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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這只是在楚寧看來頗為年輕,而立之年左右,與楚要穿越之前的年齡頗為相似,但對于這個世界的女人來說,大多數都已經是子女成群的年齡了。
此女面容嬌好, 身姿如弱柳似扶風, 卻在行為舉止間,都隱隱透露著一種媚視煙行的感覺的, 此刻站出來與楚柔對恃, 在楚柔那長刀在手的威猛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
“奴家就在這里, 楚大當家可要來試試?”
她就說了這么一句溫柔而嬌媚的話,讓先前還叫囂著要將她劈成兩斷的楚柔失卻了言語。
眼見楚柔這個窩里橫已經被人一句話秒殺,而霍蘊書顯然并沒有出面的樣子,楚寧不得不放下背上的紙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上前拱手道:“敢問姑娘姑何稱呼?”
“奴家謝云竹。”那姑娘身姿裊裊的轉的身, 朝楚寧微微一笑,道:“姑娘如何稱呼?”
“鄙人姓楚, 單名一個寧字。”楚寧回道:“云竹姑娘若是有心,喚我一聲‘楚二寨主’便可。”
“原來是楚二寨主。”謝云竹展眉一笑,道:“奴家正有一件事情, 想與紫竹寨商量, 卻沒想到楚大寨主竟是個如此粗暴之人, 還揚言要將奴家劈成兩斷,只望二寨主能夠明白事理一些,對奴家溫柔相待……”
這連舌頭都不打結的當面告狀,再配上楚柔那黑碳一樣的臉色,幾乎讓楚寧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還是被她忍奈下來,禮貌似的笑道:“那就得看云竹姑娘要商量的是什么事情了。”
“其實就是件小事。”謝云竹道:“奴家來這東萊山這么久,又添為青龍寨的壓寨夫人,可憐見地,身旁卻連幾個伺候的丫環都沒有……”
楚寧聞言,挑眉輕問:“所以?”
“所以,當奴家聽人說,東萊群寨中,唯紫竹寨里老婦弱女多些,便想著來尋幾個能用趁手的人。”
“想要幾個?”
“不多。”謝云竹微微低頭,抿嘴微微一笑,羞澀道:“也就你們寨中所有的女子。”
……
什么叫女土匪?什么叫女山賊?人家這才是專業級別的,相比起來,她楚寧算什么?楚柔又算什么?整個紫竹寨又算什么?
楚寧在心底為自己的不專業嘆息,面上卻帶著微笑,說道:“云竹姑娘的胃口有點大,我寨上下女子不下百人,未知姑娘可養得起否?”
謝云竹捂嘴嬌笑,回道:“這不是問題,到時把紫竹寨的糧食物什一起運過去便是。”
是眼看著紫竹寨運回了糧食,所以過來趁火打劫,還是真的只是想尋幾個侍女,為了那些女子而來?
楚寧在心里微微想了一下這個問題,立刻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這女子即便是看起來這么輕浮,與她說話總是帶著笑,但那笑意,卻從來未及眼底,甚至,楚寧從她這笑容下,看到了刻骨的森寒。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這也是一個很有目的性的女人。
楚寧在心里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因為,她看到這謝云竹,即使是在與她說著話,可眼神卻在楚寧身后聚集起來的竹紫寨人群人尋找。
從希望到失望,再從失望到希望,如此反復循環。
所以,她其是來找人,并不是來打劫的?
“云竹姑娘這是在為難我。”楚寧不動聲色,也不點破謝云竹,只是道:“鄙人既然身為紫竹寨的二寨主,那自然就該為她們負責,她們既然身為我紫竹寨的人,無論如何,卻也是不能送給姑娘為丫環仆人的。”
一聽此言,謝云竹那嬌媚的臉龐立刻變得森寒,冷冷問道:“所以,姑娘的意思是,拒絕?”
楚寧毫不動搖,道:“是的。”
“楚二寨主可要好好想想,我身后這些好漢們手中的刀劍,是不是用來吃素的。”
說完,謝云竹后退幾步,被野狼寨的賊住保護到了身后,先前那個聲音粗曠的男人上前,揚著手中大刀,對著楚寧威協道:“夫人的話,你們可都聽清楚了?我們手中的刀劍,可不是吃素的!”
