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劍庭的殺手,一下子就把蕭玉圍在中間,十幾把劍同時朝著她殺來。
蕭玉雖然學過一點武功,但卻只是能做到勉強防身而已,若要與人搏殺,卻是差的遠。
她之所以敢與布劍庭的人正面相對,完全憑借的是滿腔的怒火……
剛一交鋒,蕭玉還未近身,迎面而來的一腳,便將她踢飛出去一丈來遠。蕭玉面色醬紫,口中溢出一絲血跡,倒在地上半起不來。
“哼!”
布劍庭那邊,見蕭玉如此孱弱,不堪一擊,有人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隨后,一把森寒的鋼劍架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去死吧!”一聲冷喝聲傳出,空氣中一道銀光劃過。
蕭玉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心底充滿了無限的恨意。
可是等了她等了很久,那種本該來臨的痛苦,卻是遲遲沒有到來。
她忍不住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她面前的十幾人,全部像是木偶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場面十分的詭異。
吧嗒……
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蕭玉臉上,讓她身子一顫。
她木然的向著臉上摸去,入手一片黏稠,一股難聞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撲通……
撲通……
那些人一個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落在蕭玉耳中猶如悶雷般沉重。
忽然間,她驚訝的看見,在那些死尸的脖子上,都有著一條淡淡的血線,鮮紅的血水從中流出。
看到這傷口,蕭玉絕望的瞳孔中,突然出現一抹光彩。
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猛然扭頭向后看去,正有一名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的青年人站在后面。
“杜羽哥哥……”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玉的遠房表哥,江湖人稱追風劍的杜羽。
杜家與蕭家,雖然相隔甚遠,但每年都有開往,杜羽也時常來蕭府做客。
前些日子,杜家曾來信要給蕭青云來祝壽,蕭青云當時還夸杜家有心。
可是到壽宴開始,都不見杜家來人,蕭青云思量,山高路遠,就算人沒來,杜家有這份心就足夠。
卻不曾想,等到杜家人來,喜事變成了喪事。
一進門,杜羽便看到堆積如山的尸體,以及命在旦夕的蕭玉,當下毫不留情,一手追風劍使出,一劍斬殺十余人。
“玉兒妹妹,對不起,我來晚了!”杜羽痛心疾首,快步上前,一把將蕭玉扶起。
蕭玉悲痛欲絕,一下子撲到杜羽懷中,抽泣起來。
布劍庭那邊。
眼見已方十幾人像是中了妖術一般,一動不動,領頭之人不由大怒,剛要發作,卻忽然發現那十幾人一個個的倒了下去,心中更是吃驚。
再后來場中出現的那名青年,他的身上更是透著一股不出的古怪,令他頗為忌憚。
不過,他轉念一想,對方到底,只是孤身一人,就算有大的能奈,又如何是已方的對手。
“哼,死到臨頭,還在這里卿卿我我,也真是叫人羨慕。”
著話,他突然眼神變冷,對著已方的人怒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等著看戲是嗎?”
他的一聲怒喝,頓時讓手下人精神一振,回過神來。
黑壓壓的人潮,朝著杜羽蕭玉二人走來。
蕭玉驚醒過來,對著杜羽道:“羽哥哥,你快走,你一個人,斗不過他們的!”
杜羽輕笑道:“這些蝦兵蟹將,我還不放在眼里!”
完,他放開蕭玉,身如游龍,躥入那人潮之中。
劍氣長嘶,血雨如飛……
杜羽瀟灑的身姿,左沖右突,所過之外,無不掀起血雨腥風,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片刻,便有六七名布劍庭殺手倒下,其余殺手眼見對方如此扎手,紛紛膽寒,眼中流露出懼色。
而杜羽卻是更加驍勇,手下的動作卻是更加快了……
不多時,布劍庭那邊的傷亡,已經達到了二十人之多。
那領頭之人,冷汗如注,看見杜羽,仿佛看到魔鬼般恐怖。
噗嗤……
一道血箭射來,染紅了那頭領的眼睛,他驚恐的大叫一聲,拼命的身后退去……
“撤,快撤……”
這時候,他也完全驚醒了,已方的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耗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布劍庭的那些殺手,一個個如蒙大赦,飛也似的四散而逃……
轉眼間,偌大的庭院之內,布劍庭的殺手消失一空,仿佛沒有出現過。
只是這遍地的尸山血海,卻冰冷的控訴著他們的罪行。
“羽哥哥,我爹爹他……”布劍庭的殺手離開后,蕭玉忍不住痛哭起來。
杜羽面色一正,道:“玉兒妹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為今之計,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蕭玉突然抬起頭,固執道:“不,爹爹的尸首還掩埋在里面,沒有找到他老人家的尸首,我絕不離開。”
杜羽面色難看,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胡什么,布劍庭做事,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現在他們是走了,可誰也不準,他們會不會隨時折返回來。到那時,來的可就是真正的高手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保護不了你了!”
