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不知睡了多久,林熠熠是在一陣話聲中醒來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她還是能清楚聽到。 “今晚半夜到廣州,明下午應該能到上海,聽這兩有臺風,輪船要提速。”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早上告訴她們船快到香港的那個男人。 翠柳顯得格外激動,半哽咽地:“總算是熬到頭了,在這船上呆了這么多個月,我都要瘋了。” 這個時期,從歐洲到中國的輪船大約要三、四個月之久,其實這時候的蘇伊士運河已經開通,如果是由地中海經過蘇伊士運河,行程能縮短近半時間,但從那邊過費用實在太昂貴,而且那邊基本還是軍方在使用,普通貨船從那里經過的話,不僅要付巨額的過路費,還很有可能遇上海盜,所以這時期的普通輪船還是從好望角那邊經過的多。 男人又:“她怎么樣了?還吐得很厲害嗎?我今逛香港的時候買了點暈船藥,她還難受就給她吃點。” “姐今好多了,很精神,還在甲板上站了很久,前兩都快把我嚇死了,以為她……”到這里,翠柳又帶著點哭腔。 男人安撫道:“她生來就是有福氣的人,命大著呢,不用擔心。” 翠柳應了一聲,道:“不過姐今早上醒來后,有些古怪。” 男人問:“哪里古怪?” 翠柳:“姐今醒來后居然沒罵過我一句,而且話的語調聽起來有點奇怪。” 林熠熠呆住了,敢情這身體的原主是個脾氣很差的人?動不動就罵丫鬟,一不罵人家就覺得她不正常! 難怪翠柳一副逆來順受的委屈模樣,原來是被罵習慣了。 不過,她的是標準的普通話,確實跟翠柳他們的話有點出入,翠柳他們的口音帶點吳儂軟語,應該是南方方言,她雖然意外能聽懂,一時卻沒辦法。 男人也是很疑惑:“居然沒罵你,那的確稀奇。” 兩人雖然覺得奇怪,但肯定想不到林熠熠是穿越過來的,完話,男人就打開門出去了,翠柳收拾了一下東西,也爬到床上去。 林熠熠翻個身躺平身子,目光盯著上方的床板,靜靜地發(fā)呆。 很遺憾,睡了一覺她還是沒能穿回去,還是在這窄到讓人絕望的空間里,身體仍是又犯暈又惡心。 林熠熠想,她到底穿成什么人物呢?好好的嬌姐不當,偏要千里迢迢跑去留洋!真想把翠柳喊起來問個清楚明白。 可能是聽到下面的動靜,翠柳探出腦袋看林熠熠,發(fā)現(xiàn)她醒了,便問:“姐想吃點東西嗎?我去給你買。” “想喝粥。”林熠熠,她覺得她現(xiàn)在的胃還接受不了白粥以外的東西。 翠柳卻是為難,“船上沒有白粥,只有面包,今到香港,應該還有牛奶。” “那隨便吧。”明下午就能下船,她還是忍忍吧,不定明她就穿回去了呢。 最后翠柳給她弄了碗牛奶燕麥粥,林熠熠的胃才勉強能接受,吃下去沒有立刻吐掉,林熠熠想,那經常罵丫鬟的原主,是不是因為暈船,吐啊吐啊就把自己吐沒了? 胃里有東西,身體才覺得暖和,腦袋也沒那么暈,林熠熠就隨口跟翠柳聊十塊錢,想從她嘴里得到點有用的信息,翠柳顯得很拘謹,可能不太習慣姐這般心平氣和與她話,最終什么也沒問出來,林熠熠倒是不糾結,反正明就到目的地了,到時要是還沒穿回去,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輪船到廣州的時候是半夜,林熠熠隱約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因為有臺風,船不敢在廣州久留,第二清晨就鳴笛出發(fā),下一站,就是終點站上海。 只在船上呆了兩,林熠熠都覺得受不了,真不知道原來這些人是怎么熬過來的。 中午過后,甲板上傳來陣陣歡呼,林熠熠跟翠柳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正準備出去看看時,就有人來敲門,還是昨那個男人,這次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對她們道:“快收拾東西,船很快到碼頭!” 原來外面的歡呼聲是在慶祝船到港。 聽他這么,連一向輕聲細語的翠柳都忍不住大叫一聲,“太好了!” 林熠熠想,這的確很好,她終于能知道她究竟穿越到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了。 男人又對林熠熠,“晚兒,身體好些了嗎?等下船就沒事了。” 林熠熠只是點點頭,心里覺得奇怪,她的護照上明明是寫著林熠熠,為什么男人叫她晚兒?是名嗎? 