楚寧一眼瞧去,刀劍沒見著幾把,卻大部份都是長短不一的竹竿、木棍,再回頭看看自己身后聚集起來的紫竹寨眾人,手里拎著的菜刀都要比野狼寨的人頭多,遂心里放下了大半。
野狼寨出來說話的人,聽著聲音粗曠,可身材去十分矮小,楚寧目測了一下,參照后世的尺寸,似乎連一米六都沒有。
楚寧還沒說話,楚柔已經忍不住提刀上前,怒喝到:“野狼?你難道以為,你那小小寨子幾十人,還真能吃下我紫竹寨不行?”
那名叫野狼人,一見楚柔上來,就被嚇退了一步,失去了原來的氣勢,由此可見,楚柔不但是在自己妹妹面前暴力,估計在整個東萊山的群匪里,都頗有名氣。
見楚柔站了勢頭,楚寧立刻出聲幫腔道:“野狼,你可還記得,半年前,你們寨子已經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是誰借了你八貫錢?活了你野狼寨上下幾十條命?你這般忘恩負義,你手下的兄弟好漢們都知道嗎?今日你可以為了青龍寨來對付我紫竹寨,焉知來日你不會為了其它出賣你手下的兄弟?”
“對!我看你不像是野狼,反而像是白眼狼!”
楚家姐妹第一次站到了同一陣線,妹妹負責嘴炮群攻,姐姐揮刀上前肉博,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竟然在一伸手間,便將野狼拎在手里轉了個圈,面朝眾人道:“野狼寨的好漢們,你們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們的寨主是個什么樣的人!可不要以后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一時間,野狼寨數十人間互相對望,各自竊竊私語,卻是沒有要動手的兆頭,由此也可以看出,野狼這個寨主,也是當得十分勉強。
楚寧在后面仔細打量著這群人,這群人衣衫破落,面色臘黃,普遍極瘦,甚至還有人根本就沒有衣服穿,就在腰上搭了一塊能夠勉強遮羞的破布,甚至連手上拿著的武器都只是竹竿木棍。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一個秦皇漢武之后的架空朝代,只單看眼前這些人的景像,楚寧絕對會以為,自己其實是穿越到了三皇五帝時期。
這個讓自己手下,連飯都吃不飽的野狼寨主,在這群人里能有多少的威望?又能指望多少人替他賣命?此刻還帶著這群人來紫竹寨鬧事,簡直就是專門來送菜的吧?如果她楚寧不把這盤菜吃了,怎么對得起她當年的被譽為‘血手人屠’的赫赫威名?
心念電轉間,楚寧已經下定了主意,上前一步,站到楚柔身旁,雙手壓了壓,清清嗓子道:“眾兄弟們都看到了,我紫竹寨雖然是女子當家,實力卻與青龍寨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我們有青龍寨沒有的東西!”
“糧食!”引領著眾人的目光,楚寧一罷手,指向那糧車,大聲道:“我們有很多很多的糧食,幾年都吃不完的糧食!而這里,你們看到的這三車,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更多的,我已經把它們都藏了起來。”
其實,在場眾人早就看到了糧食,此刻被楚寧這么刻意一引領蠱惑,眼神更是熾熱異常,如果不是霍蘊書早有預防,帶著十多個手拿長刀的大漢守著那里,估計這些人早就上去動手搶了。
“今日我楚寧,就以紫竹寨二當家的身份,把話說在這里。”楚寧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只要誰在今天,加入我紫竹寨,那么,從今往后,每日都可以吃兩餐,餐餐都可以讓你們敞開肚皮吃個夠!”
“二當家?你說的是真的嗎?”
“二當家,我可以帶著婆娘一起來嗎?”
“二當家,我家二狗子才四歲,可以帶他一起來嗎?”
……
只是幾斤糧食,就能換回一個人力,這樣天大便宜的買賣,楚寧覺得,如果自己不做的話,簡直就是會遭天遣。
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是什么?是人力!
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什么?是人力!
所以,楚寧毫不猶豫的挖起野狼寨的墻角來:“對!是真的!只要今天加入我紫竹寨的,不論男女老少,全部人!所有人!都管吃管飽管夠!”
