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明見火候差不多了，出聲道：“鄭總，老話說得好，禮多人不怪，要想搞定這事，這是一條不錯的路子。”

    聽到孫兆明的話后，鄭輝煌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屑的笑意，出聲道：“孫局，我這人交朋友一貫大方，不管生意場上，還是官場中的人都知道。只要姓凌的同意將新臨中的工程給我做，就算再重的禮，我也送。”

    說到這兒，鄭輝煌停下了話頭，一臉無奈道：“孫局，現在的問題不是我送不送，而是姓凌的根本不會收！”

    包成仁輕點了一下頭，出聲道：“孫局，我覺得鄭總說的沒錯。姓凌的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他現在正處于上升期，在此前提下，就算鄭總送再怎么貴重的禮物，他也絕不會收的。”

    之前，看著孫兆明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兒，包成仁下意識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錦囊妙計來的，聽完他的提議后，心里很是不屑。

    為了能拿下新臨中工程，就算花再多的錢，鄭輝煌也絕不含糊。

    問題的關鍵之處在于教育局長凌志遠不是傻子，他絕不會收鄭總送過去的禮物的。

    孫兆明抬頭掃了包成仁和孫兆明一眼，出聲道：“您兩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看著孫兆明把握十足的架勢，鄭輝煌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急聲道：“孫局，您請說，我洗耳恭聽！”

    包成仁雖對孫兆明裝逼的姿態有幾分不爽，但也沒多說什么，靜待他的下文。

    孫兆明身體前傾，探過頭來，壓低聲音道：“我當然知道直接給姓凌的送禮，他不會收，我怎么會出這樣的主意呢？”

    鄭輝煌臉上露出幾分不解的神色，出聲問道：“孫局，不給姓凌的送禮，難道給其他人送禮？”

    問這話時，鄭輝煌心里暗想道：“我怕倒是沒少給何延鈞送禮，奈何姓凌的根本不給其面子，總不至于讓我給莫正云送禮去吧！就算我愿意去，老莫也未必會收。就算他收了，姓凌的也未必對他言聽計從。”

    孫兆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包成仁也聽糊涂了，出聲道：“孫局，你讓鄭總給其他人送禮，再請其給姓凌的打招呼嗎？這條路行不通，撇開書記會不會收鄭總的禮不說，就算收了，姓凌的也未必對他言聽計從。”

    凌志遠連市長何延鈞的面子都不給，孫兆明讓鄭輝煌給別人送禮，那只有市委書記莫正云了。

    包成仁意識到這點后，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孫局，我也是這么想的。”鄭輝煌一臉郁悶道，“這么做有點臨時抱佛腳之感，根本來不及呀！”

    孫兆明伸手端起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怒聲道：“你們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這么心急，我就不開口了。”

    鄭輝煌見狀，連忙滿臉堆笑，出聲討好道：“孫局，你請講，我們不插嘴了！”

    “孫局，你說，我和鄭總一樣，洗耳恭聽！”包成仁略帶不快的出聲道。

    包成仁作為市府辦主任，那可是實職正處，孫兆明只是個副處，卻在他面前拿捏上了，這讓其很是不爽。

    孫兆明見狀，不再賣關子，當即便將他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孫兆明的話后，鄭輝煌和包成仁互相對視了一眼，蹙著眉頭，面露思索狀。

    這事和鄭輝煌的密切相關，一番思索后，他出聲說道：“我覺得孫局的這個提議不錯，但還存在著不小的漏洞。我既然過去，這禮物一定要重一點。對方若是收了禮一定會和姓凌的聯系，那樣的不全都漏了嗎？”

    孫兆明一臉不屑的掃了鄭輝煌一眼，出聲道：“鄭總，您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你是送禮的行家，將禮物喬裝打扮，神不知鬼不覺，這好像不是什么難事吧？”

    鄭輝煌聽到這話后，伸手一拍腦門，出聲道：“孫局，這兩天為了這事，我忙的焦頭爛額，頭腦有點不夠用，謝謝您提醒，真心謝謝！”

    “鄭總太客氣了，怎么樣，這辦法可行吧？”孫兆明一臉得意道。

    鄭輝煌開心不已，連聲說可行。

    包成仁見狀，出聲附和道：“孫局的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一舉兩得，不怕姓凌的不就范，但我覺得還有兩個細節得完善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包主任請說！”鄭輝煌急聲道。

    包成仁聽后，輕點了一下頭，一臉裝逼道：“鄭總，你去送禮時一定要強調，這事不能讓姓凌的知道，盡量拖延時間。如果能拖到標書遞上去之后，這事就算成了。”

    標書遞上去，鄭輝煌拿禮物說事，凌志遠就算再怎么憋屈，也得認下這筆賬，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第二個細節呢？”鄭輝煌出聲發問。

    包成仁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酒，出聲道：“鄭總，你得準備一個微型攝錄設備，將送禮的過程錄下來。就算姓凌的發覺這事，將禮物退還回來，你仍可以此逼他就范。”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鄭輝煌略一思索之后，便明白包成仁的提議了，開心的不行，伸手酒杯道：“兩位領導好計策，來，我敬二位一杯，我干了，你們隨意，今日之事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在這之前，市長何延鈞讓鄭輝煌找包成仁和孫兆明商量對策，他還有點不以為意。沒想到這兩人竟能想出如此良策來，鄭輝煌有種佩服的五體投地之感。

    見到鄭輝煌將杯中酒一口喝盡之后，包成仁和孫兆明互相碰了一下酒杯，也仰起脖子干了杯。

    “孫局、包主任，這事若是成了，鄭某一定重謝兩位！”鄭輝煌信誓旦旦道。

    “鄭總，我們是老朋友了，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包成仁面帶微笑道，“孫局，這么說沒錯吧？”

    “沒錯，鄭總太見外了。”孫兆明不動聲色道，“我們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具體的還得鄭總去辦。”

    “請兩位領導放心，這事和二位一點關系也沒有。”鄭輝煌面帶微笑道，“我從未和兩人商討過這一話題。”

    包成仁和孫兆明聽到這話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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