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市公安局長宗強(qiáng)打電話過來詢問兒子的行蹤,隨即便是公安局重啟對兩年前那起案件的調(diào)查,讓張大山有種疲于應(yīng)付之感。這會聽到電話鈴響之后,他不敢怠慢,連忙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話機(jī)。
“喂,我是張大山,哪位?”
張大山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略顯慌亂的男聲:“書記,我是蒲亮,出……出事了!”
聽到蒲亮慌亂不已的聲音之后,張大山心中咯噔一下,當(dāng)即便沉聲問道:“出什么事了?快說!”
電話那頭的蒲亮急聲道:“書記,半小時之前,孟剛突然帶著縣企業(yè)改制檢查組的人去了石材管理公司,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您看這事怎……怎么辦?”
張大山對于便宜小舅子蔡坤的能力很是信不過,張一翔離開祁山之后,他便讓蒲亮多關(guān)注一下石材管理公司的事,有什么情況及時向他匯報。
昨天,張大山以為凌志遠(yuǎn)極有可能向石材管理公司出手,先后給蒲亮打了兩通電話,提醒他留意,千萬別出什么岔子。誰知整整一天,什么動靜也沒有,張大山在深感不解的同時,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出乎張大山的意料之外,凌志遠(yuǎn)今天的會突然發(fā)難,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一時間頗有點手足無措之感。
片刻的慌亂之后,張大山當(dāng)即便回過神來了,沖著電話沉聲說道:“蒲亮,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盯住他們即可,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企業(yè)改制檢查是市里近期的重點工作,張大山在這之前,便想方設(shè)法抵制了,但一點用也沒有。在此情況下,他絕不會再做螳臂當(dāng)車的傻事了,只是讓蒲亮盯住即可。
“好的,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盯緊了,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您匯報。”蒲亮信誓旦旦的說道。
蒲亮一心想要升任縣委常委,他心里很清楚,要想實現(xiàn)這一目標(biāo)必須抱緊縣委書記張大山的大腿。
張大山對于蒲亮的表態(tài)很滿意,低聲又叮囑了兩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錢家望將張大山和蒲亮聽在耳中,當(dāng)即便急聲問道:“大山,出什么事了?”
“姓凌的真是陰險,利用一品祁山大酒店的事拖住我,然后讓孟剛帶人去查石材管理公司,雙管齊下,想要置我于死地!”張大山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錢家望聽到這話后,接口說道:“我剛才便說了,姓凌的非常陰險,他一心想要將你我往死里整,你如果再不讓他們出手,以后只怕便再無機(jī)會了。”
張大山伸手在茶幾上用力一拍,怒聲說道:“姓凌的,這可是你逼我的,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后,張大山當(dāng)即便沖著錢家望說道:“老哥,我在這兒坐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安排一下這事。”
不等錢家望出聲詢問,張大山當(dāng)即便抬腳快步向著門口走去。
盡管和錢家望之間的關(guān)系不錯,但張大山并不希望對方知道他與張一翔聯(lián)系的事,特意走出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兩年前,一品祁山大酒店的事重新啟動調(diào)查,張一翔不出意外將會成為通緝犯,在此情況下,張大山不敢有絲毫大意,和他聯(lián)系時必須慎之又慎。
雖然錢家望是絕對可信任的,但張大山還是不敢冒風(fēng)險,走到秘書的小辦公室去打電話。
張一翔得知凌志遠(yuǎn)、褚國良重查李雪瑩之事,心中慌亂到了極點。
由于時間關(guān)系,張大山并未和其多說,直接讓其給蔡坤下令,立即啟動那件事。
“好的,爸,我知道了!”張一翔一臉陰沉的說道。
張大山輕點了一下頭,沉聲道:“關(guān)于那事,晚上通電話時再說!”
由于錢家望正在辦公室里等著呢,張大山不敢拖延時間,說完這話后,便掛斷了電話。
重新走進(jìn)辦公室之后,錢家望急聲問道:“怎么樣,安排好了吧?”
張大山?jīng)]有直接回答錢家望的話,出聲道:“錢老哥,小程的事只怕要另想辦法了,至少在祁山層面沒法解決這事了!”
凌志遠(yuǎn)絕不會打無準(zhǔn)備之仗,他既然拿兩年前一品祁山大酒店事出來說,那說明其手中一定掌握了過硬的證據(jù)。撇開張大山和凌志遠(yuǎn)之間不對付不說,這是一起刑事案件,作為縣委書記,他根本沒法開口。
當(dāng)年在辦這事時,張大山也是偷偷操作的,更何況眼下這一特殊時期呢!
錢家望的臉色陰沉能擠得出水來,沉聲道:“這事只怕沒有辦法了,搞出這么大的動靜,誰也不會出手相助的。”
得知錢程和張一翔在一品祁山大酒店里胡作非為的事,凌志遠(yuǎn)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兩人繩之以法。今日借助錢家望索要兒子之機(jī)將其捅出來,也是為了錢、張兩人在背后搞鬼。
聽到錢家望的話后,張大山一聲長嘆道:“是呀,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再想挽回只怕是難嘍!”
“大山,姓凌的是不是早就在操作這事了,否則,怎么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手呢?”錢家望一臉狐疑的問道。
除此以外,錢家望心中還有一個疑惑,那便是張一翔事先便躲了出去,張大山是不是早就得到消息了,只不過一直沒告訴他而已。
張大山是官場老手,一下子便聽出了錢家望話里的意思,略作思索之后,開口道:“老哥,他是不是早就操作這事,我不知道,但不排除這一可能!”
錢家望輕哦一聲,兩眼直視著張大山,期待他的后面的話語。
張大山?jīng)]有藏著掖著,繼續(xù)說道:“小程出事之后,一翔便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他,為防止萬一,便離開祁山了。”
說到這兒,張大山有意無意的掃了錢家望一眼。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透露有點實情出來,對方是不會相信的。
這事發(fā)生在錢程出事之后,對其并不影響,錢家望不便多說什么。
不出張大山的所料,錢家望聽到這話后,長嘆一聲道:“小程還是太年輕了,不知輕重,這次希望他能好好吸取一點教訓(xùn)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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