如果是在楚寧以前的那個世界,以這樣的廣告來招工的話,是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但在這里,卻立刻就讓野狼寨大部份的人動搖起來。
霍蘊書立刻讓人搬來了一張簡單的木桌搭起來,擺上了一本薄冊,邊幫聲勸人,邊指揮著這些要加入紫竹寨的人按順序過來登記造冊。
楚寧見他很能拾遺補缺,辦事麻利又有章法,心中很是滿意,回頭見楚柔還拎著那個野狼寨的寨主,再看看還有幾要在那里猶豫的不決的野狼寨眾,于是道:“我楚寧向來是個好相與的人,別人敬我一尺寸,我敬人一丈。當然,別人若是給我一巴掌,那我就會捅別人一槍!”
說到這,她又看了看那謝云竹,繼續道:“今天,我的心情很不錯,所以,不與你們為難,你們自己離開便是。”
雖然不明白楚寧為什么要放人走,但楚柔還是依言放開那野狼,只是在放開的時候,手上用了巧勁兒,直接就將人扔了出去。
野狼一獲得自由,立刻便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的就要摸刀反擊,但看到楚柔擋在楚寧身前,而孫興跟何伍都提著刀擋在楚寧的左右,遂焉了下來,與那謝云竹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回頭狠狠的望了紫竹寨幾眼,便帶著自己的幾個鐵桿走了。
女助理面帶細框眼鏡,手拿文件夾,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很是穩重堪用,但當她用眼角余光,瞧見那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兩三歲的年輕女總裁,正在解開自己襯衣袖口的扣子時,她額頭上的冷汗剎時就冒了出來。
女助理很緊張,小心臟巨烈跳動,響得跟擂鼓似的。
總裁大人她莫不是想親自去動手了吧?
想到總裁大人經常放在座駕后備箱的那根棒球棍,女助理頓時覺得心里大急。她的這個頂頭上司姓楚,單名字一個寧字,平時都是笑臉迎人,對下屬也是和藹慷慨,再加上身材和顏值都屬一流,即使平時上班總是白襯衫加黑西服,但在全公司男女的眼里,卻也是可攻可受的極品性幻想對象。即使是她,偶爾在見到楚總的時候,也曾做過被楚總壁咚在墻上問‘約嗎’的少女夢……
天仙攻,說的就是楚總這種女人。
只是,女助理已經跟著這在這個天仙攻上司身邊許多年,眼看著她從人生的谷底,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對她的脾氣和性子,幾乎是摸得一清二楚,此刻,只要看一眼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睛,就知道她心底的怒火燃燒得比焰山還要猛烈。
不過,幸好,楚總今天棒極了,因為她克止住了自己,沒有帶著滿腔怒火沖下樓去,扛著棒球棍大殺四方,為她那個‘血手人屠’的外號多做宣傳。
此刻的楚大總裁已經掏出了手機,修長而白皙的指尖劃拉了幾下,打開了一個應用,緊接著就低頭玩起手機來。
聽著手里面傳來的音樂聲,女助理輕輕的呼出口氣,將高懸的心臟略略放下。楚大總裁在玩暖暖,根據她的經驗來看,在暖暖妹子的體力沒用完之前,棒球棍全很安全。
趁著楚大總裁正跟手游里的妹子們比拼衣服的時候,女助理飛快的收拾起辦公室來,將審過和沒審過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放好,再從方件里面收出了幾本書,抱著放回了墻邊的大書柜里。
書柜有整面墻那么大,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許多書,比如《行政管理概論》、《現代企業營銷學》等等之類的書籍,但除此之外,也有好些明顯畫風不對存在,比如被擺在《君主論》和《富國論》之間的那本《霸道總裁愛上我》;又比如《孫子兵法三十六記》和《紀效新書》中間的那本《冷酷總裁的甜心小寶貝》;再比如,被擺在弗洛伊德和阿德勒兩位大神旁邊的那本《七十二招撩妹術》……
面對如此畫風清奇的書柜,女助理顯得很淡定,待她擺完書回到總裁辦公桌前時,楚大總裁也已經放下了手機,顯然暖暖妹子的體力已經被她榨干,甚至極有可能還沒刷到她想要的裝備,因為,此刻的她,雙眸更冷,簡直與她那些書里寫的冷酷霸道總裁別無二致。
“他們有提出什么條件嗎?”