她這邊還沒想通,翠柳已經風風火火地收拾起行李來,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收拾的。 大約半個時后,船終于在虹口的和祥碼頭停靠穩(wěn)妥,男人帶著林熠熠和翠柳已經在甲板上等待下船,船上船下一片喜氣洋洋。 林熠熠跟隨人群往前走,不時抬眼眺望遠處的上海灘,這就是民國時期亞洲最繁榮的國際大都市,比香港還要發(fā)達,以往只是在書本的字里行間感受她的魅力,沒想到居然有幸能親眼目睹一番。 港口停泊著好幾艘客輪,林熠熠看到其中有兩艘掛著日本旗,旗幟很大,迎風招展的模樣很是囂張,其他的有美國和德國。 除了客輪,碼頭附近還停靠著許多貨船,大船船都有,有的在卸貨有的裝貨,每個人都在忙碌著,做這種體力活的,大多是滿臉滄桑的布衣苦力。 碼頭上還有許多衣著光鮮的達官貴人,他們或是由黃包車送來,或是坐著轎車來,有乘船的有接親友的,他們臉上都溢滿優(yōu)越的神采,那是上流群體特有的貴氣。 林熠熠用目光溜達了一圈,發(fā)現(xiàn)整個港口呈現(xiàn)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色。 可她知道,這只是個假象而已,現(xiàn)時這個社會,其復雜性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平靜的表象下,是無數(shù)澎湃的暗流在涌動,侵略、瓜分、貪婪、軟弱、貧窮,它們無所不在地蠶食著這個社會,當人們的貪欲得不到滿足時,戰(zhàn)爭理所當然地成為矛盾的最佳解決辦法。 此時的林熠熠,還沒能由衷地融入這個時代,她更像是個旁觀者,而她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大型的真人話劇,她觀看著、評論著、卻不想去參與,因為她還心存僥幸,不定她哪就穿回去了呢? 下了輪船站到地面上時,林熠熠突然有種腳踏實地的幸福感。 這時,不遠處的人群里突然響起一陣非常喜慶的鑼鼓聲,很多行人都紛紛停下來張望,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林熠熠他們也好奇地跟著多看兩眼。 然后,她就看到那奏樂的人群里舉起一條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慶賀林晚兒姐留洋歸來! 林熠熠有點卡殼,半才反應過來林晚兒就是指她,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到底是誰啊,居然干出這么蠢的事!接人就接唄,還敲鑼打鼓的,要不要這么丟臉! 翠柳也看到了,但她不識字,她只是看到熟人,興奮地對林熠熠道:“姐,是大少爺,他居然親自來接你!” 順著翠柳手指的方向看去,林熠熠很快找到鑼鼓隊旁站著的一個高大男人,跟其他人的粗布打短不同,男人穿著剪裁合身的三件套格子西裝,頭戴禮帽,上手還拿著一根精致的紳士手杖,如果忽略掉他腦后那根長辮子的話,男人無疑是非常帥氣的。 他看起來應該有三十來歲,翠柳喊她大少爺,難道是林晚兒的哥哥? 等等,她姓林,年紀輕輕就敢跑去留洋,她還有個很富有很帥氣的哥哥…… 林熠熠突然有股不詳?shù)念A感。 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對方已經看到她并開心地朝她揮揮手,隨即大步流星走上前來,“晚兒。” 近處看,這個大少爺長得真是氣度不凡,很有成功人士的派頭。 “是不是坐船坐傻了?不會叫人?”大少爺收起笑容,瞇起雙眼,佯裝生氣的模樣。 林熠熠這才猶豫著開口:“哥?” “哎。”男人響亮地應一聲,笑罵道:“你這臭丫頭,總算是回來咯。” 林熠熠看一眼他身后還敲得很歡快的鑼鼓隊,:“哥,你讓他們停吧,太夸張了。” 他哈哈笑了幾聲,霸道地:“我林敬亭的親妹子,排場可不能!” 噼啪……轟! 林熠熠仿佛被一個晴霹靂打了個正著。 林敬亭,居然是林敬亭!那可是她里的反派**oss!她對此人的描寫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道德敗壞…… 現(xiàn)實中怎么會是個大帥哥?!!這一點也不科學,不對,關注點錯了,她居然真的是穿到自己的書里,但不是穿成女主角,而是大反派家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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