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康從副局長室回到辦公室之后，立即來找副主任何美香。

    “何主任有件事，我想向你請教一下。”常康一臉陰沉的說道。

    何美香知道常康找她所為何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出聲道：“主任，有話請講，后來請教一說？”

    “局長要到下面區縣去檢查工作，你知道嗎？”常康出聲問道。

    凌志遠是一局之長，他的行蹤，誰也不敢質疑。別說常康是一個辦公室主任，就算是副局長，也無權說三道四。

    “知道，上周五時，局長說了一聲。”何美香一臉淡定的說道。

    常康心里本就不快，見到何美香一臉淡定的說知道，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向我匯報？”常康怒聲問道。

    看著常康氣急敗壞的表情，何美香的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出聲道：“主任，你的意思是，局長的行蹤要向你匯報？”

    凌志遠是臨清市教育局的一把手，他的行蹤居然要上情況匯報，這不是犁反過來耕天了嗎？

    常康開口之時，并未顧及到這一茬，聽到何美香的問話后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出聲說道：“你別亂說，我可沒說局長的行蹤要向我匯報！”

    “你剛才不就是這意思嗎？”何美香冷聲反問。

    “我，你”常康支吾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局長讓秦局和他一起下區縣視察，怎么事先沒有通知他？”常康轉換話題，出聲問道。

    何美香聽到這話后，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的表情，出聲說道：“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局長，怎么問起我來了，我怎么會知道呢？”

    常康沒想到何美香會這么說，心中郁悶得不行，卻又無言以對。

    “主任，你還有別的事嗎？”何美香冷聲問道。

    在常康的印象中，何美香從未有過如此強勢的表現。孫兆明以副代正時，常康在辦公室說一不二，她這個副主任幾乎沒有發言權。凌志遠任一把手之后，姓何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讓常康很不適應。

    盡管心里很是不爽，常康還是輕搖了兩下頭。何美香現在正得志，此時與之叫板，無異于自討苦吃。

    何美香絲毫不管常康的想法，當即出聲道：“主任，秦局長怎么說？”

    常康心里本就不快，沒想到何美香反問起他來了，這讓其更為不爽。

    “怎么，我還要向你匯報工作不成？”常康冷聲問道。

    何美香抬眼和程剛對視，絲毫沒有失落之意，開口說道：“主任，你這是在笑話我，我怎么敢讓你向我匯報工作呢！”

    “既然如此，那你還問什么呢？”常康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何美香看著常康一臉裝叉的表情，出聲道：“行，主任，我這就給局長打電話，您說這事不讓我過問。”

    說完這話后，何美香就轉身向辦公桌走去，大有立即給凌志遠打電話之意。

    常康不是傻子，見到這一幕后，當即便回過神來了。

    “等會，何主任，你是說這事是局長讓你問的？”常康試探著問道。

    “您覺得呢，主任！”何美香不答反問。

    何美香抬頭看了常康一眼，出聲道：“若不是局長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向你發問呢？”

    “既然是局長的意思，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呢？”常康臉上露出幾分訕訕的笑意，出聲道，“秦局說他知道了，一會便過去。”

    何美香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局長讓您通知一下秦局，十點鐘準時出發。”

    常康在這之前有點懷疑，何美香扯著凌志遠的虎皮做大旗，但他無處印證，只有聽之任之。這會何美香讓他給秦縱打電話，說明凌局確實是如此交代的。

    意識到這點之后，常康的心中暗道一聲慶幸。之前幸虧沒繼續和何美香叫板，否則就有可能因此得罪李局長，那可就麻煩了。

    “行，我這就給秦局打電話。”常康以此為借口，轉身出門而去。

    秦縱正在辦公室里猶豫不決，不知什么時候去凌志遠那兒。

    接到常康的電話之后，秦縱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距離十點還有半小時左右，他決定等會再過去。

    凌志遠到教育局之后表現的非常強勢，秦縱并不想正面和他發生沖突，上次只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今日，凌志遠下區縣去檢查工作，卻讓他跟著一起過去。這讓秦縱很是不解，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九點五十時，秦縱堵著方步，來到了局長凌志遠的辦公室。

    一番寒暄之后，凌志遠并未多說什么，和秦縱一起下樓而去。

    除秦縱、何美香以外，凌志遠還帶了中教處長宦啟章和基教處長蔣東曉，一行五人，兩輛車，向著區縣而去。

    臨清下轄兩區四縣，分別為云都區云儀區茂城縣錦文縣安澤縣花溪江縣，其中云都區是市委市政府所在地，茂城和花溪江一東一西，距離相對較遠。

    出了城之后，向大年駕駛著車，徑直向著東南方向駛去。

    秦縱見到這一幕后，心里有數了，出聲問道：“局長，我們這次去錦文縣嗎？”

    這條路雖然是通往錦文和茂城的，但凌志遠第一天出來不可能去那么遠，所以極有可能去錦文縣。

    凌志遠讓秦縱和他一起下區縣檢查工作，便是想借此機會多觀察了解他。

    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的表現雖然強勢，但凌志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反倒是秦縱，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卻能給人以致命一擊。凌志遠正是看出了這點，才對他格外重視的。

    “秦局對錦文縣教育局的情況了解嗎？”凌志遠看似隨意的問道。

    從秦縱的反應來看，還是非常迅速的。

    凌志遠見此狀況后，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對這位秦局長一定要多多關注，這對他絕對是有益無害的事。

    “局長，我之前一直在省廳工作，對于下面區縣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秦縱說話的同時，有意無意的用眼睛的余光掃了凌志遠一下。

    當見到凌志遠臉色如常之后，秦縱心中流露出幾分失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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