“沒有提任何條件。”女助理忍不住嘆了口氣,才接著往下說道:“前幾次還能夠見到正主,今天去的時候,被人攔在了門外。”
“難道下面那群人就不能自己想個辦法,去把這事給解決掉?非得我親自出馬才行嗎?”
冷酷霸道的楚總敲了敲辦公桌,然后站起身來,接過女助理寄過來的大衣外套穿上,接著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摸出了一根伸縮棍,踩著高達數CM的高跟鞋便出了辦公室。
女助理連忙抱著文件背起包,快步跟了上去,只是,等她追到楚總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車庫。
“保安部!呼叫保安部!楚總要離開公司,請立刻安排保鏢跟上來,A級警備。”女助理邊拔通公司內線,邊坐進駕始室,利落將車門鎖緊后,才松口氣問道:“楚總,您真要親自過去?”
“當然要去,正好去見見當年的舊人。”楚寧在駕始位后面坐好,拿出手機正要玩游戲,卻見自己的助理滿臉緊張,又帶著防備的看著自己,只好道:“宋然姐,我今天沒帶棒球棍來。”
頓時,宋然放下心來,她與楚寧相逢于微末,是親眼見過楚寧扛著棒球棍大殺四方,將人打得滿地找牙的,而如今楚寧的身份已然不同于往日,但有些習慣卻任然沒能改變過來——比如,仍然喜歡隨身帶著武器。
紅色的保時捷在棚戶區狹窄的巷道上停了下來,緊跟在后面的保鏢也紛紛下車,以人身為墻,護著楚寧路走向小巷的深處,最后,一行人停在了一間小小的網吧前。
在距離網吧大門尚有好幾米遠的地方,楚寧停下了腳步,靠坐在保鏢搬過來的椅子上不作聲。網吧的大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一個身上披著黑皮大衣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了出來,而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手持鋼管男女。
皮衣男人在距離楚寧三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示意身后的小弟搬來椅子,坐下點燃雪茄慢慢的抽了半晌,方才露出滿口黃牙,笑著說道:“楚大總裁今天終于舍得親自來了!”
“若早知是青爺您在這兒,我楚寧還不早就過來給您請安了?”此時的楚寧,一改先前的冷酷霸道,滿臉白蓮花似的笑容,如那三月春風拂面,溫柔又親和。
“既然楚總還認得我張薄面,”那被喚作青爺的男人又抽了口雪茄,才接著往下繼續說道:“那這棚戶區的事情,也就這么了結了吧。”
“青爺,您這是在說笑吧?”楚總裁那滿臉笑容瞬間消失,翻臉跟翻書似的:“您也在道上混了這么些年,想必也清楚,這個棚戶區的改建項目,政府都已經公布出來……您這么說,可真是讓我為難得緊。”
“你有什么為難的?”那青爺尚未說話,他身后的一個年輕男子卻插嘴說道:“只要你跟我們合作,將時間拖上幾年,到時少不得你的好處。”
“是嗎?”楚寧笑了笑,朝青爺問道:“青爺,這年頭,小爬蟲也能代替您來說話嗎?”
青爺瞪了那個年輕男人一眼,揮手讓他退開了幾步,才開口說道:“小爬蟲雖然不能代替我說話,但總歸,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楚總是怎么個想法了。”
“至于我是什么樣的想法,青爺的心里應該明白。”楚寧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后又回過頭來,說道:“但青爺的面子,我楚寧也不能不給,所以,我就再給五天時間,五天之后,來的可不就是轎車了。”
等楚寧帶著一行人走遠,那青爺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先前那個說話的年輕人忍不住道:“爸,那女人憑什么這么拽?三番四次的給臉不要臉,她以前不也是混道上的嗎?聽說還只是個小太妹,現在做了個什么總裁的,你怎么就怕她了呢?”