“我不管,我不走……你要是怕,你就先走,沒找到爹爹的尸首前,我絕不離開!”蕭玉冷冷的道。
杜羽面色一變,有些陰沉。
他自嘲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
隨后他長嘆一口氣,道:“也罷,我就陪你瘋一回,就算是死,也無妨……”
著話,他就已經大步跨出,向著那尸山血海踏去……
聽到那個“死”字,忽然,蕭玉心底某處被深深的觸動,她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古怪的色彩。
“羽哥哥……”蕭玉突然出聲。
杜羽一愣,問道:“怎么了!”
“你的對,我們不能留在這里!”
“為什么?”
“人已經死了,找到尸首也沒用了,何必為了一個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胡些什么……,他可是你的……”
“報仇!”蕭玉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杜羽一滯,道:“什么?”
蕭玉臉上忽然現出詭異的冷笑,她一字一頓道:“我得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突然間,杜羽有些看不懂這個表妹了,她的變化太快了,前一秒哭的要死要活,非要找到尸首,后一秒卻變得異常的冷漠。
莫非這就是仇恨的力量?短短一瞬間,就能改變一個人!
不管他怎么想,身后的蕭玉已經對著父親死去的那個方位,深深的跪了下去,然后重重的在地面上磕了三個響頭。
“我們走吧……”
前方傳來了蕭玉冷漠的聲音,語氣神色與之前的柔弱判若兩人。
杜羽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兩人趁著夜色,離開蕭府。
他們剛走不久,還真有人來了,而且來的正是布劍庭的人。
這一行人并不多,清一色黑色勁裝,黑布遮面。人數只有區區不到二十人,他們趁著夜色,縱身一躍,飛上蕭府房檐,墻頭……
只是不到半刻鐘功夫,便全部退了出來……
他們聚集在一起,眼中充滿了疑惑之色,其中一人道:“總教還派了其他人馬執行這個任務?”
又有一人道:“從未聽……”
“那……”
“看來,是有人搶在我們前面動手了,借刀殺人,嫁禍給我們布劍庭!”
“是誰這么大膽?”
“看樣子像是禹州杜家的手筆,里面有個死尸我認得,是杜家券養的金牌殺手,黑蜈蚣,吳勾。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杜家旗下之人死于現場!”
“杜家?不會吧,聽杜家和蕭家還是表親,怎么會?”
“表親?哼,為了利益,親娘老子都能出賣,你們可不要忘了,蕭家那件寶物,多少人眼饞呢!布劍使大人,不惜屈尊拉攏蕭家,為的也是那件寶物!”
“杜家還真是大膽,敢潑臟水給我們布劍庭!”
“哼,既然人家做了我們想要做的事,也算是幫了忙!何必要去節外生枝呢,人家既然出了力,區區惡名,布劍庭也背的起!”
“哦,對了,屬下方才查驗了所有的尸體,蕭府的尸體少了一人。”
“誰?”
“蕭府千金,蕭玉!”
“蕭玉?嘿嘿,看起來,這是杜家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真正的戲碼,都壓在了這個蕭玉身上,真是好算計!只是不知道,那丫頭對那件寶物知道多少呢?哦,對了,去找點有價值的東西,日后用得上。捏住了對方的把柄,不怕他不肯就范!杜家……呵呵!吃進去的,都得給我吐出來……嘿嘿!”
簡短的對話,只在片刻間,就已經結束,布劍庭的這批殺手,隨即隱退……
蕭府之內,火光四起,整座蕭府,付之一炬。
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都被蕭府對門街角,那塊破布下的乞丐看在眼里。
聽完“真正”的布劍庭殺手的對話后,破布下的乞丐忽然眼神變得晶亮。
他喃喃道:“原來如此,真是好手段!這兩撥人,一個比一個會算計,一個比一個陰險。江湖啊,江湖,這潭水永遠都是那么渾濁,不到最后,你永遠看不清真相……”
“唉,那丫頭人還不錯……,只可惜我張揚,如今已經成了廢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騙!假如有一,她知道那個看似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就是自己真正的殺父仇人的時候,會不會發瘋?”
一想起那丫頭將要面臨的遭遇,張揚忍不住心頭發悶。他狠狠的用拳頭砸在自己的腦袋上,痛恨自己的無能。
可是,到最后他悲哀的發現,如今的自己,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廢物,拳頭軟弱無力。
甚至連傷害自己都做不到,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一行清淚從他眼角落下,也許,死亡才是解脫吧……
這樣茍且偷生,究竟還有什么意義?深深的無力感,擊碎了他三個月以來所有的堅持……
他一點點的向前挪動,目光落在白日里摔碎的那個酒壇碎片上……
秋風蕭瑟,英雄悲歌……
墮落還是涅槃?
一切,只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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