啥時候回來啊!
所謂不作死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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