“臭小子,你懂什么?”青爺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嚇得周圍一群年輕人一哄而散。
青爺打完,停下巴掌,嘴里訓道:“那女人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的江山,都是靠女人打出來的,見不得光,現如今,這門生意越來越難做,只有躲在這些破爛的地方,才有一點活路。”
“那她呢?難道她就沒做過見不得光的事情?”年輕人不服氣道:“只要把她以前做太妹時的那些事情捅出來,她還能拽到幾時?……”
青爺聽著這番話,有些失望的望著這年輕人,又有些頹廢道:“兒子,你要記著,這個女人的外號,叫‘血手人屠’。”
楚寧坐回車上,宋然慢慢的開著車子離開,兩人沉默了好久,直到已經快離開這片棚戶區,楚寧才突然開口說道:“沒想到,那間小網吧,現在竟然落到了青爺的手里。”
“是啊,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這里。”宋然停下車,回過頭看著楚寧,輕聲嘆道:“看看現在的你和我,想想當初我守著網吧,你扛著棒球棍大殺四方,到處找那些小混混、小太妹收網費的日子,真感覺像做夢似的。”
現在的楚寧,身為天佑集團的總裁,被譽為南都市最閃耀的新貴,而這個棚戶區的改建項目,將會給她帶來巨額的利潤,將她推上人生的另一個高峰,但是,誰能想到,這個年輕的女總裁,在數年前,只是一個在社會最底的小太妹呢?
宋然在遇上楚寧的時候,楚寧已經成了那間小網吧的老板,守著十多臺破舊電腦,白天拎著球棍收網費,晚上抱著被子熬夜苦讀書,全然不像是街頭巷尾三姑六婆口里的所說的小太妹。
事實上,直到現在,宋然都不知道,為什么楚寧會在那個時候將她從火坑里面救了出來,如果不是楚寧的話,只怕這世間早就沒她宋然這個人了。
“楚總,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當車子開回城區后,宋然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多年以來的疑惑:“當初,在那么多女人堆里,你怎么就選中了我呢?”
楚寧聞言,從手機游戲里抬起頭來,看著側視鏡里的宋然,眸光深遂默然,仿佛在她目光的盡頭,看到的并不是宋然,而是千山萬水之外其他人。
直到宋然將車開回了楚寧的別墅,宋然都沒能等到回答,待她停好車,鼓起勇氣準備再次追問的時候,才發現楚寧竟然側身躺在了后坐上,仿佛睡著了似的。
宋然打開后車門,準備叫醒楚寧,卻一眼看到了楚寧的手機,手機還亮著沒鎖屏,桌面是個卷發女子,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裙,帶著細框眼鏡,依稀間,似乎與她有那么半分相似。
“楚……楚總……”
直到手機屏幕變成了黑色,宋然才勉強按捺住自己翻騰的心緒,彎腰輕喚了幾聲,卻沒能得到楚寧的半分回應,直到她不經易間碰觸到楚寧的額頭,才發現她竟然溫度高得嚇人。
盡管這樣的條件,在楚寧看來很是艱苦和殘酷,但對于這些長期混跡于生活底層的人而言,這個冬天,卻也比往年好過了很多,至少不會餓死,即使是冷,但至少還是有個棚房能夠擋風,如今再得一片布角,幾乎可以說是期望之外的喜事了,更何況,二當家答應過他們,一定會讓每個人都有衣穿,都有房屋。
他們對二當家說過的話,是深信不疑的,畢竟,二當家當初說能讓每個人都吃上飽飯,如今果然每個人都吃上了飽飯。
但是,他們卻不知,在他們這份深信不疑的背后,楚寧背負了多大的壓力和責任。
發放完衣物之后,楚柔繼續帶人去清點傷亡,楚寧則開始逐一看望幸存的傷者,與他們聊天說話,鼓勵他們要對未來充滿希望。
在前世的時候,這些用來勵志慰人的心靈雞湯,楚寧隨時都能長篇大論,但現在,她卻越說越覺得蒼白,打心底生出一種悲涼感。
待楚寧做完慰問探視,刷完好感和聲望之后,天色已將黎明,楚寧已很是疲憊,本想著要去休息片刻,卻又得知霍蘊書和晴兒還在清點搶來的物品,連一直混吃混喝的謝云竹都在幫忙連夜在登記造冊,于是洗了洗臉,轉身就去幫忙。
現在的紫竹寨已經換了馬甲,變成了衛民軍,當然,這個衛民軍只是楚寧自己取的名頭,不是朝廷承認的編制,理論上也可以不受朝廷的管轄,可以說是楚寧的私軍,所以,一切的費用花銷,包括傷亡補償等等,朝廷都不會承擔,只能楚寧憑一己之力來供養。
好在如今搶了蕭韓兩家,糧食倒是得了足夠多,省著點吃,估計目前底下這幾千人,吃到后年春夏都沒問題。
所以,衛民軍首要的口糧問題,暫時已經解決,但另外卻又有了兩件很是急迫的事情,一是保暖的衣物被什,二則是安置問題。
要制作大量的保暖衣服,就必須要有大量的布料,雖然是從蕭家搶到了一些,但也不夠完全配夠所有人,必須得楚寧另想辦法。好在白家那邊還有酬勞,如果實在不行,楚寧就只能將那些銅錢換成布匹衣物,只是這樣一來,楚寧手上就沒有流動資金,暫時就沒辦法做更長遠的規劃。
至于安置,這是一個讓楚寧不得不慎重的問題。目前楚寧手下這些人,大部份都已經被帶去見過血,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發生了質的改變,顯然不能直接劃塊田地,便將他們放去種田種地,起碼要先做心理輔導,再進行一段時間的觀查,只有確認沒有引發暴力傾向等等容易引發社會動亂的問題,才能安置。
家屬婦孺安置之后,還有衛民軍的重新架構、編制、訓練,以及這次戰斗所暴露出來弊端總結、改善……零零總總的事情一大堆,夠得楚寧勞心勞力的忙個昏天暗地。
除此之外,還有蕭韓兩家的處理,潰敗海寇的將引發的動亂和恐慌,以及繼續追擊方案,還有整個縣城的善后工作……
只要一想到這些事情,楚寧就覺得頭大如牛,她很是懷念自己從前的公司和團隊,即使是沒有當初的團隊,能有幾個堪用的助理也是極好!
可惜的是,現在整個衛民軍內外,武事方面能用的,只有楚柔,劉長貴和陳福兩人,一個心思太重,一個思維太直,都沒辦法直接用起來。文事方面堪用的,只有霍蘊書,即使是將楚寧自己算進去,再把晴兒這個童工算進去,也根本就沒辦法做到各司其職,將整整幾千人打理清楚。
至于那個便宜得來的姨,楚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更不知道該把她放在什么樣的位置。
清點完物品,再將賬冊前后核查了兩遍,天色已然大亮,楚寧還沒來得及填飽肚皮,王逸派來的家仆就已經過來催促,道是縣尊大人有要事相商。
楚寧知道,王逸找她多辦是為了海寇和善后的事情,當下也不敢耽誤,照了照鏡子,將自己稍微打理整齊,拿著兩個饅頭帶著何伍便匆匆出發。
衛民軍的營棚就搭在縣城外面不遠,楚寧一個飯團子還沒來得及吃完,人就已經到了縣城內,遠遠的便瞧見了一大群人圍在了一個高臺下,聽賈沛在那里講得唾沫橫飛:“且說那海寇窮兇惡極,殺氣騰騰的朝我縣城方向趕,一路所經村落,雞犬不留,血流成河……縣尊大人憂心我等庶民安危,心急如焚,楚寧都頭臨危受命,帶著義民出城剿寇……”
楚寧聽了一小會兒,心里不禁有點懷疑,昨天跟蕭瑋交戰的時候,賈沛是不是就偷偷的跟在后,否則的話,怎么可能將當時的情形講得這么清楚?簡直就跟戰地記者似的。
只是賈沛并不知道楚寧和天王寨之前有過口頭合作的約定,也不知道天王寨其實與海寇交過手,此刻講來,很是偏頗的給天王寨扣上了海寇同伙的帽子,更是夸大其詞,將楚寧及其部下講得與天兵天將下凡似的。
當聽著‘衛民軍’三個字從賈沛嘴里蹦出來,再經由他身前身的那些狂熱聽眾,短短時間便已經遍傳全城時,楚寧不得不皺起了眉頭,覺得是該抽時間與賈沛來談談人生理想了。
群情激奮時,楚寧已經帶著何伍離開,卻沒料想到,剛走出沒多遠,便遇到了白家的馬車,單看潔白如雪的車簾,楚寧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誰。
這倒是巧了。
眼見馬車離楚寧越來越近,楚寧正要上前打招呼,準備順便蹭上一程,便見一騎者策馬而來,居高臨下的望著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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